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别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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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那么他与她,又是什么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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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安得情怀似昔时 (2419字)
过去与未来,及以今现在。无有诸众生,不归无常者。
一切有为法,皆悉归无常。恩爱合和者,必归于别离。
好熟悉的话,似在哪里听过,到底在哪里呢?
一切有为法,皆悉归无常。恩爱合和者,必归于别离。
原来是《大般涅盘经》啊——恩爱合和者,必归于别离,就只能是别离了吗?
头,很昏,但更痛的是他的心啊。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不管是梦,还是醒,都注定是,遍处寻不见旧时人的。
玄昕睁开眼的时候,感觉晕乎乎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青罗帐顶,棠梨浅影的轻罗幔帐,云里雾里的,不知处。
他晃了晃脑袋,掀开覆在身上的薄衾,在挣扎中起身,一坐起来,又是一阵眩晕,脑袋沉重似铅压顶,几欲炸开。
纱帘重重,莲花纹柱,白玉屏风,竟是——瀛洲玉宇,他日前刚到过的地方。那时,他便站在那窗前,守着那个沉静似水的女子从昏睡中醒来。现在他就躺在这床上,那它的主任现在在哪里?
他跨下卧榻,穿上鞋子,踏上地板,然后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下子,刺目的光线照了进来,刺得他布满红丝的眼睛难受的想要流泪,知是已误了早朝的时间,干脆也不管了,寻了窗边的位置,去偷一日的清闲。
心,咯噔了一下——
初阳日照,繁花似锦,那女子就弯在那里,还是一贯的素衣轻袍,乌丝散落,随意的垂落在身后,落在肩侧,织就一段轻扬。她低俯着身,袖子半卷,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衬着一串菩提念珠,手中细握一只白玉瓷瓶。长眉下,一双清辉妙目正专注于那娇艳欲滴的花朵上,她的表情那么认真,那么柔和,偏又不离飘然遁世,周身环绕着柔和的光芒,淡雅如风,清丽如万绿丛中的一抹丽色。
一滴清露顺着脉络划入早已翘首等待的白玉瓷瓶中,她展颜一笑,那神情甜蜜,竟让人忍不住也妒忌起来。。
玄昕惘然,有一瞬间,他竟然感觉不到自己身在何处,直至明若起身,他方才如梦初醒,蓦的回过神来。仿佛是心慌,玄昕正要关窗,却恰巧,她起身,一回首,抬眸,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
讶然,只是一瞬,她对他露出一笑,宛如晨间的初曦,瑰丽而又清新,让人无端欢心愉悦。
“王爷,你醒了。”嗓音清婉,似春风柳,吹皱一池春水。
他怔了怔,“恩,我怎么会在这里?”踟躇再三,他吐出一句,面上又是尴尬了几分。
“王爷昨晚喝醉了酒,许是走错了地方,才胡乱到了我这儿。我昨晚已知会过仲景总管了。”玉明若眉目微展,答得清浅坦然。
“哦。”想不出还能说什么,他应了一声,便站在那里,与玉明若遥遥相望。
非关此时无声胜有声,更恰是相顾无言半句缺。
“王爷,奴婢给你送洗脸水了。”老练的含秋一进院子就看到两个隔着窗子,站在那里,好不窘迫。适时进了来,解了两人的尴尬。
“进来吧。”微点头,致了意,便转身去了,徒留一扇余窗随风潜。
玄昕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玉明若已经从院子里进来,入了座。饭桌上端放着一小锅小米白粥,一盘白面馒头,一碟玫瑰腐乳,一碟酸泡菜,一碟酱瓜。
“王爷,姑娘…。。哦不,夫人,早膳准备好了,可以吃了。”想是碍于玄昕在场,初夏硬生生的改了称呼。她后退三步,走到玉明若身后告禀。
那丫头原就是称她为姑娘的吧?玄昕眉毛一挑,但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扫了眼桌上的食物,眉有拢了起来。
“你每日就吃这些?”每月帐房拨给瀛洲玉宇的月例都到哪里去了,竟吃得如此粗陋?本就因宿醉刚醒,胃口不开,再看见桌上的食物,更是毫无食欲。
“我虽未出家,但亦是佛门弟子,清粥素菜,虽都是日常人家的膳食,难登大雅之堂,却都于身体有益,可清肠理气平心,于酒醉之人最为合适。”
“算了。”玄昕本不是贪图口腹之欲之人,既然玉明若都如此说了,亦是不再计较。
两人相对而坐,却仍是无言。
玄昕发现,以往他与别的女子同桌而食,她们定会刮噪多言,全不知食不言,寝不语之说。可是,与玉明若一起,却是安静的,他不开口,她也决不多言,只偶尔她会为他夹菜,有一种属于家的温暖。
“昨夜之事,有劳你了。”他率先开口,已不若方才那么尴尬了,言谈间,还是那个温雅的有匪君子。
玉明若浅浅一笑,感受到玄昕的善意,“无妨,只是王爷要多保重身子才好。酒多伤神。”
这是玉明若第一次关心他。心里微微一动,一股暖流缓缓溢出,顺着血液,滑入四肢,蔓延到全身,却骤然一冷。
“你——还怨我吗?”
