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重重-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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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冷笑:“听你这样一描述,这广陵王还真是一个情痴呢。这广陵王妃却也太不识好歹了。”
萧竹衣点头道:“民间正是如此说的。我还有一个故事,你听不听?”
初晨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但是她仿若着了魔一般,拼命的想知道接下来,他还会讲什么故事。
看见她点头,萧竹衣道:“今天晚上,这里会起一场大火。而在京城,一场针对太子的绑架行动也会付诸实施。”
“那你应该去告诉店家和礼部的官员,让他们好生防备,你来告诉我做什么?”
“这场大火中,会死两个人。绑架太子的那场行动也会伪装成是太子自己实施的。”萧竹衣静静的望着初晨,黑黑的眸子里满是悲悯。
初晨悲哀的想,到底这一天还是来了吗?这应该就是她逃走的最好机会,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害怕?
“死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服侍你的丫鬟。而另一个活下来的丫鬟,将会亲眼看见,太子协同广陵王妃私奔,被服侍王妃的丫鬟发现,苦苦阻拦,王妃失死了丫鬟,然后纵火毁尸灭迹,造成王妃丧身火海的假象。而明日清晨,将会有最适合做证的人看见,广陵王妃和太子殿下装扮成一对平民夫妻,坐着马车往海澜方向去了。再过几日,民间就会传出,彦宁太子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佳话。太子既然不愿意为国家背上责任,既然要抢走自己弟弟的妻子,他自然也就不配再当这个国家的继承人。皇室为了掩盖这样的丑闻,就会在适当的时侯宣布太子病故,那个可怜的受害者,被自己的兄长和妻子背弃的广陵王彦信,就成了兰若最有竞争力的皇储人选。”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玩,也不好听。”初晨感到呼吸极度困难,从知道绿绮夫人是彦信的杀母仇人那天开始,她就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的心是那么的痛,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始终都残存着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彦信对她不是真的那么无情吧?
“故事么,不管好不好听,好不好玩,它都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当不得真。广陵王妃听过了就算了,不过,我说过的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都依然有效,王妃但有所求,无所不从。竹衣告辞。”
“慢着,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初晨低着头,灯影里并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了一句承诺。如果我说的是真的,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做害人的事情。”萧竹衣对着初晨略一拱手,姿势优美的从窗户跳了出去,只剩下初晨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影里发怔。
就在她听萧竹衣讲民间的传说的时候,彻骨的寒意就早从她的脚底渗透至心底。原来,彦信每天喊着要她生儿子,甚至为此和她翻脸,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实际上她就是不做手脚,她也是怀不上孩子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没有用药的那几个月她还是没有怀上孩子,枉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运气好,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呢。那么,她并没有怀孕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了?他为什么没有戳穿她?原来只是没有必要啊。她就快是一个死人,戳不戳穿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外间传来柳青和柳眉的声音,初晨喊了一声;问二人去哪里了。柳青说是使团有人醉酒吐了王爷一身,她们送衣物下去给王爷,刚好耽误了。初晨心中有数,这只不过是萧竹衣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的话,她不敢全部相信,也不敢一点都不信。
夜很深的时候,彦信才带着一身的酒味回来。柳青二人伺候彦信洗漱了以后,彦信便让二人自行下去安歇。柳青故意落在后面把北岐使团中似乎有人认得初晨的事情说了,彦信淡淡的道:“孤已知道了。”
