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当嫁-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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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怨念道:“没出息的东西,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等景天和乌姐夫回来时,带回来了好些剩下的饭菜。茵陈赶着将小桌子收拾了,先请店里的这些帮工并徐氏三人吃顿饭。
灵芝原本不屑于吃别人剩下的,可看见好些菜色都是自己没见过的,又兼做得比自家的好,闻着也香,因此也顾不得许多,提了筷子就要吃。
徐氏见女儿这番馋样,又递眼色,只是她仿佛视若无睹一般。
在酒楼的时候也没顾上吃什么,乌姐夫便说要和景天好好的喝一盅,景天却推辞了:“改日空了再和姐夫喝吧,一会儿还有的忙。”
徐氏也劝他:“你就是个不来事的人,就好这一口酒,回去由着你喝去。”
乌姐夫却嘀咕道:“回去也没人喝,一人喝着可没意思。”
下午过半,店里就没什么客人了。徐氏一家子也告辞回去了,茵陈想着近些日子地里事多,也打发了天冬回去。陆英在帮着整理东西,茵陈则在算一天的进出。景天喝了些酒,头微微的有些晕。
茵陈见他这样少不得要劝:“大爷看着不大好,要不先回去休息吧。店里有我和陆哥哥,应该能应付过来。”
景天道:“倘或突然来个看病的怎么办,这时还早,也不用赶着歇业。”
“那请师父进里间躺躺吧。”陆英也赶着来劝。
景天便答应了。
茵陈赶着泡了碗蜂蜜水让景天喝了。
安顿景天躺下,茵陈便摊开了账本,拨着算盘珠子细细的算了一回,又将抽屉里的钱拿出来数了一遍。
陆英也不做别的事,就站在旁边,眼睛也不转一下看着茵陈做事。
茵陈自然没那功夫搭理她,只留心手下的活,久了,陆英开口道:“妹妹的这些本事都是师父教的么?”
“是呀,所以我比你先进门,你得叫我一声师姐。”
陆英笑道:“师父都不承认正式收过你,你又比我小,叫你一声妹妹就足够了。”
茵陈总不大理会他,陆英见茵陈算完了账,便问她:“今天收入多少呀?”
“有几桩买当归、冰片的,这是大头的,其余的好像不多,总的算下来不过才一二两银子。”
陆英听说笑道:“倒不算差,毕竟才第一天。到时候再让师父给配点什么要的丸药来,只要销路打出去了,就不愁没人买。”
“所以大爷说你还有点生意头脑,这个就交给你吧。”
陆英忙道:“那也得先让师父配了药才行。再说高跃这边我还没你们熟悉呢。”
茵陈便不说话了,理好了账目,又拿了扫帚将店子清扫了一遍,陆英赶在后面帮忙提水,很是殷勤。
这里正忙着打扫,就见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妇人,搀着个青年汉子,看样子像是母子。只是那青年腿上被血染了一大片,有些触目惊心,看样子是受了伤。茵陈见状忙让他们进来,陆英又赶着去扶。
妇人一进门就给陆英跪下了:“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儿子,看这条腿还有没有用。”
陆英忙去扶她:“大娘别急,我去叫师父过来看看。”
景天闻声也出来了,忙让青年躺到小床上去,又赶紧查看了伤口,原来有碗口大一片的伤口,正汩汩的冒着鲜血。
茵陈知道要清洗伤口,又赶着去烧热水。景天让陆英帮忙准备纱布。棉线、灯火等。
那妇人见儿子伤到这个地步,只是在一旁抹眼泪。
三个人来回的忙碌,总算是将伤口清理好了,景天又赶着碾药上药,直到包扎完毕。
妇人又和青年说话:“儿子呀,你觉得怎样?”
