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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若别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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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见信如吾:

女儿身在宫中,身不由己,对父王甚为挂念,故特此修书一封,以表思父之情。女儿整日闭门修习礼俗道理,深思父王对女儿的训示,实是受益匪浅,深感父王所言之用心良苦,悔不当初。所论及异论具晓,然道德性命,其宗一也。道有君子有小人,德有凶有吉,则命有顺有逆,性有善有恶。伊尹曰:“兹乃不义,习与性成。”女儿茅塞顿开,若醍醐灌顶,思之甚为,天下之理,固不可以一言尽。君子有时而用礼,故孟子不见诸侯;有时而用权,故孔子可见路子;有时而用权。应时而变,权则用礼,见君子而成吉德。

遂,女儿冀父亦能通其中真义,与君子相交,助其行,近其德,通其事,结此善缘,以达顺命。

女儿不孝,不能在父王膝前尽孝,顿首而别,望父保重,切勿牵挂。

女姒宓字

“父王,四妹的书信上是怎么说的?”

已入夜,云王府的书房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云安岳放下女儿云姒宓从宫中传来的书信,正自凝思,房里还有几人立在那里,似是在商谈要务,而方才开口说话的正是云王三子,云泽礼,只见他垂立在云安岳一旁,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成器的东西,一点也沉不住气,本王教你戒急用忍,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以后如何能成大事,你给我站一边去。”云安岳不答反怒,开口就将云泽礼骂了一顿,吹胡子瞪眼的,骂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一时间,书房的气氛沉默的有些炙人,似乎白日里的暑期仍旧未散去,几个人额上不禁都冒出一星汗水来。却又一人仍旧面不改色,斜倚在一旁,挥着折扇,一副浪荡不羁的公子哥模样,只听他朗朗笑了起来,畅快非常。

“萧先生是否有何话说?”

此人正是萧怀远,也只有他随时随地能不忘**而行,偏云安岳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模样,也不曾怪罪于他,反而笑颜问道,全然与方才不同。

“在下不过是想谢谢三公子而已。”

“你别幸灾乐祸了。你有什么好谢本公子的,你个小人得志的……”云泽礼还要继续吧下去,却是被云安岳狠狠瞪了一眼,斥道:“够了,你再说下去,就给我退下。”只得不甘不愿将嘴闭上,退到一旁。

“萧某自然是有谢的。因为萧某方才也想知郡方在信中写的是何要事,惹王爷凝眉,不想却被王公子抢先了一步,省了萧某一顿骂,自然是要感激的。”萧怀远调侃道,似模似样的,更是惹来了几道闷笑声,使云泽礼颜面更加挂不住。

云安岳此刻倒是并没有再责骂他,只是将信件交付到了他手中,“萧先生玩笑了。这信你自己看吧。”言毕,便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一径端着茶杯,一双鹰眼细眯,不知是在享受这清茶的余韵,还是在脑海中思索着女儿的书信。

萧怀远姿态随意的接过书信,一个轻撇略向一直瞪着他的四公子云泽礼,得意之情尽显,激得云泽礼眼中火星四溢,颇有磨牙霍霍的气势。但是碍于云安岳坐在眼前,且对萧怀远礼遇有加,只得将这口气记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如果他是君子的话,这又是后话了)

萧怀远嘴角含着笑,将信接过,粗粗将信游览了一番,低低笑道:“郡主倒是个小心之人,竟将信写得如此隐晦,若是被不知详情之人看到,定是以为这不过是一封女儿自省的家书罢了,实在聪明啊。”

“哦,萧先生可是看出来了什么?”云安岳放下茶杯,眸光精光湛湛,完全不像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人所有。

“萧某看出什么不重要,而是郡主想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萧兄,你别再卖关子了,直说吧。”开口的是云王谋士,章天桥,人称章师父。他早年随云王征战南北,为他出谋划策,有子房之才,这些年一直跟在云王身边,是其手下心腹大将,在云王府也是颇有威信的。

“不是在下卖关子,而是这郡主的心思深啊。”萧怀远笑笑,将书信放回到云王案上,“敢问大家,在这京城之中,谁当得起君子二字?”

