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来-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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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碍的。”我说。
“下次救人也不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不掂量掂量自个儿,还替别人费劳什子心!”他的语气忽而变得融合了动怒,不满。
笑容漾过嘴边,我点点头,他低低的叹口气,“我怎么能放心你。”说完自去了。
我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忽而觉得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因着胤禛在这儿,是强打了精神头,现在竟觉得疲累不堪……
睁眼,我竟然在自己床上?诧异的起身,出门去看到小德子正在院子里对着药炉煽火,看到我出来,说:“姑娘可醒了,昏睡了一天呢,膝盖那儿,宫女替你上了药,太医也用过针驱寒了,一会子把这副药吃了便无大碍了,只不要久站,太医说的。”
“你把我送回来的?皇上准了吗?”我忙问。
“是一个敬事房的小太监,看到姑娘晕倒了,忙去寻了李谙达,问该怎么办,皇上昨儿个夜里就没那么生气了,便准了姑娘回来,还允宣了太医。”
我点点头,胤禛走的时候,天才微亮,宫禁正开,敬事房的太监为何会这么早出现?难道是胤禛,他安排了人送我回来?摇头,无解。
既然好了,我仍去南书房当差,康熙看到我,什么也没有说,仍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可我看得出,他的心情好了很多,该是胤禛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了吧。
“你下去罢,朕想静一静”,忽而他说,我便叩首告退,膝盖隐隐的传了酸痛感,果真是不能久站,慢慢的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坐在小院儿里揉着膝盖,想起八阿哥昨晚对我说过的话,还有他嘴角一直隐匿的苦涩,我心底有隐隐约约的难过。
想起从前看过的电影,灰姑娘为了救自己的老仆,愤怒的对王子说,“如果你容忍你的臣民在幼年时得不到良好的教育而受腐蚀,然后当这种恶习促使他们犯罪时,你去惩罚他们,没有什么比结论更接近事实,是你先制造了盗贼,然后又去惩罚他们。'注1'”
这好像是出自《乌托邦》的一句话,讲的是所有的人都困在世情里,被纷乱的琐事遮盖了视线,看不到结果,看不到出路,甚至不知道,是自己造就了让自己痛恨的一切。其实就连康熙,也是如此。
是他迫于朝局,立了索尼不满一岁的孙子做太子,索家才能拼死效忠,为他稳定了朝局。一旦立了太子,便不可轻易言废,他对太子所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仅仅是对太子的宠溺,更是希望能在表面上,为太子营造一个适当的储君形象。
而太子从小长在阿谀奉承,无尽谄媚之中,在权臣看来,太子也是能为他们博得权力和
51、衷肠谁诉动人心 。。。
荣华的筹码,所以,太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太子必然会看不起出身低微的胤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把八阿哥的自尊摁进土里,再用脚狠狠的践踏。
所以同为皇子,聪慧异常的胤禩,终于忍受不住了被人逼进死角,捏为齑粉的无助,用皇子的身份,甚至是用性命去反抗。
纷纷扰扰的世情一环一环的扣着,引着所有人,都朝着九子夺嫡那个残酷的现实一步一步的前行,命运讥笑着拿起鞭子,抽打着不愿意前进的人,逼迫着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一点一点的走去。亲情,爱情,友情,自尊,权力,国家,紧紧的拧成一条粗壮的锁链,锁着所有人的双手,没人能够挣脱,就连康熙也不可以。
所以,这便是历史吗?不论我是不是在这里出现,不论我顶替了谁的身份,该发生的,它依旧会发生,不论过程怎样,所有,都会归为一个结局——那个弥漫着团团神秘的,残酷的,九子夺嫡吗?这是历史,还是,命运?
注1:这部电影的名字是《情话童真》,是德鲁·巴蒂莫尔主演的,片子很老,可是因为有个美好的童话结局,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明儿个我就要从新晋榜下去了 5555 伤心……求抚摸~
八过~某心从今儿个起,就是的签约作者了,我会在好好给大家讲故事的……嘿嘿~相信我文笔的筒子们,收了我的专栏吧,等这篇文完结,我有另一个故事讲给大家听……求圈养~
话说……我自己做的几个封面,都被我家BB鄙视了,眼下这个,是我师傅做的~超有爱~不知有没有让大家想起‘恍然似梦’这一章里描述的片段呢?
