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媚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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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依转念一想,也好,与其在这对着佛祖长吁短叹,倒不如去看看,散心也好。
两人一同行走于满是檀香的寺院之内,圆真说道:“娘娘心事重重,想必被烦恼所烦已不是三天两头了。”
秦落依苦笑,“不瞒大师,弟子好像陷入自己布下的死胡同里,迷失了,深陷了,不知该如何冲破。”
“阿弥陀佛。。。。”大辽第一大寺的主持波澜不兴地脸上透着一丝微笑,“世人烦恼皆因嗔痴贪,缘起缘灭皆有定数,娘娘何须庸人自扰。世间对错真假素来由后人评说,上天既已恩赐娘娘新的宿命,那娘娘大可遵循内心前行,若踟蹰不定,只会让烦恼啃噬内心。一切,但求无愧,待韶华过后,娘娘回想往昔,无悔足矣。”
秦落依怔怔地听着,心中的万千死结因他的一席话而稍有缓解,“听大师一席言,弟子顿悟不少。”
圆真继续说道:“依老衲看来,娘娘心事源头来自于三个人。这三个人以着不同的方式影响着娘娘的决定,给娘娘的心结了死结,若要真正大彻大悟,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秦落依一一受了。
这日,是司徒谨与元香大婚的日子,她在相国寺内,以礼佛相伴,以习经为乐,心亦平静了不少。
辗转,在相国寺一待就是半个月,大王接连催促要她回宫,而乌童亦告知她说宣儿即将凯旋归来。
她心下想着,这次与宣儿见上面,定要将所有的话都说开了。如此一来,归心似箭。
临行前,圆真大师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阿弥陀佛,坤妃娘娘与佛甚是有缘,今后若有老衲,娘娘尽管开口。”
秦落依双手合十,虔诚地鞠了个躬,“谢谢圆真大师。”
马车带着她归心似箭的急迫飞奔着,乌童或许亦是被这氛围感染,一路上咯咯笑个不停。
“娘娘,您说,圆真大师说您与佛有缘,是不是说您以后会出家啊。”
秦落依笑笑,清丽的小脸难掩无奈。
这童儿,竟会拿自己开涮了。
她如是想着,丝毫没有预料到,多年之后,乌童竟一语成箴。
马车进入皇城的时候,萧远山亲自来迎接她,跟随的还有一众大臣,贵妃。
秦落依心想她只不过是去拜佛,这萧远山也不用如此大阵仗吧,如是想着,没想到萧远山说道:“孤此举除了要迎接贵妃,还有孤的好儿子。”
“好儿子?”秦落依疑惑地问出声,身后恰好锣鼓喧天开始传入耳中。
她跟着众人一同望去,却远远地见到不远处,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的萧宣依然是一副臭脸,那长长的疤痕跨越整张脸,尤为恐怖骇人。
可秦落依却看的津津有味,她总觉得,如今的萧宣是越发的霸气,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目光缓缓往其他地方望去,这才发现,他的怀中,正抱着一位身穿白衣女子。
她一怔,大脑瞬间空白。
“宣儿信上说,他此次出征偶遇林尚书之女林琅被歹人袭击,故将她救下带到军营,没想到相处下来竟生了感情,所以让孤成全他们的婚事。”
萧远山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可秦落依却好像听不到一般。
她只是怔怔地看着对方,看着他们二人亲昵地手牵手朝她走来,萧宣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不再是她。
那个女人叫林琅,果然人如其名,美如美玉,纯洁无暇。一双清澈的水眸圆圆的,如小鹿的眼神一般惹人怜爱,一身白衣配在她身上,就好像找对了主人般,将她衬的出尘脱俗。
“儿臣,参见父王、母妃。”
“林琅拜见大王与坤妃娘娘。”
一对璧人相携着向他们请安,就好似拜堂那般,美好的让人不忍打破。
秦落依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颤着音,说道:“起来吧。”然后,对着萧宣再也不看她的脸陪着笑脸,“宣儿一个多月的劳苦,肯定是疲了乏了,早点回寝宫休息吧。”
她想着,等回到寝宫只有他们二人时,她定要好好问清楚。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不怎么帮她了。
只见萧远山咪咪笑道:“落儿莫急,宣儿离开前跟孤说,他毕竟已成年,再与落儿住在宫中诸多不便,故而就请求凯旋归来之时,孤能赏赐他一座府邸。孤便应允了。”
“所以,让母妃失望了,宣儿等会儿便会回自己的府邸去。”萧宣恭敬地说道,那双鹰眸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
