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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长恨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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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好歹在梁氏的劝说下喝了几口汤,方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别殿里睡下了。这梁氏望着满室的狼藉叹息了一声,挥手唤来宫人收拾,便披上了披风走了出去。

殷山。

乃是武昭国历来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更是每一届皇帝与皇后来此祭祀以求祖先保佑天下太平的地方。

能够以皇后的身份来到这里,恐怕是那些后宫女人们梦寐以求的罢?然而在那萧淑妃刚刚怀有身孕之时便被打发到此祭祖,庄太后那只老狐狸也委实地太狡猾了些。看起来,和你的皇家子孙相比,我女儿的幸福根本不值得你有半分关注。好,庄雅云,你有本事欺负我女儿,我梁氏就有本事让你们白氏家族只剩下我女儿这一脉子孙!

那张有着刻薄线条的嘴唇向上扬起,露出了无比畅快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梁氏酣畅淋漓地笑起来,她笑得是这样的痛快,笑得如此愉快,仿佛把她心里那积压了多年的怨恨和痛苦都宣泄了出去般,那样让她畅快。

然而她笑着,笑着,却不觉间有清泪从脸庞滑落,直至尝到了唇边的苦涩,梁氏方才发觉。她略带着诧异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庞,自嘲地看着手中的泪痕,无奈地沉默了下去。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梁氏急忙匆匆地擦了下眼睛,转过身去。看到的是近身侍女玲珑,便松了口气,道:“怎么,是不是你哥哥苏湛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玲珑点了点头,手中的一个非常微小的纸条呈给了梁氏,道:“夫人,这是苏湛飞鸽传书过来的。”

梁氏点了点头,将那纸条看了一眼,脸色便攸地变沉下去。

“呵呵,这个老东西命还挺硬的。”她冷冷地笑着,将那纸条撕得粉碎,“却不知道又是哪个狐狸精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献媚!好大的胆子,也不怕把自己的命赌进去。”

玲珑抿了抿嘴,她与哥哥苏湛都是乾青国贵族的遗孤。苏察哈尔查,这原本是他们的姓氏,想当年在乾青国,苏察哈尔查一族也是十分显赫的贵族。在京城可以扬鞭打马,走到哪里都会呼朋唤友,被左右簇拥,而如今却要被迫遗弃自己的姓氏,寄人篱下地过这种夹着尾巴的日子。

相信换成是谁,都没有办法释然的罢。

“给你哥哥飞鸽传书,让他好生地稳住心xing,静观其变。”梁氏看了玲珑一眼,又道,“世子那边怎么样了?”

玲珑的眸光一现,先前那充满了愤然的目光攸地温柔了下去。她微扬着唇笑道:“回夫人的话,世子又立下了战功,侯爷对他大加赞赏。听说皇上还为此下旨封了他右翼将军,相信待世子归京之时,定会加官进爵,为我侯府大添光彩。”

听到自己的儿子如此出息,梁氏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她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瞧了瞧玲珑,忽笑着说:“玲珑,你好歹也是夫人我看着长大的。论品xing,论相貌,你都是出类拔萃的人儿。待到瑾儿回来之后,我会和他商量,把你赐到他的房里去。”

赐到世子的房里!

玲珑的眼睛攸地一亮,目光烁烁地望住了梁氏。

但见梁氏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纵然唇边的笑容因为线条的生硬而显得有些不诚恳,但是玲珑的心却已然激动得飘了起来。

026:新的箭把

武昭国一年,皇后未曾有孕,倒是平阳王之女萧淑妃率先怀了身孕,成为了举国上下关注的焦点。

然而却在这个充满了喜气的时节下,有一个流言不胫而走。他们说,皇后未曾先孕有嫡,淑妃便孕,已然是有夺嫡之嫌。上天不容,武昭国的祖先不容,所以这武昭国先焚藏经楼,那承先殿上秘藏的龙砚又被盗走,皇上与太后娘娘先后遇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都预示了这位着急降落人间的龙子是个不祥之兆。

听到这个流言,最为生气的莫过于萧淑妃了。此时的她正愤怒地把一只青瓷古韵的花瓶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娘娘,您这是何苦。就算是不替自己着想,也该替腹中的龙子想想,莫要气坏了身子。”说话的乃是萧淑妃的近侍嬷嬷,何嬷嬷。她走上前来,瞧了瞧这满地的碎片,便冷声对那些宫女们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收拾起来?难道等到时候伤到嬷嬷吗?”

