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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小宅门-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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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雨势之大,已经十分惊人。

    没成想,老天爷这回就真的跟憋足了劲要倒干那银河的水一般,这样大的雨竟是连续下了三天。

    淮安城里头,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缩在屋里头,望着外头的雨发呆,什么生意都做不了,大大小小的店面都下了mén板歇业。唯一还开着mén经营的,大约就只有伞店了。

    今儿已经是四天。

    入冬时节这般大雨,不说一年之中少见,就是十年里头,也是不怎么遇得见的。老一辈的人经历的事情多,已经开始担忧起来。淮安城就挨着淮水这条大河呢,这么连日大雨,河水定然高涨,也不知那河堤是否够坚固,万一河面涨过河堤,那可就要演变成洪水了。

    有这样担心的人不在少数,李府里头,老太太、李承之、金秀yù,甚至包括青yù等几个有见识的丫头,还有府里一些上了年级的家丁婆子,都隐隐有着这样的忧虑。

    金秀yù担心的还不只是淮水河堤,还有李家在乡下的那几个庄子。

    此前柳弱云就已经跟她报过,靠着淮水的那几个庄子,因着夏秋两季的大雨,已经造成一些房屋和田地出产的损失。如今又是这么连日大雨,若是淮水没漫到也罢了,若是淮水真个漫成洪水,淮安城到底地势高,还不怕一些,那几个庄子只怕真的就要被淹了。

    不过万幸的是,因此前庄子上报上来的损失正是受下雨影响,柳弱云就提出要做预防措施,已经跟金秀yù支了一笔银子去。想着有这么一段时日的功夫,那银子应该已经落到实处了。

    她这么想着,心里头便松了一些。

    “豆儿。”

    “恩?”她听得丈夫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去。

    因着连日来雨势过大,李承之也不怎么出mén,正好在家陪陪老太太和妻子金秀yù。

    他往金秀y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了她,习惯xìng地先抚了抚她的肚子,然后才说道:“你呀也是个无事忙,这会儿不是没事么,怎么就皱起眉来?又在cào心什么心呢?”

    金秀yù便将担心的事给说了,又说了柳弱云跟她支银子做预防的事。

    李承之点头道:“既然已有预防,庄子上那几个管事都是忠心勤恳的,想来已有妥当的措施。你就少cào心些罢,莫要累着咱们的小宝贝儿。”

    他一面说着,一面就在她肚子上摩挲起来。

    金秀yù白他一眼道:“如今你心心念念可都是孩子了!”

    不知为何,怀孕以后,她的身子便愈发较软起来,李承之这会儿抱在怀里,只觉柔弱无骨,兼着她这么一瞟,没半点威慑,倒是带着十足的娇嗔风情。李承之便是心中一热。

    仔细算算,从大夫说有喜到现在,他可是快一个月没碰她了。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如今嫁人在怀,哪里还能不起绮念。

    金秀yù正懒懒靠在他怀里,只觉得他的身子越来越热,搭在她胳膊和肚子上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了。

    李承之紧了紧手臂,俯在她肩窝里,低声道:“豆儿,咱们的小宝贝儿还老实么?”

    金秀yù嗓子有些发紧,轻声道:“他很老实,只是他爹有些不老实了。”

    身后传来xiōng腔的振动,李承之闷闷地笑了两声,凑到她耳朵边上,低声说了一句。

    金秀yù顿时红了脸,咬着嘴chún,说了几个字。若不是李承之耳力好,又靠的近,差点就听不清了。

    她说的是“会伤着孩子”。

    李承之暗笑,又在她耳朵上说了两句。

    金秀yù顿时苦笑不得,这男人,怎么连这样的事儿豆拿去问大夫。原来古时候,大夫们就已经知道,怀孕期间夫妻是可以的。

    她伸出两个指头,在李承之手背上一拧,斜瞟着他,咬着嘴chún低声道:“原来你早就不安好……”

    没容她说完,chún上已经被一片火热覆盖,身子也完全贴在了丈夫滚烫的xiōng膛上。

    李承之的手,慢慢地沿着她的衣襟,便滑了进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水冲垮河堤】………

    正是柔情似水点时,入手一片滑腻,李承之正感叹着,自个儿的小妻子自从怀孕,身子愈发柔软如绵。

    mén上突然响起急促的叩mén声。

    金秀yù回过神来,一把扣住了丈夫的手。

    “大少爷!少nǎinǎi!出事儿了!”chūn云一面张惶地高声呼叫,一面将mén拍得山响。

    李承之扶额呻yín:“天爷爷的!”