彦信进了屋,只见初晨已经睡得很熟了。她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小巧的头微微偏着,乌亮的长发泄了一枕,白色的里衣松松的垮在肩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背和圆润的肩头来,隔着被子犹可清晰的看见她曼妙的曲线。彦信走到床边坐下,只见她睡得两靥微红,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一张粉红色的小嘴微微嘟着,靠近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端,闻得他口干舌燥,一团火就从小腹处熊熊燃起。
彦信小心的含住那两片粉红柔嫩的花瓣,试探的轻轻吮吸着里面清甜的芬芳甘香。初晨无意识的叹了口气,张开了嘴,彦信的舌头毫无障碍的进入了她的口腔。刚刚接触到她的丁香小舌,彦信全身都像着了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渴望。初晨睁开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彦信得到了鼓励,急躁的将阻隔在两人中间的衣物一古脑的扯开,迫不及待地与初晨裸裎相对,激动青涩一如刚通人事的毛头小子。
彦信火热的吻一时如密集的雨点一样重重落在初晨的脸上、唇上、脖子上、花蕊上,一时又如一片轻柔的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她的肌肤,让她浑身情不自禁的战栗着,同时也渴望着,彦信感觉到她与往常不一样的目光,低低地热切地喊着:“晨儿,晨儿,我的晨儿——”他紧紧的拥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整个揉进他的怀中。初晨感觉到了他不同以往的热情,以前他和她欢爱的时候,热情中总带着些探究,不像现在这样全无保留。兴许是因为,这是最后的晚餐吧?她有些悲哀的想,就是最后一次,让她尽情的放纵自己吧。初晨反手搂住彦信紧实有力的腰,目光闪闪地望着他:“让我来——”
“晨儿——”
“嗯——”
“晨儿——”
“嗯——”
如此两三遍后,伏在彦信臂弯里几次被吵醒的初晨终于睁开眼睛道:“你想说什么?”
彦信闷闷的笑了一声道:“没什么。就是高兴。”
黑暗中,他的声音充满了轻快:“你今天有些不一样,这样很好,我很喜欢。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了。你以后记得就要这样,夫君才会喜欢。”话音刚落,他感觉到怀里的初晨身子一僵。
初晨讽刺的一笑,他们还会有以后吗?“原来你这样小气,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还好好记着。”
彦信道:“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我是说最近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初晨沉默片刻,“我没有怀孕。”
彦信反身逼视着她:“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再提了,好不好?我们以后会有很多的孩子的。我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欺骗我。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没有?”
他总是这样,当真是戏入骨髓难自辨了吗?初晨叹口气,低声道:“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彦信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鬓角,眼里却闪着寒光,“我要你记住,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到底是谁背叛谁?说不上。他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在她化成灰以后?用纸烧给她吗?
彦信毫不迟疑:“是妻子啊!你是我的妻子啊!我们是连在一起的,荣辱与共。”
原来只是妻子,不是爱人啊,初晨说不出的失望,她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那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欺骗我?”
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七十八章 半残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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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信沉默了,初晨知道他的答案,他做不到。她只是他杀母仇人的女儿,她和他的命运,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
彦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补救似的说:“我答应你,会一直对你好的,只要我活着,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当然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因为要留着给你一个人欺负呀。初晨默默的想,让我在睡梦中静静的死去,死前都认为你是对我好的吗?她没有答彦信的话,翻了个身,低声道:“我累了。”彦信反手搂住她,托起她的臀部,把腰一挺,从后面再度进入她体内,“晨儿,让我再要你一次。我怎么要你都要不够。这一次,你一定要给我生个孩子。”初晨带着些悲哀和绝望,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彦信,你爱我吗?”