“娘,还是疼。”
景天道:“那么重的伤,怎么会不疼。”
妇人便问了药钱,景天说了个数,妇人身上只有几个铜板,哪里给得起,后来只好道:“我让儿子先躺在这里,这就回去借钱,大夫等等,马上就拿钱来。”
天色不早,景天也想关门休息了,想了想便和陆英说:“不如你跑一趟送他们回去,再将药钱拿回来。”
陆英看了眼这两人,身上都穿着粗布麻衣,补丁重补丁,心想只怕也难付得起药钱,便小声和景天嘀咕:“师父你看,只怕难。”
景天道:“让你跑一趟,你就去吧,到时候机灵点儿。实在凑不上,就收一半吧。”
陆英心想师父还真是个好说话的人,既然吩咐了他,没有不办的道理。
青年腿伤不便,陆英只好背上了他,让妇人在前面引路。
等他们走后,景天和茵陈便在店里等候。
“也是,开业第一天就遇上赊账的话,的确不是什么好彩头。穷人家出身,更是不敢有个什么伤病。”
听茵陈这样说:“我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点儿,只要能付上一半就够了。”又见茵陈的衣服上沾了好些血迹,指了指:“你没换洗的衣裳吧?”
茵陈这才注意到,低头看了看,也不大在意:“好在要关门了,不打紧。只是有股腥气,回去再换吧。”
第九十四章 心事
济合堂开业以后,除了开张第一天宾客迎门以外,别的日子都较为冷清。一天下来,上门买药看病的却不多。而金掌柜那边依旧生意不减当初。
这一切似乎都在意料之中,店里一闲下来,就剩下了大家随意聊天,磨蹭光阴。
药铺新开,好些药材都还不大齐全,光靠景天上山去采的话,俨然已是够不上了。陆英提议去城里的药材市场看看能不能进些货。景天也有这个打算。
对城里不大熟悉,景天便准备带了陆英前往,茵陈却说:“剩下我和天冬都不大通药理,要是有个人来看病的话,只怕搞不定,难不成要关两天门?”
景天想了想:“关两天门太不划算了,要不陆英留下,我自己去吧。”
陆英也说:“好呀,师父放心吧,我和妹妹能够照顾好店里的事。一会儿我给师父写个地名,师父到时候随便找人一问,应该就能找到地方了。城里我自己也不想回去。”
陆英从家里出来以后,这快一年的时间里,逢年过节也没回去过,陆家也没人出来找他。茵陈甚至想,陆家难道就不在意这个儿子在外面干什么吗。
回到家时,茵陈默默的给景天包了一件添冷的衣裳,又备了些水和点心。
“大爷打算住客栈么?”
“不住客栈我住哪。”
“什么时候回来?”
“明日下午可能无法回来,后日上午吧。对了。想不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带?”
茵陈一抬眸子就能看见景天那双温和的眼睛,心里微微一颤,很快又别过了目光,说道:“我什么都不要,这些钱大爷是要拿去买药材的。我只盼望你能守时回来,路上平平安安的。大爷放心,我会和他们照顾好店里的事。”
景天含笑道:“交给你们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一人在家可得多留意,要是害怕的话,我明儿一早去和银花婶子说说,让她过来陪你一晚,好不好?”
茵陈却摇头:“不用了,我一人在家也没什么。”
安稳的睡了一晚,第二日一早,随便吃了点什么,茵陈又装了一份带去给陆英。景天背了个简单的褡裢。和茵陈一道出了门。等走到集市上,景天去雇车的地方看有没有顺路进城的,而茵陈则往济合堂去。
等茵陈来到济合堂的时候。陆英还没起床开门。茵陈站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陆英才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懒觉。我看不如让天冬来守铺子吧。”
陆英摸摸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讪笑道:“妹妹别责备,明日我一定起个大早,你埋怨我。天冬不还是没来嘛。”又不见景天的身影,笑问道:“师父呢?”
“去城里的呀。只怕已经坐上车走了。”
带来的饭菜还有热气,茵陈摆在小桌上让陆英先吃。这里忙着收拾了下小床,将陆英换下来的衣服找地方放好了,等到下午时拿回去一道洗。
又去打了水来。打算将座椅板凳窗户柜台什么的都要擦上一遍。她正站在屏风的那一遍清理呢,陆英走了进来。茵陈头也不回的问他:“吃过呢?”
“嗯,我也收拾好了。”
茵陈扭头见他头上乱蓬蓬的样子便说:“我去给你打热水梳洗一下吧。”
“妹妹帮我梳头吧。”陆英将梳子递给了茵陈,茵陈却并未接过去,而是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府里服侍你的丫鬟,才不做这些,自己做吧。还有一堆事呢。”
陆英微微一笑,也不为难茵陈,却突然揽过她的肩,想将她拥进怀里。茵陈忙挣脱了,红着脸说:“要死,又这样的没个顾及,难道你在家里和你姐姐妹妹也是这样?也不放尊重点。”
陆英见茵陈走开了,忙追上去说:“妹妹难道还不知晓我的心事?”
