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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凤月无边-第12章

小说: 凤月无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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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卢萦蹙了蹙眉,寻思了一会后她摇头道:“先放着吧。”

“诶。”

“以后顿顿吃肉。”

“好。”

“你以后每个月也有十枚铁钱,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花去。花光了姐姐再想法子。”

“诶。”

有了钱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卢萦姐弟俩那是腰也挺直了,精神也抖擞了。又花了两天,用了近五两黄金,卢萦总算把新家布置得焕然一新。

崭新的家俱,温暖的被榻,可口的食物,一时之间,卢云那俊秀瘦弱的小身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起肥来。而卢萦更是,比起弟弟又要抽条又要横向发展的身板儿,她更是越发的肌肤莹润,身材窈窕多姿。

八天过后,卢萦得到一个消息,曾父回来了。

曾父是被儿子迎回来的,听说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还受了点伤。曾郎曾长志那天逮着逮着卢萦,半道上匆匆离去,便是为了此事。

不过曾父的伤势并不重,在路上又休养了几天,现在已完全痊愈。

站在卢萦的房门外,驴车上的平因表情很复杂。

她昨天在得到曾父归家的消息后,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曾母很不喜欢卢萦,前不久还被她气得差点病倒在榻,甚至,婢女们还听到曾母叫嚣着要退婚的话。

原来卢萦早就知道她不得曾家人的欢心啊?

卢萦走出去时,正对上又是紧张,又是惶恐的平因。不过平因这所有的表情对上卢萦的那瞬间,都变成了不屑。

……不过是被夫家遗弃的!亏她还有脸向自己要那么多钱!

不过话说回来,她与曾郎的婚约毕竟是双方大人早就定下的,便是曾府再不喜,卢萦如果咬着不放,曾府也没有多少法子。这样一想,平因又觉得自己的那些钱还是花得值的。

看着站在驴车旁的中年汉子,卢萦走上前来施一礼,“稳叔。”

高大憨厚的汉子见到卢萦,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自在。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既然站在这里,那就表明平因的父母已经知道了自家的女儿与卢萦的末过门夫婿的那点事。

对稳叔来说,这事做得不厚道。这般逼着人家姑子上门退婚,更是不厚道。不过主家发话了,他也没法,只是看向卢萦的眼神中,添了那么一点怜悯和叹息。

第二十四章 我要退婚一

卢萦看着稳叔,轻声道:“叔跟在我身后,如有人问起,我会说你是我的长辈。”

卢萦与平因是表姐妹的关系,稳叔本来也是卢萦的长辈,当下稳叔点了点头。

交待完稳叔后,卢萦转过头看向平因,“阿因,你可有告知曾郎,关于稳叔的事?”

平因连忙摇头,“没。”她才不会那么傻呢,不管曾郎对卢萦是什么感觉,她做为后来者,逼迫过甚总是不讨喜的。

“那就行了,阿云,我们走吧。”稳叔一直深居平宅,识得的人不多,如曾郎那种眼高于顶的人,更不会去注意这么一个下人。

曾府位于西城区,步行了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望着眼前高大的,又新加了好些围墙的屋第,一时之间卢萦有点恍惚。

那么多年了,她都以为,自己有一天会进这个门,然后,会在这里面生活一辈子。

可惜,有些事,有些人,一旦看清楚,也就不过如此。

吸了一口气,卢萦和卢云姐弟俩快步几步,来到曾府的大门口。

曾府现在情况好了,门口还有门子把守着。看着站出来的这个中年人,卢萦轻声说道:“阿云,稳叔,我先上前求见。”说罢,她上前一步,清脆地说道:“还请通报一下,便说卢氏姐弟求访。”

“请稍侯。”

那门子才进去一会,便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跟着走出来。那年青人面目俊朗,正是曾郎。

曾郎找卢萦也有好些日子了,此刻看到站在大门外面,亭亭玉立,面目越发清丽的卢萦,心中一热,倒把一直窝着的那股郁火消了大半。

哼了一会,他紧走几步来到卢萦面前,低着头盯了她一会,再向站在不远处的卢云和稳叔盯了一会,他收回目光,冷声说道:“居然知道上门来陪罪?看来阿萦长进些了。”虽带嘲讽,可那语气中终还是有几分喜意。

卢萦抬头看向曾郎,望着这个自己曾经以为,可以寄托终身的良人,她唇角勾了勾,算是一笑后,问道:“听说伯父回来了?”

