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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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玥不禁感到奇怪,“凌公子,我方才替他们诊治的时候,指尖尚没有这种古怪的蓝色。”
心,猛地抽紧,痛成一片。后背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胸口闷地厉害,甚至快要呼吸不过来。这些人中的毒,竟是……
蓝莲花。
中毒者面无异样,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只有将死之时,指尖处的一抹蓝色才会愈发地重,直到呈深蓝色,便气血攻心,毒发身亡。
琴玥替中毒者诊治时,毒气尚未渗至心脉,因此指尖色泽没有异样。
景颜起身,因为晕眩,差些又要跌落在地,琴玥见状忙来扶她,景颜微蹙眉尖,眼中闪过一丝忧色,起身将琴玥拉到偏僻处,沉声道,“不用再医了,让随皇上前来的御厨做些上等佳肴给这些人吃,再为他们安置一个住处,让他们好好休憩片刻。”
琴玥闻言不禁怔住,“凌公子何出此言?早听闻白大人说起,凌公子医术卓绝,为何解不了这些人中的毒?”
她却只是摇头,茫然自语,“医不好的,琴玥,这种毒,全天下无人能解。”
琴玥的视线却转向她的身后,她亦听见了脚步声,来人却是上官燕黎及路子歌。
她忙收起失魂落魄的神色,琴玥跪地向上官燕黎行礼,她亦要弯身,却被上官燕黎拉住,“受了伤就莫要再行这些虚礼了,有查出是什么毒么?”
她摇头,之后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开口,“皇上,恕景颜无能,查不出这些人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上官燕黎闻言凝眉沉思,“连你都查不出来是什么毒,到底是什么人,能制出这样厉害的毒来。”
景颜只觉胸口愈发痛,转身向琴玥道,“按我方才说的去布置吧,让他们没有任何痛苦的离开。告诉白大人,莫要再审了,这些人不可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莫要再平添他们的痛苦了。”
琴玥迟疑道,“虽然他们现在身中奇毒,但之前残害病人的罪行,亦是死罪难逃。为何凌公子要待他们如此慷慨?”
“他们受了蛊毒,所做所行,都并非自己能够控制。”景颜安抚她,一字一句道:“琴玥,你我都是医者,一个人哪怕做了再罪大恶极的事,在我们手下,都只是一个病人。更何况此次事件波及到的无辜者实在太多,我不想再平添杀戮。”
言罢,她转身向上官燕黎道,“皇上,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上官燕黎刚想开口问她怎样,她却已经匆忙离开。
面色那样急迫,犹如落荒而逃。
☆、朝朝暮暮'四'
朝朝暮暮'四'
言罢,她转身向上官燕黎道,“皇上,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上官燕黎刚想开口问她怎样,她却已经匆忙离开。
面色那样急迫,犹如落荒而逃。
路子歌见状,下意识地便想跟上去,但身前的男人却一言不发,他只得沉着气默默站在上官燕黎身旁。
上官燕黎稍候要与白墨扬商讨之后的案件,一时抽不开身,却又心系景颜的安危,只得转身朝路子歌下令,“子歌,你跟在她身后护着她,她受了伤,代朕好好照料她。”
路子歌颔首,第一次迫不及待心甘情愿的想去完成上官燕黎的命令。
他在客栈附近搜索一番,果真在城中的榕树下发现了她的身影。
他放慢步伐走近她,见她坐靠在粗壮的树干旁,晨曦照拂在她的脸颊,映衬出她清尘如水般的眸子,以及她眼角闪烁着的泪光。
“丫头,”他出声唤她,指尖拭去她的泪痕,明白她为何流泪,柔声劝慰,“不要哭,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把那些人的死亡强压在自己的身上。”见她依旧泪流不止,他不禁叹息道,“这世上很多事,我们束手无策,任你医术再高超,也阻止不了旁人的生老病死。”
“你不懂,路子歌。”她只是摇头,止不住的哭泣,眼泪如泉涌般流出眼眶,“你不懂的……”
路子歌一时间觉得疲惫不堪,他自幼被人收养,那人教他武功,教他杀人,他每日过得是人间炼狱般的生活,但他从未觉得辛苦。
可是如今,见她这般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那样柔弱,泪雨濛濛,犹如受伤的小孩,无助地哭着。
他想阻止自己时,已经来不及。他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轻颤着哭泣,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哭吧,真那么难过的话,就统统哭出来吧。”
听他这样说,她哭得更难过,背后裂开的伤口有血液流出,很快便浸湿衣衫,她却毫无知觉。待哭得累了,她才慢慢停了下来。
路子歌见她终于平静,也不敢立马追问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风扬起,卷落片片树叶,在风中翩跹飞舞,幽幽地落在她的脚尖,深吸一口气,她才终于开口,“路子歌,你知道么,那些人中的,是一种叫'蓝莲花'的毒。”
“'蓝莲花'?”路子歌的脑海猛然闪过一些段落似的回忆,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说的,难道是江湖上已经消失数年的奇毒——'蓝莲花'?”