宫女们先前看到萧淑妃那般怒气冲天的样子,哪里还敢去惹她?听得何嬷嬷的命令,便像是得了大赦,一个个儿地争着上来收拾那些碎片,然后慌里慌张地退下去了。

“一些个不长进的东西!”何嬷嬷望着这些宫女的背影喝斥,然后走过去在那门窗前后张望了几番,方都仔细关好了,来到了萧淑妃的身边。

“娘娘,而今你已然不再是个孩子,有些事情,该沉得住气的时候,也得沉住气。”何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那萧淑妃闻得何嬷嬷的一席话,面色方才缓和了些,她抬起头来看了看何嬷嬷,叹息道:“何嬷嬷,你好歹是自幼便跟在本宫身边的。有什么话,本宫自不想去瞒你。你听听外面的那些流言,说得有多难听!还说什么不祥之兆!哼,这分明是有人在借机作祟,还怪我腹中的胎儿?他们怪他?他们怪得着吗!”

萧淑妃越说越气,竟然抬起手来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娘娘!”何嬷嬷大惊失色,急忙要跑过去拦,然而那萧淑妃的巴掌已然落到了腹部,可令人意外的是,萧淑妃的这一下子打在腹部的隆起上,却是轻飘飘的陷了进去,没有发出一顶点儿的声音。

“娘娘!”何嬷嬷的脸色突然变得既难看又气愤,她生气地看着萧淑妃,嗔道,“娘娘,老奴已然跟您说了,而今您不再是个孩子了,您的一言一行将直接影响到平阳王府的兴衰成败。难道您想要整个王府上下几百口都跟您一起被诛连九族吗!”

这样的一番喝斥让萧淑妃一下子沮丧下去,眼泪成双成对地滑落,她痛苦地捂住了脸,呜呜地哭了出来。

“娘娘,”何嬷嬷叹息了一声。她走过来,坐在萧淑妃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娘,您要知道,您得到今天的一分天下不容易。想想先前你在王府里过得是怎么样的日子!如若不是新皇登基,平阳王尚且觉得你还有一线可以利用的价值,凭你一个庶女要如何得到今日的荣华富贵?恐怕你连一门亲事都别想指望得上!”

何嬷嬷的一席话让萧淑妃顿时安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眼前浮现出这几年自己在平阳王府所吃过的苦,受过的气。萧淑妃的娘亲死得早,她一个庶女在平阳王根本没有可以指望的人和可以立足的地方,那平阳王妃既刁钻又小气,萧淑妃一口气长到十二岁,穿着的都是只到肘部的旧衣裳。更别提甚么好吃的,好用的。平素里最快乐的事情,也无非就是有位老得连说话都漏风的老先生教得她们认几个字,再不就是跟在何嬷嬷后面学得做些女工,以换得几口饱饭。她比不得那平阳王妃的嫡子嫡女们,甚至比不得那些庶子庶女,因为她没有娘替她缝一件暖和的衣裳,没有娘亲喂她吃一口饱饭。每到大年夜的晚上,她的父亲平阳王在为子女们分红包的时候,只有她孤伶伶地领了红包,蹒跚着走回到那个冷清的屋子。

她甚至不知道这种苦,就叫做苦的。每天懵懂地过着傻乎乎的日子。只除了何嬷嬷偶尔会给自己悄悄送来几个馒头,替她缝一缝破旧的衣裳。

而今新皇登基,那平阳王便慌了神的把所有的女儿集中在一起,看着那要么太大,要么太小的女童,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替她洗了澡,替她梳了妆,镜子里的那个美人就连萧淑妃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平阳王大喜过望,恨不能当时就把她搂进怀里。从那一刻起,萧淑妃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一瞬间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边。

平阳王妃一口一个女儿地拉着她的手,眼睛笑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那些平素里用鼻孔看着她的嫡子和嫡女们则有如和她同出一母般,亲近得让萧淑妃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们。唯有那个在她最为艰难时期没有舍弃她的何嬷嬷,开心地流下了眼泪。

于是萧淑妃便带着何嬷嬷来到了皇宫,她先前只是一介蝼蚁,唯有何嬷嬷没有鄙夷自己。而今她富贵了,便要与她一起风光无限。

如今那平阳王妃唆使自己上演了这一出弄假成真的怀孕,又遭这皇宫里的人几番折腾,让原本便心中忐忑的萧淑妃越来越觉得透不过气了。

“娘娘,依老奴所见,而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制造一个新的把子,让那些倾注在您身上的怨毒,全部都朝着那个去。”何嬷嬷的眼睛里闪着阴冷的精芒,一字一句地说道。

027:莫忘仇恨

朱砂肩膀上的伤口,一天一天地在转好。这不仅得益于庄太后勒令御医使用的最上等的药,还得益于每夜晚上都悄然潜入慈宁殿里替自己涂药的白隐。

“本王到底还是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个有勇有谋的孩子。”白隐轻轻地将朱砂的衣裳褪去至胸前,望住了那白皙肩膀上的一处伤痕。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温和地问,“疼吗?”