“我才不管你什么心事,让人看见像个什么话。”茵陈话音还没落,天冬便来了。茵陈便出去找天冬说话去,索性不理会陆英。
陆英站在那里有些讪讪的,暗想茵陈心里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莫非看不上自己?还是在顾忌自己的家世?这些话陆英也不好贸然去问茵陈。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表现得已经够明确了,茵陈很应该懂得才是,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自己,让陆英有些挫败。
一上午的时间,茵陈也没和陆英说什么话。陆英只好陪了笑脸,自讨无趣。天冬人憨厚,也没瞧出这两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整天,除了几个来买药的,就剩下一个前来问诊的。好在只是风寒一类的小病,陆英也能帮着瞧瞧。
下午关门关得早,陆英提出要送茵陈回去。茵陈却冷冰冰的说了句:“你不用管我,守好店子吧。明早可不能再贪睡了。”撩下这句话便和天冬说笑着走了。
留下了陆英站在那里有些落寞,心想茵陈不会是看上了天冬了吧。两家是邻居,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芳心早许也说不准。想到这里,陆英便忖度,果真如此的话,他是该退出,还是该加把劲将茵陈夺过来?
一人在家,极是清静。
屋子不宽,但一人住着还是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好不闲下来时,茵陈会想景天此刻在做什么呢?吃的什么饭,住的什么地方?药材的事看得怎样呢,明天什么时候会回来?胡乱的想了一阵。
到了半夜时,夜风大作。吹得外面的树叶哗哗作响,连带着大门也发出了哐当声。茵陈将被子拉过了头顶,尽量不去乱想。
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茵陈见景天一身官服的从外面走来,四处要找她。茵陈从未见景天这样装束过,便问他:“大爷当了什么官呢?”
“升了太医院的院判,你瞧着我好不好?”
茵陈很是欢喜,拉着景天的官服一个劲的瞧:“当然好了,对了,你跟我一道进京去吧。”说着拉了茵陈就要走。
茵陈却道:“那济合堂怎么办?大爷不顾了么?”
“让给陆英打理吧,我也顾不上。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京里,我买了宅子,买了丫鬟安顿服侍你。”
茵陈却红了脸,低着头说:“我这贸然跟去了,算做大爷什么人呢。我不要别人服侍,只求能服侍大爷就行。”
“傻子,我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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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陈心里骇然,不知该如何决断,只喃喃道:“大爷……这……”下一刻,景天已经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里,不过似乎景天的力道太大了些,让茵陈喘不过气:“大爷,我出不了气,先放开我。”
景天却没听见一般,将她揽得更紧了。直到茵陈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睡觉的时候将被子拉得太上了,差点将自己给闷死。
茵陈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待呼吸平息下来。又听得外面风声未歇。回想起梦中的场景,胸口怦怦乱跳。为何会做这样的梦,茵陈百思不得其解。
别的话她已记不得大清楚,惟有那一句:“傻子,我娶你吧。”却明明白白的,就像真的在她耳边说过的一样。
茵陈想起这些年来,她始终视景天为唯一的依靠和仰仗。他给的温暖和呵护伴随着自己长大,真不敢想有一天这些都不复存在了该怎么办。当她大些了,才知晓这一辈子或许都离不开他。这一刻,茵陈没想过两人隔着多少年纪。只是悄悄的奢望着,要是大爷真的有一天能向她说出这句话,那么她会想也不想的答应他。只是这一辈子,只怕她也等不到这句话。茵陈心里明白,在大爷的心中,她只是个小姑娘,就如当初把她带到高跃时一样,永远没有长大,也永远不会留意到她的心事。
等到景天回来时,已经是下午的事了。带了三个麻袋,装的都是些药材。每一样都是扎好了的。陆英和天冬俩赶着将它们倒出来,一一清点了。将空出来的屉子补上了,余下的都放进了库房里。
茵陈却一直不敢上前和景天招呼,站在柜台后面忙自己的事。暗想为何会这样,他走的两天,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盼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