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奉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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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跃马持抢驰骋过沙场,千军万马中可取敌上将首级,又一世是军械学院的高材生,莫说各种枪械,火炮导弹也是玩过的,学生时代的每个假期,爸爸抓她去跳伞,妈妈抓她去特训。那一对模范军人夫妻,他们知道深爱的独生女儿是死于谋杀而非车祸吗?往后的岁月再无人承欢膝下,他们一定非常痛苦吧。沈雪忽然觉得鼻尖一酸,爸爸,妈妈,多么遥远的称呼,又多么温暖!
这一世,她有生身的爹娘,却无爹娘的疼惜!两行清泪悄悄滑落,沈雪掬起一捧水从额前流下,过去的让它过去吧,就现在这个小身板,能干什么呢,好的身手不是想象出来的,必须经过锻炼,对自己狠,将来才有机会对对手狠,无论何时何地,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资格。侯门深如海,暗影憧憧,想锻炼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定得想个办法!找回一身武功,也就找到了侯府之外的立足之地。
想到了出路,沈雪心头的郁气散了不少。悠然洗完澡,用棉巾擦干身子绞干头发,穿上丝质中衣,披上锦缎披风,沈雪返回楼上的房间。
此时的沈雪并不知道,上一世的她车祸身亡不久,沈爸在抢险救灾中为抢救国家军工战略物资牺牲,同一天沈妈在执行缉毒任务中为保护战友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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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荷塘原来种着半塘的荷花,此时已是八月下旬,晚荷也已开败,只有满月一般的荷叶在水中茂密地生长着,红白锦鲤在荷叶下悠闲地游弋。荷塘边盛开着一大片妖艳的红色花朵,一眼望去竟仿佛是燃烧的血火,红得夺目而惊心。凉爽的秋风夹着桂花的花香从荷塘那一边飘过来,香里透着蜜一般的清甜,荷塘边的红衣少女想要抓住那鼻尖之间的清甜,似乎又一瞬间被另一种令人更加沉醉的蜜香吸引。
“这三年,你我的日子都过得太平淡了,既然你失了光华,那么,我会让你看着我,看着我沿你走过的路,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处,与他一起望最美的风景!你,我会在你的身边堆满这些美丽的红花,传说,花香是有魔力的,能唤起前生的记忆,哦,你想起前生又如何,亦只能看着我,眼睁睁看着我捧走你的幸福,比你还幸福!”
鹅卵石的小路那边,匆匆走来一人,见到红衣少女,好似被惊着了,止步福礼。
红衣少女的目光似不经意地从红花转向荷叶,眼角却扫视周边,低低道:“成了?”
那人诚惶诚恐:“老奴无能,那事儿,没成。”若是有人看见,不过是觉得这人深惧红衣少女罢了,在这侯府里,有几个不惧红衣少女的?
红衣少女秀丽的眼眸飞快闪过一丝怒色,脸上却是泰然自若,压低的声音则是狐疑不信的:“怎么可能不成?那是十两金子一钱的宝贝,若是有什么不妥,据说只是极淡极淡的酸味,被那贱种发现了?”
那人退后一步,垂着头:“应该不是,那样子作不得假,也从不是个会作假的人。况且第二次是下在药里的,药的味道本就重得很,那点儿淡酸根本不显,许是凑巧。”这一退,令人觉得这人大概是被红衣少女喝斥了。
少女目光如冰,盯着那人,忽地一笑:“你跟了我也不少时日了,想要的我都给了你,我要的回报就是看你这一桩做得成做不成,机会由你自己把握,我只看结果,别让我失望,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一笑,秋天湛蓝如洗的天空竟似暗了三分,惊心动魄的红花也失了颜色。
那人立即福一礼:“奴婢省得,奴婢豁出性命不要,也会做成这一桩。”
红衣少女笑得更深:“保全自己也很重要,再多的银子也得有命花不是?”远远看来,人们可见红衣少女的笑容,令人觉得她必是被眼前的人取悦了。其实,笑,有时候就是个表情,与心情无关。
那人再福一礼:“谢主子关怀,奴婢一定不让主子失望,奴婢告退。”身影很快消失在鹅卵石小路的另一头。
风吹过,绝美的红花随风起伏,风送花香。
红衣少女轻轻一抖帕子,有细尘飘落,淡淡地笑着,笑意并不达眼底,她叹息一声,喃喃低语:“如果你不肯老老实实走我给你铺下的路,那么,就走一走我曾经走过的路吧,也许会有不同,祝你好运哦!”细尘飘落到的荷叶,忽然现出浅浅的焦黑,好似一瞬间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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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这红衣少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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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阎王殿
冬花已从大厨房取了食盒回来,正和冬草、冬果说着话,一眼看到五小姐进屋,三个人都呆了呆。
一身简单的雪白柔软的中衣,衬出南方少女发育良好的玲珑身姿,披垂的湿润头发黑如墨玉,露出莹如白玉的前额,有一种沐浴后的自然清新,无眼波流转的娇弱美态,亦无妩媚动人的艳冶风情,只静静地站立着,那一点点苍白的面容,眼角斜飞的凤眸,长入鬓角的剑眉,线条分明的圆润的樱唇,却有着画笔难以描绘的妙到极处的和谐,那清冷凛冽的气度,宛若冰山上的雪莲开放在三千红尘!
