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咒:"男人"也倾城-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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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逸冷眉一挑,“谁?”
“大皇子。”
萧风逸的唇角是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夏定侯果然是要替心贵人报仇了。“国师身为大皇子的太傅,为何反而要置他于死地呢?不要拿那些为了替本王解围的之类的话来忽悠本王。”
夏定侯亦是笑了起来,“王爷这就不要深究了,只要本国师保证能保得王爷的命,王爷还有他求吗?”
萧风逸的心里“咯噔”一下,夏定侯的言语中尽是轻蔑,原来在别人眼里,他萧风逸所求的不过是保命而已。尽管如此,但他依旧未表露分毫的不满。
夏定侯又道:“皇上一日不将王爷除却,王爷就一日不得安生,就算王爷此番逃得了这一劫,难保大皇子将来登基后还是会咄咄相逼。所以,……”夏定侯一步走近萧风逸,低声说出蓄谋已久的计划。
萧风逸冰冷刺目的眼里闪过轻笑、心痛,亦有犹豫。世间百态,人心之丑,尽显在夏定侯的计划中。
“虽然要王爷背负弑杀储君的罪名,但是事成之后,海阔天空,就任凭王爷自由自在了,再也不会有人威胁到王爷的安危。本国师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钱财珠宝都会一并替王爷准备好,届时王爷只要带着家眷隐去,便可从此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了。”
萧风逸冷眼看着夏定侯,“死了储君,还会有新君,国师怎么知道下一个新君不会要了本王的命?莫非国师连下一个新君人选也已备好了?”
放眼朝堂,能只手遮天的除了夏定侯还有谁?原来他不只是要替他的心贵人报仇,想坐上龙椅才是真正的目的。
月光下,夏定侯的脸上的笑显得诡异万分,连带整张脸都有种变形的感觉。“本国师说过,不劳王爷费心了。”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萧风逸,“对本国师的计划,王爷到底是作何感想?”
“国师该不会要本王当场就作出回复吧?正如国师先前所言,事关皇上、国师和本王三人的命运,怎么说也要容本王考虑考虑才是。”
“那好,本国师就给你时间考虑,但是不要太久,因为本国师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夏定侯转身之际又丢下一句话,“本国师静候王爷佳音,但若王爷想做出有损于本国师的事情,那就修怪我不近人情了。”
“国师是担心本王会走漏风声吗?”萧风逸笑了起来,“看来国师还是不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既要与本王做交易,又何必畏首畏尾?国师请慢走,本王就不送了。”萧风逸蓦地收起所有笑容,狠狠下了逐客令。
看到萧风逸摄人的目光,夏定侯不由自主的赶快转身,尽管他不愿承认萧风逸的那种目光让他有丝惧意,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对上那样的眼睛。
而在皇宫的西侧,那里是为土布远道而来的使臣们准备的寝宫。
赫里丹敲响了一间厢房的门,“阿烈,睡下了吗?”
又来一个不速之客(一)
端木烈打开房门,“殿下。”
看着端木烈的衣衫整齐,赫里丹道:“见你房里烛火已灭,还担心你已经睡下了。”
“殿下找臣有何事?”
“陪我去找‘镇关王’。”
端木烈心中一紧,“殿下,此处可是储心国的皇宫,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冒然去会见‘镇关王’,传了出去对殿下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才要等到现在夜深人静时,不易被人察觉。”
端木烈注意到赫里丹背上的画轴,难道他现在要去找萧风逸要人了?还在沉思之际,赫里丹已经转过身,“阿烈,别磨蹭了。我已经打探到‘镇关王’就住在‘惊鸿殿’。”此话说完,人已经走至了门的拐角处。
端木烈不得不停下所有思考,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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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风逸的手紧握亭中的木栏,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宣泄于栏杆之上。耳边是夏定侯刚才轻声道出的那个计划,“皇上要设局,那王爷就假装入局,到时在皇上以为王爷必死无疑时,王爷便狠狠将大皇子置于死地。储君一死,必定朝堂有所混乱,皇上和众臣当然也不会放过王爷,到时本国师会站出来担当处置王爷一职。以处死王爷为幌子,实则是将王爷转出陵安。本国师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大皇子死。”
萧风逸抬头,看着从薄薄的云层中透出的淡白色月光,直射入心房,惹得心中隐隐泛起阵痛。一旦他答应夏定侯的交易,就意味着半身已入土了,他不会傻到相信夏定侯会帮他脱身,只怕那时第一个要他死的就是夏定侯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萧风逸是不会为任何人所掌控的,不论谁想要设下棋局,但掌控棋局的只有一人,那人就是他,而且只能是他。他在漠北隐忍十六年,最终的结局若还是背的弑杀的罪名,或苟且保得性命得以远离纷扰,那岂不悲惨?
