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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青草芳菲-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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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管事与郑妈妈是元府的两大臂力,元管事管着外头的一应事务,是元老太爷的心腹,郑妈妈则是管着府中的家长里短,是元老夫人的得力人手。二人都是从小就跟着各自的主子,学了一身的本事,将整个元府的杂事管的井井有条,因此也越发的得二老的倚重。

但如今最受倚重的两个人都被派来了东平县,元四老爷今日清早刚换的崭新的宝蓝色云纹蜀锦直缀已经被冷汗打湿。

他因着母亲是个低微的丫鬟出身,从小就不受元老太爷的待见,他在家里头的地位甚至都远远及不上元老太爷身边的这位元平大管事,就连元平的名字都是元四老爷认真取的,而他的名字不过是位高权重的父亲随口取的而已。

郑妈妈刚来东平的时候他还紧张了一阵子,以为家里头要惩戒他,只是过了一段日子后郑妈妈只是将后宅里的女人整治了一番而已,火并没有烧到他身上,他这才又重新春风得意起来。

今日元管事一来,他才知道大事不妙。

除非是大事发生,否则每日里都要忙到深夜的元管事是不会随意离京的。

不就是把个姨娘扶正吗,至于让元管事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惩戒他吗?在他看来这根本都不是个事儿!

父亲官儿越做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屁大点儿事都要大动干戈的惩戒!

元管事其貌不扬风尘仆仆,却把规矩看的很重,执意给元四老爷行了礼又给诸位小姐们行了礼,还对郑妈妈点了点头,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元四老爷,低声道:“老太爷请四爷立即回京,还请四爷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

元管事声音虽低,但在场的众人却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禁都有些愣住了。

元四老爷自己也愣了,竟然是让他回京!

近几年他自己混的越发的不如意,逢年过节的都找各种借口不愿回京,最近的一次回京还是三年前跟着要升迁的三老爷一起回去的,本以为能跟着升迁的三老爷沾沾光,也谋个差事什么的,没想到却被老太爷狠狠的臭骂了一顿,说他没有一丝的长进,日后就算做了官也是给他丢人,不如不做。

元四老爷学问不怎么样,心气儿却是高傲的很,一气之下就三年不曾回去,而家里似乎也忘了有他这么个人,有什么事也从来不派人告知他。

他一面在心里气的咬牙切齿,一面却又觉着这样子没人管也十分的逍遥自在。

如今元老太爷竟然叫他回京,等待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

元四老爷牙齿有些打颤,却不能不应,脸上原本就是勉强挤出来的笑容此刻早已经十分的僵硬。

只是元管事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无情的打进了冰窖,他脸上的最后一丝僵硬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四爷,老夫人已经命我拿了老太爷的阁老名帖去过曹知县的府上了,曹大少爷与八小姐的亲事已经退了,曹知县给儿子另外寻了一门亲事,给了八小姐三千两银子的赔礼。”他说着,就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叠银票,没有递给元四老爷,而是恭敬的递给了元青菲。

元青菲看着这一叠银票,有些怔愣,这么简单就把亲事给退了?还有这么多的赔礼?

第六十七章 后悔

郑妈妈见元青菲有些发愣,知道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便伸手替她接过银票。她对元家的实力最清楚不过,别说曹知县如今还没升成曹知府,就算他成了正八经儿的知府老爷,退一桩这样的亲事对拥有一位深受皇帝倚重的阁老的元府来说,实在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元青菲回过神,郑重的给元管事行了一礼,却被元管事给避开了。

元四老爷脸色黑如锅底却发作不得,双拳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元管事交代完事情,便给元四老爷行礼道:“老太爷还吩咐了几件事情,时间匆忙,老奴这就去了,明日辰正再来接四爷回京。”

元管事说完就干脆利落的走了,留下元四老爷在那里阴晴不定的变换着脸色。

曹家的亲事是他最为重视的,竟然就这么被那老太婆给退了!看来那老太婆对陈氏生的女儿颇为在意。

他闲着没事儿为何非要给才十岁的元青菲定亲?明明知道那老太婆一心想要将人接到京城去,他偏还要打她的主意!家里头有好几个适龄的女儿,怎么就选了那老太婆的心头肉!

等等,是谁撺掇着他把元青菲许给曹家的来着?

