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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西子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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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老爷点点头,“是呀!离家都快一年了,是该回去看看了,唉……生意都没怎么管,都不知道你爹这个西湖首富会不会已经倾家荡产,分文不值了!”

该隐明白姚老爷的苦衷,知道他也看出了那个解不开的结,不想再留在京城多添烦恼,连忙打蛇上棍,“岳父大人放心回去吧!小洁就交给我了,既然我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家里的事情我决不会袖手旁观!”

姚老爷凝视着该隐,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搂峰和冰璇没有经历那样的事情,它也是自己最完美的女婿呀!“我把欣儿还有……都交给你,我老了,今后的事情希望你能帮我多担待担待!”

该隐意会的点点头,从此……姚家的事情便和他连成一线了。

陌路重逢?

右相府邸

春暖花开,这是偏爱风花雪月的人儿眼中的春天,可是……春天也有它的凉意,它的低迷,这几日整个洛阳都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天也阴沉沉的,失去了许多生机。

姚老爷离开相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离开前洁欣也和该隐成了亲,搬到左相府去了,右相府冷清了许多,玉宁孤零零的坐在房间里,她和楼峰……好像这一个月几乎没有碰过面,他就象是再躲她似的。

他每日总是在她还为起床前就出去了,每晚也是在她睡下后才回来,如果她一夜掌灯为他守夜,也就待在书房一整晚,他们何时变的这样形同末路了?疲倦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是可笑。

相公明摆着在躲避自己,自己却还不知道所谓何事,是她这个妻子党的太不称职吗?或许……在他心里她还根本算不是他的妻子,成亲快一年了,自己还是个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这是幸还是不幸?

原本以为就和他那样保持淡淡的暧昧情愫就够了,可是……是什么让他们如此陌生呢?是他发现了自己不单纯的本质?可是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渐行渐院呢?

“少奶奶,少奶奶……”管家的呼喊声打破了她的沉思,示意咏儿去打开房门,她却正襟危坐,回复到了那股清冷淡然的模样。

“少奶奶,不好了,老爷生病了,还吐血了!”管家口中吐出的大事中还是让她刚收拾好的心情乱了起来。

豁然起身,一双美目睁的老大,“什么?!公公生病了?还吐血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快去请大夫,走,咏儿,我们去看看!”叫上咏儿连忙往门外走去。

管家有些狼狈,“都是老甫不好,老爷这个病都几天了,老爷不让我告诉少爷和少奶奶,说是不想让你们担心,他苦苦想求,老甫是在拗不过他,可是……今天却严重成这样子,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也叫人去通知少爷了!”

整个房间很暗,带这颓废荒凉的气息,顾老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眼眶都开始凹陷了,整张脸泛着病态的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丝毫没有了以前的精神抖擞,看起来就相隔垂死的老人。

玉宁焦急的望着正在为老爷子把脉的大夫,这一刻她没办法再淡定了,仿佛一遇上他的事情她都会失去了准数,变的偏离了轨道,“大夫,怎么样?我公公没什么大碍吧?”望见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连忙问道。

大夫为难的看了看她,有些艰难的开口,“右相夫人,对不起,恕小人医术不精,令丈人药石无用了,他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谁能救的活呢?顾老爷……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我公公的身体一向不差的,为什么会这样呢?大夫你一定可以救我公公是吧?一定可以!”玉宁完全失去了方寸,生离死别太经历的太少,始终还是难以控制。

使劲的扯着大夫的袖子,大夫既狼狈又为难,虚弱的顾老爷子望着失控的儿媳妇,艰难的开口道:“宁儿,你就别危难钟大夫了,是我累了……真的累了,而且……我也想勤儿了,好想好想,想了许多年了,能早点下去陪她多好啊!”

顾老爷的话语透着意兴斓珊,听的玉宁眼泪仿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住往下掉,顾老爷支撑起身子帮她擦掉泪痕,示意管家送大夫出去,才缓缓开口;“哎……峰儿现在是在玩火自焚啊!我这个做爹的劝不了他,可是……却委屈了你啊!”