“回来二天了。你消息挺灵通的嘛。”昂了昂头,曾郎朝卢萦展开一个有些得意,也有点灿烂的笑容。他想,果然,卢萦前阵子态度恶劣,只是因为怀疑了阿因而犯倔,这不,一想明白她就自己上门了?

这样也好,他目光投向卢萦越发鼓鼓的胸脯,暗暗忖道:抓紧这几天把她办了,省得夜长梦多。想到这里,曾郎不由心跳快了几分,看向卢萦的眼神中,也添了几分火热和温柔。

卢萦道:“长志,我想拜见伯父伯母,可以么?”

曾郎温柔地回道:“我父亲有事外出,”想到母亲这阵子的叫嚣,还有她对卢萦的不喜,曾郎连忙道:“我母亲不便见客,阿萦,你还是回吧。”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温柔地抚上卢萦的额头,低低地说道:“乖,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来替你处理。”说到这里,他又柔声问道:“你的新家在哪里?我今晚会去找你。”语气如水般多情。

站在后面的稳叔看到这一幕,慢慢皱起了眉头。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因姑子可是说过这个曾长志喜欢的不是卢萦,而是她。并且他还与因姑子私定了终身,还约好了曾父一归家便上门提亲的。可看这架式,这曾长志分明对卢萦这个末婚妻情意不浅啊。这其中难道有误差?

曾郎的手刚刚抚上卢萦的额头,便被她手一挥,干脆利落地拍了下来。

像是拍掉一只苍蝇的卢萦,浑然无视曾郎转眼又泛了青的面孔,回头朝卢云和稳叔招了招手。等两人上前后,她朝着曾郎福了福,慎重其事地说道:“曾郎有所不知,阿萦此次前来,实有要事。伯父不在,我可以等上一等。”

卢萦的声音一落,卢云也上前一步,他瞪着曾郎,瓮声瓮气地说道:“曾长志,你不敢让我们进去么?”

曾郎脸孔一板,正要呵斥,一个婢女跑了过来,大声叫道:“郎君,夫人有请几位客人。”说话之际,那婢女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卢萦身上,眼神中有掩不去的轻蔑和得意。

做为深得少主人宠爱的婢子,早就注意到了卢氏女这一行人,因此,曾郎还在与卢萦磨蹭时,她早就把卢萦前来的消息禀告了曾母。正窝着一肚子邪火的曾母哪里忍得住?马上就下令让卢萦进府了。

听到母亲有召,曾郎一怔,他抿了抿唇,眉间深深皱起,一时有点束手无策。

而这时,卢萦三人已跟在那婢女的身后向府中走去。

不一会,三人来到堂房处,望着坐在小花园下晒着太阳,做贵夫人打扮的曾母,卢萦上前几步,乖巧地福了福,清声唤道:“卢氏阿萦见过曾伯母。”她的声音一落,卢云也上门见礼。

面对姐弟俩,曾母屁股也没有挪一下,她抬了抬眼,声音尖利地说道:“阿杏,去拿根棍子来。真是的,本夫人长得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愚笨不知事的狗。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能有人要已经了不起了,还拿乔?捉了两只老鼠也不知道送给主家过过眼,自己就敢私自拿去换了房子?房子房子,怎么不干脆换成棺材得了?”

也不回应,也不叫坐,郁火闷积在胸腔太久,一直无法发泄的曾母陡一见到卢萦姐弟,便对着窝在她脚下的一只黄毛狗指桑骂槐起来。

曾母骂得尖酸,可不管是卢云还是稳叔,都能听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卢萦以一弱女子之身力挽狂澜,破了大案还救得十几个少年的事早就传开了。

听着听着,卢云俊脸涨得通红,他上前一步就要冲过去喝骂。

卢萦伸手一扯,她把弟弟拦下来,上前两步走到曾母的面前,盯了正口沫横飞,骂得起劲的曾母一眼后,卢萦突然弯腰在地上拾起一块泥,然后,她右臂一抡一转,“啪”地一声,那泥块生生地击中离她仅有三步远的曾母,在她那张滔滔不绝地骂得欢快的嘴上绽开了花!其中一小半黑泥,甚至溅入了曾母的嘴里。

第二十五章 我要退婚二

可能从来没有人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瞬时间,卢云呆了,稳叔呆了,两个婢女呆了,正滔滔骂着的曾母堵了一嘴的泥,呆了。急步而来,正寻思着怎么缓解一下这个局面的曾郎,也呆了!

