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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洛华天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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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韩嘉仪摆了摆手:“楚情,重新替朕换上朝服,朕现在就去见他。”

御书房里,韩嘉仪换上朝服面见周御史周鼎。

周鼎一把年纪,面容清俊矍铄,长长的胡须垂面,是他平时极为珍视的。

“老臣参见陛下,深夜叨扰陛下,老臣惶恐。”

虽然口里说着惶恐,周鼎心里却没有真的惶恐,谁都知道这样的告罪之词只不过是表面文章,陛下既然答应召见,自然也就不会降罪。

韩嘉仪的面色如常,并无恼怒之情,只是淡淡地问道:“爱卿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臣几日前上表一道奏折,弹劾何太师家次子何钧容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一事,陛下可曾御览?”

“这道奏章,朕已经看过了。”

“敢问陛下,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爱卿曾在半月之前上表弹劾何钧容强抢民女,朕派大理寺暗中查访了,并无此事。现在爱卿在此上表弹劾,要朕如何……”

“陛下,何钧容强抢民女是千真万确的事,此时已经闹得民怨沸腾。只不过何太师乃三朝重臣,朝中势力官官相护,陛下……”

“好了,周爱卿先下去休息吧,关于此事,朕自会给爱卿一个交代的。”

“陛下……”周鼎还想慷慨激昂地说些什么。

“嗯?”韩嘉仪的脸色一正,话音已经有些肃然:“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咳咳,没有了,为臣告退。”周鼎还算识相,没有继续坚下去。

韩嘉仪回到寝宫,见楚情还在那里呆着,不由地摇了摇头。

楚情本来蜷缩在韩嘉仪的龙床旁边,昏昏欲睡,眼见韩嘉仪归来,顿时露出一脸喜色,很快凑了上来:“再让楚情为陛下更衣吧。”

韩嘉仪轻轻托起楚情的下颌,抚摸他颜若女儿的脸蛋:“楚情,你不是一直要报答朕的救命之恩吗?朕有一件美差要你去办。办好以后,还有一件美差等着你。”

第四章卖身葬父

韩嘉仪言出如山,说到做到,当日就把守卫红叶山庄得卫兵撤了一干二净,连服侍洛见飞与洛华的管家、小婢、厨子也都随之消失,顿时红叶山庄人去楼空,冷冷清清,让洛华怀疑这几天做了一场梦而已。

洛见飞与洛华说是收拾行李,其实也就一些贴身的衣物而已,还有随身带的一些碎银。

洛华对于红叶山庄里的古董玩物,金银器皿一概不感兴趣,倒是对前几天某人送来的胭脂花粉有些恋恋不舍,打开南瓜形的白玉胭脂盒,洛华用手指轻轻沾染了一些胭脂末子,然后搽在腮上,镜子里面的秀美容颜,顿时又明艳了几分。

洛华眼睛忽然一刺,伤感起来。

“洛华,你怎么了。”洛见飞察觉到洛华有些异样,走过来柔声问道。

“这些胭脂,应该是母亲差人送来的吧?”

“洛华,你是不是舍不得她。母女连心,舔犊之情乃是天性,她十月怀胎将你生下,虽然并没有养育你,但是总有亲近之情,你不舍的也是常情。”

洛华点了点头:“女儿是有一些舍不得。”

洛见飞低头想了一想:“既然如此,你就进宫去吧。只有真正经历过,你才知道你属不属于那里。”

“不,我不要进宫。我还是喜欢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洛华伸手将右边腮上的一点胭脂擦掉:“父亲,我们走吧。”

从红叶山庄回到洛华生长的洛华镇需要穿过盛都金陵,洛见飞和洛华父女二人走在繁华热闹的集市上,步履匆匆。

突然,洛华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哭声,呜咽幽细,哭得极为伤心,旁边围着一大堆人,对着当中指指点点。

“父亲,那里好像有人哭得伤心,我们去看看吧。”洛华好奇心甚重,拉住洛见飞的袖管就要朝那里走。

“哎,其实不看为父也能猜到是何事。洛华,你确定要看吗?”洛见飞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对于江湖上这种“卖身葬父”的戏码,还是颇为熟捻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洛见飞还是拗不过洛华的好奇心,就被洛华拉着一路走了过去。

拨开丛丛的人群,洛华好不容易在熙熙攘攘的众人中露出半个脑袋,却见一个白衣少女,跪在地上哭得凄凄哎哎,好不可怜。

俗话说,若要俏,一身孝,楚情此时一身白色麻布孝衣,更衬得他的肌肤皎白胜雪,平时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此时已经哭得如同红核桃一般,花朵般的小嘴微微抿着,不语亦伤。

顶发高梳,髻鬟紧致,鬓边的两缕长发深深低垂,更为他增添了几许风情,腰间一条白麻腰带,越发显得纤腰一束,身材婀娜动人。

好个披麻带孝的俏美人呀!

