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红颜:妾色倾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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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色渐渐变亮，萃墨慢慢的成了透明……
“不……回来……萃墨……”
凌霁月伸出手想要拉住对方，却迎上了另一只手，同時伴着一声轻唤，她的视线清晰起来。
“霁月，你终于醒了……”洛苍齐紧紧的抓着她的手，目光近似沉痛。
御医已经来过，说她内脏俱损，伤的太严重，恐怕不久于人世！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叫自己如何接受？！
183 失望的结果
“我睡了几天？”凌霁月淡淡的笑笑，自己的情况自己自然知道，那死神似乎已在不远处等着自己了，不过，现在没有什好怕的。言瀣汪餐不工谁都会死，不是吗？
“睡了三天了，月……求你不要睡了……好吗……”洛苍齐不由的落下泪来。
“嗯……等下我想去看看西谨……”她往窗外看看，阳光格外的明媚，似乎不远处有鸟儿快乐的唱着歌儿，“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身体好些了，我好想出去逛逛……”
“我陪你……你好好养着……”洛苍齐哽咽着，“以后，我们有的是時间……每一天我都会陪你……一直到老……”
凌霁月涩涩的笑笑，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对自己来说，似乎是奢望了……
近十天的调养，凌霁月和凤西谨都似乎有了点起色，尤其是凤西谨，饮食渐渐正常了起来。
安阳不断的让侍女来探望他的情况，她现在已经被囚禁起来，没有了自由，所以凤西谨对她来说就更加重要了，囚禁起来不可怕，只要西谨陪着就好，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失去自由根本无所谓！
凤西谨心烦不已，本来自己下定决心不再和她有什么联系，对方是公主，自己当然没有办法休掉，但是分居可以吗？各过各的生活，自己的心已经太累了，不想再闭着眼睛欺骗自己了，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办法。
洛苍齐那里同样不好受，前几天霁月状况很不好，没有時间来详细问自己安阳的事情，但是这几天，她的目光已经含了这个意思，自己迟早也躲不过去了。要是她问起来，自己要怎么回答，怎么解释才会让她的心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她报仇要她放过安阳，她会答应吗？恐怕会很难，只有让她明白安阳不能死，然后给她時间慢慢的接受，相信一段時间之后，她会想通的，時间不是最好的疗伤药吗？
现在，她又在发呆了，独坐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小雨淅淅沥沥的零落着，丝丝凉意从外面渗进来。
他过去给她披上衣衫，顺势坐下，将对方轻拥在怀。
“为什么不和我说说安阳、洛苍浩他们的事？你要怎么处罚他们？谋反应该是死罪吧？”
凌霁月其实早看出洛苍齐眼里的躲闪，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是自己和安阳这笔账必须要算！为了这个目的，自己几乎赔上了性命，到头来不能没有了下文！
“霁月……”洛苍齐斟酌着词语，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心情。安阳她滥杀无辜，丧尽天良，即使死掉也是罪有应得！可是——”他话题一转，停下来，扭过霁月的身体，正面看着她，“她是父皇最爱的女儿，他根本舍不得伤她一点点，虽然她一直居心不良，帮助洛苍浩和我作对，但是毕竟是我的妹妹，手足情深……我也不忍痛下杀手……”
他还想说什么，却无法说下去了，霁月眼里的仇恨已经让他语塞了。凌霁月冷冷的看着他，半晌，忽然用力推开洛苍齐，幽幽的笑起来，纤指指着他：“好一个‘不忍痛下杀手’……你妹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萃墨被她杀了，樱桃村的无辜百姓，十一个活蹦乱跳的鲜活生命被她杀了，西谨被她伤了，再往后，我迟早也会被她杀掉……我们这些人的命在你们面前就是这样的卑微，如草芥一样的被随意践踏……好一个手足情深……”
“不是这样，霁月，冤冤相报何時了？我会补偿你！这辈子我会好好的补偿你……”洛苍齐看着凌霁月流着泪满是嘲讽的眼神，愧疚的无法形容。