乍听此言,玉明若稍稍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随即又是释然一笑。“王爷多虑了。修行之人,万物皆是佛法,站是佛法,坐是佛法,行也是佛法。一切都在于己身是否愿意去领悟。我得道与否,不在你,而在我的本心。我又何苦怨怼于你呢。”
玄昕的目光深沉,与她清澈的眸光在空中胶结,最后,他撇开眼,说了一声,“谢谢。”
“举手之劳罢了,王爷何必再三言谢,明若怕是受之有愧了。”玉明若不知是真的听不懂玄昕口中之意,还是什么,一言带过,反是打破了刚才一室的紧张。
顾盼之间,秋波浅荡,流露出一丝娇俏的妩媚别致,看得玄昕心上一悸,不由自主的就说了,“以后,就叫我子恒吧。”
“子恒……。?”
“那是我的表字,你哥哥平日里也是这么叫的。”
“好。”
玄昕推开碗筷,起身行至门边,背对着玉明若,道:“从今以后,你就只是玉小姐了。”
只是玉小姐了?玄昕的意思是,她不再是他的侍妾了,即使是名义上的了?
“谢谢。”玉明若璀璨一笑,炫过一室光亮,只可惜玄昕背对着她,无缘得见。“你以后,也唤我阿若吧。”。
“恩,”声音轻轻的,随着主人的离去,而散落在风中。
☆、第二十四章 君恩难受意指东 (1853字)
阿若,阿若
玄昕有些狼狈的出了瀛洲玉宇,脑海中依稀还荡漾着玉明若的方才的那句话,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醋,什么感觉都有,也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有一种情绪在肆无忌惮的蔓延,涌出,撞得心口都有些发烫。
玄昕莫名的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害怕于它的陌生的,像是脱缰野马,他不喜欢这种脱离自我掌控的感觉,那会让他很被动。却又无法克制的在期待,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蓬然跃出的生命力,在无尽的呼唤。
那到底是什么,玄昕不懂,也不想懂,有些答案知道比不知道更加不幸。
玄昕回身又望了望瀛洲玉宇,青石壁上横竖撇那,一钩一划,都在回应着曾经院子里的一切。院内的梨花依旧清艳,但仍是掩不去地上凋零一片。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带着宿醉的疲惫,在晨光的映照下分外透明,星目若夜半的江水荡漾着薄薄的迷雾,朦朦胧胧的,隐忍而惆怅,似流云划过,似云破而日出,渐渐又止于寂然。
深沉的寂然,不带走一抹云彩,玄昕转身走了,挽不住半丝衣角。
玄昕回到书房的时候,仲景早已侯在了门外,表情是永远的肃然和沉默。
“王爷”
“恩。”玄昕一点头,示意仲景跟着进来。
书房里光洁透亮,窗前花草明媚,映得人心清明。玄昕也不坐下,干脆就走到了窗前,玩弄着花草,带着意兴阑珊的味道。
“说吧,有什么事。”
“方才宫里来人了,是紫宸宫的尚公公,他奉皇上旨意赐下了千年老参三枝,还有两株灵芝,都是极珍贵的药物。随行的还有傅太医,说是给王爷诊治。属下怕王爷宿醉未醒就推说王爷还自休息,辞了他们。”
“哦,这倒是新鲜了,傅太傅来给本王诊治,怎么本王居然不知自己有疾。”玄昕飞眉一扬,嘴角噙着一段笑狐,却无半分笑意。
“都是属下的错,请王爷恕罪。”仲景看的有些冷汗,但是面色还是从容的,随即便躬身拜道。
“此话从何说起?”一朵铃兰轻巧的被他摘下,柔白的花瓣上还晕染着昨夜的清露,颤微微的,不胜娇羞。
“昨日夫人身边的含秋来禀说,王爷醉倒在了瀛洲玉宇,要宿在那里。属下想着王爷宿醉怕是起不了身,今早便擅自主张,替王爷请了病假。许是皇上记挂着王爷,才在早朝过后特意遣人来探望的。”
玄昕闻言,不禁嗤笑出声,清亮的目光带着一丝洞彻,了然的望着仲景,看的他有些发窘,幸好他肤色黝黑,那抹暗红几不可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玄昕玩味的嗅着铃兰花的香味,甜甜的芬芳在鼻尖肆意,他的嘴角似笑非笑,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今日早朝可有什么事发生?”