景颜沉沉地点头,“是,正是在一夜间害得红衣山庄遭受灭门惨案的奇毒'蓝莲花'。”
☆、痛彻心扉'一'
痛彻心扉'一'
风扬起,卷落片片树叶,在风中翩跹飞舞,幽幽地落在她的脚尖,深吸一口气,她才终于开口,“路子歌,你知道么,那些人中的,是一种叫'蓝莲花'的毒。”
“'蓝莲花'?”路子歌的脑海猛然闪过一些段落似的回忆,不敢置信地反问,“你说的,难道是江湖上已经消失数年的奇毒——'蓝莲花'?”
景颜沉沉地点头,“是,正是在一夜间害得红衣山庄遭受灭门惨案的奇毒'蓝莲花'。”
路子歌突然明白为什么她这般伤心了,她自幼随羽衣习医,不知遇到过多少疑难杂症,但都被她轻易化解,连怪黑病那样古怪的病,她都能在短短半日便研发出解药。
可是'蓝莲花'……
这个名字太过慑人心魄,江湖人人谈之色变,自红衣山庄灭门后,江湖之上,再无人敢提及。
三年前,红衣山庄在一夜间忽然蒸发,惨遭灭门。
因为红衣山庄威名远扬,此事惹得江湖上人人猜测遐想。红衣山庄以经营绵衣绸缎起家,名下红衣坊的店铺遍布四国,江湖甚传,红衣山庄的庄主红阑,其财富足可敌国。
事隔三日,一个醉汉半夜经过红衣山庄时,在门外发现七十多具死尸,经官府查验,确认为红衣山庄庄主红阑及其家人侍从。
死尸无任何中毒异样或伤口,只是指尖皆呈深蓝色。
至此,一种名叫'蓝莲花'的奇毒在江湖的传闻甚嚣尘上,据人传言,连四国之首的药王羽衣,都拿'蓝莲花'毫无办法。
景颜是羽衣的徒弟,连师傅都束手无策的毒,她又怎能研发出解药来。
“子歌,”她的嗓音因为哽咽变得沙哑,双手紧紧握拳,指尖刻印进皮肉中,却感觉不到痛,“'蓝莲花',是我亲手制出的毒。”
路子歌此时已经无法平息自己的心跳,胆战心惊地问她,“丫头,你先前说什么?”
她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蓝莲花',是我制出的毒。”
她舔了舔干涸的双唇,将隐瞒在心底三年多的秘密,统统说了出来。
“三年前,我在艉湖山瀑布附近无意中捕到一只通体全蓝的蛇,我见到那只蛇时,它异常安静,我去捕捉它时,它亦不反抗,在师傅的医典上看到过关于那条蛇的记录,那蛇名叫布宴蛇,蛇本身是无毒的,但它喷吐出的蓝丝中含有可致人于死地的酸液,那时师傅云游在外,只我一人在艉湖山,发现这样好的制毒药材,我自是想尝试一番,便偷偷用布宴蛇吐的蓝丝与各种药材相融以制出最绝佳的毒,我用白鼠做试剂,共研发了七种毒,每一种都能够在三日内研发出解药,除了……”
她顿了顿,止了声音,好半晌才艰难道,“除了,'蓝莲花'。”
☆、痛彻心扉'二'
痛彻心扉'二'
她顿了顿,止了声音,好半晌才艰难道,“除了,'蓝莲花'。”
“因为是用布宴蛇毒和蓝莲花以及其它药剂相融制出的毒,因此我给它取名'蓝莲花'。我分别给三只白鼠试毒,因为前两日服了毒的白鼠一直没有异样,我便以为蓝莲花可以化解布宴蛇的毒素,也就没怎么在意。直到两日后白鼠的指尖开始变蓝,颜色越来越深,到了最后,三只白鼠都死了。当时我很高兴,因为我在三天内都没能研发出可以解开'蓝莲花'的解药。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异常兴奋,没日没夜的研发解药,直到三个月后……”
她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三个月后,我仍没有找到解开'蓝莲花'的解药,我不敢再让白鼠试药,也明白'蓝莲花'是一种可怕的毒,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把仅存的'蓝莲花'统统装进密封的瓶子,埋在艉湖山上。我明明记得自己挖了一个很深的洞,把瓶子放在泥土的最底层,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月后我跟师傅下山施药,在客栈中听到有人谈论红衣山庄惨遭灭门的事,说红衣山庄一家七十多口无一幸免,皆死于一种叫作'蓝莲花'的奇毒。死者指尖呈深蓝色,死后面无异样,周身没有任何伤口。我隐约猜测到,那或许是便我制出的毒,回山后我回到埋藏'蓝莲花'的地方,将附近的土都掘了一遍,却都没能找到放着'蓝莲花'的瓶子。”