    金秀yù没好气地拍他一下,道:“怕走出了什么大事,还不快去瞧瞧。”

    她衣襟还开着呢,xiōng脯将抹xiōng撑得紧绷绷地,xiōng颈肩均lù出雪白的肌肤。李承之望着这羊脂白yù,泄气地叹了一声。

    小夫妻两个各自整理好衣裳,这才云进来。

    mén刚打开,chūn云便一头扑了进来,她后面还跟着个真儿,也是一般地慌张。

    “大少爷,少nǎinǎi!出大事儿了!”

    两个丫头都绞着帕子,咬着嘴chún,满脸焦急。

    李承之皱眉道:“慌什么!天大的事儿,有我在呢!”他看了两个丫头一眼,点了真儿道,“你来说,出什么事儿了?”

    真儿大约是刚刚跑得急,气儿还没喘匀。

    “淮水冲垮河堤,咱们的庄子遭了灾,房屋倒塌,还淹死了人!”

    一句话,石破天惊,金秀yù顿时心一紧,李承之立时将身子都给绷直了。

    “哪里来的消息?”

    “是淮水边两个庄子的管事一起来报的信。”

    “叫他们进来!”

    李承之咬紧了牙关,下颚肌ròu一阵收缩。

    真儿已经将两个中年男人给带了进来。

    “李旺(李福)请大少爷、大少nǎinǎi安。”

    李承之对他们俩很是熟悉,因急着了解情况,不过点头罢了。金秀yù却是将二人都仔细地打量了一回。她管家三月,虽然也管着庄子上的各项事务,这却是头一次跟两位管事真正见面。

    李旺管的是大王庄,李福管的是小李庄。这两个庄子都是以姓氏命名的,王和李都是淮安地方的大姓,大王庄多数人姓王,小李庄多数人姓李。这两个庄子,都紧紧地挨着准水。

    李旺李福也晓得事态紧急,没有半句的场面话,一开口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连日大雨,果然应了众多人的担忧。准水河面日渐高涨,河堤到底是没防住,今儿一大早叫大水给冲出了一个缺口。

    缺口在下游,准安城池势高,并不受影响,因此城内暂时还没听到消息。但是下游挨在准水边上的庄子,包括李家的两个庄子在内,都遭了殃。

    据李旺李福所说,截止到他们动身进城之时,大王庄和小李庄加起来,一共有二十多家佃户的房屋被冲垮,轻重不一。大王庄还好一些,离着淮水稍远,地势也高一点,受灾情况还略微轻些。小李庄却非常不乐观,拢共冲垮的二十多家房子里面,有三分之二是小李庄的,最糟糕的是,小李庄已经有一对祖孙被大水给冲走,至今下落不明。

    李承之立时感到事态严重,同时心里也起了很大的疑huò。

    “日前府里头不是已经拨了银子给你们修缮河堤么?为何河堤依然会被冲垮?”

    李旺李福相视一眼,脸上都lù出了苦涩。

    按说修河堤是官府的分内事儿,平头老百姓既没这个义务,也没那个能力去修缮河堤。李承之这么问,显然不合常理,但这个事儿的的确确是事出有因。

    淮安城因靠近淮水的缘故,河堤是一项重要工事,历任的知府知县都经历过修河堤的重任。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感叹一句,每朝每代修河堤都与官员贪墨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历来修河堤,紧要的几段工事,自然不能马虎,其他在当官眼里不算要紧的路段,自然就偷工减料,大家分甜头了。