“其他都是些琐碎小事,倒是有一件是关于云王府的。”仲景暗咳一声,隧道。
“云王?”玄昕拨弄着花草的手微微顿了顿,眉心浅皱,目光随着窗外的清风一点点的沉淀,幻化成了犀利的亮,点缀的繁星点点,逼得仲景不敢直视。
“不是,是关于云郡主的。今早北辽使臣兀术递上了国书,欲替他们的蒙罗王子求娶云郡主为王子正妃。”
北辽使臣兀术?便是那天在云王府见到的那个人,玄昕心中暗自寻思,看来云王和北辽的这趟水可是不浅啊。
“那皇上是怎么说的?”
“皇上只说,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为国事,即便是他贵为天下之主也不能越俎代庖了。且此事关乎郡主终身,非是郡主首肯而草率行事怕是误了她,便将决定权与了郡主。若郡主允,自然是天作之合,美谈一桩;若是不允便就此作罢,免得日后两人相看两生厌徒增怨怼。”。
果然是那小子的作风。句句只提私事而避国事,一招顺水推舟就将难题推给了云王府。允或不允,都是她云郡主要烦恼的事,事后如何也与大胤无关,自然也别肖想半分好处。
皇兄啊皇兄,你倒真是挑对人了。
淡淡的目光带着迷思,深邃而恒远,玄昕理了理略微褶皱的衣角,月白色的长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如同的主人一样,优雅而从容。
“仲景,既然皇上这么体恤臣下,你就再去替本王请上些时日的假,就说本王病体未愈,要好好修养。本王怕冒犯了皇上,就不去谢恩了。”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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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妾心璇玑素素 (1766字)
幽幽岁月,浮生来回,屏风惹夕阳斜,一半花谢,一半在想谁。
清风吹过,飘动紫藤花点点,撩起花瓣无数,瓣瓣洒落,似繁星闪闪。
一座绣楼立于紫藤花墙前,小楼窗台通畅,透过若隐若现的纱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放的是一张书案,上边放着文房四宝,白玉水晶镇纸,白玉笔洗,书案边有一少女仪态翩然地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洒着。那少女侧着头,如墨如瀑的长发披在那里,遮住了眉眼,只留了一个侧影,但是这仍是掩不住她的身姿妖娆,体态玲珑,一身嫩黄长裙,衬着如墨长发,魅惑横生。只见她站在那里,拾笔缀墨,且上且下,细细描绘,每一笔皆是小心翼翼,却又是一气呵成的,仿佛已经临摹了数千遍,早已成胸。
“云澹澹,水悠悠,一声横笛锁空楼。何时共泛春溪月,断岸垂杨一叶舟。”
只听那女子轻声叹道,话音里有着散不开的相思,纤纤玉手轻轻抬起画卷,只是一叶扁舟,舟头玉郎横立,迎风弄箫,那情致,那意境,无不动人三分,但是这都比不上那掩在画后的容颜——
朱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香腮染赤,云鬓浸墨,可谓是秋水为神玉为骨面如芙蓉柳如眉,连那洛水之神也要侧目三分。
那正是云王郡主,云姒宓。
忽然一声惊乍从院外传来,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郡主,不好了,出事了。”一个粉蓝绣裙的丫鬟如一阵风似的卷着进了院子,人过处,拂下两径多多牡丹,枝叶沙沙,似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