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份工作-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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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涂婕妤神色如常,却难掩眼中的激动。
我故意缓缓地开口:“若是太妃想享天伦之乐,直接把三皇子抱去便得,皇祖母要养孙儿,想必是不需经过皇上同意的。”
涂婕妤反驳我的话道:“娘娘,要说担得起皇祖母称谓的,只有太后……”她到底不算笨人,说着说着,恍然大悟:“太后身为皇祖母,自然也能享天伦之乐。”
我笑道:“只是这样一来,三皇子就只能养在长乐宫了,只不知涂婕妤介不介意朝长乐宫多跑几趟?”
“不介意,不介意……”涂婕妤连说两个“不介意”,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起身向我行礼道谢,道:“臣妾这里先谢过娘娘,待事成之后……”
我打断她的话道:“涂婕妤不必言谢,毕竟本宫也有求于你不是?”
涂婕妤忙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尽力,只不过皇上颇为喜爱三皇子,只怕到时就算肯不追究娘娘的责任,也难保祸及娘娘宫里的封嬷嬷。”
我露出感激神色,道:“这样已是很好了,指望皇上宽宏大量,能饶封嬷嬷一命。”
涂婕妤道:“臣妾一定极力劝说皇上。”
“如此便多谢了。”我欲起身行礼,涂婕妤连忙避至一旁,匆匆行礼告退了。
第100章 独大
虽然涂婕妤看起来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的样子,但我却并未马上等到太后抱养三皇子的消息,派人一打听才知,原来太后还是对我有诸多怀疑,生怕这其中有诈,正使人多方打听呢。
只可惜,蒋太医因上回升官尝到了甜头,任她如何利诱或逼问,都没吐露半个字,而邵御女那里,是宁肯破财一百金也要封住太医口的人,又怎会把消息流露给她?
因此我等待良久,最终还是等来了我想要看到的结局——太后以要享天伦之乐为由,命常嬷嬤前往紫云阁,将一皇子抱到长乐宫去。据说当时的情景很奇怪,邵御女虽有阻拦,但并未追出门去,更没有赶到长乐宫大吵大闹,而是似乎认下了这个事实。
皇上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当然,他是偷偷躲在御书房发的脾气,要不是我娘家同些御前侍卫熟,也不会知道此事。待到他出现在太后面前时,还是一副孝子面孔,只称三皇子尚幼,而邵御女又着实思念孩子,因此提议先让三皇子回到邵御女身边,等大些再抱过来。
这种机会,是有一无二,太后自然是不肯,皇上只得将邵御女唤了来,他的本意,乃是期望邵御女能在太后面前哭诉一番,让太后下不来台,好将孩子还回,但不料邵御女却道:“太后娘娘要享天伦之乐,臣妾岂有不从之理,让三皇子伴着皇祖母,就当是臣妾为太后尽了孝心了。”
据说皇上当时听了此话,气得险些当场发作,好容易才将脸上的怒容压下去。
尚未满月的三皇子,就这样在长乐宫住下了,然而还没等到满百日,他便显出了痴相来,满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太后为了此事,不仅传遍了太医署的太医,而且连宫外的杏林高手都请了来,但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都称三皇子这是愚症,俗称痴呆,不可治,不可治。
以太后之精明,自然能马上想到这是我故意为之,因此还没过几日,便有涂婕妤怒气冲冲地来甘泉宫靓见,质问我说:“皇后是否早已知道三皇子天生愚钝,所以才出了那么个主意,让太后抚育三皇子?”
我惊讶道:“三皇子天生愚钝?难道不是在长乐宫落下的毛病?”
涂婕妤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比我还要惊讶,但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就见邵御女披头散发地自偏殿冲将进来,扑到她身上又抓又咬,口中还叫骂道:“我就知道你们把我的皇儿抱去长乐宫是没安好心!”
没有甘泉宫的从人帮忙,涂婕妤躲得狼狈,辩道:“你莫要胡说,三皇子那明明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你一定是早就知道,所以才那般爽快地让太后将其抱走!”
邵御女揪着她的头发,冷笑道:“她是太后,我只是个御女,胳膊能拧得过大腿?还不是只能顺着她的意——我那是被逼无奈!我不管,反正我的皇儿抱去长乐宫前还是好好的,你们赔我皇儿来!”她骂着骂着,一口咬在涂婕妤的胳膊上,疼得她不顾仪态,尖叫起来。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命两名宫婢将她们拉开,斥道:“一个二个不成体统,须知你们是皇上的宫妃,不是街头的泼妇。”
涂婕妤垂头认错,邵御女却叫嚷着:“臣妾没了皇儿,还顾那体统作甚?”
