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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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上官燕麒似想到什么,“莫不是西云山?”
“这是景颜带着的烟雾弹,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路子歌再不顾上官燕麒的阻止,奔到营外牵起一匹骏马便要离开,临行前,他转身向上官燕麒厉声道:“记得,在我们回来之前,安国必须好好的!”
可否执手,共白头
路子歌闻言忙起身走到那卫兵身前,急道:“从哪飘来的?”
“巡卫已经跟踪去查了,据风向和香味的浅淡,应是从西方传来。”卫兵如实相报。
“西方?”上官燕麒似想到什么,“莫不是西云山?”
“这是景颜带着的烟雾弹,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路子歌再不顾上官燕麒的阻止,奔到营外牵起一匹骏马便要离开,临行前,他转身向上官燕麒厉声道:“记得,在我们回来之前,安国必须好好的!”
…………………………………………《妃子谋》……………………………………………
西云山·若幽泉
泉声叮咚作响,不时传来,水声不绝,由着山顶倾泄而下。泉径处布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块,厚重湿滑的青苔沿着石块的边缘茂密生长。
水清泉澈,几尾锦鲤在湖同游曳着尾鳍欢快游荡。
薛骛背对着幽泉青山,仰首环视着山青水秀的西云山。苍穹云澜,有雄鹰逐食掠过,鹏翅昂展,鹰隼紧随其后同,滑翼急驰。
他的一生,本该是清幽平静且娴适的。
眼光扫向一旁的幽径小巷,他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多年前,他娶她为妻那日。
锣鼓宣鸣,奢侈的珍箬红轿将她接进薛府。喜婆掀起轿帘,将她迎了下来。她站在薛府前,受着前来道贺的观礼者们的赞赏。
若隐若现的丝红喜帕遮住她清美秀然的绝世容颜,嘴角轻扬,她将手放在他宽大温润的手掌上。他那日大喜,也丝毫不顾众人在场,将她横抱在怀,畅朗着开怀大笑,在一阵惊呼声中,将她抱进了礼厅。
他酒量极佳,加上凌颇的照应,喝倒了一众前来捣乱的亲友。推门进入洞房时,夜已深了。红烛冉冉地闪烁着,他借着幽暗的烛光找到她。
凤冠霞帔许是太重,被厌恶束缚的她取下扔在一旁。奔波劳累一天,她已经累得靠躺在床栏旁呼吸均匀的睡熟。他不忍吵醒她,在一旁静静望了她片刻,心里满是难以压抑的喜悦。
他轻轻将她抱起,横放在床上,又替她盖上被子,躺在一旁那样默默望了她许久,直到三更将至,他才终于困倦难耐的疲乏睡去。
睁开眼时,她还未醒。唇若梨脂,烟霞红绯,眉黛青盈,眼睫卷冕。美若谪仙,又似画卷中壁若圣苑的仙子。
指尖轻抚,由着她的细眉落至圆翘的鼻梁,再落至她不停话不时咕哝晃动的红唇。他起身,在她唇际印下一吻。
不小心惊醒了她,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望他,半晌方才轻声叫了句,“我该叫你什么来着?相公么?”
他不由扑哧笑出声来,宠溺地刮了下她精致的鼻梁,“叫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
“那我……”她黑白分明的美眸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笑的好不得意,“那我还是叫你羽衣吧,好不好?”
那是在烟雨满花的洛阳城,当年他在暗巷中,偶然遇见因为貌美而被几个痞子团团围住的她,那些痞子口出狂言,几欲轻薄她。他本不想多生是非,后来又觉得那少女着实可怜,便出救下了她。
她感激不已,想要报答他的恩情,便追上前去问他叫什么,“先生如何称呼?他日想见,先生今日滴泉之恩,烟若必当涌泉相报。”
他三拳五脚便将那几人打跑,本以为只是个寻常女子,待细细望清她,没想竟是个容颜绝美,惹得人心笙摇曳的美人。
他望了眼她衣袖上翅谍梦羽的蝴蝶,头也不回地留下了那个让她一生牵念的名字,“羽衣……”
那之后,她便一整天都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到了客栈,望见站在门外的她,实在没忍住将她叫了进来,问道:“你干吗一直跟着我?”