对了,是高姨娘那个贱人!还有被她带坏了的阿紫!这母女两个心肠实在歹毒,竟然明里暗里一直都在算计着他!

阿紫小小年纪就出落的玲珑妩媚的,要留着有大用处,至于高姨娘那个贱人和她生的那个贱种,必须赶出去才行,不能再留了。她做出那样的丑事,自己怎么没打死她!

很快元四老爷就吩咐了下去,将高姨娘与她生的儿子一并赶了出去。

元紫菲这回没有求情。

她之前对高姨娘偷人的事情是半分都不信的,所以才会觉着她冤枉替她求情也十分的理直气壮,而且还答应元四老爷,只要不把高姨娘赶出去,她日后定会嫁个达官显贵,帮他做官。可是她细细的问过高姨娘之后,发现她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很明显有问题。自己亲娘犯下这样低级愚蠢的错误,她才不会跟着继续往火坑里跳,有这样的娘,只会连累她的名声,日后旁人说起她都会说“看,那个就是个整日里偷人的妾生的”!

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她要过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的日子!

她要把其他人都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把元青菲彻底踩死!

所以,牺牲谁都不能牺牲她自己。

她冷着一张脸,若无其事的看着高姨娘抱着奄奄一息的婴孩被赶出府去,内心没有一丝的动摇。

倒是如今方姨娘有些不忍,偷偷的给高姨娘塞了几块儿碎银子——她如今是姨娘里头最有钱的,也与高姨娘的矛盾最少。

而元白菲见高姨娘走了,终于从自己的小院子里出来了,跑到元青菲屋子里大哭一场,肿着眼睛走了。

这让元青菲十分的无奈,知道的是她从此脱离高姨娘的魔爪,不用再喝些乱七八糟的药了,因而酸楚与高兴一起涌上心头,难以自抑的哭泣,不知道的还以为元白菲是被她欺负哭了呢。

不过元青菲也是才从元白菲的口中知道,高姨娘时常会给她兑了药喝,还哄她是治病用的,不让她出院子,并且告诉她罗氏姐妹都已经被元四老爷送人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只要她听话,高姨娘就会护着她。元白菲胆子小,自然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不敢违抗高姨娘,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

元青菲坐在窗前的案几前,想起元白菲刚刚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模样,对高姨娘的最后一丝不忍也烟消云散。这样的人还是赶出去的好,只是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孩子。当初她只听清泉寺里头的老尼说过高姨娘与旁的男子有染,有没有孕却并不知晓的,看如今的情形,这个孩子多半不是元四老爷的。也不知高姨娘若是带着孩子找到那人的门上去,那名与高姨娘苟且的男子会不会收留她们母子。

她摇了摇头,又开始专注的绣起手中的一朵玫红色的海棠来。她最近已经开始着手修补那个旧荷包了,只不过修补的时候才发现难度极高,而上面的一支含苞欲放的海棠格外难绣,因此最近她一直都在绣海棠,以至于她自己的帕子、荷包,杏珠的帕子、荷包,上头统统都绣了海棠。

第二日,应该是果然准时来接人了,让元四老爷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消散掉了。

元四老爷离开,家里头除了郭姨娘一下子失落了许多,对旁人俱无半点影响。

荷姨娘与莲姨娘一面暗暗叫着劲想给各自的女儿找个好人家,一面又不得不联手探听各家尚未议亲的少爷公子的消息。二人几乎日日出府,连着忙活了七日,二人终于从期望变为了失望,又从失望跌至绝望。

家世好前途好的对她们根本不屑一顾,只要一听是元四老爷家的女儿,立马就变脸撵人;而家世前途俱是一般的更不敢要元家的女儿,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戴了绿帽子;家世前途差一些的,两位姨娘又实在瞧不上。

选来选去,到最后发现,郑妈妈找的那三家已经是极好的了。

不过荷姨娘心机重胃口大,元红菲更是十分的自傲,总觉着能找着更好的,因此对如今的这几家都没什么亲近的意思。

而莲姨娘与元蓝菲都比较爱财,觉着有了银子什么都好办,尤其是元蓝菲,她基本上是三句不离银子。因此莲姨娘便腆着脸又求到了郑妈妈头上,请她再去一趟苗家,看看这亲事能不能成。

郑妈妈却是不应的,到时候人家苗家就算同意了,万一元四老爷不同意,她岂不是又要里外不是人了?她坚定的摇头。

“妈妈只管去瞧就是了,老爷那里我去说,您不用担心。之前是我不知好歹,枉费了妈妈的苦心,如今才知道找个合适的人家实在不易。妈妈可不能只偏着八小姐,把三小姐给忘了呀,阿蓝可是一向与八小姐亲厚着呢!”莲姨娘脸上堆满了笑容,不停的说着好话,又亲热的拉着元青菲的手,热切的看着元青菲,“是不是啊,八小姐?”