章天桥扶着一缕山羊胡思索,片刻才笑道:“当然是静安王爷无疑了。谁人不知当年先皇对他的美誉。”

“章师父果然见多识广。”萧怀远一拱手,继续道:“郡主在信中说,与君子相交,助其行,近其德,结此善缘,分明是想拉拢静安王。但是,静安王又有何事值得你我相助?”

“这……”章天桥迟疑了片刻,眉间也是惑然。

“至于何事,其实郡主已经说得明白了,信上言,郡主深感王爷教诲,悔不当初,又提到了道德性命,吉凶祸福,无疑是指宫中那位玉小姐之事。在下今日听说,静安王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回了府,神色甚是担忧,怕是那位玉小姐无疑了。”

“依先生之言,是让本王与静安王合作?”云安岳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了。

“不是在下之意,而是郡主之意。此信在在下眼中看来,就是这个意思。”萧怀远挥着折扇,意态悠闲道:“且也不失为一出妙计。类静安王这样的人物,平素越是清心寡欲,一旦动了真情,其反应势必要比常人来得强烈。那个姓玉的女子,在下也有所耳闻,还曾亲自去一窥过究竟,倒是真正的天姿国色,静安王倾心于她,也是常理之所在。”

“萧兄百战花丝,阅美无数,能当得你如此赞誉的女子,定是不俗。”章天桥背着手,走到萧怀远身边,“但是你说此女能让静安王站到咱们这边,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天下女子多得是,大丈夫有何患无妻。”

“非也,非也。”萧怀远摇头晃首道,眼中一片唏嘘遗憾,“章师爷定是不曾真心爱过女子,否则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情之所至,直教人生死相许。这静安王也是个有情之人,否则今日便不会将那玉小姐抱回王府,想必此事定是有惹恼了皇上,郡主这才有了这样的主意。乘着他们龌龊,我们不妨乘虚而入,向静安王示好,借机将他拉拢到我们这一边来。”

“萧先生的话也是在理,但是我们如此堂而皇之的送上解药,难免不会惹人怀疑?”云安岳自然是明白萧怀远的话中的意思,这情这一字,其中的厉害他又如何不识,遂心下已默认了他的注意,但是其中的关节还是要小心谨慎。

“这个在下自有妙计,若是王爷差在下前去,保证手到擒来。”萧怀元一番话说的自信无比,折扇挥挥,胸中已有沟壑。

“萧先生既然如此说,那本王就将此事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本王的期望。”云安岳一挥袖,站了起来,走到萧怀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在下定当竭力以赴,不负王爷所托。”萧怀远自信一笑,将折扇收起,拱手领命。

“章师爷,天牢的事,你也尽快去了结了吧,以免夜长梦多,再多生事端。”

“是,在下明白。”

“这一夜蜡烛滴泪已到了天明,书房的烛影摇曳间,又有多少事成了定局。

三 倾城相许皆不忘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腐旧笑春风。

——崔护

一阵东风吹过,扬起院前花瓣无数,一片**莹白中,洋溢着梦幻般的瑰丽,如斯美景,直教人为之炫目不已。可惜好景犹在,惜花人却仍旧闭目于榻前,始终不肯从睡梦中醒来。

玄昕左手轻轻握住明右的的,温柔将它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嘴角挂着一抹动情的微笑,只见他用右手细细抚摸着玉明若脸颊上的轮廓,一遍又一遍,仿佛是要将她的模样印刻在心里。

“阿若,我已经把你带回家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瀛洲玉宇啊,我已经遵守咱们彼此的约定,将你带回来。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呢。你答应过的,还要与我共看这夏末最后一池莲花,你快快醒醒吧,要不然莲花就全都要凋谢了,你怎么能失约呢……”玄昕在玉明若床前哀哀倾诉着,这一刻他不是温文儒雅,丰神玉秀的静安王,只是一个为爱执着的男子。

这已经是玉明若中毒的第三日了,也是最后一日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始终还没有将解药制出来,而她仍旧仍旧不醒,五脏的亏损将她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抽干,太医院的太医们说了,除了她身的毒之外,身上的病也是刻不容缓的。虽是有宫里寒冰息了那股灼热之气,只要调养得宜还是能恢复的,但是这调养也是刻不容缓的,否则即便解了毒,那身体也是落下病根了。奈何玉明若一直处于昏迷,滴水难进,就算好不容易喂进去了,也只是含在口中,难以下咽。是故,纵有良药国手,也终究难解其事。

