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发家史-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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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怎么办?”
本来几个人都是回家看看老家的人。其实想一想,最糟糕的是看到亲人已死,虽然痛苦,心里也有了准备。最怕只是生病,还没死呢,可自己匆匆忙忙的,身上除了金银什么也没带,错过了诊病的时间,那才会抱憾终身吧!
寻思了一下,大家都同意改道去胡大夫所在的月牙村——距离高家坡仅仅二十里路。
两三个时辰的路,多绕了半天,终于晚霞满天的时候到了月牙村,绑架了胡大夫和他的药箱,还夹带了许多药材走。这下,大家的心都安定不少。胡大夫的医术也算不得高明,但行医好歹十几年了,未必比城里坐堂的大夫差。
夜路很难走,好在车夫的水平很不错,按照记忆中的路摇摇晃晃的,赶在子夜之前到了高家坡。情况应该说比想象中的还要坏。二房三房几乎没有人在,全部搬到长房去了。
危急关头,平素的隔阂、计较,全放下了。第一个出现不对的人是太婆,她咳嗽了两日,吃了燕窝,炖了人参,没想到病好了!身子骨结实着呢,能绕着桃书转悠七八圈,让一家老小悬着的心放下。而不久后,也就是高年年病逝之前,高祈瑞病倒了,请了大夫开了药方,吃了几副药总不见效。待听得瘟疫的具体病情,就是反反复复的高烧,发热,手足酸软后,高祈瑞哪里不知道真正被关进的人,就是自己?
自觉命不长久后,他不肯见翁氏,不肯见自己的女儿,整日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翁氏知晓了哭得黑天黑地,比之当日高静娟被抢还要撕心裂肺!
二房的高二太爷也病喘,怀疑自己得了瘟疫,高老太天天照顾他。而刘氏,打一发现太婆有病“会过人”后,立刻消失不见,比飞得还快。她本想带着儿子一起走,可高小宝舍不得爷爷,天天跟在祖父身边,气的刘氏一直骂,“你丫死着去吧,记得娘不是没救你!”
三房,更是凄惨。高祈禄见识多,他一发现苗头不对,就安排和了家人离开。偏偏在路上,突然三老太爷和李老太不成了——不是瘟疫,而是老人家急得,突发疾病,幸好有大夫经过,两贴药下去好了,就是再行不得远路。
三个儿子一定要留下一个照顾老人。老二老三老四抽签,抽到了老四高祈全。可沈氏抱着四岁的女儿干嚎,如死了丈夫似的,李老太厌恶,不准老四留下。高祈禄便说,我是长兄,爹娘还是我来照顾吧,逼着两个弟弟带着家眷离开。老四一家忙不及的上船走了,而老三家的静婳静媙两个姐妹,却被硬生生分开——有一个真的被感染瘟疫了!
第十五章 朝堂之上大出手
高家坡的状况绝对说不上好,但比起千里之外的上京城还算平静的。自古以来,哪朝哪代的都城都是龙蛇混杂,有声势赫赫的将军也有书香门第的官人,有走街串巷的郎贩也有满楼红袖的妓院。上至皇帝六宫妃子,下到乞丐都处在一地,那纷杂混乱的关系别提了,不是心有九窍的人都分不清。
半个月前,傅家四房的嫡系公子傅胤之一纸书信,引起轩然大波!此信貌似“私人信件”,然而压根没封口,那传信的人又不是什么负有重要使命的军人,必须守口如瓶。等闲人谁没有好奇心呢?认得几个字的,大都会看上一眼吧?
这一看,坏了!原来傅胤之在信中斩钉截铁的说道平州发生了瘟疫,疫情非常紧急,死人无数!在这个婴儿夭折率超过五成的时代,大家都是“谈疫色变”。看到这里,谁不是害怕瘟疫会蔓延到自己家乡?
这封信创造了速度,只用了十五天的时间就到了京城——可能是害怕信件本身也带着疫情,看到它的人下意识赶快送走,仿佛这样就能躲远一点。同时,也会偷偷告诉身边亲近人。“嗐,你知道吗?傅家公子发现平洲有瘟疫了。”
一传十,十传百,秘密就是这样成为公开的秘密。而经过流言的扭曲,信息本身变了样,有的说傅家公子被瘟疫害死,死前留书信给傅家;有的信誓旦旦说瘟疫已经传过来,朝廷已经派下太医署的人去了;还有人说亲眼看到有人病死……
等傅家一头雾水的接到书信,傅英搏简直气死!当着父兄的面撕掉书信,“这个逆子,不把我们全家害死他不罢休!爹爹,再不能纵容他了,开祠堂。我要逐他出族!”
