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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若别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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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沅江一时嗫嚅,不敢说下去。

“但是什么,还不快说。”欢喜不到一刻,心下又被苏沅江说得紧了三分,玄昕不禁有些气浮失态。

苏沅江下意识地看了玄莳一眼,才抖抖地开口,“按照常理,玉姑娘不会一直昏迷不醒,且老臣发现玉姑娘的脉象隐隐与太后娘娘有些相似,似乎是中了梦睡莲之兆……”

“什么?你说她中毒了?你确定?”一连三个问话,玄昕大吃一惊,一把揪起苏沅江的衣领,眼神凛凛如刀射向他。

“老臣不才,但是还是能断定玉姑娘是中了梦睡莲。”苏沅江虽浑身都在发抖,但仍据实作答,“玉姑娘的毒性虽是不若太后娘娘来得凶猛,但是却更加根深蒂固,怕是经久而积,一点一滴的慢慢渗入,平日里也不会觉着什么不适,但是一旦到达了一定的份量,玉姑娘就会彻底陷入昏迷,虽不至死,却是生不如死。”

“皇叔还且宽心。出事前,玉姑娘就将梦睡莲的解药制好了,再加上太医们的妙手,玉姑娘肯定能逢凶化吉的。”相较于玄昕的愁眉紧锁,玄莳倒是来得疏朗了许多。

苏沅江跪在地上,磕了磕头,略有些迟疑,才道:“启禀皇上,玉姑娘制的解药确实可解梦睡莲,但是此药甚难,玉姑娘所提炼的,只能解一人之毒。若是只服一半,只会加重毒性发作。”

听到这里,玄昕眼中杀意陡然划过,他双目怔怔看向玉明若,丰神俊秀的面容沉得若一潭死水,只有紧握的拳头毕露的青筋显示出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没想到解药还有如此一说,棋差一招,玄莳也不禁有些愕然,愕然过后便是真的心忧了,“一瓶解药,你们不会制吗?”明着问话,但是一口强调拖着长长的,威胁命令的意味昭然若揭。

“……老臣不才,如今有了玉姑娘的解药作研究,制出来也不是不能的,但是要费些时日,就怕到时候玉姑娘会等不及,长此拖延,也会连累太后有性命之忧。”

“什么意思?”玄莳眉峰一挑,睨向苏沅江。

“当日玉姑娘只与皇上略略说了梦睡莲的毒性,并未将它的害处和盘托出。后来老臣查了医典才发现,中了梦睡莲之毒的人,先是会陷入昏迷当中,形如常人,但是一旦过了三日,便心脉衰竭而死,再无回天之力。而且,玉姑娘方才不知因何全身灼热无比,血脉沸腾之下,更是加快了毒蔓延,其发作可能要比常人还要迅猛如山倒。”

“但是太后娘娘中毒已有半月,至今还是依旧昏迷,又是怎么回事?”玄昕虽然还是依旧专注的看着玉明若,但是还是注意着苏沅江的说辞,自然抓到这其中的关节疑惑之处。他的声音冷冷的,似被一层冰雪包裹,仿佛是生怕泄露了心中不愿意承认的想法。

“太后娘娘能撑到今日全靠了玉姑娘一手的针灸之术,每日来给太后娘娘扎针以延缓毒性发作。可惜老臣学艺不精,不懂这路门法。还请皇上恕罪。”

“难道整个太医院就没有会吗?”玄莳咬牙道,怒色隐隐有发作的征兆,一句话不高不低的,却平白让人听了心寒。

“太医院中虽然亦在善针灸者,但是玉姑娘的这套针灸却是少有,想必是她们独门的手法,所以,老臣们确实不懂。”苏沅江口中斟酌了又斟酌,硬着头皮道。

“一群废物!什么都不会,不懂!朕养你们又有何用!”

玄莳怒色毕现,其神色间尽是气极败坏,似是对玉明若很是心忧,全然未察觉到玄昕的沉默,那副神情衬着这一室的冰寒,令人如置岁寒霜冷,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出口便被冻僵了。

“臣斗胆,恳请皇上救若一命。”

此事毕竟关系到太后性命,又如何能草率行事,置太后凤体与不顾。但是他也绝对不会置明若于不顾,只要能救她,他会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玄昕凛凛的望着玄莳,眼中的流露出的意味很是坚决。

玄莳脸色一紧,面对着玄昕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不着痕迹地避过了他的眼神,背在身后的大拇指与食指慢慢的磨搓着,只听他道:“念在玉明若救太后有功的份上,朕就将这解药借于太医院研制三日。三日后,若是制好了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来不及,就立刻将解药给太后奉上,而你们就等着给玉姑娘陪葬吧。”

