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窗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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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祯皱眉说:“上了战场后哪有贵贱之分。还有,你是我未来的妹夫,堂堂的驸马。也就犹如手足一般。我们一起杀敌岂不痛快,我才不要做那缩头乌龟。”
军师笑道:“温将军的话也对。头战必是难打,得先摸清了敌情才能制定出决策来。大将军为众军之首,不能有丝毫的损失。”
世祯听军师这样说也就不开口了。
一会儿侍从端了酒菜上来,三人方吃过。之后又巡视了一遍营地,嘱咐了各处,也没什么异样,于是各自归帐休息。
大路人马在路上枕戈待旦餐风饮露,行径了半月之久才到达边防。
来迎接他们的是当地的一位提督,姓王。一脸的络腮胡须,圆脸,细眼,生得虎背熊腰是南方人中少有的高大威猛。王提督早就做好了安排,让大路的将士和马匹暂且安置下来。
将世祯他们暂且安置在驿馆里。王提督自然清楚世祯的身份所以一点也没懈怠。脸上一直挂着讨好的笑容。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接风洗尘之后,世祯说:“今日人困马乏也就算了。明日你领我们打跑四周看看环境,也好安营扎寨。我们这里十几万人你也容不下,再说等战火一开,都得奔赴前线。”
王提督陪笑道:“大将军说得极是。”
祝军师说:“请大人给我们讲解一下你们这里的人文风貌,以及蛮夷的一些特性吧。”
提督沉思了一会儿,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祝军师说:“眼下正是作战良机,只要等敌人来犯,就一并拿下。尽早解决战事。拖得太久了对我们也不利。”
提督说:“军师说的对。那些蛮夷因为要过冬没有吃的,必会出来滋扰生事。只是他们太狡猾,又顽强,善于打游击,也实在是让人头疼。”
世祯沉吟道:“我在想,安抚总比平乱好。”
温融说:“大将军应该知道星火燎原的说法。安抚以后,等我们前脚一走,他们又得骚乱百姓了。”
世祯苦笑道:“可不是,所以就难了。”
大家又在一起商量了退敌之策,至夜方休。
提督早为世祯准备好了上等的卧房。世祯对于住宿本不在意,尤其是在外征战,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待客之道,实不好辜负一番美意。几人议了明日行程以后,便各自归房休息。
世祯来到自己的房前,推门进去。只见屋里烛光荧然,床沿边景然坐了一个穿红袄绿裙的妙龄女孩儿。他一惊,往门外退了两部,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确定了之后才又跨进去,忙问:“你是谁,到我房里做什么?”
女子忙上来给世祯请安,“奴婢给将军请安。将军吉祥。”
“快回答,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来这房里做什么?”世祯警备的问着她。
女子答道:“奴婢是来服侍王爷的。”
世祯听这女子称他为王爷,说明很知道他的来历,心中有些疑惑。也多了一份戒备。
“给我出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服侍。”世祯冷冷的说,如果不是见她是个女子,早已经拔剑出来了。
“请王爷不要赶奴婢。”女子垂着头。语气中带着哭腔。
世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道,双目怒视着她:“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若不说我就叫人把你给押下去。”
红衣女子疼出了眼泪,心中乱跳。惊魂未定的说:“奴婢……奴婢是提督大人派来的。”
世祯手一松,红衣女子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几步。碰着了桌脚,她忍住疼痛。世祯将他的那把龙泉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对她说:“你给我出去!”口气是十分生硬的命令式。
红衣女子跪下来哭泣着请求道:“求王爷千万别赶我出去,若我爹知道定会将我打死的。”
“难道你不怕我一剑将你杀了?”世祯重新拿起了那把剑,剑未出鞘,就搭在女子的肩上。世祯征战这么多年,从没用手中的武器对准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女子苦求着。
“好,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要立即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真的叫人了。”世祯收回了剑,依旧冷冰冰的说。
红衣女子依旧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说:“我爹让我来服侍王爷。还说若不照办,他就将我打死。”
“你爹是谁?”世祯问道。
女子回答:“回王爷,就是王提督。”
世祯眼珠一转,就立刻想到了王提督那些异常的热情。心中觉得这人有些不妥。再看了眼这女子,见她生得纤弱,也不忍心十分责备她,于是让她起来。
“你回去吧。我写个书信你带给你爹,他就不会打你的。”世祯从屋里找来了纸笔。挥笔而书。红衣女子接过世祯的书信退出了房间。
她站在门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清楚爹爹是想通过她来加官进爵,只是这位王爷看起来太冷酷了,根本不吃爹爹的这一套,这回去该如何交差,心中没有一丝勇气。
世祯将屋子仔细察看了一遍,方放下心来。
王提督以为只要将女儿送进去供王爷享乐,自己就能平步青云。哪怕只能做一个侍妾而已,只要能有机会接近权利中心,他才不在乎这些。只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
第二日一早,王提督就来报道,满脸堆笑,世祯见到他后,心中难免有些厌恶,于是冷笑的问他:“昨日托令千金带的书信大人可都看呢?”