“何至于此!”傅英玄淡淡道,“三弟,胤之毕竟是你的长子,也是父亲的孙儿,我和二弟的侄儿。你逐他出族,倒是撇清关系了,可咱们四房的颜面放在哪里?”
傅英铮也道,“父亲,据孩儿所见,胤之不像是故意夸大其词、狡言取宠的人。他既然不把信件封口。任由它这么一路风风光光的来,恐怕有几分把握。”
几分呢?
傅奕北沉思起来。这一次,跟上回一样。是一个重大的关系傅家未来的决定。是否把宝压在这个“家族叛逆”上?代价巨大,但回报也是巨大的……
傅英铮看见父亲的面色有些犹豫不决,看了一眼仍旧满面怒容、不知所谓的三弟,眼角的余光也瞥到悠悠哉哉、打算置身事外的长兄,心想。自己是庶出,不比兄弟两个家业丰厚,为了将来怎么也得拼搏一回。
“父亲,孩儿记得,今年的胤之大概有十六岁了吧?啧啧,长大成人了!都记不起他四岁什么样子。大概比孩儿的膝盖高点?说话都未必能说全呢!”
一句话提醒了傅奕北。是啊,一个四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呢。就记住了天底下最为高贵女子身上饰品的气味,他的敏感和聪慧岂能用常理推断?
傅家儿郎,出过父亲那样聪明绝顶、栋梁之材的,也出过体弱多病、英年早逝的,唯独就是没有一个蠢货!
豁然起身。他有了决断,“明日早朝。为父将上奏陛下,赈灾平州!”
“父亲英明!”傅英铮笑容满面,深深朝父亲施了一礼,而傅英铮也淡淡的笑了,明显是赞成的。唯独傅英搏,还弄不清状况,紧张道,
“父亲怎可!胤之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怎可当真!平州若真有疫情,怎不见当地知府上奏朝廷?爹,万万不可啊……”
傅奕北叹气,有些无奈的看着三儿子,“你刚刚也听见你二哥说的话,胤之不是黄口小儿了,他今年十六岁。你祖父这么大的时候,已经金榜题名,成为名扬天下的状元郎!”
“爹爹……怎能将那逆子跟祖父相比?”
“为何不可?”傅奕北摆摆手,看到底下撕碎的纸片,让人把它们捡起来,拼合,看着孙儿字迹沉稳有力,隐带傲然风骨,不自觉的叹道,“也许,咱们傅家又要出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了!”
傅英搏惊愕。
惊才绝艳的天才?说得是他的儿子?他天天骂“不成器”“逆子”的儿子?
……
次日早朝,傅奕北果然上奏朝廷,道平州发生了疫情,十万火急。不过这消息早传得沸沸扬扬,知州陆安扬的族人也不是吃素的。陆家是本朝第一世家,其势力遍布朝野,名列八大世家之首名副其实。
这样庞大的家族,轻易触碰不得,这也是傅奕北沉思良久、无法决定的原因。好在陆安扬并非嫡系子弟,偌大的家族树难免大有枯枝,壮士断腕每个家族都有遇到过,
傅奕北在朝廷上据理力争,贬斥陆安扬不配为官,他的小孙儿年仅十六都发现了疫情,怎陆安扬知情不报?分明有好大喜功,贪图官声之过!
是过,不是罪,牢牢将跟陆家的隔膜在可预期之内。
不过,朝廷里不仅有陆家人,也有其他隔岸观火、巴不得火越少越旺的人。愿意帮陆家说话的太多了。这个说,陆安扬不比稚子傅胤之见多识广?真发生了瘟疫,他怎么敢不报?分明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那个说,傅胤之也不是什么好的,放着大好光阴不读书,整日练武,脑袋是不是坏了?
说到最后,乱哄哄的,而傅奕北被人身攻击,多年的养气功夫也破了。
这其中有个缘故。
傅胤之的祖母是萧郡主,嫁到国之栋梁的傅家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夫婿傅奕北当时已经有了嫡子!嫡子哪里来?肯定是人家正妻生的啊!
堂堂郡主怎么能做人填房呢?就算萧郡主被爱情冲昏头脑,哭着喊着要私奔,皇家的体面呢?有宗人府管着,皇家绝无可能发生这种令人耻笑的事。原因……萧郡主二嫁。前头死了丈夫,守寡三年,便由当今太皇太后做主,嫁给死了正妻的傅奕北。
不提夫妻二人之前的故事,论身世论样貌论品格论才学,倒也算得上十分般配。哦,还有一点,萧郡主比傅奕北大六岁。
老妻少夫……曾有一段时间,是不少世家官宦口口相传的笑话。傅奕北不稀罕郡马的称号,年轻气盛时觉得“士可杀不可辱”,以至于身为文人,跟不少人有过打架的经历。
今日朝堂上,有人隐隐提及此事,暗讽不已,终于挑动傅奕北的神经。他居然一撩袖子,跟人扭打起来,被打的御史也不是好欺负的,打就打啊,谁怕谁!