朱砂淡淡地摇了摇头,长而浓密的睫毛下轻颤着潋滟的眸光。

“是你安排的罢?”她问。

白隐没有说话,他只是从那个小小的瓶子里倒出琥珀色的药汁,轻轻地涂在了朱砂的肩膀之上。

“我知道是你安排的,你的这一招倒还真是妙,让我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庄太后的信任。”朱砂的唇微微地扬起来,眸光流转,望住了白隐,“只是,你都不曾想过提前与我打声招呼的么?如若不是我拦住了那一击,是不是太后娘娘便已然受刺了?又或者,如若不是我命大,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再看不到今日的你了罢?”

白隐的手微微地顿了顿,他的黑眸垂下来,望住了朱砂。

他没有说话,这种沉默让朱砂冷笑出声:“幸好,我这颗棋子没让你失望。”

白隐望了朱砂一会子,这个已然没有了天真没有了单纯的少女,此刻正用一种恶毒和挑衅式的神色在看着自己。她的这般模样,倒是让人想要荷责于她,也是不可能的了。

小妖精。

白隐的唇微微地上扬,淡然笑道:“你对于棋子的认识这样透彻,倒是连本王都觉得惊喜。”

朱砂脸上的笑容攸地消失了,她挑着眼睛,刻薄地瞪着白隐,转而又攸地笑了出来。

“想来而今攀上了太后娘娘,又得了皇上的关注。王爷您的心愿也即将达成了,”说罢,她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己光洁而秀美的脸颊,媚眼如丝地瞧向白隐,笑道,“王爷您说,皇上若是册封于我,将会是哪个品级呢?”

白隐的黑眸,攸地阴沉了下去,他看了朱砂几眼,然后转过头继续替朱砂涂着伤口。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好像刚才朱砂的那番恶作剧式的话根本不曾说过一样。

“品级的事情,相信皇上比你的心里有数。”过了半盏茶的工夫,白隐方缓缓地说道,“要知道,三宫六院,皇上每天要应对的宫妃很多。该是甚么样的品级,皇上心里自会有数的。”

朱砂的脸上终于露出得逞的笑意,她微侧着脸笑道:“你不高兴了?”

白隐将视线落在了朱砂的脸上,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里像是夹着风和着雪,让人看了便有股子不寒而栗的可怕。

“本王似乎警告过你,不要再挑战本王的耐性。”白隐说着,一把捏住了朱砂的脖颈,“不要用你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来揣摩本王,你莫非是以为引起了白泽的兴趣便行了?要知道,你需要应付的事情还有许多,待到半月之后慕容薇回来,你与她要展开的可是生与死的较量,你可明白?”

慕容薇,这三个字听在朱砂的耳中,像巨大的石头重重地落在心里,朱砂的眼睛里燃起了仇恨的火焰,明亮得几乎可以灼人。

“这才对。”白隐很满意地看着朱砂眼中的恨意,手指微动,抚了抚她花瓣般的唇和精致的脸庞,“仇恨才可以让你的头脑保持清醒,所以你要始终记得仇恨的滋味,像是勾践卧薪尝胆,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

永远,永远都不要忘记。

娘亲的脸庞再次浮现在眼前,她无比憎恨地望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要记得,要记得这仇恨的滋味!刻进骨髓,融进血脉,藏进灵魂的最深处!把慕容家族的人,一个一个地推入深渊。要为娘报仇!”

朱砂紧紧地咬着牙关,眸光坚定而又决绝。

在慈宁殿的生活是宁静而又悠然的,朱砂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替庄太后颂经,然后陪着她散步,说些笑话与她听。这个历经了大半辈子风雨起伏的妇人,在朱砂的陪伴下渐渐地感觉到了久违的快乐。

“好孩子,后宫的争斗无限,哀家凭生不仅在皇权的建立里经历了生生死死,又在后宫的管辖之中度过了一世的风霜。”庄太后望着这张娇嫩的容颜,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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