提督也不面红耳赤,一脸陪笑的说:“下官看了。怪只怪我那丫头没本事,没福气伺候王爷这样的贵人。想来是王爷嫌小女粗笨,要不下官再去物色一两个绝色的来。”
世祯喝斥道:“放肆!你以为本王不会端出架子来是因为不能绕过你们来打仗么。这战火没开,你小动作倒不少。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以后敢在我面前提半个关于女人的事,小心你项上的人头。”
王提督忙跪下磕头谢罪,口里说:“下官冒犯了,请王爷恕命。”
正说着的时候,外面报温融将军和祝军师来了。世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提督,于是让他起来,算是给他保存了一点仅存的颜面。
几人在王提督的带领下四处走了走,街上路旁的百姓见是官家的人马纷纷的躲避了,脸上似乎还有惊吓的神色。这一切世祯都看在了心底,也默默的记住了。
他们王提督的带领之下,选了块地方安营。营地据驿馆有二三十里地的路程,此处交通方便,地势也好,能攻能守,也好撤退。
哪知才住了一晚,就有士兵来报昨日夜里军中的粮草被人偷了好大一部分。
温融说:“这盗贼来得也太快了吧。没有了粮草怎么开打。“
祝军师问了些详细的情景,方说:“看来这偷粮草的消息倒也灵通。我们防守严密,还能躲过我军的把守,想必是对我军中熟悉得很。说不定出了内奸。如今先不要吵嚷出去,才住下一晚就敢来犯胆子也大。今晚说不定还来,这里我倒有一计。“
世祯听了祝军师的计谋,笑道:“还是军师足智多谋。就依军师的办。”于是吩咐了几人,势必要擒住这偷粮草的贼。
落尽梨花月又西 第三十六章 计策
到了晚上大家依计行事,大家都等着要捉拿盗贼,无奈这晚并没有人来偷。第二晚,第三晚依旧如此。
祝军师说:“我们这里面出了内奸。”
世祯感到头疼,觉得一筹莫展。
温融说:“不把这贼拿下怎么好。”
祝军师说:“放心,时间长了总会露出马脚的。”
世祯说:“依旧派重兵把守,皆要可靠的人。”
温融说:“这是当然。”
祝军师起身说:“我们去拜访一下当地的百姓吧。”
世祯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那么这样我和军师同去,温将军留守营地。”
温融领命。
世祯说:“我和军师还是化妆成平民百姓的好。”
祝先生笑道:“将军虑的是。”
南方的冬季来得较晚,虽然温度比北方高几度,但时常阴雨绵绵,空气中阴冷潮湿。世祯刚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这一点了。他们看见在地里忙于耕作的农民,部队进来的时候就宣传过,不许践踏地里的粮食。他深懂得爱民之道。北方到了此时已经不耕作了,于是他亲切的走进了一块农田,他躬身笑问:“老人家,今年地里收成可好?”
