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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琐窗寒-第96章

小说: 琐窗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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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来翻,突然见宋人周邦彦有《琐窗寒》词一首,里面有“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洒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等句,宛心看了不禁有感于心。她想着自己长了十八年,生来命运坎坷,又听得外面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伴着突然刮起的夜风,吹得屋内烛光摇曳,珍儿忙来拉上了窗屉子。

宛心掩书思量了一番,想起平生的遭遇,好不凄凉孤寂,虽然投身在一个侯门公府里,也是一般的丫鬟仆妇服侍,偏是这样万般皆不如意。于是和衣躺在床上,流了一夜的泪。

俗话说久走夜路必遇鬼,啸桐就是这样。他的那些不检点的行为早就有人心怀不满,一心想将他扳倒。怀这样心思的甚至包括一向与啸桐朋友相称,深有交情的罗晋。

罗晋是从小地方来的,在京城里经过一年的打拼有了今天刑部侍郎的地位。其实他爬得已经够快了,别人要想到这一步多则十年,少则五、六年,而他罗晋深谙为官之道,前前后后不过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今天的位置;不能不说他着实有两下子。

罗晋之所以想整倒衣家原。因有二,一是衣家富贵,又有封爵,几个哥们在一起摆谱的时候罗晋常常觉得抬不起头来,哪怕如今到了这样的位置,也常常让罗晋感到自卑;二是因为宛心。自从他见过宛心一面后,天天都在琢磨要怎样才能将这样的绝色女子弄到手,以前是德王在中间维持着,他不得不放弃。他现在是下定决心要将宛心弄到手,而他心里清楚,衣家不会将宛心给他一个四十岁的半老头子做小妾,衣家可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因此罗晋坚信只有整倒衣家他。才会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可他也清楚衣家有德亲王爷的庇护,自己就算有这个胆他也真不敢把衣家怎么着。

可这一次不同了,因为啸桐首。先走错了一步。那就是秋场舞弊。这个罪名追究下来够大,就算他是什么亲王也救不了啸桐,救不了衣家。罗晋收集了衣啸桐的那么多的罪证,这次就是将天王老子请来也没用了。

罗晋暗自得意,在家中写好了折子自己亲自递了。上去。世祺看后果然震怒,“放肆,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来。朕要严办,要严办。”

接着罗晋又去鼓动魏家,啸桐身上还欠着人命官。司。魏家本不想告了的,但在罗晋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好重新将魏宽的事提起,一张状纸重新让啸桐吃了官司。看来罗晋是铁了心不把啸桐和衣家整倒他誓不罢休。

两件案子同时被翻了出来,世祺一听,那还了得,。当时就做出批示,让刑部立即去拿人。世祯见世祺大怒还打算为衣家求情,忙跪道:“圣上,能否看在衣家祖上有功的份上对衣家从轻发落。”

“从轻,你让朕从。轻,什么有功。就算他们衣家有功朝里早就还够了。不处置这个衣啸桐实在难泄朕心头之恨。你竟然还敢替他们说话。朝中早就有人弹劾说你和他们家走得过近,朕要先办了这事再来过问你。”世祺十分愤怒。

世祯也只好闭了嘴。

罗晋在旁边更加得意了,这可是一石二鸟的机会新仇旧怨可得一起报了,不是我姓罗的不讲情面,而是你衣啸桐太胆大嚣张了。

当刑部的人到衣家来拿啸桐的时候,可是罗晋带的路。彼时衣伯青正和吴夫人在谈论家事。衣伯青心上本来就烦闷。突然见小厮慌慌忙忙来报:“老爷,太太。大事不好了,一群官员浩浩荡荡的涌进府里了,说要来拿大少爷。”

衣伯青吓得面色苍白,吴夫人更是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衣伯青急忙道:“莫不是啸桐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吧。”

衣伯青一面往外走,一面问着小厮:“为首的是哪路大官。”

小厮回答:“是和大少爷交情颇深的罗大人。”

“原来是他。”衣伯青心想可能没什么大事。姓罗的和儿子有交情,应该能好说话。边走边想,就到前院了。只见罗晋大咧咧的坐在院子中央,他的那些部下们整整齐齐的纵队成两排,罗晋看上心情很不错,脸上似乎有得意之情,正恭候着衣伯青。衣伯青见这阵势情知可能有些不妙,大步迎了上去又是打千儿又是陪笑道:“不知道罗侍郎驾到有失远迎,侍郎到衣府有何公干?”

