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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九娘-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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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集芳亭经靠近后花园了,这样的时辰很难有人迹,乐以珍目光所及的范围,除了玉荷在遥遥地往这边看着,确实再没现有人在附近。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跳出来了,又觉得自己不能在此时示弱。于是她捂住胸口,回头正视怀明弘的目光,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静:“你要做什么?”

怀明盯住,一瞬不瞬地看了好一会儿,后撤一步,给了乐以珍喘息的空间。他抱住双臂,歪着头一言不。乐以珍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怀明弘,她站稳身子,将衣服整理平顺,抬腿就往亭外走去:“你可以不回答,我也不想听,既然你那么有主见,我以后也管你的事…”

“我要做什么?”乐珍步下第一级台阶的时候,怀明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现在努力要做的事就是…找借口!”

乐以珍清楚地听见了,那最后三个字如三块巨石砸在了她的心上。她停站在台阶上,思忖着自己是回头反驳他,还是装作没听见走开。最后她一言未,抬脚飞快地下了集芳亭,往玉荷等待的方向走去。

玉荷迎上来,默默搀住乐以珍,感受到从她身上传导而来的颤栗,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回走去。

身后的集芳亭,怀明弘看着乐以珍的身影在月光中模糊,直到消失不见,他绷直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跌坐到靠背上——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盅惑了他,居然让他说出了藏在内心深处那些最隐秘的想法。而那些想法,是他自己在理智的时候,会在内心极力否定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装着两个小人,一个是天神,一个是魔鬼,这两个人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他心里激烈地争吵打架。而今晚…多么奇怪,只有一个魔鬼出现了,在他最需要天神的时刻,天神却睡着了…“二少爷…”

怀明弘正支着额头沮丧的时刻,一个声音轻飘而诡异地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激灵一下抬起头来,循声望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心思败露

怀明弘正在内心懊悔不已,为自己刚刚的冲动而自责一个轻轻的女声传来,他浑身一激灵,循声望去,竟然是冬儿!

怀明弘当然不会忘记冬儿曾经对款儿做过的事,他心里其实是恨着这个丫头的,只是碍于她跟乐以珍往日相交匪浅,她又是奉老太太的意思行事,他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才不会给乐以珍一种不好的感受。    可是冬儿显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怀明弘回来后,她着实忐忑了一阵子。可是两个月过去了,怀明弘并没有找她的麻烦,一种侥幸的念头开始在她的脑子里生出来………-也许二太太只是吓唬她,不想让她靠二少爷太近,而实际上二少爷并不确切地知道款儿小姨***事呢。

这种侥幸的想法随着日子一天天推移,在冬儿的心中就益地确定。老太太过世以后,德光院一直空着,下人们大多遣散开,重新分配了。因为老太太的私产还是相当可观的,而乐以珍的想法,这笔财产还是应该等到怀远驹回来后再处置,因此德光院留了几个人,除了洒扫庭院的几个粗使仆人,更留了冬儿带着另两个小丫头照料看守老太太留下的财物。

这份活计很轻闲,乐以珍的本意还是关照冬儿的意思,月钱不减,冬儿几乎就是在闲领一份工钱。可是人太闲了,想法就会多起来。冬儿在断定二少爷并不知道她曾经做过的那件事之后,心里对他的那份渴慕又开始活泛起来。

她每天看着丫们将德光院打扫干净之后,睡过了午觉,便会溜达到二门门房守门的婆子们喝茶聊天。别人只道她现在确实轻闲,婆子们有免费的茶水点心吃,也乐得让她经常去。却没人知道她真正目的,是坐在二门门房里,等着怀明弘回来的那一刻。

每天或早或晚,当怀明弘色匆匆地迈进二门,往自己的住处去的时候冬儿与婆子们的聊天便结束了。她会站起身来,找个借口离开,然后尾随在怀明弘的身后。如果怀明弘先去钟慧院给沈夫人请安就会守在钟慧院外的一处廊亭里,当做自己是闲来看风景,等着怀明弘出来。如果怀明弘直接回了弘益院,她便会在弘益院外站一会儿,不见他出来,才会悻悻地离开。

