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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云归来-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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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有多么渴望,早些见到这个小生命。我知道他会是弘历,总是用手轻轻的抚着肚子,怀着微笑,在心里唤他弘历,跟他讲述我和胤禛的故事,讲胤禛的勤恳,讲胤禛的苦心,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是有多么不容易。

终于,在死亡面前挣扎的快要窒息,看到了一线生机,接着,便听到新生命呱呱坠地的哭声。

疲惫却安心,上一世红花然我失去了他,这一世,胤禛的真心让我终于拥有了他。心底,惆怅,却甜蜜。

许是因为胤禛子嗣甚少的缘由,康熙甚是欣喜,新生命诞下能抱出的时候,他就派了李德全来,把这个小小柔软的婴儿带去了畅春园,胤禛自是跟着的,而我,尚在月中,自是不能前往,得了一堆赏赐。

晚上胤禛回来,带着喜色。

“孩子呢?”我看到他并未抱着婴儿进来,忙问。

“莫急,皇阿玛喜欢的紧,养在身边儿了。”他笑着过来坐在我的床边,搂过我。

“皇上,赐名了吗?”我问,这是我最关心的,这孩子,一定会叫做弘历对不对?

“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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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低沉柔软,“倒是奇了,皇阿玛列了许多名字,在他面前沉吟着看哪个取了好,皇阿玛一直念,他就一直哭,念道弘历这个名字,他居然就止了哭声,看着我们,似乎是听到有人在唤他,他就等着人接着往下说呢。”

我无声的笑了,弘历,你果然是我的弘历,真是可爱。

胤禛看我有些疲惫的样子,便吩咐侍婢们,烧了水来洗漱,早早的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祥和。我多么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却总是忘记,天随人愿,是最困难的事情……

胤禛在胤祥被圈禁后,少有探见,总是暗中命人送了银钱,米肉进去,希望能改善他们的生活,每每提起胤祥的鹤膝风,便尤为觉得心痛难忍,他终究是因为我,才落下了病根,也因着莫名的罪名,得不到救治。

虽然也听胤禛提起,康熙时常惦念着胤祥的病,甚至似乎暗暗派了太医去瞧,也未听得好转,更加难过。

胤禛则是按照皇命一丝不苟的办差事儿,未见康熙有过值得挂齿的嘉奖,却也没有落得斥责,倒是难得。

自从康熙五十一年,太子胤礽二废,朝中局势混乱不堪。

如今朝中肱骨大臣们,个个儿小心谨慎,未见得有哪位再提起要立储的折子,想是康熙也不容许罢了。

而然太子二废后,胤禩“贤八”的名号却传的颇为传奇,民间都道皇家八贝勒贤明圣德,于我看来,这样张扬的态势,并不是好事儿,也不知是胤禩授意如此,还是他那帮“八爷党”的幕僚大臣们,自作主张的结果,亦或是,有人暗中安排?

摇头,这种无解的命题,我还是不要思考了,有得一日太平日子,享用便是了。

转眼便到了康熙五十三年十一月,萧瑟无所。

近些日子,康熙带着众阿哥们去了热河巡幸,我收到胤禩递进府来的消息,希望我陪他去拜谒一位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我思索良久,也不知是谁,想到前世对胤禩的亏欠,而过去的康熙四十八年,胤禩因为张明德行刺太子事件发生,被削了贝勒爵位,后来又被复立了贝勒,经历几番沉浮,他心底该是如何凄凉,便觉得不该推辞。

好在胤禛此次被康熙留守京城,公务繁多,常常是卯时出门,戌时才能回来,估算时辰,现在也不过快到巳时,便着玉蕊准备了东西,跟那拉氏告了回娘家的假,从后门出府,胤禩的马车,早已经停在那里等候了。

“去哪儿?”我上车正对上胤禩温润的笑脸,忙问。

“到了便知。”他笑着,却不多言语。我也只好作罢。

车子一路晃晃悠悠,摇的我近乎睡着,终于停下来,伴随着,是胤禩

78、暮霭沉沉楚天阔 。。。

如玉的声音:“到了。”

他先我下车,待我下车,看清所在后,诧异万分,景陵?

