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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桃桃桃哪里逃-第22章

小说: 桃桃桃哪里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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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今天又来卖字画啊?”张屠夫磨刀霍霍,麻利地将猪前腿肉均匀切割,又不时抬头打招呼,肉摊对面一身白衣胜雪,细长凤目弯弯,薄唇巧笑的翩翩公子,惹得旁边卖胭脂的大婶又失了魂,更不用说那些年轻的姑娘们。

六年前,天降异象于沽国临县,唐家大宅一夜间长出桃花万朵,唐老爷投入所有家财在自家后山修建金光寺,很多人纷纷慕名而来。六年来的宠爱,并没有让唐老爷命丧黄泉,唐公子命犯天煞孤星之流言不攻自破。又有德高望重之人传言临县乃风水福地,人们将信将疑来到此地,一直倒也相安无事,又加上慕名之人甚多,金光寺香火鼎盛,临县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时光飞逝,唐公子已到舞象之年,长年潜心理佛的唐老爷便安心放下唐公子盾入空门,一心做了金光寺方丈住持,才有了唐公子为自身谋求衣食卖字画这一幕,人人都知唐公子不善言语,只是作起诗来丝毫怠慢,再加上他青年才俊,有些富贵人家小姐不惜托人上山找唐老爷,只为求得与唐公子共结连理,可惜唐老爷都以自己早已不理凡尘俗事为由一一拒绝。

张屠夫叹了一声,唐公子已熟练地架好简易的桌子,玉指慢慢摊开宣纸,接着豪笔大挥,不出半个时辰,一副绝美如他的山水画便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其实就在唐公子摊开宣纸的那一刻,各个摊位上的人们都围在了唐公子摊位前,只为一睹他现场作画的风采。

这也红了不少生意人的眼,好比张屠夫,他就一介莽夫,哪懂这些风雅之事,刚才他好不容易上门的生意这就被他给抢了,他甚至有些不明白,难道那些字画就可以让那些人填饱肚子?他就不信这个邪了!于是他将刚宰肉满是油腻的手在胸前的围布上擦了擦,大摇大摆地撞出一条道径自向唐公子桌前走去,大手按在唐公子那副墨迹还未干的山水画上,“呐,这是爷一早的收入,就看你这画值不值了!”

见状众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张屠夫油腻的手在画上来回的蹭,字画已面目全非。众所周知唐公子刚刚成年父亲便离他而去,才卖了两天的字画,只为谋生,这张屠夫也太小气了点,这么快就来砸场子了!

、奇、只见唐公子依旧微笑,拿起折扇抬起张屠夫的手,肉腻腻的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唐公子同样将它移开,手指拈起毛笔左点右描……毕了,又伸手沾了下杯中的清水轻轻弹在画上,又是一干轻呼,那画竟然活了!

、书、眼见张屠夫傻了眼,唐公子拿起桌上的银两饶过画桌走到张屠夫面前拱手,道:“张叔,我的画并不值这么多,大家在外就为谋口饭吃,我为小辈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网、一时间张屠夫从头羞到了脚,不自在地挠了挠他杂乱的发,银子就在眼前,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唐公子摇头轻笑,又大步来到张屠夫的摊前将银两放在上面,如此谦谦有礼,只叫众人嘘唏不已。

不久,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次序,只是还有许多人围在唐公子桌前一览大作。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忽然被凌乱的马蹄声打断,还伴随着女子嘶吼的声音,本来井井有条的街上青绿的菜色满天飞,李大婶的鸡笼也被踢飞,肥硕的母鸡扇动着翅膀四处逃亡,布庄门口的看家狗旺财,虽然叫唤个不停却也不敢走出门口。

“别挡道!”马背上蓝衣女子扬起马鞭大吼,当然是冲着唐公子摊位周围的群众们,见此女来势汹汹,人们逃的逃,散的散……悲剧发生了,不知是哪家被人群挤散的小姑娘跌坐街道中央哭泣。蓝衣女子大惊从马上腾起,在空中来了个回旋,马鞭打在马的腿上,就差三尺的距离,黑马倒地,由于来势太猛,又冲出了一尺,在小姑娘的面前停下,显然被此景震惊,周围的群众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小姑娘见马头就在眼前,也忘了哭泣。

蓝衣女子方才腾起打马时因用力过大,被反弹迎面跌地,半晌才抬起头来,虽是满面的尘土却也遮不住她闪亮的眸子,见小姑娘没事,也暗自舒了口气,又迅速从地上爬起,牵起她倒地的马儿。

