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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于礼不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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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33、我们就到这(捉虫) 。。。

其实很早之前他们就各自预见到了该有这样的一场,只是预想里两人相持的场景心情,恐怕实在与此时不尽相同。

相比之下方茗镇定冷静不似往日,徐怀安的眼神却一反常态地复杂且慌张,见方茗垂眼迟迟不肯开口,他甚至向前一步,低头凝视半响,当先问出一句:“你……不要我了?”

不提此言是否符合徐怀安一贯作风,且说此话尾音颤颤,急切慌张,充满太多的不安和不确定。男子紧盯着眼前之人,迫切地需要着一个能让他心安心定的答案,尽管……连他自己都知道,此时此刻此等身份情况问出这样的句子,人家不但要怀疑他心内情真意切几分,更觉此人无耻可恶。

徐怀安不管徐怀安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也无能管。

他管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可是谁又管他听见那人向着江楚蓉发誓那一刻时的心痛如绞,肝胆俱裂?他知道这条路都是自己选的他自作孽没有话说,可是——

能否给他一刻解释分辨的时间,做……孤注一掷,垂死挣扎的最后努力?

这些词这些句子从心口吐出,一个一个蘸着血蘸着痛。徐怀安屏息等着那人回答,连眼睛的舍不得眨一下。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再多想一下,再多想一下,他等得起,再多犹豫一下,不要那么果断不要那么决绝,他等得起,他等得到。

那人就像完全没听见他胸口恳切热烈的心跳,只是再低了一下头沉吟一会,便抬起脸来迎上他的视线,嘴唇张合,目光澄澈,淡然道:“其实我们连过去都没有,如今也不过一般分离。徐大人,又从何谈起什么‘要不要’的呢?”

——其实我们连过去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要过你,事到如今,我们分离告别,也不过一般朋友聚散亲疏,你,又怎么有理由质问我,怎么可以不要你了呢?

她的眼神淡得让他心悸,面容静默沉稳清明又冷静,眉眼里分明地写着不好坦白于人的拒绝,丝毫不见多年以前曾经赖在他身上撒娇耍赖的小女孩模样。

徐怀安被迫迎上她如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眸,一时心内惊痛大作,呼吸吐纳都觉寒意直沁心脾,忙忙上前大力箍住那人肩膀按入怀中,口中喃喃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怕他一眨眼一松手,这人就此蒸发消失无影无踪,老死不相往来,从此千山万水人海中遇不到她谁也不是她。

他明明想说些什么来辩白挽回,可嘴唇翕动半响什么都说不出来,想说的话许的诺发的誓在那人平静清明的眼神之下全部土崩瓦解灰飞烟灭,连他大力的,失态的,拼命想挽回想阻止什么似的拥抱,她也可以不针扎不反抗不接受,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场戏,戏里是他,她早已脱身戏外,了无牵挂。

他无能为力到呼吸都是痛的。

心内预见以后跟她不似之前话未挑明尚能心存侥幸,而是完完全全真真切切再无回旋余地时,从头到脚五脏六腑都挣扎反抗想要炸掉一样暴动。

他宁愿就在这一刻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宁愿就在他怀中还有她,她还能容忍他抱着她的这一刻全世界崩离毁坏。他什么都不要,只要身边这个人还能待在自己身边,直到生命的最后,直到世界终结。

都已经不可能了。

像上次,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面对他的坚持执拗顽固不妥协,他仿佛已经听见门外很远很远就传来的娘亲怒气冲冲的质问哭喊,像上次,也像之前会有的每一次一样,他永远只能先一步放弃这个,放弃那个,到最后放弃一切,只是为了对娘亲妥协。

将脸深深埋进怀中人的肩窝,像之前一直一直想做的那样,用力地,拼命地深呼吸一次,擦去眼中不该有的东西,记住她的气味,徐怀安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直直地就把自己的唇迎上她的,不带任何表情,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闭眼,看着她眼中和自己一样的清明心定,只一下,便离开了。

停留的时间太短,可他心满意足。从此天涯海角,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阿茗……”