我念她在偏殿等候涂婕妤等得辛苦,便好心提醒她道:“冤有头债有主,你那三皇子又不是养在凝云宫,你扯住涂婕妤不放作甚,还不赶紧给她赔罪?”
邵御女一副恍然模样,竟真个儿冲涂婕妤行了一礼,随后匆匆告退,朝长乐宫的方向去了。
眼见得她是要去找太后的麻烦,涂婕妤慌慌张张地也告了个罪,拔腿追去了。
“娘娘……”夏荷一开口,我就知道她是想跟去看热闹,我想了一想,道:“也罢,想去就去罢,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宫见她们情形不对,命你去看着别让她们闹起来的。”
“是,娘娘。”夏荷高兴地应了一声,也朝长乐宫去了。
有自己人去看热闹还是有好处,没过多久我便知道了长乐宫那边的情形。据夏荷称,邵御女和涂婕妤到长乐宫里,皇上已经在那里了,邵御女见了皇上,全然没了那泼妇像,楚楚可怜地落着泪,径直扑到皇上怀里,口称要皇上替她作主。
而皇上等得大慨就是这句话,当场便拿三皇子的病质问太后。太后自然是辩解不已,称三皇子的病乃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皇上也不争辩,径直将太医令召了来,太医令再次为三皇子细细诊了一回脉,他是皇上的人,诊出的结论自然与太后的相反,称这病是后天所患。
太后不服,要再请太医来诊,然而皇上却道:“太医署的太医令乃天下医者第一人,若他的诊断都不可信,那还有谁的诊断可信?”
这时太医令适时下跪,坚称士可杀不可辱,看那架势,大有怀疑他的医术,他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架势。皇上连忙安慰了他一番,然后以谋害皇子为由,下令将太后逐入延嘉宫。而涂婕妤也因此受到了牵连,由正五品婕妤连降两级成了正五品才人。
这样的消息,足以让整个甘泉宫人心振奋,而我的娘家,右骁卫将军府亦是合府上下暗自兴奋不已。
而东山王因此很有些失势,听说当他在朝上为太后申辩时,许多原本唯他马首是瞻的朝臣并未像往常一样附和,而是保持了中立的态度。
就在东山王为太后之事上下奔走之时,边境战事又起毫无例外的,我的父亲右骁卫将军,再一次被派往前线,对战老对手吐蕃。
这次,我的父亲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运气不好,在与吐蕃对峙数日后,我军大获全胜,吐蕃惨败。而比起捷报,更让皇上龙颜大悦的是,此次吐蕃愿向我大梁俯首称臣,并准备遣送一名王子作为质子,留居大梁,以表诚意。
吐蕃纷扰我大梁边境多年,如今终于归顺,皇上大喜,御笔一挥,准奏,许吐蕃质子择日进京。
本章结束。
第101章 遇刺
很快,吐蕃便把质子送至京城,你道这质子是谁?竟就是射过我一箭的三王子达磨。这达磨此番来京,刚朝拜过皇上,便提出去木兰围场狩猎的请求,他的理由有二,一来他上回骑射输给了皇上,至今心绪难平,因此想再与皇上一较高下;二来他曾在那里刺杀皇后,而今很是后悔,因此想去围场向皇后磕几个头赔罪。
他这意思,便是邀帝后同行了,许是因为吐蕃终于归顺,皇上心里高兴,竟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并把出行的日子就定在了三日后。
此事刚一定下,娘亲便入宫来看我,我笑问娘亲:“可想一起去围场散一散?”
娘亲的神色却很严肃,她附到我耳边,低语几句,我听后一惊:“这便动手了?”
娘亲面色依旧严肃,唇角却啜笑:“只有娘娘想念二皇子不成,臣妾同娘娘的父亲也想得紧呢。”
说起皇儿,我心头一热,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娘亲见我同意,展颜笑道:“娘娘放心,你父亲部署已久,万无一失的。”
我亦回以一笑:“父亲办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
三日后,帝后全副仪仗摆驾木兰围场,这次的阵势比上次更大,想必是皇上想要昭告天下,吐蕃终于归顺大梁了。
树木森森,绿草茵茵,木兰围场一如既往地风景如画,皇上携了我的手,漫步在御帐前,问我道:“梓童,一同去狩猎,如何?”