此时他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弄得洛华也觉得伤感起来。

“这位姑娘,你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

楚情抬头一望,看见眼前俏生生地站着一个美貌的姑娘,眉细细,眼盈盈,肌肤莹润如雨,如冰雪般清纯的气质,却有着如暖阳般温和的眼神,那容貌,那神态,与十几年前的“她“是何等的相似。

楚情呆呆望着洛华,有些失神了,片刻以后才低下头来,好在洛华也没有想到其它,继续柔声问道:“慢慢说,不要怕。”

“我本是和田人氏,因为今年大旱,所以我的父亲带着奴家投奔我母亲的娘家。随知我母亲的娘家嫌贫爱富,见我父亲落魄了,不但不接济,还把我母亲强留下,逼她改嫁,将我父亲和我赶了出来。我父亲和我流落在街头好几个月,孤苦无依,前几天我父亲听说我母亲改嫁的消息,一时气血攻心,中风去世了。留下我孤苦一人,现在只求好心人能够出资让我葬了父亲,我愿意终生为奴,报答她的大恩大德。”

楚情将实现安排好的台词说得一字不漏,其凄婉的语气,哀切的神情,着实让人心生怜悯。

虽然声音好似……略嫌粗哑了一些,洛华也只当是她伤心太过的缘故,没有丝毫怀疑。

何况从楚情的话语中,洛华知道她被娘家抛弃,母亲改嫁,顿时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哎呀,那真是可怜。请问这位姑娘,葬父需要多少银子?”

楚情又看了洛华一眼,才低下头哭道:“十两。”

“十两……十两……”洛华开始在身上找银子,找了半天才找到几文铜钱。

在当时,十两银子并非一个小数目,基本是一个小农之家大半年的收入,洛华身上的几文钱,是万万不够的。

洛华在自己的身上找不到这么多钱,就将哀求的目光投向洛见飞。

洛见飞看到洛华恳求的目光,就知道今天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要帮忙,洛华从小就有个惜弱的脾气,以前住在山上,碰到受伤的小鸟、小兔、小鹿什么的,总要带回家来照料一番,等到它们痊愈了才放它们走。今日这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这么可怜,不帮到她,洛华看来是不会走的。

洛见飞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用手踮了踮份量,正好十两。

洛见飞将银子放在了楚情面前:“姑娘,这是十两银子,你拿了以后,好好安葬你的父亲吧。”

楚情连忙对洛见飞磕头拜谢:“谢谢这位恩人,楚情愿意终生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洛见飞淡淡一笑:“山野之人,一向懒散惯了,哪里需要人伺候。这里还有一些碎银,你葬了父亲以后好生安顿自己,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洛见飞的声音清朗好听,悠悠在耳,楚情不由地抬起头来,看见面前一位清雅俊朗的男子,青衫方巾,气度高华。

原来,他就是陛下原来的丈夫,如此上上的品貌,倒也堪配陛下。也难怪陛下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千方百计想将他留在身边。

楚情又低下头说:“楚情受了先生大恩,不管怎么样,都要报答的。”

正在这是,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马蹄声,一匹赤色骏马呼啸而过,周围的百姓纷纷让路。

一声甚为嚣张的话语传来:“到底是哪个美人要卖身葬父呀,站出来让本公子瞧瞧。”

旁边一个蓝衣小厮扶住马头,一连献媚的样子,狗腿得不得了:“少爷,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怎么样,够俊吧。就算了依虹楼的花魁,比起这个来,也要逊色三分了。”

赤色骏马上的公子,一身锦衣貂裘,少年得意,正是何太师的宝贝次子,所谓强抢民女的惯犯何钧容。

楚情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边扬起一丝浅笑:“何钧容呀何钧容,你平时为非作歹,仗着家世胡作非为。这次却要栽在我的手里,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这次要拿你,我看到时候谁来帮你作主?”