人人常常夸赞长安城里的贵女们个个美如天仙。三个丫环齐齐想着,天仙太远,五小姐太近!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五小姐,给她们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以前只觉得五小姐总是垂着头,不喜被人瞩目,安静得近乎无声无息,从无今天这样,如璞玉去岩,似明珠除尘,散发着冷若冰霜却又妍雅明丽的光华。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却又让她们觉得无比欢喜。
冬果喏喏道:“小姐,也不比她们差的。”
沈雪似笑非笑瞥一眼冬果,五小姐我素面朝天不比她们浓妆淡抹差的好不好,转目看着冬花:“布膳吧。”
冬花正发呆,闻声忽地跳起来,“哦”了一声打开食盒,端出一个又一个彩绘花边的碗碟,开始碎碎念:“小姐瞧着,莲蓉水晶糕,薄荷水蜜糕,藕粉桂花糖糕,茯苓软香饼,翡翠香芹虾饺,豆蔻饮,红枣莲子羹,野山参乌鸡汤,哼哼,七小姐自以为得三老爷宠哩,老太君赏给小姐的血燕也敢抢,说什么给八少爷吃,八少爷落了水是小姐第一个救上岸的,回到府活蹦乱跳的就差上房揭瓦了,便是这样那老太君也没少赏,百年参论斤的舀,八少爷能短了血燕?哼哼,都是三房的庶小姐,谁比谁高贵不成,七小姐敢在大厨房抢五小姐的燕窝粥,五小姐的冬花就敢把大厨房的糕糕点点汤汤水水搜罗个遍!哪个瞪一眼,冬花踹一脚!”
七小姐沈露露,生母小孙姨娘有个良妾的身份,沈凯川捧在手心里怕摔着的宝贝,沈雪微微一笑,有着嫡女的双名也大恨着不是从艾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吧。静静注视着冬花,沈雪说道:“你这般放肆,不怕被拖了去打板子?”
冬花大无畏地抬头挺胸:“不怕,主辱仆死,要挨板子,奴婢也得拖着那些欺负了小姐的一起去,七小姐在三老爷跟前再得脸,五小姐也不是她可以欺负的,更不是一帮子没脸皮的下人可以欺负的!”
沈雪坐到桌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糕,喝着汤:“七小姐从听雨院要走的东西还少么?你家小姐从来就是谁都可以踩两脚的,你能一一踹回去?也不怕闪了你那小蛮腰?”
冬花嘿嘿笑道:“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小姐挺直了腰,奴婢就不会趴下!”
沈雪抬手捂嘴,捂住差点喷出的红枣莲子羹,缓了缓神,漱一漱口,又净了手,站起身,直视冬花,眸中闪起明锐的亮光:“冬花,你这是得谁做了靠山,敢放这样的疯话?”
冬果抖一抖,暗道,我也想伸伸胳膊踢踢腿,弄俩荷包玩玩。
冬草脸色变了变,却没象平常一样去捂冬花的嘴或是扯她的衣袖,皱起了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冬花。
冬花嘻嘻笑道:“奴婢自然是听……听,听小姐的吩咐啊,小姐救了三个哥儿的命,是侯府的功臣,谁再欺负小姐,那就是侯府的罪人!小姐昏了一整天,在阎王殿那儿打了转儿,牛头马面都不敢勾了小姐去,这侯府的下人还能比那牛头马面更厉害?小姐就是奴婢的靠山,奴婢的靠山就是小姐,小姐好了,奴婢才好,小姐不好,奴婢也不会好。”
沈雪眯起眼斜瞅着冬花,凉凉地说道:“冬花,还真让你说着了,小姐我真到了阎王殿,不过,没见着阎王爷,见着阎王奶奶了,阎王奶奶拉着我逛阎王殿,见着崔判官、钟魁、黑白无常,还要我做她老人家的学生哩。临走的时候让我带句话给你,话太多了要下拔舌地狱的。”
冬果“嘤”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眼是惊恐的泪:“小姐,别吓奴婢啊,奴婢胆小,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冬花用力捂住了嘴,两眼瞪得浑圆,愣愣地,忽然道:“那小姐有没有告诉阎王奶奶,冬花虽是个话多的,也说过些瞎话混话,可从来不做昧良心的坏事,不做损阴德的龌龊事?”