秦落依尴尬地笑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呐呐地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身子猛然间软下,萧远山大惊,忙将她扶好。
秦落依依偎在他的怀中,强扯出一抹笑靥,“想必是这些时日的劳累,还望大王恩准臣妾回去休息。”
Chapter093:孩子没了
今夜,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原因无他,只因素来懦弱的辽三皇子凯旋而归。 萧远山大喜,犒赏众军,另外宣布他与林尚书之女林琅的婚事。
秦落依借故推辞了这个晚宴,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间内,无所事事。
耶律齐前来为她诊脉,见她出神,便说道:“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娘娘倒也无需介怀,再亲密,亦不过是身上的一块死肉,只需割去,不出半月便可复原。”
秦落依这才抬起头,翦翦睫毛在烛光的映衬之下,闪着晶莹,“所以,你原先也是如此扛过来的?发生的一切只当是死肉,割去了,你就超脱了。”蓦地,她苦笑,嘴角无奈地勾了勾,“可是齐,为何你还如此恨我。”
耶律齐在捣药的手蓦然一顿,俊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却又再度回归平静。见她依然在出神,他随手拿出一盒药粉,白色的粉末倒入其中。搅匀,吹冷,继而递到她面前濮。
“耶律齐从不会背叛娘娘。”
“好。”她朗声回应,结果手中药碗,抬头,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角,秦落依深深地望着她,“好。我相信你。踢”
深深的月光笼罩之下的凤梧宫,一丝晶莹的光亮射入眼里。秦落依顺着光源处望去,视线正中萧宣头发上的大宝石。
她心下一暖,正欲起身,却见对方只是冷冷地扫视一圈,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
“儿臣参见母妃。”
男人是何等冷酷无情,他是用何种心态才能如此刚正不阿地将这几个字说出口。
她能怪谁?他定还在怪她怨她,而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无奈,只能独自将满腹心事吞回去,她强颜欢笑地说道:“也难为宣儿能来看本宫。”
男人无谓地耸耸肩,“儿臣离开的这些时日都已经想通了,相信母妃当日那么做必是情有可原,儿臣理解。从此以往,儿臣定会为母妃肝脑涂地,还望母妃莫要怪罪。”他淡淡地说着至情至孝之语,若是他人,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可秦落依却只能独自咽下满腹辛酸。
他如是说,已经是对她莫大的宽恕了。
替你打江山可以,但是爱情,是绝对不可能了。
萧宣啊萧宣,你让我腹中的孩子如何啊。
她心内满腹委屈,满满的解释欲待与他诉说,可他的一句话直接扼杀了千万种可能。
无奈。
“好,既是如此,那母妃与宣儿日后当同舟共济。”
“儿臣自当赴汤蹈火。”男人双手合十形成坚定的拳头,迎着秦落依,深深地鞠了个躬。
“琳琅还在等儿臣,儿臣先行告退。”
秦落依无力地挥手,点头。
下一刻,男人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外头走去。秦落依知道,她与他之间彻底的完了。
“娘娘,臣亦告退。”耶律齐俯身,亦朝她做了个揖,幽幽地,也跟着退出了凤梧宫。
热闹的宫殿,此刻见安安静静的,整个房间,装的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可如今,只留下她一人幽坐,对着那幻影自哀自怜。
泪水,盈满眼眶,只见那睫毛轻轻一眨,瞬间滴落成花。
秦落依缓缓合上眼帘,小手大力地抚着小腹,紧紧地,狠狠地。她的身下,一滩血迹,在红烛的照映下,触目惊心。
待她再度恢复时,只听凤梧宫内,哀声满室,哭声震天。
“禀大王,娘娘喝得安胎药里,一直放了微量砒霜,微量的砒霜喝下一次两次看不出来,但若长期服下,便可导致母体中毒,孩子亦保不住。”
耳边传来了太医颤颤兢兢的声音,她静静地听着,只觉得大脑中空白一片。
这个时候,耶律齐的身影却愈来愈清晰。
“负责坤妃药理的太医是哪位。”
这,是辽王的声音。。。。
“是臣。”
耶律齐的声音涌入耳中,秦落依心下一凛。
不,怎么可能是他。不会是耶律齐,即使是天下所有人,也不可能是他。
她慌乱地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硬是拖着不让她醒来。
“你这个混账,来人,把他给孤抓起来。”
一大群脚步声,浩浩荡荡地进来了,秦落依知道,耶律齐此刻应该已经被侍卫们给架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做?”