他在心里轻轻唤了她最后一声,退后一步,抿唇看她最后一眼,完完全全地放了手。

八岁时来京城的时候一直很伤心最后没有跟她道别,想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要怎么怎么难过怎么生气怎么怨他厌他,可是同时却解释不清自己胸腔里面拼命跳动的那颗心,为什么在想到那人会因为没有道别而一直记着他记恨他的时候会那般地欢喜,好像一旦这样,那她是不是……

就会在他骑着高头大马,戴着顶冠红花,风风光光地去见她的时候,还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扑到他怀里,想他一直怀念着回忆着的那样唤他“木头”……蠢木头,笨木头,坏木头,憨木头……木头陪我玩,木头也给我做那个,木头帮我穿鞋,木头给我买糖葫芦,木头讨厌,再也不要理木头了,木头以后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木头不准看别人啊啊阿茗比她们都好看,阿茗长大了会比她们都好看,木头以后也要跟阿茗一起想现在一样一直对阿茗好,阿茗最最最喜欢木头了……木头……

六岁的孩子不明白男女之情,每每都只会对他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笑出上齿尖尖的小虎牙,笑眯眯地要这个要那个,说这个说那个,许诺发誓都煞有介事,穿了漂亮衣服还要那么那么骄傲地跑到他面前问,说她是不是最好看了,比谁谁谁,谁谁都要好看,他一看到她这么漂亮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八岁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每每对着她就按捺不住的面红耳赤,宠溺欢喜到底是什么。高兴的事想跟她分享,不高兴了也只想被她安慰,抱着那个粉嫩软绵的小女孩,比得到了长辈的认可称赞都要高兴,即使爹爹逝世,即使被娘亲严苛,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再多的欺负再严厉的教导,只要她在,什么都好。

曾经是那样的亲近亲密啊。

竟已落到今日这般一刀两断,陌路天涯的情形了么。

他忽然想要叹息。

当年你的誓言发得太狠太用力,我的承诺许得太急太认真,你已亭亭玉立,出落成这般模样,而我,果然,除了你,再看不进他人身影。如此,能否算我不欺,,百年之后,若我先行一步,碧落黄泉与你相见,能否,不要装作已然忘掉我是谁的模样?

徐怀安此生唯余此愿。

他想他的表情果真已经明显到了如此地步,竟见眼前之人看他许久,极轻极缓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下。他心中放松,却也一点点生出细微非常,却只那半分就已涩到极点的惆怅释然。

到底,人生若只如初见。

……

门外喧哗渐近,已经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徐怀安淡了神色,退后几步,反身拿起之前他一直准备好,却一直不到时机展现的物件,调整语气,道出原先一直想好的措辞:“方姑娘可还记得之前托徐某所查之事?”

“方茗自然记得。”那人神态本就冷静,听他所言,也无甚惊异之色。

她答得爽快,徐怀安反而顿了一下,递过手中信函,待她看过,脸上略生惊疑,这才放慢了语调道:“此时徐某早有头绪,只是一直未能确认,直到谢大人追查也得到相同结论之后才敢确认。之前因为各种状况一直未能告知方姑娘,也是因为徐某还在做最后的确认,如今此事已经全部水落石出,方姑娘手中所拿信函,为方家大火谋事者及从者所做认罪状,皆有指印签名可辨,如今各人也已按罪发落。方家大火之事……”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察看那人脸色,接道,“实为一伙流窜多年的劫匪山贼作案,作案手法熟练小心,伙同方府新雇的伙计,里应外合,杀人劫财,过河拆桥,与易安城的官衙亦有勾结,作案之后才能无知无觉,逍遥法外。两月前发缉捕令,一月前,已在山城被捕判刑。而方姑娘所提首饰之事,经查证,其样式并非我国所制,方夫人原是从关外进来的胡商手中购买,价值颇高,那伙流寇也的确是因为其中一人先听伙计说方夫人有一件宝贝的首饰,平日藏很仔细,轻易不让人见,才起的心,动的手。至此,方家大火之案,也全部水落石出,徐某无半点隐瞒。”

徐怀安话音刚落不久,方茗却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未能等到她的回答,徐母已经推了门,领着江楚蓉,颇有气势地进来了,后面跟着满脸是汗的管家。看见方茗与徐怀安之间隔得颇远,她脸上略略放松满意,转而将脸转向方茗一头,弯了眉眼笑得客气:“老身听下人说府里来了客人,老身以为是谁,原来是方姑娘,方姑娘那次无故失踪让老身着实担心了许久,现在见姑娘没事,老身也就放心了。也不知道方姑娘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了,小小年纪,却总遇上这样的事,唉,老身实在觉得——”