说到这,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哽咽道:“都怪我,太高估自己,竟造出这种祸害人间的毒来。我的本意不是如此的……路子歌……我……”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泪流不止,路子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没事了,傻丫头。不怪你,是有心之人盗了那毒去伤天害理,不干你的事。”
她却不停的摇头,“怪我,都怪我。我若不去制那毒就好了,不然就不会害死这样多的人。路子歌,我是个恶魔,我才是杀人凶手……”
犹如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她将自己锁在牢狱之中,用尽全力却也挣脱不了。
七十多条人命呵,加上如今的一百多人,这些人,全死在了她制出的'蓝莲花'之下。她无法原谅她自己,三年前不能,如今更不能。
羽衣得知这件事后勃然大怒,那天罚她在冰天雪地的屋外跪了足足一夜,跪到最后她差些冻死过去,水洛自始自终在屋外为她撑伞相伴,雪花飘了一晚,她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脑海中却不时闪过那些中了'蓝莲花'之毒无辜死去的人。
心中的疼,犹如那些杀人于无形的'蓝莲花',一丝一毫地蔓延进她全身的血液,自七岁那年受伤后,她还未曾有过如此痛苦不堪的回忆。
☆、痛彻心扉'三'
痛彻心扉'三'
羽衣得知这件事勃然大怒,那天罚她在冰天雪地的地上跪了足足一夜,跪到最后差些冻死过去,水洛在屋外陪了她一夜,雪飘了一晚,她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脑海中却不时闪过那些中了'蓝莲花'之毒无辜死去的人。
心中的疼,犹如那些杀人于无形的'蓝莲花',一丝一毫地蔓延进她全身的血液,自七岁那年受伤后,她还未曾有过如此痛苦不堪的回忆。
那件事自此之后成了她永远无法抹去的梦魇,午夜梦回,通体全蓝的布宴蛇犹如锁链紧紧扣在她的脖颈,惹得她不得安宁无法安睡。
那之后整整一年,她每夜都需要服用可以当麻醉剂的安神香助睡,否则根本无法入眠。她将自己困在山上,日夜不停地研发解药,可是却从未成功过。就连羽衣,都只能无奈摇头,无法找到解开'蓝莲花'毒的方法。
她生怕哪一日又传来有人因中'蓝莲花'毒身亡的消息,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在药阁制药。
终于,当她试尽了所有她知道的不知道的法子后,白鼠的指尖仍旧会在两日后呈蓝色,直到变成令人恐惧的深蓝色,然后……
没有一丝痛楚的平静死去。
她才明白过来,或许自己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解药了。
羽衣很小时就和她说过,毒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瞬间夺人性命,残忍犹如罗刹。更可怕的,是这世间的许多毒,是无法解开的,只能任凭中毒者毒发身亡而无能为力。因此羽衣从不让她碰毒,只将制毒之术传给了水洛。
谁知她的一时兴起,竟害了这么多的无辜人。她从未想过制出的毒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如若她知道,如若她知道……
她不敢再回想,只不停地怨恨自己,责怪自己,伤害自己。
却都没有用,她依旧活在自责与无法抹灭的回忆中,犹如鬼魅。
水洛心疼她,劝她吃些东西,她却只是摇头。珍馐美味在她嘴中,都只是食之无味。
她想到了自谥,于是,她偷偷藏了一些'蓝莲花',准备以身试药。幸亏水洛发现了她的异样,及时告知了羽衣,才避免了惨剧发生。
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