霎时周围掌声响起,女子左右憨笑拱手,在经过唐公子画桌时便被一幅青莲所吸引,久久站立却不离去,此刻她只觉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掌声渐渐消散,自己置身于仙镜之中,只是那幅画还尚在人间。唐公子被人群撞倒好不容易摸爬起来,却见画桌前一蓝衣女子白皙的脸上有些尘土,一手还牵着一匹黑马,望着他的桌子发呆,不禁嗤笑出声。

如泉水一般的笑声打破了蓝衣女子的遐想,她顺着声源望去,才觉得自己方才所见已不足为奇,站在她面前的白衣公子正如画里的清莲一般,犹如天上仙人……公子笑容僵住,女子才发现自己逾越了,连忙颔首,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李捕头!李捕头!”一个官差打扮的男子一直拉扯女子锦蓝绸缎的衣裳,原来是临县衙门的官差吴强,女子抚了下火辣辣的脸颊,才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

“哦!今天大伙刚好都在,这是本县刚上任的第一神捕李青青,李大人!大家都认识认识。”吴强汗颜,今日奉命出城迎接新来的捕头,县老爷拿了画像,居然还是个女的!可他们在东城门硬是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人,就想回衙门复命,不是他瞧不起女人,但这个据说是天下第一神捕也忒不守时了。他们刚进城便有人通报商街有人闹事,一去才发现原来是那个女神捕,再一看她来的方向竟是西城门,哎——这第一天上任就捅出这么大的娄子,看来他们今后的日子甭想好过了。

阳光下,微风拂过唐公子额前零散的发,周围一片生机盎然,河岸边青柳随风,唐公子含笑拱手,只觉河水随他波光粼粼。李青青又向四周群众尴尬笑笑,目光还是停在了唐公子的面上,“公子这幅青莲图可卖?”

“既然李大人新官上任,就当唐某送上的贺礼吧。”李青青面上刚褪下的红潮又涌了上来,百媚众生用来形容公子一笑,一点都不夸张啊。

王大叔拣起四处飞散的菜叶也一脸不好气地塞入李青青手中,只是尴尬。最后一个农妇不知道从哪窜出拉起停止哭泣的小姑娘,一边走还一边训斥。李青青放下一锭银子,飞快地拉起黑马离开,官差们紧跟其后。

卷二 第三十三章 连环杀人案

是夜,皓月悬空,一个猫的影子蹲在屋沿,呜咽了一声。围墙上有打更人走过的影子,高大的树影曲曲折折,像是被极度扭曲的骨骼,张牙舞爪。猫叫过第四声,柳员外府邸传来连连惨叫,划破宁静的夜空。猫影跃下,屋沿落下一块瓦,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胡同内临县城西柳府灯火通明,若不是里边哭声一片,还以为在柳员外家在连夜置办寿酒。柳员外因慕唐家桃花海常年花开不败而来,后又虔诚信佛与唐老爷一见如故,金光寺也有他出资建设,每逢佳节也携家人在金光寺布施,为人和善并无仇敌,再过两日便是他六十大寿,怎会猝死房中李青青食指在下鄂处不停摩挲,眼神犀利死盯面容扭曲发青的柳员外,身旁哭声此起彼伏,吴强有些佩服他们这个刚上任的女捕头,虽说前几日闹下不少笑话,若是一般女子见到死人早就吓昏死过去了,而她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尸体上移开过。

“仵作来了没?”李青青环顾四周,屋内摆设没有动过的痕迹,柳员外就躺在小妾床上,小妾被安置在客房里早就昏死不知道多少次,害得他们也不好问话。不过柳员外的妻妾也是挺过的,屋子没多大,就站了两排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在床边哭泣,还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看不出什么睨端。

吴强刚要答话,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头背着一个箱子窜了进来,“小人来了——”

李青青给吴强等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柳员外的众夫人带出房间,吴强应下忙跟着下属们劝起来,只是柳员外才娶的十三小妾反应剧烈不肯离去,无奈只好将其打晕扶了出去,屋内一下子静了许多。

“开始吧。”李青青指了指床上的尸体,老头微笑向她抱拳,开了箱子做好一系列准备,便开始验尸。

半晌,老头面上的笑容逝去,豆大的汗滴下,面容有些苍白,最后他取银针探喉,拿出时却还是那根亮白的银针,一时间脚崴了下,身子摇摇不稳。李青青连忙上前扶起,“先生,怎么了?”