我盈盈笑道:“皇上是要去同那达磨比试的,臣妾骑射不精,若是去了,岂不是要拖皇上的后腿?”我说完,福一福身,道:“臣妾祝皇上旗开得胜。”
皇上笑着拉我起来,道:“承梓童吉言,只是你独自待在帐中,岂不无聊?”
此次出行,皇上只带了我,并未带其他嫔妃,故而有此一问。我笑道:“这有何难,宫里离这里又不远,传涂才人来陪臣妾就是了。”
“梓童倒是喜爱涂才人。”皇上深看我一眼,道。
我直视皇上,玩笑道:“皇上忘了当初达磨为何会刺杀臣妾了?臣妾可是很记仇的。”
皇上自然是很乐意我同涂婕妤有仇的,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即刻命人快马加鞭到后宫传话,命涂才人马上赶往木兰围场,陪伴皇后。
涂婕妤赶到木兰围场时,皇上已同吐蕃三王子达磨朝树林子里去了。涂婕妤向我行过礼,便警惕地问道:“不知娘娘突然召臣妾来,所为何事?”
我慢慢地啜着茶,又让宫婢与她也端上一盏,道:“无事,只不过独坐无趣,传你来吃茶罢了。”
涂婕妤显然是不信,但我只是一面吃茶,一面同她闲话,一句吩咐也无,她渐渐地也就放松下来。
当茶换过两道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阵阵喧哗,惊呼和哭声响作一片,而且还能听到有迟公公的斥责声。
涂才人惊讶地转过头去,朝帐门外张望,我正准备让夏荷出去瞧瞧,便见迟公公未经通传便脚步匆匆地走进帐里来,躬身道:“请皇后娘娘移驾御帐。”
我面色一沉,春桃马上出言斥道:“迟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怎还这般不懂规矩,没见着皇后娘娘正同涂才人吃茶么,你这样莽莽撞撞地冲进来,却是为哪般?”
迟公公听了这话,并未跪下请罪,却道:“事出紧急,待事后老奴再来向皇后娘娘请罪罢——娘娘,皇上遇刺了,您赶紧过去瞧瞧罢。”
“甚么?!”我与涂才人同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惊问道。
“咱们赶紧去瞧瞧罢。可曾传太医?”我带着满脸的担忧之色,率先朝御帐而去,涂才人紧紧跟在我身后。
当我踏进御帐时,太医令已带着助手和蒋太医围在御榻前了,他们见我与涂才人进来,忙躬身行礼,并让出一条路来。我到榻前看了看,只见皇上已是昏迷不醒,而胸口染满了鲜血,我赶忙朝后退了几步,对涂才人道:“给皇上治伤要紧,咱们还是到外间等着罢。”
涂才人脸上有着极其复杂的表情,她听了我的话,茫然地点了点头,随我到了外间。
我一坐下,便将迟公公唤了来问话:“是谁人这般大胆,竟敢刺杀皇上?”
迟公公激愤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乃是那吐蕃质子胆大包天,趁着猎狐之时,竟一箭射向了皇上……”
我打断他的话道:“他人现在何处?赶紧打入天牢。”
迟公公颓然道:“回娘娘,事发突然,侍卫们有些措手不及,让他给逃了……”
我一拍椅子,怒道:“达磨可不是第一次犯事,他上回刺杀本宫未遂,难道你们都给忘了?竟还敢说‘措手不及’?”
迟公公慌忙跪下请罪,后又呈上书信一封,称这是达磨逃走时从身上掉落下来的。
我正为侍卫疏忽的事气得发抖,便让迟公公把信递给涂才人,命她来念。涂才人展开信,先匆匆扫了一眼,但这一扫,却就念不下去了,我连着催了她几遍,直到迟公公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对了,她还是没能开口。
我只好命迟公公把信又给拿回来,让他来念。迟公公匆匆把信看了一遍,大惊:“皇后娘娘,此信乃东山王手书,上列此次的行刺计划!”
我亦是满脸震惊:“此次吐蕃质子刺杀皇上,竟是受东山王指使?”
“这不可能!”涂才人呼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道。
我愤怒地看着她,道:“涂才人,书信在此,我还有甚么好辩的,本宫倒是要问你,你身为皇上宫嫔,明知东山王有此狼子野心,却为何不阻止?哪怕阻止不了,也该报于本宫或皇上知晓才是!”
涂才人慌忙辩道:“臣妾身在深宫,怎会知道东山王的计划——不,不,这封信分明是捏造的,东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