从前高中时因为历史课的考察作业,我与同学一起来过,时光穿梭三百年,景陵此刻正簇新着等待它的主人,如今来这儿是……

似是看我诧异的眼神,胤禩笑道:“今儿个是额娘两周年祭,我想她是希望能见着你的,自作主张带了你来,望你不要怪罪。”

我忙扯起笑脸:“哪里的话,子期所言,犹是见外了。”接过玉蕊递过来的披风和手炉,一切收拾妥当,便随着胤禩身后走。他似乎对这里异常熟悉,看来是常常过来探望他的额娘。

终于到了一座陵寝前,小小的并不起眼,他驻了足,久久不曾开口说话。

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冻僵了的时候,他忽而开口道:“额娘一生柔弱,却背负着家族的罪名,被贬为辛者库奴婢,幸而老天不负额娘,终于给了额娘幸福。”

那是幸福吗?康熙似乎对良妃并未过于在意罢了,在世尚不能得宠胜过早已仙逝的敏妃,死后又能如何呢?一座小小的陵寝,便是幸福吗?

我苦笑,看到胤禩落寞的背影,饶是不忍,终于开口道:“良妃娘娘的幸福,是有八爷这样的儿子。”

他看我,笑容如玉,眼眸苦涩:“从小到大,只有寥寥几次见着额娘能说上话,可她每次都只叮嘱我,要对人常笑,她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人会总是为难讨好自己的人。可我竟不知,笑着,竟是比哭还要痛苦。额娘这样笑了许多年,如此去了,未必不是幸福。”

一时无语,我实在无法找出言语来安慰此时的胤禩,只能沉默的看他如玉的背影,淡淡的光泽下,这块玉透着寒心的寂冷。

他忽而笑着转身,“原是想给额娘谋个更好的生活,却不曾想到,额娘并等不到这一日,而我却孝心未尽,不能常常见她,更不用提供养了。”

“八爷……”我讷讷出声。

“罢了,只是许久未见,知道你并不埋怨我,我也知足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罢,莫要四哥知道了你的去处生气儿。”他笑着,提步便走。

我回眸看了静静无语的坟冢,叹口气,紧忙跟上。

听说那日从景陵回去,胤禩便晕沉沉的病倒了,仍旧拖着疲累的身子到了汤泉迎候康熙回宫,哪知到了汤泉便被久候的侍卫带去了热河,因为他进奉给康熙的海东青,在康熙看到时已然奄奄一息,垂死降至。

看到垂死的海东青,康熙自然勃然大怒,认为这是胤禩对他的诅咒,当即召诸皇子,厉声斥责责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

78、暮霭沉沉楚天阔 。。。

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

然而我知道这一切,是一切尘埃落定,胤禩终被康熙一句“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圈禁在廉贝勒府。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颈椎病犯了,脖子好痛……

遁去……

因为念丫头的建议~所以我又好好去查了,最后根据洗桐女史的说法,我之前查到的百度百科的资料居然是错的……OTZ;我太信任百度百科了,木有多查一点,乃们拍我吧拍我吧……

所以改了下顺序,内容木有变。

给各位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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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飘雪冰寒彻心扉 。。。

有时我很想问胤禛,从前发生过的海东青的事儿,到底是为何?

想起前世是我酒醉将此事告知胤禛,害了胤禩,便打了退堂鼓,消了想问的心,生怕知道的结果,会让自己伤心。

然而谨慎细心的胤禛,仍是发现了我的犹犹豫豫,“皇阿玛只会把皇位留给他想给的人。”他放下手中的书,对正在发呆的我说。

“嗯?”我被他的敏锐着实吓到了,虽然从前也知他敏锐细心,可竟然,对我的想法如此了若指掌。

“我不想要皇位,自然不会做些费心思的事情。”他的黑眸注视着我,坚定透彻。

感觉到自己嘴角漾起了笑意,我轻轻点点头,提起茶壶为他添茶。

再抬眸,直直迎上他的眼神,他看到我毫无躲闪的眼眸,终于满意笑笑,又将视线投进了书里。

胤禛话里似乎有话,他不曾做过这些事,那是谁?废太子?不可能,他此时正被圈禁在宫里,严加看守,他没有机会,或者是他的手下?摇头暗笑,太子党羽被康熙绞杀殆尽qǐsǔü,也没可能。那是谁?十四?不,他此时应该还没有这样的势力和必要性。

那是……

康熙?脑中划过这个念头,自己都吓了一跳,会是他吗?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为这些朝堂上的事情担忧,不过是枉费心神,还不如担心自己,好好的控制自己的心神。

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康熙五十三年的十二月,所谓晴天霹雳,便是我心情最好的写照。

“怎么了?今日心神不宁的样子?身子不受用?”