罗晋冷哼了一声,依旧不起身。看着衣伯青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觉得大快人心,他只微微点头:“侯爷得罪了。我是奉命来请贵府里的大少爷到刑部走一趟。”

衣伯青吓得汗流浃背,忙问:“不知道桐儿犯了什么事?”

罗晋冷笑道:“犯了什么事,我给侯爷一一数来。你们家大少爷徇私舞弊,贪污贿赂,结党营私,人命关天。都是侯爷那宝贝儿子做的好事。摊上哪一件都是倾家荡产掉脑袋的事。我知道你们衣家有背景有势力但也太目无王法了吧。皇上已经气得不得了,我是奉旨来拿人。我得了消息知道贵公子在府上。来人去将衣大少爷给我请出来。”

衣伯青脸色苍白知道此次不好,忙道:“还是让老夫叫人将他带出来,不劳各位官爷。里面还有女眷不要惊扰了她们。”

罗晋冷笑道:“这样也好,有劳了。”

于是立刻有小厮进去找啸桐了,啸桐当时正和程氏为香雪的事大大拌嘴。

啸桐质问着程氏:“你的心里如今还容得下谁,我劝你从今往后最好不要去找香雪的麻烦。否则我就休了你。”

程氏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大颤:“好啊,衣啸桐!你为了一个唱小曲的,不知跟多少男人睡过觉的粉头连我也要休了。丝毫不顾及这几年的夫妻情分。别以为我们程家是好欺负的,别以为我们程家没人了。”

啸桐还想教训几句,突然见老爷那边的人急忙跑来说:“大少爷,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要带大少爷走。”

“什么官兵不官兵的,走去看看。我回来再来和你算账。”啸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依旧一副轻松的姿态与小厮到了前面。程氏听说官兵来了心想啸桐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事了,到了现在还要为他操心,他却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程氏觉得心寒。

衣啸桐忙来到跟前,见带头的是罗晋,想着没什么大事。两人可是交往已久的老朋友了,正想上去与他攀攀交情,哪知罗晋根本不理他。命人拿了枷锁来,当着衣伯青的面,将啸桐锁了,不容啸桐有半句辩解。衣伯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啸桐走之前还不忘对父亲说道:“老爷,记得救我。”

衣伯青又惊又气。

吴夫人听见这个消息后吓得半死,忙拉着衣伯青道:“怎么才好,姓罗的气势汹汹的赶来,怕是桐儿没好果子吃。我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能回来,还叫我老婆子活不活人了。”

衣伯青也甚是烦恼,“我没想到那个逆子都干了这些事,如今排山倒海的涌来衣家的末日要来了。你去公主府求求公主或是驸马,还有德王那边,能走动的关系都走动起来。”

吴夫人当时是吓糊涂了,听说忙又妆饰了一番,带了两个丫头,坐了车轿匆匆公主府。公主见吴夫人脸上哀伤,永安公主是明眼人,忙问道:“舅妈来是有什么事吗?”

吴夫人见问,眼泪就止不住了:“我的公主殿下勒,你大表哥遭了事了。现在已被刑部的人拿了去。我正犯愁,可让我怎么办呀。”

永安公主听后也是为难:“舅妈,只怕这事不好办。驸马爷如今又不在京里,我更是说不上话。皇上正在大怒,听说要严办。大表哥这次闹得确实是够大了。再说舅妈是知道的。自从母妃走了以后我在皇帝哥哥面前还能说上什么话,我不敢去冒这个风头。”

吴夫人听说便知道没法,怏怏的回了家。转而又去德王府,嫣然虽然看不惯吴夫人,但想着毕竟是宛心家的事,口中暂时答应了下来。后来世祯回来了,对吴夫人说了实情,吴夫人便知求情也没用,心中着慌,却没个可行的主意。

衣伯青等了半天才见吴夫人回来了,忙问有没有着落。吴夫人摇头流泪:“没用,公主说驸马不在京里,她去求情也没用。”

衣伯青跺脚:“衣家要败了!衣家要败了!”

宛心听说吴夫人回来了,忙过来探望。吴夫人见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因此也不管宛心是不是在场,便对衣伯青道:“我这里倒还有一个法子,或许能行得通。”

衣伯青见有路子忙问:“什么法子,快说来。”

吴夫人点点头。

梧桐昨夜西风紧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府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出府

衣伯青忙问什么法子,吴夫人点头笑道:“我们不是还有宛心么。当初,那姓罗的不是想要结亲么,如今我们没什么可以给的,难道连一个人也给不了?”