“老臣遵旨。”苏沅江跪在地上磕头接旨,声音有些许颤,但到底没在御前失仪。

“小路子,你给朕颁皇榜一张,求天下奇人义士,若是有谁能解梦睡莲之毒的,赏黄金万两。”

“是,奴才令旨。”

“给我颁旨下去,着大内总管彻查此事,到底玉姑娘是如何中毒的。”

“是,奴才领命。”

“皇叔,可还满意?”玄莳转过身看向玄昕,脸上的笑似是带了一层面具,这次是堂而皇之的直视着玄昕,没有半分的避开。

“谢皇上。”玄昕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作揖谢道,“微臣还有一事要与皇上相谈,不知皇上可否移驾一谈?”

“既然皇叔相邀,朕自然是愿意的。”玄莳垂眼看了一眼玉明若,爽快道:“不妨就去御花园走走如何?”

“谨听皇上圣命。”

玄昕转身回到冰床前,屈膝半跪在玉明若身前,嘴角忽然扬起一丝淡笑,眼里有说不出的寂寞与痛楚,“既然如此,我们就赌一次吧……”他俯身轻轻一吻,落在明若的手上,手指轻拂着那如绸的长发,“阿若,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睡太久,我还想与你举案齐眉的,你可不许先跑了……”

“你们也不要跟来了,就朕与于叔便够了。”玄莳转过头,将视线错开,避开玄昕与明若之间的情深,吩咐了左右几句便率先出了冰室。

“是。”

冰室的门再次开了,一股暖风瞬间扑面而来,与萦绕在周身的霜寒之气交会缠绕,让人一下子又火热了起来,皮肤有一种灼伤的刺痛感。

京城地处中原位置,到了夏日里更是暑气深深,炎热之极。如今已是八月了,艳阳依旧,照的百花也要失色不少。但是皇宫内的御花园汇集天下名花,精心呵护,竟是娇艳不衰,四处洋溢着芬芳,连空气中也多了芳草香甜的味道。

御花园胜景连连,有三个当属极致,一是夭灼居,遍植桃树,三月春风到便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宛若是世外桃源;二是采莲台,引渠河天水而作莲池,一到春夏之交,池中便是一片荷叶田田之景,绿浪飘飘,一点嫣红而驻;三是天香阁,所谓国色天香自然是牡丹是也,阁中牡丹皆来自洛阳,一朵朵开得雍容华贵,不负花中之王的美誉。

玄莳与玄昕两人在御花园中漫步走着,也不嫌着天热气闷的,相对无言皆是对花而看,眼神空洞而无神,明显是心不在焉的。

“皇叔不是有话要与朕说吗?”玄莳突然转头,正好对玄昕的眼,唇边线条微弧,一副好整以待的神色,“不知皇叔要与朕说些什么?”

玄昕猝不及防的对上玄莳的目光,眼中也不见半分惊慌,看着玄莳眸光微闪,他将视线调到了他背后的园中一景。“皇上可还记得此处是何地方?”

玄莳环顾了一下四处的景色,半晌才道:“记得,这是阆玉苑。父皇在世的时候最是喜欢此处,虽然这里的景色没有夭灼的丽,采莲的清,天香的贵,偏偏父皇就是喜欢待在这里,尤其是夏日傍晚,有时还会带着朕和母后,但是多时还是一人独处。”

“皇上可知道为什么先皇喜欢此处?”玄昕的目光依旧逗留在远处,眼望着远处一点,眸色幽离朦朦,教人看不清其所思。

“这朕就不知了,还请皇叔指教。”玄莳微微侧了侧头,眼中稍有松动。

玄昕走到苑门外,站在拱形门前,轻轻的抚摸着石壁上的痕迹,“先皇喜欢此处并非是为了这风景。正如你所言,此处景致一般,不过就是夏日清凉而已,论精致风雅自然是比不上他处的,而能让先皇情有独钟的便是此处的意义。最初喜欢这个地方的是皇上的七叔,微臣的七哥,他被先皇封为定安王。少年时,七哥与先皇亲厚,两人常会于此处评谈天下,畅舒心怀抱负,七哥更是在此立下重誓,此生以匡扶先皇为己任,定助先皇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为他平定四方,共治海清河晏。七哥他人如其名,不负定安两字,在世旱烟先帝征战水城,战无不胜,可说是大胤的战神,连当时名噪一时的云安岳都要避其锋芒,其才华韬略可见一斑。可惜天炉英才,七哥在先皇登基的第三年出征西凉之时,中了敌人的毒箭,最后虽然赢了战役,但到底还是伤重而亡。此事一直被先皇引为人生一大憾事,长久以来都是耿耿于怀而不能释然。所以空闲时分便喜欢来此处看看,回味往昔时光,吊念七哥英灵。”。

“没想到父皇还有如此兄弟情深的时候,实在让朕有些讶异。”玄莳走到玄昕身边,也同他一样看着石壁上的纹路,唇间勾起一段弧度,“不知皇叔今日带朕到此是为何事?”