“奇怪啊!”老头脱下手套,走到厅中央的圆桌前倒了一杯茶径自喝了起来,完毕又用袖口擦了下嘴,又道:“柳员外面容发青,疑似中毒,可老夫银针探吼却未发现有毒。最要命的是,柳员外浑身筋骨尽碎!”

老头越说脸越黑,好似自己亲眼所见柳员外筋骨被碎之象。李青青虽说是捕头也着实吓了一跳,到底要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将一个大活人的筋骨震碎!

“还有……”老头摸了摸胸前的胡子,顿了顿,犹豫不知当说不当说。

“先生尽管说。”

“这……”

“说吧。”

“柳员外精气好似被吸光,而且死前似乎见过比较恐怖的东西!”说到精气李青青不由的脸发烫了一下,这老头还什么都敢说,柳员外这么多夫人,平时肯定……李青青实在不敢再往下想,她可不是来关心别人的家事的。于是又正声道:“先生说的恐怖的东西,那是?”

“或许是鬼怪吧!”老头眼神有些飘忽,又摸了一把白须,不像是在开玩笑。

“笑话,这都是说书先生胡编乱造的,先生也信?”李青青一脸鄙夷,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原来也是鬼话连篇,她自恃破案无数,虽然没读过太多圣贤书,怎会信这些鬼神之说。况且当今圣上一直提倡抵制迷信,才使得临县又恢复往日繁华,再说那唐公子一表人才,彬彬有礼,又怎会是那……等等,她又想到哪去了。

“姑娘不信,老夫也没办法,只是这是第三宗案了。”老头眼里滑过一丝狡洁,身子却直立站着并不看李青青。临县行医的袁老爷,经商的孔老爷均是在月圆之夜精气决断,骨骼碎裂而死,死相惨剧,柳员外是第三个,且三人都是乐善好施的好人,排除仇家,也只有自家人了。但经调查,三人家中为人和善待家奴极好,虽说妻妾成群,但也相处和睦,屋内屋外也没传出什么个争风吃醋的传言。因此,这连环杀人案便成了一桩无头公案,如今朝廷派来一个黄毛丫头,还以为年轻人想法不一般,原来也不过是个迂腐的年轻人,郭先生自是不太信服。

“今日柳员外是在十夫人之处宿下,只是十夫人一直昏迷,老先生可否去看一下。”李青青谦谦一鞠,早就听闻郭先生刁钻古零精,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既然他俩人见解不同,她自然也不会磨灭了他有神医之名,只是这十夫人一直不醒,此案也不会再有新的发展,无奈也只能有求于他。

“李姑娘既然不信小人的说辞,又为甚要老夫去诊治?”

“方才确实是我这个小辈无理,还望先生见谅。”李青青颔首抱拳,实则在心里骂了老头一百遍一百遍!不止刁钻还很小气,难怪人说哄老人家像哄小孩似的,一点都没错。

郭先生哼了一声,背起身后的箱子拂袖而去,当然是去了柳家客房诊治十夫人,也好,前两位老爷死前并没有目击者,他倒要看看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能耐。

绕过两条走廊,再见一个大花园终于来到客房,人未见,声先到,“啊——啊啊——”

郭先生与李青青互看一眼,又疾步入了房间,鲜艳的绣纹地毯上满是陶瓷碎片,古琴歪斜地架在长凳上,红帐被扯得破了一个大洞,几个丫头正按住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青丝杂乱地绕在妇人面上,看不清她的容颜,剧烈的叫声是从她口中传出。

李青青也顾不上那么多,上前双指一点,妇人缓缓倒下,两旁的丫头连忙将其扶上chuang,见是来人是新上任的女捕头便自趣地退了下去。柳员外刚死,传闻他家十三个夫人亲如姐妹,其实不然啊,如今十夫人在房内如此狼狈,却也没见到她的‘姐妹’来探望。

郭先生搬了跟圆凳在床边坐下,帮十夫人把脉,只是被惊吓过度,并没什么大碍,于是如实向李青青禀报,李青青又像打量尸体一般望着床上呼吸平稳的十夫人,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先生,我怎么看她都像是疯了啊。”

“装疯卖傻只是掩饰。”

“那她为何要装疯卖傻?”郭先生白了她一眼,到底谁是捕头啊,她倒也问得顺畅。意识到自己失态,李青青下手解了十夫人的穴道,似乎预料到她会大喊,李青青事先放在她嘴上的手派上了用场,十夫人只发出了呜呜声。李青青压低声音,“别闹,方才我们所说你都听见,现在屋内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只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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