元青菲只是笑了笑,没吭声儿。这会儿知道郑妈妈寻的人家好了?早干什么去了!

莲姨娘见元青菲不上套儿,又转而去拉郑妈妈的手臂,有些焦急的道:“说起来,我还是妈妈一手调教大的呢,您老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三小姐一回!她如今都十四岁了,再不议亲可就晚了,妈妈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定然不忘,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看来当真是想替女儿结这门亲事。

郑妈妈平日里看着是个冷酷漠然的,其实心肠一点儿也不硬,尤其是跟她没什么过节的莲姨娘这样一哭,她就多少有些动摇。

好歹也算是元老夫人的孙女,总不能让她随意嫁了。

“若是想让我去说亲也行,但是你要先让四老爷同意了才行,要不然我可又是白跑一趟。”她想了想,还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因为她现在十分的了解元四老爷,一门心思的想利用女儿攀权附贵,她不太相信莲姨娘能说动元四老爷答应这样一门看起来毫无用处的亲事。

莲姨娘闻言却是大喜,郑妈妈可是元老夫人身边得力的,比她有头有脸多了,而且还能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一下三小姐是当朝元阁老的孙女,说亲的时候会强上很多。

她赶紧道谢,又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说服元四老爷,这才高高兴兴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第六十八章 学绣

十月初六,元家的大少爷元承进捎了信来,说他已经到了江苏的淮安了,预计着十月底就能到达东平了。

郑妈妈得知大少爷捎了信来而且还在信中问她好,高兴的合不拢嘴,又开始在元青菲面前一个劲儿的夸赞起元承进来。

元青菲已经习以为常,笑着跟着夸赞了几句。

她看着信上显得有些浑厚端正却又不失刚劲的字迹,心中倒也觉着这位大堂兄应当是个沉稳内敛的人,而且应当真的如郑妈妈所说的“英俊儒雅”,字如其人嘛。更重要的是,他还在信里心细问候了一番,让元青菲觉着即便是没有见过面似乎也已经与他颇为熟识了一般。

这是一个八面玲珑却又十分有度的人。

只凭着一封信就让元青菲这个活了两世的人凭空生出亲切之意,当真十分了得,怨不得郑妈妈一提起大少爷最像是吃了蜜一样。

元青菲收好信,又开始绣那艳丽多姿的海棠。

经过她没日没夜的不懈努力,她终于绣花绣到手抽筋了。

不过好处也显而易见,她如今绣出来的花儿针脚平整细密,用色十分契合,让绣出来的海棠栩栩如生。用郑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连蝴蝶见了只怕也要上来嗅一嗅的。

她花了两日的功夫,将那只巴掌大小的旧荷包给修补好了。

整个荷包用色都十分鲜亮,正面是一支含苞欲放的玫红色海棠,反面则用篆体绣了金色的“平安”二字。

元青菲看着焕然一新的荷包,长舒了口气。

那个陆徵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身上的杀气与狠戾十分的明显,元青菲直觉上觉着他应该是杀过不少的人的。平常人的荷包上多是绣“福”字的,若是绣了“平安”一般就是此人要外出或是去做危险之事。给陆徵绣荷包的女子多半是知晓他做的是那等不要命之事,因而才绣了这“平安”的荷包。

她这些日子已经想明白了,他给的那一万两银票多半是他用命换来的,而自己救了他的性命,他虽有些冷漠无情,却还算知恩图报的。

元青菲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全好了的脖颈,心里还是觉着有些毛骨悚然的冷意。她想了想,还是让杏珠把那一万两银票拿了过来,有些不舍的装进了荷包里头。

“小姐是准备将这银票还给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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