拉架的也倒霉,或被撞掉了帽子,或是被踹了一脚……
金銮殿上金光四射的龙椅上,坐着的皇帝第一次没有眯着眼睡觉,而是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平素他都是不说话的,这会儿他破天荒拍着手笑,“用力,不是用胳膊肘撞啊!对,好样的,厉害!”
这一幕,把史官吓得不轻,颤巍巍的站起来,叫喊了两声,没人理睬他,只好跪着冲皇帝谏言,“陛下,注意龙仪!”
皇帝无聊扭过头,哼了一声,在冷冰冰的龙椅上扭来扭去,这把椅子,对他来说太大太大了,毕竟,他才十岁么!不准他看热闹,算了,看一群白胡子、黑胡子打来打去的确没看头,不如去看蛐蛐!
“等他们打出结果,再来告诉朕。”
不等一句“退朝”,永安帝便跳下龙椅,大踏步绕过龙椅,准备离开。这时,听得傅奕北高呼一声,
“我孙儿胤之只是不喜读书,他不是白痴!”
有意思,傅胤之是么,他记住了!
一场乱纷纷的朝会结束了。傅英玄、傅英搏等人下了朝,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老子一眼。天,素来严肃的父亲还有这样一面,简直连做梦都不敢想!
回到傅家,在玉清道宫修道、若非外敌入侵家国大事,早就不理尘世的太师老爷子难得写了手书,“持斋把素、始终如一”,鼓励四子。傅奕北得了如获至宝,在三个出色的兄长面前,他的成长史不堪回首,这是父亲给予的最大认可,他连对陆家的忌惮之心都放开了不少,接下来连续弹劾陆安扬尸位素餐。
哎,持斋把素除了引申的坚持不懈,还有另一层含义,就是字面上的,斋戒,吃素,暗示不要引起纠纷,以和为贵啊!
当然,也不排除傅老太爷故意的。
陆家按道理而言,派人查探平州的情况,如实禀报就好了,有就断腕,无责反击——偏偏这个时候,陆家还有其他的考量。
比如连傅胤之都想到的,永安皇帝的后宫?
皇后之位必是八大世家中的安家,这是开国皇帝传下的规矩,现任皇后也是姓安的,奈何安家这一代只有一个皇帝年龄相近的女孩,是个傻子;另外一个年长皇帝十岁。衡量一下,安家让大女儿成了皇后。
帝后之间的感情……也就是名分上的事。等十岁的小皇帝长大成人,皇后都老了,不过占据着皇后之位罢了。
陆家早早把目光盯上六宫妃子的位置。而经过综合考量,陆家选了两个女儿,一个是嫡系的陆香沉,另一个是陆安扬的女儿陆香缘!
第十六章 顺风耳、妖孽心
十一月的雨,滴答滴答的从昏暗昏暗的天空落下,没有洗尽尘埃的清爽舒适感。自月初连续数人丧命后,整个云阳都跟它的天气一样,仿佛笼罩了一层驱散不掉的阴云,已经成为禁地——官方上没有通知,但各地的里正早早告诉了本地人,谁人要是踏足云阳,别指望能活着出来。就算全须全尾出来了,难保不带着什么,也没人敢靠近。
这片因连云山盛产名茶的土地,再没有秋茶上市后的纷乱热闹,死气沉沉。
高静媛站在自家庭院里,看着一滴又一滴的雨水从屋檐滑落,面上的表情没有欢喜,也没有多少悲伤。就像雨水落地,蒸发成水雾,聚集成云,最后落地成雨,生命不也是这样的轮回吗?
她的头发都被打湿了,湿漉漉了站在稚嫩白皙的脸颊上,可她一点也不在乎,自觉在蒙蒙雨景中心境都提高了一层,可以站在生命轮回的角度看待世间万物了,沉浸在超脱凡俗和自我感动中。身后,跟着万年不变的小尾巴高小宝,他几天没有麦芽糖的滋润,饭也没有好好吃,变瘦了,眼睛都突出来,瞪大眼睛就好像看到什么惊悚的,说话也是同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姐,马大辫子家的人又死了一个,今早我听她们哭来着。你能不能别让那么多人死了?”
前面一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