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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颜倾三世-第31章

小说: 颜倾三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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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你真的要逼我动手吗?!”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纪很快就要入土为安的份上,黄泉早就亲自送那个罗里八嗦的老东西进阎王殿了,他睨视着一边事不关己悠闲品茗的西将军,“我说阿延,你府里那些个卫士也太中看不中用了,这么大一头秃驴闯进后花园,他们怎么连半点反应也不给?你身为主帅难道不应该感到羞耻吗?”
  “羞耻什么啊,你也不看看对方什么来势。”西将军气定神闲地笑了,眼底却有锐利的冷光一闪而逝,“道霞寺主持大师的师叔伯,法名度厄,销声匿迹四十载有余,乃神出鬼没的世外高人,就凭我府里那些人,如何看得住他?”
  “你说他就是度厄那个老贼?”黄泉的手指凝在剑柄上,抬头打量着那和尚,惊疑不定道,“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在人世?”
  “阿弥陀佛。”度厄大师干枯的眼皮抬了起来,目光沉静悲悯,宛如一眼将繁华城池看穿成废墟土丘,“黄施主,你我既已相逢,可谓缘分。老衲曾在佛前发誓渡你,施主为何如此执迷不悟,苦苦贪恋红尘俗物,迟迟不肯随老衲归去?”
  归去,归去,我归你妈啊。黄泉一听这两个字就火无穷大,只道这老和尚追了他数年之久,口口声声要渡了他,当他黄大爷是做什么的了?一念及此,他再也捺不住内心的杀气,手指微微一动,银光摄人的黄泉剑刷地从鞘中开出一截,他目光炯炯道:“老子先斩了你再说!”
  就在黄泉剑要跃出鞘中的时候,猛地被一只手按住,清风竹影之下,神延的脸上淌开幸灾乐祸的笑意:“难得度厄大师看得上你小子,苦口婆心劝诫于你,依我看你就依了吧。”
  黄泉一听这话,额角青筋直跳,忽听那老和尚得寸进尺地说:“西将军乃灵慧之人,若入我佛门,他日必当成为一代宗师,而天下苍生莫不以为大幸”
  “我不拦你了。”神延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
  黄泉见挚友这副模样,怒气顿消,反而揶揄地笑了起来,“恭喜阿延,贺喜阿延,这么有福被老秃驴一眼就相中了,这就好比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不如今日你我二人就秉持着这大好机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否则我看这耳根怕是没法清静了。我是无所谓,做和尚还有尼姑伺候着,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神延翘着嘴角,调侃道:“行啊,你什么时候把苏小繁也给渡了,咱三一伙。”
  度厄大师的脸色在那两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中,变得阴森惨绿,怫然作色道:“真是无药可救!”人影一晃,便跟来的时候一样,又突然消失了。
  就在这时,蔷生步履匆匆满头大汗地赶回来,大老远就喊道:“主子,结果出来啦!”神延闻声,急忙起身走了过去,不料在经过风瀑之眼旁边时,水柱猛然喷出,散落之际冷不防扫到他衣衫上,竟打湿了半边身子。
  之前有一次,看到苏小繁在吃什么药,明明想要开口问问的,结果那个死女人正在气头上,三两句话打发了不说,还将他痛骂了一顿,他心中一火就走了,后来到底不放心,便叫蔷生去取了样品去找墨大夫看看,究竟患的是什么病,这回蔷生说的就是这件事。
  黄泉原本也想听听,奈何距离甚远,水声又响,他即便动用幻力,也只听到墨大夫什么什么的,寒毒什么什么的,压根就摸不着头脑,也懒得费神再听。
  蔷生走后,神延回来之际同样要经到青石眼旁,这回他却停下了脚跟,凝视着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泉眼,似乎随时可能将自身吞噬。失神间,冰冷的泉水再度抛洒,散作珍珠如雨,他伫立在这漠漠青石之上,任由清亮的泉水从头浇下,漫灌进衣领贴着胸膛,化作一片彻骨寒冰。
  久久地,待到水瀑重归于寂,他蓦然开口,语气平静无澜:“王者归来,使臣在朝,不久后便是神祭大典,整个神迹皇宫势必有一场大乱,而我却刚刚接到君令,不日将离城北上,前往边疆镇压苍族作乱,可谓分身乏术。我那未婚妻你也是知道的,想她一向喜欢凑热闹,又难保别人不会居心叵测,拿她要挟于北世家或者苏家,这段时间还请替我多留一个心眼,兄弟会记住你这份恩情的。”
  “以你我的交情,即便各为其主,我也会帮这个忙的。”黄泉端起桌上杯盏,随意地把玩着,似笑非笑道,“更何况,我还欠着一个人的债”他随手一扬,杯盏跃入泉眼之内,消失不见。