    这一任的知府知县,也并不是清官。这河堤虽然年年修,但到底有多少真材实料,怕是只有河底的鱼儿才清楚。

    这种事情,有的人懵懵懂懂,有的人却心照不宣。

    李旺李福管着两个庄子已经都有近十年了,对于河堤是否可靠,心里都是有数的。官府不在乎这河堤是否能挡住大水,李家却是不能不在乎的,这两个庄子每年每月的产出都不算小数目,况且这种事儿虽然是万一的概率,却可大可小,到底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这事儿指望不上官府,只能自个儿预防,而且还不能明目张胆,否则就是打官府的脸。今年夏秋两季,雨水就不少,两人已经有些担心河面上涨的问题,因此早就给报了上来。那会儿正是柳弱云刚刚接手的时候,当月的预算里面,她也是向金秀yù提报了的。

    金秀yù前世就见识过洪灾,今生也不是没听父亲提过,对这样的预防措施自然是十分支持,二话没说就拨了银子,就是柳弱云当初从明志院抱走的那一箱银元宝,拢共三千两。

    这事儿,日前她才跟李承之又提起过。也正是因为她拨了银子,李旺李福又是妥当人,李承之觉着河堤必是已经加固过了,虽然连日大雨,却并没有太过担心。

    可是如今大水竟然冲垮了河堤,而且刚好就是大王庄和小李庄旁边的那一段,也正是他和金秀yù认为已经修缮加固了的那一段。

    今儿李旺李福却告诉他,河水涨了,河堤垮了,房子倒了,人也死了,怎能不叫他震惊。

    “奴才们不敢胡言luàn语,只是那修河堤并不是奴才们亲自经手,实在不敢说什么。”

    李承之挑起眉:“这话却是什么意思?”

    李旺李福支支吾吾,到底是忠仆,想着就算主子们不喜底下人互相算计攻讦,该说的还是得说,否则万一叫小人méng蔽了视听,反陷主子于不义,那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原来那三千两银子,他们两个是半点子银毫都没瞧见。柳弱云领的钱,府里头叫来顺的管事经的手,请工匠、买料子、修河堤,样样都是已经有人分派好的,没有叫李旺和李福cào一点心。

    原本两人还想着,到底如今少nǎinǎi当家,事事都有个人负责,就是修河堤,也不叫庄子上出力,府上派人过来就nòng妥当了,真正感念主家们的恩德。如今河堤一垮,两人便不得不犯起了嘀咕,究竟那三千两银子都修到哪里去了?

    这话一出来,李承之脸sè顿时发沉,金秀yù的心却提了起来。

    难道官府修河堤贪墨,他们自家修河堤,竟然也有贪墨不成?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金秀yù忍不住就怀疑起一个人来。

    “相公……”

    李承之抬手阻止了她,微微摇头。

    “如今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安排那二十几房没了屋子的佃户,还有寻找被洪水卷走的人。”

    李旺李福忙jī动道:“大少爷说的是。”

    李承之看着外头的天,雨还一直下着呢,从庄子上快马进城,也要将近一个时辰,李旺李福来了这么久,谁知道庄子里又有什么新的变故。

    人命关天,他坐不住了。

    “李旺李福,咱们走!”李承之长身一起。

    金秀yù吃惊道:“你上哪去?”

    李承之下颚一紧,咬牙道:“我要亲自去庄子里。”

    金秀yù本担心他的安全,但是一看见李旺李福两个人jī动的神情,却不由得将那话儿都收回了肚子里。

    她起身道:“去吧。叫那些人都安心,咱们李府,不会不管自己的佃户们。”

    真儿是最聪明和善解人意的,已经取了一件外衣,这会儿chūn云也机灵了,早早地去找了蓑衣和斗笠出来。

    金秀yù将外衣替他披上,又将蓑衣和斗笠塞在他手里。

    李承之面无表情,只是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转身便大步而去。李旺李福都紧紧跟上。

    目送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金秀yù只觉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

    “少nǎinǎi!”

    真儿和chūn云忙扶了她坐下。

    “少nǎinǎi莫急,有大少爷在,你只管放宽心就是。”

    金秀yù虽然点头,心里却飞快地盘算起来。

    按理说,修河堤为的是两个庄子,庄子上的青壮年是肯定会参与工程的,为什么李旺李福说没有动用庄子上半分力气?

    她越想越觉着不对劲,柳弱云领的银子,来顺经的手,那么工匠是谁请的?料子又是谁采买的?修河堤的工事是谁监管的?

    来顺?那就是来顺家的男人了。

    来顺家的,正是管大厨房的那位媳f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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