老农夫见他们的打扮,又听口音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眼中竟是防备的神情,只是支吾着:“不过靠天吃饭。”
世祯也看见了老农夫的戒备,心中有些疑惑。但又转念一想他们是屡次遭受蛮夷的滋扰,多一份提防也是应该的。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临走的时候给了老农夫一块银两。老农夫几时见过这样的事,顿时就跪下来了。
“官人救命啊。我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妻儿,没有别的活路了。守着地里这点粮食,要交官粮,要交军粮,还要交给那些强盗。这日子怎么过啊。”
世祯忙扶他起来,心中一酸,“老大爷,有话好好说。”
老农夫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好人。我们这里恶人太多了。都处都在烧杀抢夺。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老农夫满脸泪痕。
世祯说:“我们就是来解决你们的困难的。有什么委屈都可以给我们说。”
老农夫惊讶的看着世祯和祝军师,说:“你们也是那些做官的么,做官的都没有一个好人。”
世祯很是不解。
祝军师说:“老伯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事情尽管可以说。我们就是朝廷里派来整顿这里的。”
老农夫又跪下了,泣道:“青天大老爷,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好官了,蛮夷凶狠,这些当官的更狠。这里简直被他们已经刮地三层了。”
世祯甚为诧异,他回头看了眼祝军师,祝军师说:“我们走吧。”
世祯又多给了老农夫一块二十两银子。老农夫在地里不住的磕头,“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世祯将他扶了起来,并说;“老人家请起。”
世祯和祝军师告别了老农夫。一路上也没什么交谈,但心中各自有事,气氛很是沉闷。他们来到了一个市集,来往的人也少,有许多人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世祯感到一阵一阵的心酸。他想,就是打退了那些蛮夷这里的百姓的生活依旧不会有好转。街面上十分萧瑟,天气似乎变得更加阴冷了。世祯和祝军师来到一家面馆里叫了两碗小面。老板见他们陌生,也不敢十分的招呼,不住的打量他们。
草草的吃过面,两人又随便走了走,就再没有心情继续逛下去了。回到营地以后,世祯一脸的忧虑,他说:“看来这里满意扰民到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官风太甚。”
祝军师说:“大将军说得是。”
世祯说:“前两日,那提督景然将他女儿送到我房里来。我说了他几句。那桌酒席,那上等的卧房,不知us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得来的,现在想来却不能安心了。”
祝军师笑道:“想来那提督还在想没有把我们招呼好。也难怪,像我们大将军这样的权势,那个官员不想多巴结一下,所以走到哪里都有美人恩。”
世祯说:“我都快愁死了,你倒还有闲心说笑话。这军中还有一两千当地的士兵。这其中的底细你我都不知,说不定粮草就是他们里应外合给偷运出去的。”
祝军师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们为何要这样做,目的何在。让人费解。”
“也不费解。走访了一上午回来,心中也大约有底了。目前虽然还不敢下结论,但应该是蛮夷和这里的官员相互勾结。”
祝军师更加纳闷了:“那为何还要报告朝廷剿灭呢?”
世祯说:“这很简单,他们的算盘是让朝廷给他们拨银两下来,他们再各自分派。却不知道新皇登基,百废俱兴,要做些政绩出来。没有拨银子下来,而是派了我们来。”
祝军师点头:“也亏他们想得出这样的两全其美的点子。”
世祯道:“可不是。所以你看我们来这里这几天,没有听见有蛮夷出没,必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偷了我们粮草就是让我们开不了战,无法主动进攻,想置办粮草必要靠他们筹备,他们可以以各种理由来拖欠。等我们粮草殚决,好让我们早早的打道回府。”
祝军师说:“还是王爷分析的是,看来得先惩治官员,再开战了。”
“就算我们办了官员,这里依旧民不聊生。需要朝廷重新派人来这里戍边,更需要好好的整治。”
祝军师笑道:“难怪我常听先皇快将王爷是如何如何的好。以前老夫还只以为只是一名猛将而已。相处这些日子下来,也真心佩服王爷,看来王爷胸中有大丘壑。以前还仿佛听见说先皇临终前是想改立。王爷怎么不……”
还没等祝军师说完。世祯正色道:“我们胸中是食君之禄,解君之忧。”
祝军师说:“原是老夫多嘴了。论说王爷也有这样的才气,也罢,王爷休要怪罪。”
两人正说着温融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