就在众人呆怔当中,卢萦突然尖叫一声,红了眼眶,“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着说着,两行泪水顺着卢萦的脸颊流下,她哽咽着,指着已走到左侧树下的那只黄毛狗说道:“我只是见曾母那么不喜欢它,想给它一个教训而已。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到这里,卢萦已是吓得泪水滚滚而下,紧紧捂着嘴的手甚至在颤抖,那样子,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一个外表清丽中透着浓浓书卷气的少女这么一哭,便是明明看清了她动作的众人这时也迷糊起来。如稳叔便在那里嘀咕:看来她应该是无意的,阿萦素来便不是一个泼辣的,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曾夫人动手啊。

而卢云更是直接冲到姐姐面前,双手一张把她保护在身后,“谁也不许过来,我姐姐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曾母这时也清醒过来,她一清醒,便连忙“呸呸呸”地吐出口中的泥土。吐着吐着,突然间,一种难以形容的羞辱和愤怒涌上胸臆。

因此,胡乱拿着一盅酒漱过口后,曾母跳了起来,她指着卢萦颤声尖叫,“你这个贱婢!你这个蠢物!你这个破落户,败家子!我要休了你,长志,长志,马上把婚书拿过来,我要休了这个贱婢!”

在母亲尖厉的喝叫中,曾郎清醒了过来,刚才的那一幕他没有看清,心下还有点糊涂。可再糊涂,他也知道,卢萦向来是个刚烈有性子的,只要那封婚书一解除,她只怕再也不会让自己沾身了,这与他的计划完全不同,那是万万不可的。

因此,在稍稍寻思后,他连忙上前扶住母亲,低声劝道:“母亲,兹事重大,不如等父亲回来再做决定?”

见母亲气得直颤,脸色青得可怕,知道她是什么脾性的曾郎便把母亲扶到一旁,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母亲,退婚是容易,可让她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她?不如……”低低说了几句,曾郎续道:“到得那时,她入了我曾府的门,又只是一个妾,岂不是母亲想怎么折磨便怎么折磨?这样总比放着她在外面逍遥自在的强吧?”

有所谓知母莫若子,曾郎这一席话吐出,曾母那如火山爆发的怒意便陡然消弥一尽。她冷笑一声,低低回道:“就听你的。”

曾母站了起来,她从一侧的婢女手中接过帕子拭了拭嘴后,走到卢萦面前,尖着声音说道:“卢氏,这一次我且饶了你。”挥了挥手,她冷声说道:“趁本夫人现在不打算追究,你们走吧。”

她的脸上,还有着爆怒的残余,看向卢萦的眼神中,那厌恶和恶毒更是掩也掩不尽。

稳叔站在后面看着这母子俩的表现,眉头越皱越深。

走?卢萦当然不会走。

她停止啜泣,低下头来,慢慢上前一步后,卢萦朝着曾母盈盈一福,哑声说道:“阿萦德浅福薄,如今更是冒犯了夫人……”抽噎两声后,卢萦的声音提高了些许,“还请夫人允许我与曾郎解除婚约!”

“什么?”曾郎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他瞪着卢萦,“你再说一遍?”

卢萦抬起头来,她站起身子,定定地看了一眼曾郎后,眼圈儿一红,然后她转头看向曾母,慢慢的,清清脆脆地说道:“夫人从来便不喜阿萦,这个阿萦知道。”她吸了吸鼻子,眸光转向曾郎,吐出来的话,却清脆得不带丝毫鼻音,“曾郎也另有所属,这个阿萦也知道。”

以袖掩嘴,卢萦哽咽道:“阿萦知道自己罪过甚多。数日前,阿萦侥幸救得十数学子,可救那些学子所得的钱财,阿萦不曾禀知曾郎,便自己花用了……”听到卢萦提起这件伤心事,曾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面容又开始泛青,那满脸的厌恶和怒火,简直是在给卢萦这番话做注脚。稳叔站在身后,不用多想也可以确定曾母曾经打过什么主意。再联想起卢萦刚来时,曾母对着那只狗指桑骂槐的一番话,不知不觉中,稳叔的脸色很不好看了。

卢萦还在继续,“为了此事,曾郎对阿萦大发雷霆,夫人更是十分不满。”她垂下眸子,哽咽道:“阿萦还没有入门便得罪了婆婆和夫君,实不敢再提婚约。”

听到这里,曾郎忍不住声音一提,朝卢萦叫道:“阿萦何必说这样的话?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当真?”曾郎的话一出口,卢萦便双眼发亮,不过转眼,她眸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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