眼前是莫离倾城的容颜,若是他死了,谁来保她下半生的安宁?若是他死了,一旦她的女子身份被人揭穿,她将何去何从?难道要让她沦为其他男人的玩物?夏定侯已经对惑君之事颇有疑心,一旦洞悉惑君的是另有其人,一定会穷力追查,难保有一天就查到了莫离,所以他决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王爷,王爷,”正海一路飞跑而来。
“何事如此慌张?”
“又有人来求见了。”
“何人?”
“他说,他说他是土布的太子。”
萧风逸的手轻轻拍打着栏杆,今天是什么日子,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涌在今夜一哄而上了。显然世清已经说服了赫里丹,相信他现在前来的就是为了不战而获冀京吧。
“让他进来吧。”
“是。”正海想要转身离去,但是神色又颇为闪烁,“王爷,一同前来的还有……二公子。”
萧风逸漠然的点头,看不出任何表情。现在没有二公子,没有梁世清。
片刻后,正海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异族男子,往湖心亭而来。
又来一个不速之客(二)
“王爷,土布太子殿下来了。”
赫里丹看着玉立在亭中的男子,他挺拔的背脊在萧瑟的寒风中犹如一棵常青的松柏,还未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却已被他的气息所压倒。面前的男子似乎与传闻中那个无能的王爷相去甚远。
端木烈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心里顿时翻转不已。三年了,那个为他和玉婉所设的求婚宴似乎还历历在目,但实则却已是他离开了整整三年。而今日的重逢,他却还是不得不以外族人的身份示人。多少次,他游走在各种边缘,找不到自己的坐标,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谁?唯有清晰的看到莫离的脸,他才意识到他所做的一切最终只有一个目的,帮助萧风逸夺回皇位。他朝四周望去,亭中只有萧风逸一人,就在刚才,他还在期望能见到莫离,或者是他的父亲。
亭中的男子缓缓转过身,在看清男子面容的一刹那,赫里丹的头脑一轰,冀京茶馆里的一幕幕涌上心头,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随从。原来随从恰是王爷,那她到底是何人?
“这位就是太子殿下了吧。”萧风逸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朗的英俊男子,这双冰蓝的眼睛与他身后的另一个男子如出一辙。萧风逸极力掩饰见到世清的喜悦,他为他做的太多了,如果没有他以身犯险,他的一切计划都无从谈起。
赫里丹的嘴角弯起,“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端木烈亦在身后轻微颔首。
萧风逸佯装,“本王不记得与殿下有过任何交集,何来又见面一说?”
“王爷是贵人,贵人自然多忘事。敢问王爷前不久到冀京一游,可有收获?”
萧风逸再度凝视赫里丹颇为熟悉的脸,冀京的一幕幕重现脑海,画面终于定格在南部的客栈。他当然记得他,那晚同莫离用晚膳时所遇的一群土布人里,就有赫里丹在列,只是当时他并无多加注意罢了。但是事后从莫离口中得知见过世清,却恰逢有人追查他,而那群人竟是客栈所遇的土布人时,他就已经猜到那些是赫里丹的人。
“王爷可想起了?”
萧风逸含笑点头,但心头却忍不住疑惑不断,他是当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刚才见面才认出他的?如果是前者,他断然已经知道了他与世清的关系,既已知道却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陵安,他到底意欲何为?还是……世清他倒弋了?若真是如此,他就是养虎为患了。
正在萧风逸疑虑不断之时,赫里丹却道:“本殿下还当真没想到,那日一身粗布的随从,竟然就是‘镇关王’。刚才见到王爷之时,本殿下还着实吃惊不小。”
闻之,萧风逸眼中的阴霾终于有所逝去,如此说来,他是多心了,看来赫里丹也是刚刚认出了他。心底有丝愧疚,他不该怀疑世清的。
“本王听闻殿下今日才到的陵安,不知有什么重要之极的事需要殿下在这寒冬深夜不眠不休竟寻来本王的‘惊鸿殿’?”