最初,她这行为只是源于内心对一个男人的仰慕。渐渐地开始迷恋上了这种行为本身,跟踪怀明弘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就象今晚,她远远跟着怀明弘,目送进了宴厅内,就一直守在厅外的一处隐蔽处,等着宴毕,他又走了出来。然后她尾随着他,看着他一路来了集芳亭便藏身到亭子面水一侧的石基下面。

怀明弘在亭子里静静地望着月空呆,她也看着月亮出神。有那么一会儿功夫,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感觉这一刻是属于她和他的,这是他们独处的时光很满足…直到以珍来了。而亭子里地两个人几句话不合生了激烈地争吵。他们地话一字不落。全听进了冬儿地耳中。乐以珍离开后她望着夜色里幽幽地清溪。心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想法---也许这是她开口表达地一个好机会果让二少爷知道她对他是有用处地话…怀明弘看着刚刚上台阶地冬儿。明亮地月色里。她地嘴角挂着一欣然地微笑。让怀明弘心中地恼火又增加了几分:“你怎么在这里?”

“我…正好路过。看见二少爷在这里。”冬儿随意扯了一个谎。

怀明弘也懒得去辨真假。一挥手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你下去。”

冬儿扶着身边地一根柱子。鼓了鼓勇气。对怀明弘说道:“要是二少爷能够得偿所愿。心自然会平静下来。否则…您地心里总是缺那么一块儿。又如何能得以安宁?”

“你在说什么?妄揣主子地心意。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怀明弘有耐心已经快耗尽了。冬儿虽然看出怀明弘地表情不悦。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开了头。又岂肯就此打住?

“我刚巧路过这里,就听到了二少爷与二太太在吵架…二少爷的最后一句话,我听明白了呢…当然,我也不是因为您这句话,才明白您的心意。早在二太太与我同在德光院当差时,我就瞧出二少爷对二太太的心意呢,只可惜…你们两个人情深缘浅…”

“什么情深缘浅?你再胡说,我当真要收拾你了。”怀明弘语气依然强硬,却因为冬儿的那一句“情深缘浅”,并没有立即赶她离开。

冬儿得了鼓励,往怀明弘身边靠了靠,捡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我没有胡说,二少爷是个有心人,你自己应该感受得到。若不是二太太当时怀了身孕,不得不进群芳院,断不会是今天这种情形…那时候我跟二太太一处当差住,又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她对你的心意…我比谁都清楚。”

怀明弘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不应该任由这个丫头继续说下去。可是她讲述的事情,却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就像一个人正在焦渴难耐的时候,有人给他端来一碗掺着毒药的清水。明明知道那水有毒,可是却仍然抵制不住那碗中粼粼水光的诱惑。

怀明弘的犹疑大大地鼓舞了冬儿,她彻底放松下来,开始朝着自己的目标奔去:“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太太与老爷是不般配的,老爷是个固执独断的人,而且…他身边有太多的女人了。二太太外柔内刚,心气高傲,跟了老爷以后,她一直委屈着自己,内心里很不快乐,相反…倒是二少爷这样的痴情男子,才配得上二太太那样的人品…”

怀明弘再怎么迷失心性,他终究是一个聪明人,冬儿话说到这里,他已经感觉出她是有所图的。他冷静下来,眯着眼睛等她继续说下去。冬儿却未察觉怀明弘的变化,只道他是认真在听,便放心大胆地说道:“可是你们二人眼下的处境,怕是很难在一起的…就像刚刚那样…我听着也实在揪心,如果二少爷放心,这件事我来帮你吧…”

“你?”怀明弘的脸_已经冷了下来,冬儿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一不可收拾:“是呀,虽然眼下我和二太太之间是主仆关系,但是二太太是个很念旧情的人。以前在德光院,她凡事都与我商量,我的话她一直都很在意的,所以…如果我能在二少爷身边,那么二少爷与二太太之间,是不是就多了一个可以传话的人了…”

怀明弘终于明白她这一圈绕下来,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话。他懒得跟一个丫头动怒,便冷冷地对冬儿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二太太一向执长辈之礼,你这样妄自揣测我的意图,无异于往二太太身上泼脏水,你实在是太放肆了…话再扯远一些,本来有些事我已经刻意在忘记了,可是今晚你的出现,却提醒我想了起来…你好像不小了呢,我记得你在老太太身边有些年头了,也该到了婚配的年纪。明儿让怀平家的给你寻一户人家,嫁出去吧…还有,如果有任何我与二太太之间的闲话在外面传,我不管是谁说的,一总算到你头上。我看在二太太的面子上,眼下就不过分为难你了,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