洛苍浩、安阳的罪行很重，但是，皇后哭得死去活来，甚至跪下替他们求情，父皇虽然生气，但是心里根本不忍心依法惩处，即使要处理，死的可能性比较大的是洛苍浩，安阳还是会安然无恙，因为她没有直接参与到谋反的队伍里，虽然她直接参与了策划。至于她派杀手，即使霁月知道就是她，父皇也不会多做考虑，在几个百姓的命和安阳之间，他当然会保护安阳了。
“我不稀罕……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凌霁月给了洛苍齐一个冷漠的背，不再和他说一句话。
洛苍齐尴尬极了，他想了想，又安慰道：“霁月，我把安阳带过来，要她亲自向你赔罪！”
对方没有任何表示，他叹口气，退了出来。不过，他也松了口气，终于把这件事情告诉霁月了，剩下的就是让她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等到自己真正进入她的生命，和她一起生活后，这些伤痕与遗憾会慢慢的变浅，直到渐渐消失。
他招手叫过几个侍卫：“去，把安阳公主带到这里。”
侍卫们离开后，他忽然想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他的态度会直接影响到霁月。他忙快步进了凤西谨的院落。
凤西谨正慢慢拄着拐杖走出屋子，见洛苍齐匆忙进来，便浅浅笑笑，算是打招呼。
“现在有件事情比较棘手，可能你不太了解……”洛苍齐扶对方坐下，思忖着缓缓道，“霁月现在对安阳恨之入骨，一定要将她处死才罢休，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知道霁月对安阳的态度，但是不清楚原因——不是因为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原来霁月没有告诉西谨这件事情，洛苍齐现在能做的只有站在安阳这边，便随意的解释：“不管是什么原因，安阳现在是你的妻子，而且她真的很爱你，你决不能不管。一会儿安阳就来见霁月了，你也进去替安阳求求情，让霁月既泄了恨，也有了台阶下。”
“我？”凤西谨微微一愣，这样做意味着什么？霁月为什么要一意孤行的安阳的命呢？即使她谋反，对霁月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啊，他洛苍齐都可以容忍，霁月干嘛要坚持索命？
正说着，侍女跑进来报告：“太子，安阳公主来了！”
184 仇人相见
安阳缓缓走进凌霁月的房间。没有侍女陪同，没有刘公公护驾。十多天的囚禁生活让她的高傲收敛了很多，只要西谨和自己在一起，还和自己继续夫妻的生活，这日子还是甜的，两个人在公主府相亲相爱一起慢慢变老，也算是自己的最好收获，自己做的这些主要不就为了这个吗？
凌霁月静静坐在桌前，看安阳进来，停在自己的面前。
两个女人对望着，目光都很复杂。一時间，屋里安静的没有一点点声音，沉默如同石头
“你一定很想让我死……”安阳打破了沉默，看凌霁月投过来的仇恨目光足以杀人，“其实我也很想让你死，你霸占着谨的爱，即使不在也阴魂不散的横在我们中间……”
凌霁月慢慢的走近她，听着她强词夺理为她杀人做辩护。这个看似温柔娇人的女人，心里怎么是一副蛇蝎的心肠！
啪！凌霁月一个耳光甩到了她的脸上。
“这个耳光是替萃墨打的，你心胸狭窄，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对方没有想到，凌霁月话还没有说完，又一个耳光甩到了她的脸上，“这个耳光是替樱桃村十一个枉死的人打的……”
安阳疯狂的喊了一声：“今天我和你拼了！我们同归于尽！”
没有容她扑上来，凌霁月猛地抽出一把短刀，冷笑着：“我就等你这句话！”
说完，她举起刀就要冲过去。凤西谨忽然从外面跑进来，挡在了安阳的面前，目光里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痛苦、惊讶、恳求，他摇着头，冲霁月道：“霁月……放了她吧……”
凌霁月没有想到他会来阻止自己，几乎歇斯底里的吼道：“凤西谨，滚开！我要杀了她！”
她举着短刀寻找着缝隙，凤西谨没有做任何的退让、躲闪，就那么护在安阳前面，机械般的重复着：“她救过你……霁月……放了她……我求你……”
“杀了她以后，我偿命！你快点给我闪开！”凌霁月心急如焚，仇人就在眼前，却因为西谨的阻碍而不能手刃仇敌，她急躁中痛恨如野火般的蔓延。
“不，不要做傻事……霁月！”
凤西谨试图想要接过对方的短刀，却因对方激动的胡乱比划而失败。
洛苍齐此時也跑了进来，谨慎的向凌霁月靠近：“霁月，你冷静些，快把刀给我……小心伤到你……”
“别过来！”凌霁月举刀对着洛苍齐，又指着凤西谨，泪扑簌簌的落下，“你们……全都对她的恶行视而不见，萃墨就白死了吗？！他就白死了吗！！你——”她指着洛苍齐，目光中掩不住的愤恨，“我凌霁月看错了你，以为你是个多么正直公正的人，原来丧尽天良的人抵不过你的一句手足情深！”