少女嘟了嘟嘴,摸着干瘪的肚子,一双漂亮的眼睛委屈地望着他,“好汉,我饿了……”
他一时无言,被她惹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先让小二上了一桌好菜,又见她风卷残云般的将桌上的食物顷刻间消灭干净。
待吃饱喝足,她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又莫名万分的望着他道:“好汉,你怎么都不吃呀?”
他望着满桌狼藉,心里刚想说,你连条菜根都没给我留,打算让我吃什么。
摇了摇头,他不敢与她继续纠结这个没有结果的问题,生怕又被她绕进去,岔开话题小声问她,“吃饱了?”
她重重地点头,“饱了,多谢好汉款待。”末了,又响当当地打了个饱嗝。
他见她终于吃饱喝足,方才问她,“你为何一直跟着我?你家在哪?”
“我家在云城西村。”她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一双清秀难掩的灵秀眸子笑着望他,“羽衣,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春花共悦的洛阳,正是牡丹正浓丹青正艳之际。只是那密林俏玫,皆比不上她一分的美。那笑中,有毒。
他竟,不知何解。
错愕地点头,呆若木鸡的他怔怔地应了声,“可以。”随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来,又追着问了声,“你即是云城人,跑到洛阳做什么?”
“逃婚啊。”她答得理所当然,“我若再不跑,过几日就得嫁给村尾杀猪的王屠夫。就算不嫁给他,过两日也要嫁给已经年近六十的许员外当第八任小老婆。就算能逃过许员外这一劫,也得被我爹塞给死了四任老婆的吴家冲喜。这几家是我爹收了聘金的,还不加上那些排着队来订亲的媒人……”
说到这,她的小嘴愤恨地撅起,似此时此刻说着的,是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故事一般,“投胎到一个骗子老爹手里就算了,居然还让我生得这么貌美如花,哎……也怪那些人活该,贪图美色,才让我爹有机可趁,骗了大把的银子。”
他听她说着这些,只觉不可思议。“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天真的少女朝他回眸一笑,作势便要起身离开,“我身上的银两都花光了,本来在裁缝铺做零工的,奈何掌柜的老婆嫌我长得像狐狸,怕我**掌柜的,生生地将我赶出来了,连工钱都没结算给我。我饿得难受,所以才一路尾随着你。今天真的谢谢大侠相救,下一回你若遇上什么麻烦被我碰上,我也一定二话不说替你打跑那些混蛋。”
说罢,拍了拍衣裳便要离开,又似想到什么,她回首,漾起一抹百媚皆生的笑来,“对了,我叫烟若,云烟若。有缘再见,羽衣大侠。”
那日,洛阳湖畔的食坊。烟雨皆碎,雾霾碧波,燎影曳辉。青石雨路,碎渊近巷。她的青灼长裙旖地轻摆,笑如银铃。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耳畔皆是她的浅笑淡语,一时竟失了神,久久难言。
再次相逢,已是三年后。年方十九的她,却已然有了令人遐迩的称号:安国第一美人。
那日皇宴,她登台献舞。
青漓荡裾,赤足婉肌,媚骨天谪。她覆着面纱,白纱轻杨,只余那一双不知是惑人无形亦或是清莲如洗的眼眸。
一曲舞毕,先皇龙颜大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郎声问他,“薛爱卿,此美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他本想感慨姻缘神念,但听先皇如此说来,已然心灰意冷,被皇帝看中的女子,多难逃深宫之命。
因而只是讪讪应了声是,谁知先皇挥袖笑道,“那便许给你吧。”
音落,碧湖花火腾地而起。
琉璃花火齐天而鸣,斑斓如烁中,他望着她。一台之隔,数步之遥,却似走了一生之久。
……………………………………………………《妃子谋》…………………………………
曾经,这若幽泉是烟若最爱的地方,她喜欢坐在泉边的青草绿叶上,望着幽径小路发呆,期许着忙碌一天的他能够前来看她。。
他总是要忙碌到夕阳西沉,方才能迟迟赶来。
她等得累了,明明快要昏睡过去,却仍强撑着,非要等到他为止。待听到他细碎的脚步声,便扬起一抹笑脸,起身扑向他怀中。
将他紧紧拥在怀里,闻着她熟悉的味道,然后在他耳边轻喃,“若再不回来,我便走了……”
“我知你不会走的。”他回拥着她,嗅着她身上清幽甜美的香味。
那该是多么惬意逍遥的日子。
直到,他应邀举办皇宴,让凌颇夫妇来府上做客,顺便讨论宴会上的细节及布置。晚宴时分,两人太久未见,因而有说不完的话。坐在花园中,微风吹拂,夜色正浓,酒喝了一罐又一罐,任是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酒精的来回醍醐。薛骛先朦朦昏睡过去,凌颇叫来家仆将他送回卧房,家仆称主子若喝醉了,为了不打搅夫人,一般都会睡在南厅的客房中。