一人一城(一)
“自那次冀京偶遇,本殿下早就想来会会王爷了,却得知王爷动身来了陵安,所以我亦不得不兴师动众以参加贵国的立储宴为由,前来陵安。”
“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殿下来陵安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立储宴,而是找本王?”
“王爷果然是聪明人。”
萧风逸笑了起来,“本王并不聪明,因为不明白殿下从土布到陵安,经过如此的长途跋涉要找本王到底是何事?”
“本殿下一向快人快语,如此我便直说了吧,本殿下今日是想让王爷割爱来的。”
萧风逸唇边的笑意进一步扩大,继续等待赫里丹开口,开口说出想要不战而获整个冀京,开口让他与他站在同一战线。“割爱?本王有什么东西为殿下所看上呢?”
“我要的不多,一人一城。”
萧风逸故意推托,“殿下所言有失偏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殿下问本王来要城池,本王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至于殿下所说的‘一人’,本王倒可以尽力为之。”
萧风逸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朝赫里丹的身后望去,只见世清若有所指的望着赫里丹所背的一幅画轴,萧风逸顿时明了,他所说的人一定就在画卷中。只是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恐慌无端□□,话越讲到后面,这种恐慌就愈加强烈,说如排山倒海一般将他淹没也并不为过。
“王爷谦虚了。本殿下却觉得,在说服贵国皇帝的人选里,王爷是最为合适的。事已至此,本殿下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要冀京。”
“凭什么?”
“就凭我土布兵强马壮,凭我土布战士勇猛无比,凭我父汗励精图治。而储心国有什么?皇帝软弱无能,就算将来新君继位,也不可能在短时期内做到兴国强国。”
萧风逸闻言心口一阵堵塞,尽管拿下冀京只是一个幌子,是他与世清将赫里丹骗来陵安的一个诱饵,但是当这番话从赫里丹口中说出的时候,他依旧觉得羞愧难当。这个异族的太子敢在储心国的国土上大放厥词,那是因为他说的话都是对的,人家兵强马壮,人家的战士勇猛无比,人家的汗王励精图治,而他们能做的只是挨打之后还赔着笑脸,往人家的国土送去财宝和女人。他不得不再次忍下,一再告诫自己,等一切都过去后,就再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了。
“如此说来,殿下何不亲自去找我皇兄,还省了本王这一中间人的环节,岂不更好?”
此时的端木烈走上前来,“由王爷出面劝说,就意味着是贵国甘愿奉上冀京的。若有太子殿下亲自去说,就变成了是由我土布讨来的,二者意义不同。”说完又谦恭的退至赫里丹的身后。
赫里丹看了看端木烈,那日,当阿耶达带来那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时,他就知道端木烈是谁了。但是他今夜还是固执的让他伴随前来“惊鸿殿”,他知道自己是在下一个赌注,赌这三年里端木烈是有所转化的,赌他的骨子里与他的血浓于水。
一人一城(二)
收起眼里的各种情感,赫里丹又道:“本殿下这么做同时也对王爷颇为有利。我知道王爷乃贵国皇帝亲封的‘镇关王’,但是这十多年来却从未出兵与我土布正面交锋,实在有损‘镇关王’的威名,不知情的人只道是王爷无能,但本殿下却知王爷也是深有苦衷,若是贵国皇帝无心恋战,王爷又怎能私自出兵?所以还不如将冀京就此完整的给我土布,我便立下盟约,十年之内决不来犯。如此一来,不但两国可得安宁,连同王爷也无需背负不战的骂名,岂不皆大欢喜?”见萧风逸眉头紧蹙,赫里丹再度开口:“王爷,和事佬也不是谁人都能做的。”
萧风逸笑笑,略带鄙夷的看了一眼赫里丹,亏他说得出口。和事佬,出卖国土就能俨然成为和事佬的话,那他萧风逸成什么了?不过好在这都不过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赫里丹这么提出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除了鄙视,更多的反而是放心,因为一切都朝着预计的方向前进。虽然多了夏定侯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