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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指富为婚-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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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怡公主吩咐崔太医每日来毓秀宫告知陶美人的脉象,也是要防患于未然,毕竟陶美人身体康健,正处育龄,如今又一枝独秀十分得宠,来日若是有孕诞下一位皇子,这地位可就大不一样了。

当今皇上子嗣单薄,虽然后宫妃嫔不在少数,只是受孕之人寥寥,其中的隐情大家都看的真切,却也不能提及,毕竟是有伤龙颜的缘由。

沁怡公主虽瞧这陶美人不是个有福气的样子,可也要仔细盯着,未雨绸缪才是。何况这宫里盯着晏华宫的也不只毓秀宫,祥贵妃处盯的才是最紧呢。

若是将来陶美人真的得天庇佑孕有孩子,这孩子能不能平安出世,出世之后能否平安长大,也都要看后宫诸位娘娘的心思了。

想到这里,沁怡公主倒不急着收拾陶美人,最多也就言语顶撞让她心里不痛快些,无论如何也不会亲自动手伤了陶美人。毕竟是一家亲眷,一荣未必俱荣,一损怕是也要受到牵连,沁怡公主手中如今也拿到了陶美人确实的把柄,足以让陶美人被赐死的把柄,眼下也只有沁怡公主一人洞悉,若是宫中还有旁人知道,陶美人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沁怡公主望着陶美人,微微眯着眼睛,心里念叨着,到底是尚芷容的女儿,行事永远都那样下作。

陶美人见沁怡公主一直盯着她不说话,有些不自在,便将脸撇去了一边,正瞧见宫婢月蓉奉茶进屋。

陶美人最厌烦沁怡公主直勾勾的盯着她,便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其间沁怡公主也未再说什么,陶美人这才缓过神来,与良辰说:“如今能在宫中见着三嫂,已觉心中宽慰,只惦记着我那两年未见的娘亲。想着我嫁入深宫,即便不是儿行千里,娘亲也是一样的担忧,只恨我那五弟不争气,不但不替我承欢膝下,还招惹了那样的女人,惹得娘亲难为。眼下只将我娘亲托付给三嫂,望三嫂平日里多加照拂,代我这不孝的女儿承欢膝下吧。”

良辰听了陶美人这话,难免动容,不管尚氏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刁滑不堪,可在自己女儿眼中永远是最好最亲近之人。虽然自个对庶母充满了防备,可也念着她是易岚的生母并不愿与她决裂,如今又有陶美人这一层关系,自个与庶母的关系愈加的微妙了。

沁怡公主知道良辰最为心软,陶美人这一席话难免触动良辰的情长,便冷笑一声说:“尚氏与沈氏本就同出一门,尚氏这婆婆当的并不委屈,陶美人说沈氏是那样的女人,不就是打你亲娘的脸吗,这做女儿的当真是孝顺了。”

陶美人如今实在是无法忍耐与沁怡公主同处一室。这女人的嘴和心都是一样的毒辣。怎就是安婕妤那样敦厚之人生出的女儿。

原不得见圣颜,常年无宠,被沁怡公主数落也就算了,如今自个冲冠后宫,连位居四妃九嫔的娘娘见了她也十分客气,可一来了这毓秀宫,便被沁怡公主伤的遍体鳞伤,这便是她移居晏华宫不常过来给安婕妤请安的缘由。

对于陶美人来说,毓秀宫是个伤心地,所有寂寞的日日夜夜,所有备受欺凌的暮暮朝朝分分秒秒都在毓秀宫上演。

皇宫是个炼狱也是个天堂,只有真正的人中之凤才能在炼狱中涅磐重生,只是这道路太过痛苦漫长,就是一个将所有善良和不忍抛诸脑后,是一个自我残杀的过程。

陶美人寻思着,不愿再留在毓秀宫煎熬,便毫无预兆的猛然起身,撂了一句要去泰华殿诵经,便匆匆离开了。

良辰被陶美人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原以为陶美人是被公主的冷言冷语给激怒了,可仔细想想,这陶美人脸上并无怒色,反而一脸的悲戚,似乎十分痛苦。只是深宫之中,自己只是一只蝼蚁,永远没有说话的权力,一个局外人,宫中的悲欢离合,荣辱存亡自己也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安静的瞧着,偶尔一声叹息已是奢侈。

沁怡公主似乎也一肚子气,便与良辰说:“瞧她那轻狂的样子,便与她那娘亲是一个德行。”

良辰闻此,心里酸楚,倒有些同情起尚氏和陶美人。想这人世轮回,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即便出身贵重,又有谁能左右自己的处境。陶美人一样,公主也是一样的。