玉宁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玉宁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过,顾伯伯和楼哥哥都对玉宁很好,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对玉宁很好,怎么会有委屈了,顾伯伯你不要这样啊,人死不能复生,顾伯母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能淡忘呢?”

顾老爷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啊!从小就是这样,有什么苦都自己一个人背,不肯让别人帮你分担,看似姐妹里最柔弱的一个,却是骨子里最倔强的一个,我还真忘不了你娘过世的时候,别人都在哭,就你一个人强忍着眼泪不让它留下来的坚强模样!玉宁啊玉宁,峰儿他身在局中看不明白,我这个局外的老人家还看不懂吗?你对他的情意不比冰璇少啊!”

玉宁拼命的摇头,仿佛在抹煞那些本来就存在的东西,“我不苦,不苦,真的,从来都不苦,楼哥哥对我很好,就像对待亲生妹妹一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他和姐姐却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天公不作美,存心破坏他们的。”

顾老爷怜爱的望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峰儿不那么执著该有多好啊,你这样的妻子何处能求啊!可惜啊可惜!其实……我哪里有资格说他,自己还不是这样,勤儿走的这些年|Qī…shū…ωǎng|,我何时放过了自己,我和他……这都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怨就怨我这个做爹的没有管好儿子,我对不起勤儿,我现在只想快点下去对她忏悔!”

“不……不……,顾伯伯你别说这样的话!你没有对不起谁,楼哥哥也没有对不起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玉宁扑到顾老爷的怀里低泣着,她在怕,怕历史重演,失去了母亲的他再失去父亲,痛苦会不会变本加厉?

“爹……”楼峰急急忙忙的飞奔了进来,完全失去了纵横朝野的谈笑自若,喘着粗气扑到顾老爷的床前,“爹……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怎么会这样啊?前几天不是都还好好的吗?快传太医来!”

“不用了!”顾老爷微笑着制止了他,“钟大夫已经看过了,我的病是心病,从你娘去世那会儿开始就有的心病,到今时今刻才发作已经算是奇迹了,别再作用的挣扎了,有些事情,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孩子啊!别学你爹,把自己搞的面目全非,珍惜眼前人啊!”

说着说着顾老爷的声音渐渐小去,呼吸声却越来越沉,就这样半靠着睡着了,玉宁向楼峰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会意的轻轻把顾老爷扶来躺下,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默默的回到房中,却是相顾无言。

只是……今夜他并没有借故晚归,也没有夜宿书房,就像从前那样,两人一人睡床,一人卧榻,迎来了天明……

战火燎原

战争总是无情的,尸横遍野,狰狞死状,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这种荒凉的血腥味最是难受,使得每人都萧索了起来,脸上尽是麻木的冷酷,绝决的沧桑,是那种悲天悯人逐渐扩散最后消散的绝望。

寒泽坐在军营里包扎着背上和手臂上的伤口,这已经是这几个月来数不清的第几场仗了,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可是……身上的却比不上心里的悲痛,看见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的惨死,他的心都快痛的没有感觉了。

爹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这几天的咳嗽更甚了,可是……仗没有打完,将军怎么可以倒下?坚持着一路支撑下来,那个顶天立地,威武不屈的曲将军消瘦了也苍老了许多,虽然他们表面上占尽优势,可是……梵望羲的经验却越来越多,下一场仗永远都比上一场难打许多。

不知道下一次究竟会是谁胜谁负?寒泽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烈日当空,黄沙漫天,浓浓的血腥味,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难受。

自己和这帮将士很久都没有睡过好觉了,其实……他比谁都更想家,他想着深爱的妻子还有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真希望这场仗可以快点结束,至少……能赶在孩子出世前结束,他真的好想,好想亲眼见证他的出身。

帐外喊声响起,曲将军又遣人来催他过去讨论军情了,这个父亲……他不仅仅赢得了他的尊敬,还有斩不断的父子亲情啊,他想劝他好好休息,可是……父亲的性格绝不允许主帅临时退场的,大夫的指示他早放在一边了。