  转瞬,又被那股巨大的水柱托举上来,水柱瓦解迸裂之时,杯盏落地,碎得干净彻底。
  

第四十一章 婚事(三)
更新时间2011…8…31 18:46:58  字数:3484

 第二天竟然破天荒下了一场瓢泼大雪,天壁暗沉如铸,雪花滚滚而下,势如白浪。一夜之间,雪覆满城,深可及膝。
  除了这场预示不祥的雪之外,还有一事同样让苏小繁心神不宁,那就是片刻前西将军神延来看过她了。他人来她是不忌的,那家伙一向沉默寡言,只是偶尔嚣张一下。问题是他的身后跟着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金车玉轮押着无数令世人艳羡的聘礼,踯躅而来。
  看到府里那些喜气洋洋的面孔,苏小繁在心里大骂叛徒,尤其是她二叔苏敬,竟然在她犹豫着不肯出门见客之际,找了三五个人准备将她从闺房里强行架出去,并且火急火燎地再三交代:“我的姑奶奶哟,你再不紧着点这煮熟的鸭子可要飞了!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都快二十二了还未出嫁,城里那些风言风语你都当作耳边风吗?!你二叔我一出门,这老脸都没处搁呀!再说人家西将军是何等人物,能看上你这是祖宗显灵,你还别不识抬举”
  苏小繁对他们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行为感到颇为不满,咂咂嘴道:“你们要嫁就自己嫁,我跟他都熟得像手心贴手背了,嫁给他能有什么意思?我将来一定会被闷死的。谁要是再敢逼我,大不了我铺盖一卷出家得了。”
  “你你你!”苏敬一听肺都炸了,指着那胆大包天的小妮子,气得是眼歪鼻子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神皇陛下指的婚,谁敢抗旨不遵?!你自己不要活了,是不是还想拖着我们这一大家子都统统给你陪葬啊?!我们几个老骨头完了倒不要紧,冕儿炽儿昼儿他们都还小,你这个做长姐的何其忍心?!”
  他的这番话直击苏小繁软肋,她听后默不做声了,独自回房关了门。苏敬见有转圜之机,也不再强硬逼她,使了个眼色,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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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期间,黄泉一直赖在苏府白吃白喝,他有个爬屋顶的坏习惯,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看星星看月亮,还是在偷窥别人隐私。
  为此苏小繁曾严重警告过他,不许他瘫在她的屋顶上,去别处她不管。如果不是甄夫人在遗命中嘱咐她善待黄泉,说是以后大有用处,她早就将对方扫地出门了。
  黄泉的耳朵尖得跟山猫似的,远远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心中明白了个大概,立即翻身跃起,足尖点着琉璃瓦疾步如飞,风也似的掠到车队之间。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那阵仗,沉下脸来:“阿延你不是吧?真的准备娶那位大小姐?”轻巧地跃上车辕,掀帷之时愤愤不平,“你明天就要远赴北疆战场了,要是你光荣牺牲了谁来娶她?那她岂不是冤枉死了,还没过门呢,就成了寡妇,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妄想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么?你别做梦了,我也是有自尊有喜好的,别的女人都好说,唯独这苏小繁我实在吃不消,大不了誓死不从!”
  神延一袭潋滟熙白的长袍坐在车里,眼神明媚,让黄泉毛骨悚然。
  “你还别不乐意,这便宜你想捡都没得捡。”神延如沐春风地笑着说,“不出三月,我定能返回,到时候我踢你都来不及。”他下了马车,在一众随从的护送下进了苏府,并且受到了苏府上下除苏小繁外的热烈欢迎自是不提。
  在大堂内与苏家几位长辈将婚事筹划完毕,苏敬一整个上午都笑得合不拢嘴,这时捋着胡须,迫不及待地提议道:“将军明日便要北上,此行路途遥远,我家繁儿为此一直寝食难安”
  神延撇着嘴冷笑,想她苏小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知道么,她会为了自己寝食难安,那母猪会上树也就不奇怪了苏敬那只老狐狸可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啊
  苏敬接着道:“咱们两家不比别人,祖祖辈辈都是至交,将军与我家繁儿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些小规小距自是不必计较。既然将军此番大驾光临,依我看不如与繁儿见上一面,也好消除她心中那些不必要的忧虑,将军你看如何?”