沁怡公主虽然羞辱了陶美人,可这心里也不知为何,竟也高兴不起来。想着宫里的人都是拜高踩低,自己和母妃不也是在众人的冷眼和欺辱中走到今日的。陶美人或是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走的都是前者重复的道路,只是有远有近,可也全将这青春和性命都赌在这殿阁宫墙之间了。

良辰见沁怡公主没再说话,也未再言语,想着婉姐姐当年因病没有入宫,是福不是祸,如今虽然守寡,却也比陶美人笼中囚鸟,倾尽一生去挣扎要好的多。

☆、第二百四十五章本非善类

易岚一早便来了伴园陪沈氏用早膳。

沈氏因为月份大了,除了行动不便,一切安好。今早许是有易岚的陪伴,胃口也好了很多,只要是易岚夹的菜,都尽力吃下去。

琉璃好久没看到姑娘这么高兴,十分欣慰,便在一旁搭话说:“少爷不知道,我们姑娘已经许久没这么笑过了,瞧我们姑娘笑的跟花似的,美极了。”

易岚闻此,眼就未离开过沈氏的脸。沈氏的确美,倾国倾城的美,得之本该是作为一个男子的大幸,只是与沈氏相处以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几乎所有的家人都牵扯了进来,也不得不让易岚心惊。毕竟公主这时还不在府上,他日回来,怕是又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

易岚望着沈氏笑靥如花,却也笑不出来,只吩咐琉璃说:“我白日要去铺子里,你便好好护着你家姑娘,我听说你要去顾怀青处学规矩,这样也好。婷如是我二姐选来的人,必定稳妥,你不在时便由她照顾嘉萝就好。”

琉璃闻此,哪能答应,正要辩驳,沈氏便先一步说:“琉璃,听少爷的话,好好研习府上的规矩,否则来日你因不懂规矩闯下大祸,见罪于公主,任少爷,也没法子保你。”

琉璃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学规矩只是个幌子,实则是要让她在这陶府里住的名正言顺。既有这层意思,琉璃也不再抗拒,赶紧应道:“琉璃全听少爷和姑娘的。一定仔细学规矩。”

眼见琉璃答应了,易岚才松了口气,想着还是嘉萝懂他,只言片语也能探清她的心思。

易岚走后。琉璃便伺候沈氏去了里屋,又不情愿的去将婷如唤了进来,好一通交代。才放心出了门。

要说琉璃虽然先前陪沈氏来过陶府一次,却没机会进来,如今能搬入这样的大宅院里也是大幸,想着陶家的三位少爷都是俊逸非常,去了岚少爷不说,若是能嫁于其中一人做妾室,那便是苦尽甘来了。

琉璃自诩美貌。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人不爱美人。

可琉璃转念一想,这陶家卿,楚二位少爷,楚少爷是沐姑娘的丈夫,沐姑娘虽然时常冷面。却是姑娘的大恩人,若是没她从中周旋,姑娘也入不了陶府,所以恩人的便宜不能占,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义。而卿少爷,是当今驸马,地位最为尊贵,可他那公主夫人可是出了名的母夜叉,但看她家段夫人便知做卿少爷的妾室不易。可若那母夜叉不在了——

琉璃寻思着,诡秘的笑了笑,原也早盘算上了这事,心里也一直帮沈氏记着当日在烈日之下被罚跪的苦楚。

琉璃对府中地形不熟,见来往的丫环对她指指点点,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却也觉的那帮贱婢是嫉妒她美貌,所以也未放心里,好歹撞见了个跑腿的小厮,赶紧上前拦了下来,十分风情的问道:“小哥,小女子初来乍到,不知顾管家如今在哪,若是小哥不忙,便劳烦带我过去吧。”

那小厮正是顾怀青身边的顺源,见琉璃貌美风骚,却不为所动,只点了下头,叫琉璃跟他来。

琉璃见顺源不苟言笑,也不灰心,快步来到顺源身边,与他并肩走着,有意贴近顺源的身上,柔声说:“我叫琉璃,是跟着沈夫人进来的,你叫什么?”

“顺源。”

琉璃听顺源答的如此干脆,拉着脸不愿搭理她,便对这小厮充满了好奇,忍不住问道:“敢问小哥在哪个院里当差啊?”