战鼓滔天,连番的战斗不停歇,今日离上场战斗不到半月,将士们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对于梵望羲这场突如其来的进攻,寒泽可算见怪不怪了,他的雷厉风行,剑走偏锋总是让人难以揣摩,久而久之反而麻木了。

两军交战始终是那样的惨烈,金戈铁马,血染青天,每个战士脸上都是特一般的视死如归,可是……战争最是无情,那一群又一群年轻的生命焚烧掉,年轻最是灿烂与精彩,时间却最是无情与残忍。

汗水与血泪并存,只是……却让有限的生命消失在战场上,看着这些跟着自己很久很久的属下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中,寒泽却只能擦干眼泪继续拚命,因为……他不能让泪水模糊了双眼,否则就不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

国仇!家恨!孰轻孰重他真的快分不清了,他们的之间的恩怨越积越深,早已忘却了彼此的畅谈时光。

寒泽紧紧地跟在曲将军身边,老将军长枪挥舞,所向披靡。自有一番义无反顾的气势,曲家男儿果真是骁勇善战的好手,凡是老将军到处溃不成军,只是敌军人数众多,光靠屈家父子却万万消灭不了。

望羲很快也发现了老将军的影响,策马急奔,往老将军杀来,两人交锋,各自退却一不,均感对方实力之强横,刀疤男子也立刻缠上了紧追老将军的寒泽,让他失去了援助父亲的机会。

望羲和老将军微一停滞又是一阵拚杀,寒泽却给刀疤男子缠得脱不开身,只能专心致志得对付这个不可忽视的强敌,刀疤男子足足比他高出了一尺,身体强壮魁梧,却灵若蛟龙,武艺虽不在寒泽之上,却也相差不远,再加上寒泽担心乃父,难免有些分心,两人也斗的各旗鼓相当。

刀疤男子大刀用力挥下却给寒泽用巧劲,微一错身,他欺进其父身后,一把长枪迎上了望羲的,可是刀疤男子随后而至,老将军连忙转身,架住了他的长刀,就在这位一变化间四人已经各自换了对手,斗得如火如荼。

几番拚斗之下,寒泽与望羲始终不分宣桎,双枪交会,或挑或碰各有一番心得造诣,就象是命定的对手一般,都让对方无隙可乘,却也分心不得,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更丧命于这个 你死我活的战场上。

老将军的老练和刀疤男子的勇猛也是在伯仲之间,不过……在老将军密不透风的防守里刀疤男子占不到丝毫便宜,还有些渐处下风的趋势。

“咳咳咳……”老将军旧急突然发作,风寒未愈的咳嗽造成了他致命的破口,不仅身体巨晃,失去了反击的能力,还差点摔下马来,刀疤男子长刀一送,直指老将军咽喉,竟是一找毙命的狠辣杀手,凌厉的风声几欲穿破虚空。

老将军身后的寒泽一听到父亲的咳嗽声就知道危险来了,撇开望羲,一记回马枪架上那把长刀,震得刀疤男子也退后了两步,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他突然眉头一蹙,不可置信的望着穿胸而过的枪头。

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鲜血顺着枪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黄土里,扑通……再也支持不住的寒泽摔下了马。

“泽儿!”黄沙中飞舞着老将军悲泣的呼喊,可是……却没有人能回答他了。

寒泽睁的双眼无神的盯着天空,马革裹尸,这就是他的宿命吗?可是他不想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还要好好保护宠爱那个女子,他答应过她要一定会回去的,他还没有见到那个未出生的孩儿……

这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他注定要做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了,眼睛的神光越来越黯淡,嘴唇微微歙动,可是……望羲却看懂了他要说的,“娘子,对不起……我爱你。”

大手一挥,制止了双方的再次拚搏,矛盾的看了看地上那个自己亲手结束他生命的情敌,杀他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啊,那一刻……那一刻他真的收不了手,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为了救父亲牺牲自己,这样的对手难道不值得尊敬吗?如果换了自己也能做到吗?

“撤军!”军令一下,西夏军训练有数的退走,望羲流连的望了望那个躺在父亲怀抱却已经停止呼吸的男子,微一犹豫,还是跟着大部队消失在黄沙土坡之后了。

碧海晴空,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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