好吧……我碎碎念完了……
P。S。
念姑娘,如果你看到的话,记得去看上一章节我给你的回复哦~
蛋疼君,怎马也两日未见你?
艾酱,三日……T_T
好吧,我承认我的业余爱好除了码字儿,就是在码字儿的间歇刷新,看到评就兴奋异常……
最后再八一句:其实康爷子没这么善良……他到底是皇上,为什么会饶了曦云的以下犯上,后文再揭晓吧~一把辛酸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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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南巡惊魂意难平'改错字' 。。。
眼看到了九月,宫里头上上下下都在忙活着准备皇上南巡的事情。
康老爷子还真是能跑,康熙四十一年二月幸五台山,六月避暑塞外,到了八月底,又说要南巡。
不过每次都带着十三和胤禛,十三自从敏妃去了,就颇得康熙的关爱和照顾,每每出巡,只要带了皇子,便一定有他。而胤禛,看来真的是颇得康熙的心意了,也每次都跟着,伴驾左右,未曾废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的行为也渐渐的明显的乖张起来,不知是他厌烦了演戏,还是快要耐不住性子了,常常在京里闹出些风波,胤禛总是跟在后头忙不迭的收拾摊子。
出行的时候,太子的行为就更为放肆,住的比康熙还要豪华奢侈,出行用的车驾也堪比皇帝的御驾,随行宫女,太监往往一大堆,用着不合意的不是打板子就是抽鞭条,还有过用刑用死的。
胤禛早早的就传过话给我——“离太子远一点”,我自是奉命,看见太子摆驾,就远远的躲开,生怕招惹了他。所以我想,康熙命胤禛跟着,怕也是为了给太子爷的好事儿善后的吧。
这次南巡伴驾的阿哥是太子爷,胤禛,还有十三。十四对此颇为不满,说自个儿还未伴驾南巡过。
这次是途径山东往南去,康熙说要带着太子去祭泰山,我想自古王者就爱在泰山封禅,意为告知天下,皇权鼎盛,康熙是想为太子做些铺垫吧。
已然进入德州地界,山东巡抚临时征用了当地豪绅的宅院儿给康熙做行宫,现在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德州城中行进,百姓们四面拜倒,山呼万岁自不用说。
一切收拾妥当,小德子过来寻我传话:“姑娘,皇上要寻本书给太子爷做赏,说是太子爷今儿个伴驾有功。”
伴驾有功?我冷笑,康熙这个由头寻得有点粗糙啊,谁不知道太子爷今儿个该伴驾的时候忽然闹了不知哪门子的腹痛,也不叫太医去瞧,只说歇歇就好了。
几乎伴驾了一路的胤禛便顶替了太子的差事儿,依旧骑着马在御驾旁伴驾。虽是九月,可秋老虎却很强大,看着穿衣一丝不苟的他,汗水浸透了后背,仍然在马上直直的骑着,忽然觉得很心疼。
十三仿佛也是心疼胤禛,期间还要替胤禛两次,胤禛不许,他也就在胤禛后边儿骑着马,陪着胤禛。
而太子爷呢,到了德州城边儿上,才‘吭哧吭哧’的跑去伴驾,一脸休养得宜的样子,光芒万丈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储君风姿,显然要比坐在龙辇里的康熙更吸引眼球,我看了都觉得他假惺惺的让人恨得牙痒痒。
忽然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得赏的人未必作对了事儿,给个赏赐也是警醒。
52、南巡惊魂意难平'改错字' 。。。
忙取出了一本有着劝诫名句的《菜根谭》,转而一想,万一不是呢?妄自揣测圣意,揣测不好,可是大罪。再取了一本《棋经十三篇》,一本劝诫,一本玩乐,这样便可。
捧了书奉上,康熙看了两本书,用带了赞赏的眼光对我点点头,示意我下去。我便在门口候着,太子爷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的是那本《菜根谭》,我想,我还是猜对了。
康熙叫我进去,说差事儿办的好,叫李德全打赏了我。顾自高兴,往分给我的房间去,忽然被人从后头蒙住了口鼻,脖子上重重的一下,便晕了过去。
睁开眼,我并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这里,看样子也不像是临时行宫,倒像是个客栈。往门口走,赫然发现门口立了两个壮汉,我心里一惊?我被绑架了?我在皇帝的行宫里……被绑架了?我晕了多久了?