顺源闻此,连头也没回,应了句:“账房。”

琉璃见顺源一个小厮都敢对她这般轻贱,顿时来了火气,想要好好修理一下这榆木脑袋的家伙,于是故作疑惑的问道:“小哥生的周正,只可惜是个结巴,否则必定前途无量了。”

顺源听了这话,停下脚步,侧身瞪了琉璃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哪只眼睛瞧出我是结巴的。”

琉璃见顺源上了当,只觉的好笑,便挑了眉说:“原听你只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还以为你是个结巴,如今听着声音洪亮,很是顺耳嘛。”

顺源闻此,也不愿多做理会,便白了琉璃一眼,径自往前走。

琉璃越是见这顺源不驯服,便越是有兴致来逗他,便跟在顺源身边,喋喋不休的念叨说:“小哥是在账房当差,那便是算盘打的不错,有学问的人,怎就对个女人如此冷漠,可是叫人心寒。”

顺源厌烦琉璃话多,开始后悔答应她领她去顾管家处,只觉的跟这样的女人没有话说,便又停下了步子,回身与琉璃说:“姑娘既已入我陶府,便要懂得自重,非礼勿言,便是做我陶府下人头一个要学的规矩。所以姑娘还是忍着别说话了。”顺源说完,又转身大步往前走了。

琉璃见这顺源软硬不吃,心里已打定主意要将这小厮收为裙下之臣。毕竟流萤坊出来的姑娘都有这收服男人的本事。

琉璃寻思着也不再言语,便闭紧了嘴巴,跟在疏远身后,一路去了账房。

账房里的伙计见顺源领了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来了,也都停下手头上的活一脸的探究,有知情者与诧异者耳语几句,大家心里也都明了了。

琉璃一心以为这些伙计都是因为她貌美如花而如此,也不忘骚首弄姿,递了几个眼波出去。

伙计们见这姑娘风骚,都不敢招惹,便都低下头各自忙碌了。

顺源将琉璃领到顾怀青账房的门口,自个先叩门进去说了情况,得到顾管家的应允,才出门让琉璃进去,自个便退了出去。

琉璃见顺源要走,十分娇媚的笑了笑,转身对着顾怀青却是一脸的无辜。

顾怀青原也见识过琉璃的凌厉,知她并非善类,如若遇事,心狠手辣的狠,上次画舫初见,苏家小姐和二少夫人便差点命丧她手。若说要调教她如一般丫环那样的谦卑,怕是也不容易。

琉璃见顾怀青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觉的这陶府里的奴才都是蠢钝之辈,一个小厮惜字如金,一个管家又冷面少言,倒不知这陶家是衙门还是大狱。

琉璃寻思着,便笑了笑与顾怀青说:“小女子与顾公子也是旧相识,怎就这样冷着脸,也不说话。”

顾怀青闻此,寻思了下,才说:“主子既要你来学规矩,便一点一点学起来,别耽误了院里的差事就好,我这边一时也没个人手,一会儿便安排个人教你就是。你跟我过来吧。”顾怀青说完便要出门去。

琉璃见此,只想逗逗他,便挡在门前,一脸玩味的说:“顾公子别走,你既是管家,便由你来教我就是了。”

顾怀青最厌恶自轻自贱之人,见琉璃这般风尘,简直不成体统,便动了气,教训说:“在这府里,没有什么公子,我是陶府的管家,你往后只能称呼我为顾管家。”

琉璃见顾怀青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只觉的好笑,脸上还是挂着笑,轻声细语的应道:“顾管家这规矩教的多好,你这么一说我便懂得了,我便跟着你学就是。”

顾怀青从未遇见如琉璃这般难缠的丫环,想风尘出身的女子大多身世可怜,有些难处,心里并不轻视,只是琉璃这丫头总是一副玩味的样子,不知本性如此还是有意为难,若真是这般桀骜,不愿顺从,那也不适合留在陶府当差了。

眼见琉璃赖上了自己,顾怀青也没了法子,正要出言规劝,便见琉璃身子往前一倾,门瞬间被大力推开。

琉璃一个站不稳便倒在了顾怀青的怀里,正被刚进门的易婉瞧在了眼里。

易婉见这场面,一个箭步上前将还未回过神来的琉璃从顾怀青的身上拉了起来,狠狠的赏了一巴掌。

琉璃被这一巴掌打醒,气急正要还手,顾怀青便将琉璃拉开,厉声斥责说:“你若伤了小姐,我定不饶你。”

琉璃虽然在流萤坊里也经常挨打,可方才只是与顾管家开了个玩笑,何以惹来这一巴掌,只觉的委屈,才不管来者是夫人还是小姐,只顾出了气才好。可眼见这顾管家是帮亲不帮理,一副奴才的嘴脸,也怪自个白费了心思,气急之下,便要夺门而去。

“你若敢走,便永远不要回来。”易婉说着,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峻。连顾怀青在一旁瞧着都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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