彦信笑:“我当然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怎会费力娶你?你呢?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初晨叹了口气:“我曾经以为我不爱。”结果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爱了不如不爱。
彦信欣喜若狂,紧紧搂住她,狂乱的在她耳旁乱吻:“我的晨儿,我的晨儿。我爱你,爱你啊。”他的手摸到初晨的脸,初晨的脸湿湿的,“你怎么了?是我太用力了吗?”他紧张的停下动作。
“不是,我是太高兴了。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初晨反过身把头埋在他怀里,贪婪地大口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夜半,窗外传来两声鸟叫,彦信睁开眼,看了一眼初晨,她的呼吸绵长而平稳,睡得很熟。彦信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顺手在她的昏睡穴上一按,随即穿好衣服,推开窗户轻巧地跳出。窗外传来柳眉的声音:“爷,都安排好了。”彦信低声道:“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静夜无声,原本熟睡的初晨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帐顶,她在等,等什么呢?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在等那个人回来,或许是等那个人来喊她?直到一阵浓烟慢慢地顺着门缝、窗缝透进来,她方抬眼看向窗子。透过窗缝,可以看见通红火光夹杂着滚滚的浓烟向这边席卷而来。再不走,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那个人,终究是不会来了,他要的就是她死啊,他要用她的生命来祭奠他最爱的母后,要用她的名誉来铺就他成功的路,辅助他走上权力的巅峰。
初晨飞快的抓起衣服穿好,随手绑了一下头发。她走到外间的时候,一条黑影手里拿着什么狠命地向她刺来,借着火光,她看清了柳眉那张年轻的脸。“柳眉,你是被派来最后终结我生命的那个人?”初晨没有被刺中,却痛苦地捂住了心,她等到了彦信的刀子。尽管她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脱身,可是她不曾想到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的心会这样痛,甚至恨了。
温婉可人的柳眉还是那么一副温婉可人的样子,甚至她眼里还隐隐含着泪光:“王妃,你是个好人,柳眉不想害你,但我欠主子的太多,完不成主子的命令,我家人就要遭殃。只愿来世,我不要再做人的奴婢。”柳眉举起匕首再次向初晨刺来。初晨道:“柳眉,我还不想死,所以我只能成全你。”反手将柳眉手里的匕首倒刺进她的心窝,柳眉扶着墙壁笑着倒了下去。
初晨后退了一步,决然地把柳眉抱到床上,褪下腕上的碧玉镯子《文》给她戴上,将油灯打《人》翻在床上,点燃了《书》纱帐,从桌上打《屋》开妆奁盒,拿出里面一只银簪,打开窗户,毫不迟疑地往外跃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很快就吞噬了她曾经住过的这间上房。
初晨刚走了不远,迎面扑来一个人,抓住她的肩头,急切的说:“娘娘!可找到您了,快跟奴婢来!王爷在楼下等着您!”
初晨直直的望着灰头土脸的柳青,冷笑:“他等着我?他是怕我没有死,想让你把我弄死吧?”
柳青张了张嘴,“娘娘,您误会王爷了。难道,柳眉没有跟您说清楚?她呢?”
初晨道:“说清楚了,说得不能再清楚了。所以我不能跟你走,我还没有活够!”一掌就向柳青拍去。
柳青闪身躲过,急得跺脚,“娘娘,这事说来话长。您先跟我下去,再让王爷跟您细说,好吗?难道王爷还会害你?”见初晨不为所动,浓烟烈火又滚将而来,她咬咬牙:“娘娘,奴婢得罪了。”一指如风,迅速向初晨点来。
柳青的功夫是极好的,初晨也没有把握能否战胜她。斜刺里冲来一个人,是萧竹衣,“你快走!我替你善后!”初晨知道以萧竹衣的性格,断不会留下后患,柳青必然凶多吉少。柳青是个好姑娘,可她是彦信的亲信,今天,不是初晨死就是柳青死,初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转身往远处跑去。
柳青在身后喊:“娘娘,你不要受奸人蒙蔽!你这样怎对得起王爷?”
萧竹衣冷笑:“你们王爷哪里又对得起她半分?”
初晨刚出了客栈,就听见一阵冲天的喧哗声,无数的人声,马嘶声,火焰的哔剥声,房屋的垮塌声,还有水浇在火上的刺啦声夹杂在一起,给这个热闹的火场更添了几分繁华。有很多人来回奔跑着救火,她甚至听见了祝年吼着喊救王妃,还有彦信在吼叫她名字的声音。周围都被烤热了,炽热的热浪一波波的席卷过来,但是初晨只觉得冷和累,她此刻只想离开。拢紧了身上的斗篷,低下头,尽量找人少的地方走。
只差几步,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就可以永远地离开这些让她揪心的人和事。但是有人喊:“前面的那个人站住,要到哪里去?喂,说你呢,没听见吗?”脚步声伴随着佩刀击打在铠甲上的声音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