“王爷,你还是先把这碗参汤喝了,再回去歇歇吧。”含秋站在一旁看着也是皱紧了眉头,一贯淡漠的心也有几分于心不忍,“你自从前日将姑娘从宫里抱回来就一直守着她,不吃不喝的,再这样下去,会将身体熬坏的。”

“如果你累了,就先行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玄昕对于含秋的话依旧置若罔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被劝着去休息,但是他始终不为所动,双眼仍是紧紧地看着玉明若,不曾有半分移动。

“王爷,你又是何苦呢?”含秋将手中的参汤放到玉明若床前的茶几之上,说话间有几分逾越,“若是姑娘醒来看到你这模样,定是会心有不安的,所以就算是为了姑娘,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是吗?”玄昕惘然出声,眼眸中只倒映着玉明若一个人的影子,心里一片空荡荡的,“你相信阿若会醒过来吗?”

“会,奴婢相信姑娘会醒过来的。”含秋这话说得半点不见犹豫,斩钉截铁般笃定。

“为什么?”玄昕唇角生硬地扯出一个弧度,冷笑道:“不要告诉我,是什么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我从很早开始已经不相信这套唬人的话了。”

从阿彝死的那日开始,他就再也不相信所谓的活佛菩萨,吉人自有天相,若是真的苍天有灵,又怎么会听不到他心中的祈求。结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阿彝走了,永远地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了。难道此时此刻,连阿若也不放过吗。

含秋微微一怔,被玄昕的话一时堵在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半晌才答道:“王爷可以不相信老天爷,但是王爷起码应该相信姑娘对你的一片心意。”

“阿若的心意……”玄昕似乎被含秋口中的话所吸引,抚摸着玉明若脸颊的手微微顿了一顿。

含秋眼尖,自然是注意到了,她马上抓住玄昕这一瞬间的迟疑,加紧道:“是啊,姑娘说过要一直陪着王爷的,为王爷解忧消愁,带来平安喜乐,所以姑娘又岂会抛下王爷一个人,独自离开。”含秋说的不一定都是实话,半真半假间,反而令玄昕听进了心里去。

玄昕眼里似乎点亮了一抹真心的笑意,一片惘然中他的瞳孔深处映着玉明若沉睡的容颜燃起了一股决心,握在明若的左手不由紧了三分——为了能与再共看这一池青莲,我一定会不惜代价的!我们谁都不可以失约!记住,你要等我的!

玄昕端起茶几上的参汤,牛饮般一口饮了下去,眨眼间就将一碗参汤喝了一个底朝天。他从玉明若的床边站起,弹了弹外袍上的褶皱,便要起身。

“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含秋接过玄昕递来的碗,有些担忧的问道。看王爷这神色,她可不会认为王爷这是去休息的。

“本王暂且出去一回,你在此替我好好照顾明若,若是有了差池,唯你是问。”玄昕转过头对含秋叮嘱了几句,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玉明若,就匆匆出了门。

玄昕刚走去门外,就见仲景快步走了进来,一个进,一个出,两主仆整好撞到了一起。

“启禀王爷,外面有一个叫萧怀远的萧先生求见。”

“哪个萧怀远?”玄昕一皱眉,旋即飞眉一挑,眼神一动,似有所悟,“你是说……”

看着仲景轻轻嗯了一声,玄昕已是了然,马上说道:“把那萧先生立刻请到扫雪轩。”

“是。”仲景应了一声便往府门走去。

朱漆金环大门下的石阶,有一个蓝衣身影斜倚在门前白玉石狮上,只见他珠冠束发,两边流苏一直垂到腰际,衣袖宽大,花纹繁复,可见其绣工精致,斜阳照来,光华无限,好一个偏偏贵公子的形象,不知吸引了多少过路女儿家的目光。

“让萧先生久等了,我家王爷有请。”仲景出了大门,来到萧怀远身边,作抛做了一个请,颇有上宾之礼。

“那就有劳阁下带路了。”萧怀远从石狮子上站直了身子,用手中的折扇轻轻弹了一下衣角,动作潇洒如风,折扇一挥,眉目快意间尽显风流神态。

仲景说了一句不敢,就带着萧怀远入了王府,一路走来畅通无阻,径直往扫雪轩走去。萧怀远好整以暇地跟在仲景身后,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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