宛心早已经听呆了,衣伯青道:“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们衣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么,需要靠卖女儿来维持。可是以前让过去做正房都没答应,这时候送过去……”

吴夫人道:“难道老爷也糊涂了么。眼下各处无门,这好歹也是条路子。不然还要啸桐怎么办,他现在可是你唯一的儿子。难道你就不心疼吗。万一丢了脑袋,你还让我活不活。这家里上上下下都得靠着他,媳妇也病下了。浅香天天喊着要爹。我们都上了年纪了,也还不知道有几年好活。不说脱罪,至少也希望从轻发落,能免于一死。”

衣伯青长叹一声,“祖上好不容易挣下来的基业,莫非真要败在这一代的手上。”

吴夫人知道衣伯青心里活动,当他是默许了。只要等到明天,派几个婆子到罗府上打听打听,啸桐的事也就成了。

宛心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吴。夫人安慰着她:“我知道苦了我们心儿了,你也别怪我们作父母的心狠。可现在是为救命啊,就算是我这个当娘的求求你。”吴夫人说着欲要给宛心下跪。宛心忙去搀扶,她流泪道:“太太养了我十几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我还是衣家的人,难道能坐视不管。”

吴夫人泣道:“宛心啊,你原谅我。我。不该打你,如今衣家需要你帮忙。你就做出一点牺牲吧。你大哥,你大嫂,还有你侄女,以及这一大家子全靠你了。”

宛心默默的流着眼泪,衣伯青。在一边跺脚叹气。宛心见了这场景很是不忍,毕竟她也是衣家的一份子。吴夫人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答应了。她现在只想等明天,等到明天派两个婆子先到罗府去走动走动,事成的话,就将宛心送过去。

宛心扶着珍儿恍恍惚惚的回到栖霞阁。一进门她。的整个身子就软了下来,好在珍儿在后面及时扶住。

宛心心里清楚,这次不会有谁来救她了,难道只有。认命。她的命运只是如此么。宛心默默的流着眼泪。珍儿叹道:“太太好狠的心。不是亲生的,就可以这样糟蹋么。”

“别说了,别说了。在这个家里我早就罪人一个,哪。里还有什么自由或是尊严呢。我恨我娘,为什么不早早的带了我去。”宛心哭了一番,咳嗽一番,接着又说道:“如果真要我做出点牺牲,能帮上大哥的话,或许也值得。”

珍儿可是个明。白人,跺脚道:“唉,姑娘糊涂。我知道姑娘一片孝心。可是姑娘想过没有,这次大少爷犯的事哪件能小,更何况皇上作了批示。难道你进他们罗家就是解决的办法么。依珍儿看这是病急乱投医。说句不当的话,这时别说让姑娘进罗府,就是进皇宫怕也没用。你看那姓罗的来拿大少爷可讲过情面呢,我看一点用也没有。还要搭上我们姑娘的幸福不是多此一举就是羊入虎口。难道太太还不够狠心吗,她心中只有大少爷,可为姑娘想过没有。”

“哪能怎样呢,你会这么分析。可太太不会这么分析。”宛心叹道。

珍儿道:“总得想个法子救姑娘出去,远离了这个家就好了。”

“能去哪里,我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宛心几乎是绝望了。

外面又刮起风来,将书案上的书本纸张吹了一地,珍儿忙过来整理。宛心倚在窗前,迎风而立。夜风吹动着她的头发,裙角,还有她那脸上不曾干涸的泪痕。已经是冬天了,这个冬天来的很早,比哪一个冬天都要寒冷。

珍儿将书案整理好以后对宛心道:“姑娘,夜里凉了。我把窗子关上。”

宛心依旧站着不动。

珍儿喊道:“姑娘禁不得风吹的,若是添了病怎么好。”

“我还要这个身子做什么。”宛心幽怨的说着。

珍儿叹了一句:“我不是侍琴姐姐,也不能宽慰姑娘的心。姑娘心里的苦珍儿都看得明明白白。还是先睡吧,等明一早,奶娘就会过来,请她帮我们想想法子。珍儿实在不忍心将姑娘送到那个地方去。”

宛心又连声咳嗽了几次。她坐到书案前,珍儿关好了窗户。宛心倍感凄凉和孤冷,她看见翻过的那本宋词还在,砚台里也还有半砚台的墨。宛心找来了昔日里亲手缝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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