冬儿万没:_到形势会变成这样,刚刚明明见他听得很认真,而且…果然如乐以珍所说,他竟知道款儿的事情!眼看着他火了,要将自己配出去,冬儿顿时如身坠冰窖,“扑通”跪到怀明弘的面前,连声为自己辩解:“二少爷饶过我吧,我也是看你难过,才斗胆说这些的!至于款儿的事情,真是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奉老太太之命…如果我听老太太的话,我的命也难保呀!二少爷…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千万别把我配出去…”

怀明弘却已经起了身,理也不理她,举出了集芳亭。只剩冬儿一个人跪在亭子里,悔恨无比,咽咽哭泣着…再说乐以珍,她刚刚成为群芳院的娘时,怀明弘有好一段时间不适应她的新角色,言语神情之间总是忍不住情意流露。可自从他离家出走,再回安平之后,他一直表现得像一个安分的晚辈。今天他突然情绪失控,说出那样的话来,让乐以珍心慌意乱,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她回自己房里,只简单地擦洗过,就赶紧上床躺下了。玉荷是个聪明的丫头,也不多听多问,给乐以珍盖好被子放下床帏,她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乐以珍自己躲在子里,看着月光映在床帏上,蓝幽幽的,在她眼前荡来荡去,她却丝毫没有睡意。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爬起来去找怀远驹。也许看到了他,她的心就能安定下来了。

可是她还算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不同,半夜三更地出府,惊动必然不会小。于是她忍着冲动,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天一亮,乐以珍匆匆地爬起身来,吩咐人给二少爷传话,说她今天不去行里了。然后她梳洗停当,连早饭也没吃,坐着马车就往帽儿胡同去了。

离帽儿胡同越近,她的内心就越安稳。就在天放大亮的时候,马车到了巷口。乐以珍下了马车,脚步匆匆地往旧居赶去。

来了旧居门口,玉荷上前一推开门,一阵意外的嘈杂之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

“定儿!定儿!快!让人去找大夫!”

第二百章 相似遭遇

本来乐以珍一夜未睡好,心里乱糟糟的难以安她打算来帽儿胡同住一天,在怀远驹的身边,她能更加理智和冷静地思考问题。

谁知道她刚刚推开院门,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大家都在叫着定儿的名字,有人还在喊着请大夫。乐以珍听到后,第一反应便是定儿生了急病,需要急救。

她快步走进去,直奔一团混乱的西屋。进了屋子,就看见眼下住在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除了怀远驹之外,悉数围在床边上,罗金英就在这些人的正中央,正在使劲地掐着定儿的人中。而在所有人焦急的呼叫声中,定儿却紧闭双目,咬着牙关,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显然已经没有意识了。

乐以珍冲上前去,拨开床前的人,靠近定儿:“定儿怎么了?她什么病了?”

正在忙碌的一人看见乐以珍突然出现在屋子里,顿时惊呆在那里,惶惶然地互相对望几眼,却没有人回她的话。

乐以珍不明所以,见定儿一半死不活的样子屋里的人又不应她的话,烦乱的情绪瞬间爆,指着罗金英吼道:“不会说话了?定儿到底怎么了?有没有人去请大夫?”

罗金英她吼得瑟缩一下子支吾吾地说道:“已经让人请大夫去了,定儿她…她…”

“她怎么了?”乐以珍耐性尽失冲着罗英和屋子里的人大吼一声。

“她…”罗金英正不知如何答。一同进来地玉荷扯了扯乐以珍地袖子。待乐以珍看向她时。她走过去用手托着定儿地下巴。指着定儿地脖子:“二太太你瞧…”

乐以珍往定儿地脖子上一瞧。只觉心里“刷”地一凉--…定儿那雪白地颈项之上。分明有两圈深深地青紫勒痕!

“这是怎么了?你们到底谁欺负儿?”乐以珍虽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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