因而他便帮衬着家仆将他送到南厅的客房,待安妥好一切,便要离开。家仆本想送他,他却担心薛骛夜里头酒醉难眠,便推脱开来,让家仆好生伺候薛骛,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往客房走去。
谁知,夜色太暗,他竟走错了方向。
他摸索着木门轻轻敲了几声,有人迎了出来替他开门。他眼中皆是迷乱,望不清眼前的女子,只是觉得她身上的香味格外宜然舒悦。
他将她揽在怀里,酒兴正浓,便深深吻了下去。起初,他确实以为那人是文馨。但很快便觉察出怀中女子的反抗不似在撒娇推脱,待细细望去,见怀中的女子竟是薛骛的妻子云烟若时,他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怔了半晌,望着那张楚楚可怜不时后退的脸颊,他一时竟抵挡不住自己的欲望,那个令他心动难止的在皇宴上美绝的舞姬,那个他本想娶的女人。
最后,却成了自己最好兄弟的妻子。新婚之夜那日,他还要替薛骛挡酒遮驾,强颜欢笑,将他送进洞房。
他干脆闭上双眼,佯装酒醉未醒,将她压倒在身下……
隔日一早,云清雾静。凌颇宿醉初醒,头痛欲裂,床边已经没了人。凌乱的锦被却昭示着他昨夜的所作所为……
薛骛醉得极深,因此直到隔天夜里方才醒来。凌颇和文馨已经告辞离开,他进到卧房去找烟若,却发现门锁紧闭,他敲得手都震疼,她却死活不肯开门。
他情急之下一把将锁劈开,进到房内,却见她披头散发地坐在角落,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袍,不知一个人躲在那里多久。
他想靠近她,她警觉的将身侧的花瓶推倒在地,半人高的美人揽枝红泥瓶,啪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无数块瓷片,惊得他再不敢向前一步。
那日之后,烟若变得神智难清,终日将自己紧紧锁在房内,饭不食语不详。但凡有生人靠近,便会惊起她的恐惧。
他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让她恢复正常。半月后,他必须赶赴京都为先皇祝寿。临行前,他嘱咐好家丁,好生照料她。
这一别,便是一月之久。
只是待他回到府上,烟若却依旧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原先清明的眸子里,再没有一丝神采,那般无神,那般空洞。
他心疼,却又无可奈何。那之后,番蛮入侵西南,先皇派他上前线任命副将,与凌颇一同冲锋陷阵。战役打了整整十月之久,那十个月里,他们依旧称兄道弟,每日在战场厮杀,共同在风月无边的漠场和衣而眠。
待战事结束,他回到西云山,看到的,仍是躺在暗房中胡言乱语的女人。美貌依然,却早已失了灵魂。
只是她的怀里,却抱着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女婴。
他不敢置信的问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得到的答案,却令他哭笑不得。
管家说,“这是夫人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两个月前出世的。”
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两个月前出世的。
时间无论如何推算,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不是他的。
绝不是他的。
他不由想起那日凌颇走后,烟若便开始患上失语症,精神亦出现错乱。他轻而易举的,便推断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愤怒?
不,愤怒已经不足以表达他此时心中复杂的情绪。
他本想向先皇讨回公道,让先皇下令讨伐凌颇的罪刑,谁知先皇根本不予理睬,权当此事未曾发生过,让他宽宏大度,原谅凌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不了了之。
他愤恨甩袖离宫,回到府上,看到的却是烟若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唱着梦曲的景象。他的女人,怀中抱着和另一个男人生的孩子。这让薛鹜备受屈辱,可是他又能怎样,总不能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再狠心,也舍不得杀了烟若。
因此,他决定杀了那个孩子。
他端着毒药,一步步靠近,走向那个孩子,谁知烟若似察觉到了什么,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任他如此哄骗,都不肯将孩子交出来。
“烟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