紧接着,一片寂静。
只听一道幽叹声响起时,耶律齐的声音再度响起:“王后对坤妃娘娘恨之入骨,臣答应她,只要将她腹中孩儿杀死,便可作为见面礼跟随王后。”
“娘娘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这是。。。。。栖霞的声音。
“呵,待我不薄,童儿你明白的,让我陷入如斯两难境地,就是她秦落依待我不薄的下场?”
“大王,王后一直想着方法要处死坤妃娘娘腹中胎儿,臣此举,只不过是帮王后出去心腹大患罢了。没了那孩子便没了皇储的可能,而坤妃娘娘,这辈子,亦休想成为王后。”
“来人,将王后给孤带过来。”
萧远山暴怒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只听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是手镣脚镣碰撞的声响。
萧远山寒着脸,狠狠地踢向轩辕夕,淬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竟敢加害孤的孩子。孤今日再不饶你。”
轩辕夕望向一旁的耶律齐,又望望满室众人,道:“大王,臣妾所犯何事?”
“事到如今,你还给孤装傻充愣,耶律齐,把你刚才说的话给孤如实交代清楚。”
耶律齐又将原话重复了一遍,在秦落依听来,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着,秦落依听着那声音,可悲地幻想着那温润如玉的俊脸。
待一切叙述完毕,萧远山问道:“轩辕夕,你还有何解释的?”
“大王,臣妾。。。”
“来人,剥去轩辕夕王后凤冠,拖出凤梧宫外杖责八十大板,而后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萧远山的声音再度在这个空寂的大殿内响起,紧接着,秦落依只听他又说道:“耶律齐以下犯上,公然杀害皇子,重伤坤妃,给孤打入天牢,三日之后,凌迟处死!”
秦落依好想睁开眼,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却始终找不到打开光明的那道门。
她只能无力地被锁在黑暗之中,任由那侍卫按着萧远山的吩咐一步步地遵循。缓缓地,她便再度沉入了幽深的黑暗之中。
待她再度醒来,乌童哭红的双眼恰巧与她对上,她虚弱地笑了笑,视线微微移动,竟见萧宣亦寒着一张脸坐在她的面前。
“都在这呢。”她叹着说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是如何都坐不起。
乌童心疼地将她抱住,温柔地按回床上,低声说道:“娘娘,您都昏迷了三天了。”话到此处,竟复又痛哭失声,“娘娘。。。”
秦落依窝在她怀中,虚弱地笑笑,“你娘娘我不是还没死吗?哭什么?”
“是啊,童儿,这条路是母妃自己选的,你何须为她担忧。”阴沉的嘲讽冲入耳中,秦落依娇躯一震,只见萧宣竟不屑地看着她,“让耶律齐毒死腹中孩儿,嫁祸王后,从而剥夺她的王后之位,彻底肃清她的势力。而你再借着大王的怒火登上后位,从此后宫便是你的。母妃这招真是高明,我还以为不爱孩子的就只有我一个,没想到母妃口口声声对腹中孩儿各种小心,亦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秦落依无力阖眼,被窝之下的小手蜷成团,一动不动地听着他的判断。
“只是母妃这招好像用力过多了,耶律齐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你要怎么救他?”
秦落依缓缓睁开眼,直直地迎向他的质问,开口笑道:“如何救她,我自有分寸。”
对方虎躯一阵,脸上闪过一抹嗜血的狠厉,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也好,母妃自有妙计,宣儿也不好干涉。儿臣告辞。”言毕,已是甩袖离去。
秦落依怔怔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泪落阑珊。
“娘娘,大王下令三日后要处死耶律大人,您的妙计是什么?要如何救他?”
秦落依扯扯嘴角,苦笑道:“童儿,连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未达目的,连自己孩子都要杀害的蛇蝎女人吗?”
童儿一怔,自知自己说错话,只能低着头,呐呐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吉祥悄然走了进来,“娘娘,耶律夫人求见。”
“快请她进来。”她焦急地喊着,身子已不由自主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