冬草侧侧耳,似乎听到什么,挑了挑眉头,笑道:“冬花,你个笨丫头,你算个什么,劳阎王奶奶记得住你,小姐吓唬你的。唉,就你这么个笨笨的,我倒是想问问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冬花莫名其妙:“猪是怎么死的跟我有关系吗?”
冬草撇撇嘴:“因为你太笨,猪被你气死的。”
冬果“扑哧”笑,看着冬草冬花同时扔过来的眼刀,缩缩脖子转过身,就见两个瘦小的肩膀在耸动。
冬花一拍脑门:“不对啊,我一直都是个笨的,冬草你咋还活着呢?”
冬果忍不住又“扑哧”一声,肩膀耸动得更厉害了,猪都不如啊冬草姐姐!
沈雪拈一块莲蓉水晶糕细细嚼着,眸光微转,好整以暇地从三个丫环的脸上看过去,此刻,她的这三个丫环貌似和谐得很唉,这可不行,她们不生事,她就该有事了,必须得让她们掐起来。眯了眼,心里的小人儿优雅一笑,我是小人哦,小人会用离间计哦。
这一眼,看得三个丫环心肝直颤,小姐,那个无争、无求、无事退三尺的五小姐,也会憋着坏?
“呵呵,院子门口都听得到你们在笑,说什么好笑的再说一回,让嬷嬷也笑一笑啊。”项嬷嬷迈步走进屋来,对着沈雪福一礼,笑道,“小姐精神大好了呢,果然是不需要吃药的,嬷嬷这回安心了。”
沈雪抬起头微微一笑:“嬷嬷回来了,老太君那里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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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打扮
项嬷嬷微露惧意:“小姐啊,老侯爷和老太君都在毓秀园等着小姐,嬷嬷听得老太君身边的丫环们报信儿,上上下下的主子都在往毓秀园赶,嬷嬷说句犯上的话,老太君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小姐,赶紧过去吧,老太君一个不高兴,这听雨院能翻过来!”
冬花吓得跳起来:“项嬷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上上下下的主子,好大动静啊,项嬷嬷没打听出什么来?”
冬草苦笑:“冬花吓呆了吧,项嬷嬷拿什么东西去打听消息?听雨院拿什么去和别的院子争?”
冬花嘀咕道:“谁吓呆了啊,这不是问问嘛,项嬷嬷去毓秀园告罪说小姐醒是醒了,可还虚弱得很,稍后再去请安,老太君却不管这个,定要小姐现在就去,还传了全府的主子,小姐什么时候成让全府等候的贵人了,这是要三堂会审,不,侯府公审?老太君在府里那是一人之下,可也不能这么不待见小姐吧,比起长房二房隔了房头的,小姐可是她的亲孙女唉!”
沈雪示意冬果端过豆蔻饮来,不紧不慢优雅地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在她的记忆里,老太君对她从不假以辞色,不近,不喜,这种情绪,应该来自于对她生母的厌恨。明氏,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项嬷嬷急得额上出汗:“嬷嬷的好小姐啊,听雨院离着毓秀园最远,小姐这还坐得住,可是给那些个直想寻小姐错的人生生送了把柄,急死嬷嬷了,快点吧,冬果,快把小姐新做的那套绣缠枝花纹的衣裳取过来,冬花,快把小姐的妆盒摆上来,冬草,快把小姐的首饰匣子拿出来,快,快!”
三个丫环脚不沾地听了项嬷嬷的安排。沈雪抿了抿唇,唇边掠过一抹冷笑,并不说话,端坐不动,如木偶般由着项嬷嬷自作主张。
项嬷嬷挽起沈雪半干的头发,快速地梳了个垂髻,一边上妆,一边喋喋不休:“瞧瞧啊,瞧瞧小姐这脸色,煞白煞白的没一点血色,别惊着老侯爷老太君,那些个主子,没一个好相与的,喔唷,想想腿肚子就转筋,来,嬷嬷的乖小姐,染点胭脂,扑点香粉,抹点唇脂,亮亮丽丽地去毓秀园,还能讨点喜不是?”
沈雪眯了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额发过眉,半遮了眼眸,香粉胭脂掩饰了原本光洁细腻的肌肤,那套绣缠枝花纹的衣裳的确是新的,却是小孙姨娘不要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