  “也好,就当是道个别吧。”神延微笑着站起身,有礼地请辞之后,在苏府侍从的引领下,在一干苏家长辈含笑颔首的满意目送下,去了重峦叠嶂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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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刻,苏小繁还没有出来,神延坐在庭院一角的凉亭内,一边品酒,一边欣赏雪景。那酒来势极大,据说是西方砂之国进贡的御酒,名唤瘾君子,存世仅三坛,神皇赐婚之际特地赏了苏家一坛。
  美酒被烧得滚烫,然而隔着犀盏握在手中却丝毫不炙。神延轻轻晃着盏中桃花一样嫣红的酒水,阖上眼睛轻轻一嗅,不由暗叹此瘾君子酒果然名不虚传,实有一种使君子上瘾的非凡魅力,视之如见美人酡醉笑靥,闻之更是令人神魂颠倒,尚未入口,便已是如痴如醉。
  “延哥哥!”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年方八岁的苏昼手里拿着一副崭新的弓箭一蹦一跳地跑来,孩子的脸和手都被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欢喜莫名地亮了起来,一个猛子扎进神延怀里,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延哥哥最厉害啦!你教昼儿射箭好不好?刚才在花园里练箭的时候,昼儿笨手笨脚的,怎么也射不中靶子,被丫头小厮们好生笑话,延哥哥你就教教我嘛!”这个小家伙从小就粘神延,苏小繁其他那些稍微懂事些的弟妹都很怕他,只有这个最小的孩子不一样,他不仅丝毫不惧,反而一见面就藤蔓似的缠上去。
  “呃小心。”那孩子对他热情如火,酒杯都差点被他打翻,奈何他心里还是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因而掰开孩子的手道:“这事该找你傅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候不是号称神箭手么?教个小孩子应该没问题吧?话说回来,傅一鸣收了你们家的钱却不干活,以苏小繁那锱铢必较的性子,能饶了他老命吗?”
  苏昼忸怩了好一会儿,才嘟着嘴道:“我才不要他教呢,死老头最爱骂人了,还动不动拿竹简敲人家的头,昼儿的头都给他敲肿了。”说着给他看头上的包,完了还拿腔作调地拣起他师父的样子,语重心长道:“苏昼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男丁,要争气啊,将来长大了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建功立业,守护家园”话锋一转,变成了愤怒咆哮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干嘛呢!本来记性就差,上课竟敢睡懒觉,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这可是孔老夫子的经典名传!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为师气死啊!站住!你给我站住!今儿我非打死你不可!”
  神延见状扶额良久。不久两人来到庭院的空地上,他先自行试了一番弓的柔韧性,然后教了苏昼好几个弯弓射箭的动作。箭是他站在苏昼身后把着对方的手射的,苏昼说射什么他就让那个小屁孩射中什么,简直是百发百中。
  “哐啷”一声,又一次将苏昼指定的屋檐上的某一片绿瓦射落下来,积雪簌簌而落,小家伙见状兴奋得手舞足蹈,在雪地里欢呼个不停。
  这时苏小繁从房内款款而出,到了回廊之上。她一袭雪色夹裙,忍冬绕肩,兰草缀面,一颦一笑清雅秀洁,仿佛是从水墨画上拓下来的人。
  神延望了望不远处的苏小繁,嘴角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再次俯身握住苏昼的手,优雅而嚣张地朝着她拈弓搭箭,瞄准目标,危险地眯起双目。
  苏昼还没反应过来,离弦之箭便朝着苏小繁直射出去,然后就听到空气中“啪”地一声,有什么生生断裂开,他整个就傻掉了。
  “繁姐中箭了!”小嘴一扁,苏昼放肆大哭起来。
  苏小繁在惊慌失措中,看到自己的珠钗碎成两半掉落在地,乌玉般的长发瀑布一样泼散开来,一种淡淡的芳香弥漫在周身。
  “昼儿,我没事!”她连忙跑过来搂住自己的幼弟,柔声安慰了好一阵,对方仍是哭闹不休,顿时没好气地瞪了神延一眼,嗔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神延哪知道那小孩子的脾气就跟六月天似的,刚才还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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