我窝在椅子里抬起头,把投在书里的视线投向胤禛,他总是时不时的瞟我,似是有话要说又吞吞吐吐的样子。

“没旁的事儿,就是看看你。”他笑着说,随即就转了视线。

然而怎么看,他都像是心事重重。

翌日,他仿佛犹豫很久,而我一直等着他开口,我想,该是朝堂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吧。

终于,“云儿,这几日京郊别苑上雪景正好,红梅也放了,你要不要去住段时日,换换心情,让弘历也随着你去。”

“这几日公务这样繁忙吗?”

我小心翼翼,对于朝事,我总是该少过问些,如今,他所处地位,也甚为尴尬,虽然他整日只沉心办差,熟不知康熙会想些什么,帝王心,总是难测的。

所以,我担心自己简单的问话,会破坏他努力为我营造的祥和的氛围,更怕再一次看到一如胤祥之事发生后,他哀伤的眼神。

这么多年,他不喜欢我出府去,我知道,是他不想我听到街头巷尾,民间议论的,宫闱里夺嫡的传闻,不管外面如何血雨腥风,我的云归阁,总是

79、飘雪冰寒彻心扉 。。。

风轻云淡,花落四季。

我一直紧紧的注视着他的表情,一瞬不瞬,生怕漏了一丝能够捕捉到的变化。

徒劳,他一直没有抬眸,只是神色淡淡,凝视着杯子里上下沉浮的茶叶。

应该是这样吧,我的问题他不好答,送我去别苑,该是想我远离那些纷扰。

“今儿个便走吗?还是,明日?”

我不想他为难,索性顺着他的意愿,为自己安排去处。

他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脸上浮起了淡然的笑意,是我敏感吗?

怎么觉得,这丝笑意,有些牵强?“明儿个再去吧,今日我差事儿不多,可以先搁搁,陪陪你。”

我露出会心的微笑,他终于放过了我,收回了一直探究着注视着我的眼神,似是终于放下心来,他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第二日晌午,我和弘历便上了去别苑的马车,马车里塞了各式我爱吃的吃食儿,爱喝的茶叶,还有些厚厚软软的被褥。

我笑着打趣道:“旁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你要休了我,送我回娘家去,独自过活呢。”

他笑着,眼神却突然躲闪开来,把脸凑近弘历,亲昵的蹭蹭,随后从我手里接过他,一脸柔软的笑意:“阿玛抱抱。”

弘历忽然‘咯咯’笑出来,晶亮的黑眸和胤禛如出一辙。他随后把弘历交给奶娘,奶娘忙用了厚实的斗篷把弘历裹起来,严严实实的,就往车子里去。

“云儿,不论发生何事,你只要记得,你在我这里。”他终于空下了手,用手掌摁着心脏的位置,眼神坚定。

我虽然心底忽而酿起莫名的忧愁,却在看到他的眼神时,定了心,认真的点头。

车子渐行渐远,我挑了窗格子的帘子往外头看去,胤禛一袭玄色长袍,矗立在风雪弥漫中,仿佛千年未变。

风雪似乎忽然变大,卷着风号子,一片雪雾遮挡了眼前的视线,渐渐的,看不清了胤禛的身影。我不自觉的蹙了眉,心底升腾起了浓浓的不安。

在别苑的日子与世隔绝,日日看雪赏梅,或者围着火笼子和玉蕊说说笑笑。

“格格,您这个璎珞打得可真好看,您要同心结的样子,是要给爷的吧。”玉蕊热闹的声音响起。

我满意的看着手上正红色的璎珞上,串着莹白雪润的玉石,缀着同心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怕玉蕊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咬咬嘴唇,想要收起脸上止不住的笑。

“看来你心情不错。”忽而一声爽朗直率的声音,勾回了我的心思,抬眼望去,十四正披着貉子毛披风,伫立在门口,雪落在他的肩头,趁着黑色,更显得莹白异常。

“十四爷怎么来了?”我把璎珞交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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