“微臣自小也是长在先皇身边的,听先皇所诉,心中已是钦佩万分。为报答先皇对微臣的恩德,微臣曾答应先皇,要做皇上的治世能臣,为皇上尽忠。”玄昕铿锵而诉,声音朗朗,一片赤诚坦荡,“当日七哥在此立誓辅佐先皇,为先皇所驱,微臣今日也愿厚颜效仿七哥,立誓为皇上尽忠,只求皇上从此与微臣坦诚相待,君臣携手,开创盛世。”

眉头一跳,玄莳若无其事的望向玄昕,冷眸暗敛,“皇叔对朕的心意,朕自然是明白的。朕对皇叔一直也是坦诚相待的,就算持叔今日不立誓,朕也不会改变的。皇叔今日为何要如些说,难道其中有小心挑拨不成?”

“恕臣斗胆,敢问皇上,今日明若之事真与皇上无关吗?难道皇上没有忘了将一些告诉微臣吗?”

“皇叔到底是想说什么?难道是想玉姑娘中毒一事归咎到朕身上不成?还是别有想法?”玄莳声调骤冷,眸中一片凛色掠过,“朕的母后还靠玉姑娘来救治,朕就是再不孝,也不能至太后性命不顾。”

“皇上孝顺,微臣自然是明白的。但是皇上也明白,天下梦睡莲的解药除了是若能解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能解此毒,所以明若之于皇上也不是非要不可之人。”玄昕的脸色有些冷,眸光中倏然闪过一丝愤怒,“皇上难道真当臣是傻子不成。明若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是在给太后研制解药成功的时候,其中定然是有诈,当然微臣相信皇上不会做害明若之事,但是你确实利用了她,对吗?”

“不过是一女子,皇叔竟然如此与朕说话。”玄莳冷冷一笑,风吹起,扬起如鼓的衣袂,飘洒间,冷然平添了三分桀骜之气,“如今真相未明,皇叔又如何断定,玉姑娘定是被人所害。正所谓,善刀者死于刀,善医者死于药,说不定是玉姑娘在研制解药的时候,自己找来了梦睡莲研究,这一日日触碰下来,身上难免沾染了毒性也未可说。连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她的毒非一日所为,是长久而成的。是故,皇叔又岂能随意猜测。”

“那微臣倒是好奇,此案提交上来的结论是否与皇上说的一致。”针锋相对,玄昕毫无惧意,非要揪出一个所以然。

“看来皇叔真的是对玉姑娘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如此与朕说话。”玄莳眸光清寒,声调更是冷了三分,对着玄昕的咄咄逼人,终究是警告了。“朕今日敬皇叔为长辈,对皇叔已是忍让非常了,还请皇叔自重,切莫为了一个区区女子坏了君臣天家的和气。”

“既然如此,微臣也无话可说。”玄昕双唇紧抿,从齿缝间,一字一句的慢慢逼了出来,冷硬无比。

“皇叔无话可说,但是朕倒也有一事想问。”玄莳唇角弧度上斜,桀骜中莫名藏了几分阴冷,“皇叔方才说君臣间应该坦诚相待,那朕倒是要问问,皇叔难道就没有欺瞒于朕吗?”

“皇上此话何意,恕臣愚钝,实在不懂。”

“皇叔不懂,那朕就好好提醒你一下,”午后的阳光照来,寸寸洒在玄莳的身上,映的他的面容一片光晕模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一双凤眼琥珀色的眸子细眯了起来,“这个玉姑娘到底是何人?真的只是慈云斋的一个女弟子而已吗?”

玄昕微微一愕然,没想到玄莳会过问这等事,他转身走到一旁的亭子里,留了一个侧影给玄莳,“她只是玉明若,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是吗?原来江南玉家的大小姐,在皇叔眼中也不过如是啊。可是在朕看来,份量可是不一般的。”

“皇上既然已经查到了明若的身份,就应该知道她这个大小姐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与皇上的筹谋并未有多大的关系。你又何苦执着呢。”

玄莳低头看着阳光下的倒影,嘴边的笑意更是意味深长,“皇叔应该比朕清楚,他们玉家在京城自然不是最为显赫的门第,但是历代为官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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