“娘,这里我自会处理,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这里风大,不要着凉。管家,送老夫人和夫人回房。”

徐怀安难得无礼到这种地步。

他截断娘没说完的话,强硬地让管家将娘送回房,脸色臭得要命。娘亲也似乎被他吓了一下,看他几眼,勉强撑着笑脸又说了几句,便冷了脸甩袖离去。

江楚蓉满面泪痕梨花带雨,在一旁怯怯地还想凑到他跟前求安慰,被他黑脸一扫,掩了面,带着丫头一并被请了出去。

只有方茗,自他说完以后一直没有抬起脸来。在全部的人都离开,门都已经关得好好的,谁都走远了之后,她才象忽然惊醒一般,带着乍然的惊讶,抬脸看他,轻轻地平常地一笑:“抱歉,方茗刚才走神了,徐大人说的方茗都已经知道了,如果已经没有别的事,天色又已经这样晚了,方茗就此告辞了,多谢大人帮忙,方茗铭记一生!以后若有帮得上的,只要大人开口,方茗义不容辞!徐大人,方茗告辞!”

她走得很急,脸上的表情又那么镇定,不等他说话,一拱手一鞠躬,转身便往门外跑,身后如有洪水猛兽,连回头都不曾。

就这么走掉了。

……

徐怀安心情一下就复杂了五味杂陈了说不出了。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连影子都没有了,于是她跟他,就这样……各奔天涯了?

……

他们之间,就这样到此为止了。

也许,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道别了吧。

徐怀安关上门,站在窗前远望遥远无边的天际。半响,捂着胸口慢慢地,慢慢地,蹲□。

阿茗,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好好的,写结尾时俺妈来捣鼓了一通,俺再上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囧了= =掩面……

明天继续日更日更!!!加速准备完结完结!!!新坑初步定下是青梅竹马的正太萝莉对打文(噗),欢喜冤家青梅竹马无宫斗无阴谋无XX,轻松健康乐观向上……大概有一点点江湖,初定名《逮着你就别撒手》——取名无能昨晚为名字头疼一晚上的内牛满面……俺还要再想想……还是这种青梅竹马的轻松文不费劲……

今天吃了好多奇怪的东西,俺觉着俺要闹肚子于是它真的咕噜噜了一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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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谁生而为王 。。。

冬天的夜,总是又冷又长。

屋子里面被火炉烘得很暖,屋子外面下着小雪吹着寒凉的风,徐怀安守在离天子寝殿不远的议事房里,一边与谢楠等重臣一同讨论边关战况及雪灾的新况对策,一边等着太医为皇上诊治针灸之后得出的诊断。

这样的夜晚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有过几次了,方茗离开后的半个月里他好像连徐府都没有回去过,每日奔波与议事访和皇上寝殿之间,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

边关战乱渐熄,隐有求和之意;雪灾影响渐小,物资发放及时,今日一场小雪看来也无甚紧要;只有皇上的身体,实在一日不如一日。

皇上病重的消息已经被重重封锁,只说身体欠安,皇上需要充分休养,又因为已近年关,索性潜心礼佛,为我朝的新一年祈求福祉。

只有徐怀安等几位被皇上钦点过,以及宫内太医才知道,皇上即使已经休息调养了大半个月,可他如今的身体,能够撑过年关,就已经算是上天赐福。

徐怀安说不清自己的心情,皇上与他曾为挚友,即使后来生疏渐远,他也无法就此将皇上视作陌路人,可是——

那日他去探望皇上时,皇上有要事与人相商。没能见面,在那之后方茗偏是从宫内出来的,领她出来的那位公公,又是一直伺候皇上的徐公公他手底下带着的。

徐怀安忍不住不去做联想。

尤其是他被赐婚之前与之后皇上所表现的种种不同寻常,更何况那日以后他还问过太医,太医也说他去里间诊脉的时候,徐公公正巧带了个什么人从里面出来,他诊完脉出去,徐公公又把人给带了回去。虽然没见着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不过那的确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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