楚情慢慢地抬起头来,白皙的容长脸面,目含泪水,如花树堆雪,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何钧容一看,顿时三魂丢了大半,七魄去了七分,感觉腹中有一团小火,慢慢地烧将起来,直烧得他口干舌燥。

何钧容骑在马上,微微俯下身子,用扇骨抵着楚情光洁的下颌,居高临下,傲然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情。”楚情的声音是男声,此时酥酥哑哑的,在何钧容听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楚情,楚晴……真是好名字。”何钧容从锦衣里掏出一锭黄金,沉甸甸的,足足有五两之多。

“拿着吧,既然你卖身葬父,那么你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人了。”

何钧容拿出黄金以后,朝小厮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厮过来强拉着楚情:“莫要哭哭啼啼地了,让我家公子看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有的是吃香的喝辣的日子等着你,乖乖地跟我回去吧。”

“放开我。”楚情的声音甚是抗拒,但是他身子单薄,已经被小厮不由自主地拎了起来,楚情那求救的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瞄到了洛华那边。

“这位姑娘不原意,你们没有听到她的话吗?”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小厮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的行径,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厮只觉手中一空,楚情已经藏到了洛华的身后。

洛华的突然出手大出何均容的意料,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洛华,削肩柳腰,雪肤花貌,如果说楚情像是碧波水仙,洛华就像月下海棠,不仅明艳过人,还多了一份贵气。

何钧容上下打量着洛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这位姑娘,看你也颇有几分姿色,怎么样,愿意和本公子回府吗?”

洛华皱起了眉头,对于何钧容这种见一个爱一个,强取豪夺的行径十分不齿,一时却也懒得理会他:“我爹已经给了这位姑娘葬父的钱,你莫要再纠缠不休了。”

何钧容转眼看了洛见飞一眼,冷笑一声:“怎么,胆子不小呀,敢跟本公子抢人吗?”

洛华笑道:“谁要和你抢,就你这副蛤蟆样,有人看上你才叫奇怪呢。”

其实就相貌来说,何钧容还算五官端正,只不过平时骄奢淫逸,少了几分清雅书卷之气,又被家人宠惯了,盛气凌人,又失了端庄稳重之气,相貌再正,未免也落了下乘。但是平时何钧容周边的人,哪个不是夸他潘安在世,如今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骂他是癞蛤蟆,这叫他脸上怎么过得去。

何钧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挥起马鞭就朝洛华的身上挥去,洛华轻轻巧巧地抓住鞭子末端,稍一用力,何钧容的马鞭已经脱手而出,洛华手挥鞭子,那鞭子如同灵蛇一般,瞬间就缠上了何钧容的手臂,就要将他扯下马来。

何钧容的手臂被鞭子缠住,身子已经不稳,他如果顺势下马,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他偏偏要奋力抵抗,却哪里抵得过洛华的巧力,洛华发力一拉,何钧容重重从马上摔下来不算,手上还被拉出两道不算浅的血痕。

“公子!“旁边的蓝衣小厮连忙将何钧容扶了起来,看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洛华轻哼了一声把马鞭仍到了地上:“花拳绣腿,也敢拿出来显。”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洛华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本朝太子殿下?”

众所周知,新帝登基,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而且还未立太子,洛华这么说,显然是故意嘲讽何钧容。

果然,四周传来非常不厚道的讪笑声,四周人指指点点,接着看热闹的。

“小丫头,你等着。本公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王法。”

何钧容翻身上马,恨恨离去。周围一干众人见没有热闹好看,也都渐渐散了。

洛华扶住楚情,笑着问他:“楚姑娘,你没事吧?”

楚情微笑着摇摇头:“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

一个好心的老人走上来劝道:“唉,我说你这个姑娘,行事太鲁莽了。被你打走的那位公子,乃是金陵一霸。他的父亲何太师是九门提督的授业恩师,你们现在把他的小儿子打成这样,大麻烦还在后面呢。”

洛华毫无所谓:“是他先仗势欺人的,怎么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老人叹了口气,摇着脑袋走了:“唉,少年气盛,少年气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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