听得门外吵吵嚷嚷的,我透过门缝儿去看,似乎正有一队训练有素的家丁模样打扮的人在寻人,正在客栈里四处搜查。有个家丁要进来查看,被门外的大汉塞了一锭金子,那家丁就笑逐颜开的作揖走了。
这么随意就给了金子?看来绑架我的人,来头应该不小。我心里咚咚的跳着,正思忖着怎么能离开这儿,这里是二楼,我明显不能跳窗,正想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都查完了没有?”
我透过门缝去看,是秦顺儿!说明胤禛发现了我不在行宫,正在找我。心下有了计较,我拔下头上簪着的胤禛给我的红珠子小簪,趁门外大汉并没注意我在房里做什么,猛的拉开门,把那只簪子朝楼下的秦顺儿狠狠砸过去,那大汉忙拉回我,迅速把房间门又关上了。
关门的时候我听到秦顺儿喊了一声:“哎呦!谁拿东西丢爷!不要命了!”嘴角漾开了笑意。
大汉拿了绳子捆我,我也没有反抗,就让他绑了。他出去没一会儿,房间门又开了。
一个满是戏谑的声音响起:“请姑娘来不过是想套套近乎,姑娘要是听话些,便也不用受这等苦头了。”
我看过去,居然是,太子胤礽?!他的眼睛里透着猥琐,冷酷的光芒,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道:“皇上若要书,定会发现我不在的。”
他讥笑道:“放心,今儿个皇阿玛和山东府的府,道,台们共用晚膳,哪里会想到看书,再说,即使发现了又怎样,你不过一个宫女,皇阿玛还会计较吗?”
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起了一身的战栗,他嘴角也带着猥琐的笑容,“怎么?陪过十三弟,十四弟,拼了命的救那蠢人老十,你看不上太子?”
我蹙眉盯着他,他说:“别你为你在宫里做什么我不知道,只不过寻不到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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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由头罢了,钮钴禄氏小女儿的美貌,早就传遍了紫禁城了。”
我兀然想起敏妃四十九日祭,前一天的傍晚,暴雨滂沱,太子的毓庆宫的后宫门轻轻阖上的‘吱呀’一声。
心里,忽然渗着凉凉的寒意,胤禛在用宴吗?他来的了吗?感受到太子渐渐变得不安分的手脚,心里的咒骂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砰噔’一声,房门开了,太子转身去看。我在间隙里看到了熟悉的水墨长袍上,绣了精致的团龙,“太子,皇阿玛正在寻你,赐宴群臣不可少了储君,皇阿玛听闻你身体不适,已派了御医,说要即刻在晚宴上见到你。”
太子戏谑的声音道:“我道是谁呢,这么大的胆子,我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许进来,原来是我的四弟啊。”
胤禛欠身,道:“太子,快去罢,这里我来处理,今晚这里没有人来过。”
太子道:“我的好四弟,既然是我看上的人,你不若想了办法送到我宫里吧。”
胤禛蹙眉答:“这……她是皇阿玛身边紧用的人儿,太子若执意想要,得回禀了皇阿玛。”
太子冷笑一声道:“哼,谁不知道皇阿玛本是想把她指给十三弟的,虽然没成,但若想给我,哪还等我开口?不成就算了,以后再寻机罢了。”
说着转身出门,胤禛也随后出门,跨出门的时候,扭头,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我,眸子中翻滚的恼怒渐渐平息了下来,嘴角微微牵动,然后走了,他那是笑容吗?我暗忖,如此牵强。
秦顺儿把我带回去,我道:“顺儿,谢谢你。”
他说:“姑娘,哪里的话,奴才就是拼了命也要救你出来的。”
我看着他笑,许久,他说:“姑娘,这事儿在我心里埋了两年了,小竹儿,四爷是不得不这么做,现在朝廷里眼看着清明,可暗中射出的剑,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莫怪四爷了,横竖下地狱,奴才也是甘愿的。”
语气里透着莫名的勇气和坚定,我想了想,说:“顺儿,我早就不怪了,谁也不怪,这是命。”
他笑了,是我很久没见过的,舒展的笑容,“姑娘放心罢,四爷定不允这样的事再发生的,姑娘在四爷心里的地位,奴才是知道的。”我笑着点头,一路无话。
回到行宫,康熙正在正殿夜宴群臣,后府里静悄悄的,一切都透着静谧。转过花廊,绕过角门,便是我的房间。
正往角门去,忽然听得墙角那边传来低低的声音:“都已妥当,太子明日必定不能随驾祭山。”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