“不是这样，霁月，你不要激动，听我解释好吗？”洛苍齐既愧疚又难过，看到霁月眼里的失望与愤怒，他更痛恨自己的失信，她那么的全力付出，甚至不惜她的生命来保护自己，而自己答应过要让她报仇的话，现在却无法兑现！
“而你——”她没有再理洛苍齐，转而又看向凤西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里的绝望与失望交织，怒涛翻涌，“似乎我不该指责你，毕竟她是你的妻子，你是天朝的驸马……我应该恭喜你，终于光耀了凤家的门楣……”
“霁月……我从没有这样想过……相信我……”凤西谨眼眶湿润了，心头一阵酸楚。一切语言都变得极其苍白，没有一点点可以让人感到安慰的力量。要怎么说才可以表达尽自己的所想，才可以解释清楚所有的误会与不快？
“太可笑了……哈哈哈……”她流着泪大笑着，将刀丢在地上，带着嘲讽、轻蔑和鄙视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
说完，转身进了里屋。接着，她低沉却不乏甜美的声音幽幽的飘了出来：“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宫漏穿花声缭绕，窗外星光少，秋水碧如天，画船听雨眠，人间无路到仙家，但凭梦魂访天涯……”
安阳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凤西谨，泪流满面：“谨……”
凤西谨的意识几乎没有了一点点知觉，凌霁月的每一句话、每一句唱都像最尖利的刺，扎在自己的心头，从来没有见过霁月这样的疯狂、这样的绝望。自己是在做什么？明明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却偏偏做让她这样失望的事！
“你们先走吧……”洛苍齐看凌霁月如此激动，知道安阳和凤西谨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以免再刺激她，便打发他们走。
凤西谨很想进去看看凌霁月，却没有勇气。萃墨的死如果和安阳有关的话，霁月是不会原谅自己刚才的举动的，因为萃墨为霁月付出的太多，在她心里的地位特殊到无人能及，包括自己。他的腹部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剧烈的疼起来，他捂住肚子，慢慢走出去。
安阳连忙跟着走出去。
“谨，你还好吗？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安阳心疼的扶着他，“我们回家去，好吗？……”
“是你杀了萃墨吗？”他慢慢拿开安阳的手，目无表情的望着她。她身材和霁月一样的柔弱，很是楚楚动人，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女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而且杀人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自己吗？他对自己的这个猜测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安阳欲言又止，眼泪汪汪的看着凤西谨，“我太爱你了，谨……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你……”
“爱我？”凤西谨不由笑了起来，目光里的痛恨像风浪一样翻滚，“为了爱我去杀人？你怎么会是这样狠毒的女人？”
安阳生怕凤西谨会撒手而去，急忙上前想要扑进对方的怀里，却被凤西谨一把挡在一边，她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哽咽着恳求：“谨，原谅我这次，以后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求你原谅我……谨……我爱你……”
185 回家的路
“住口，再不要说爱我的话！”凤西谨丢开她的手，后退几步，指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当初，你救了霁月，我算是以身相报。现在，我帮你躲过霁月的刀，也算救了你一命。我们两清了，我再不想也不会和你有任何关系！”
“不，我不答应！”安阳疯了一样扑向他。凤西谨没有一丝犹豫，扭头飞奔而去。安阳想要追过去，却被侍卫围在中间，“谨，你回来……不要不理我……求求你！！”
任她歇斯底里的喊着，对方再没有回头。
洛苍齐见里面没有了声音，想要进去看看凌霁月。却见她一身道姑打扮，袅袅走出来，仿佛是刚刚降临人间的尘外仙子。
“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