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医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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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秋笑了,倒像是被气笑的,“那落款日期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月,你就忘了?你心里到底惦记着多少东西!”
顾晚晴咬了咬唇。三个月,正是她到这里来之前的那段时间,难道真像傅时秋说的,顾还珠骑驴找马得一望二?在太子妃薨逝后马上对太子起了心思?但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也根本没有对太子送什么秋波好不好!
“哎?”傅时秋歪了歪头,“我刚刚又记起,大约一年之前,你为我诊病时,似乎问过我有没有娶妻的打算,难道那个时候,你并非闲聊,而是在暗示我什么?”
顾晚晴真头疼啊!顾还珠,你到底还对多少人做过这种事啊!这时傅时秋向前倾了倾身子,她不得不又向后移了两步,靠到了假山上。
盯着她,傅时秋突然自嘲地一笑,“当然了,我虽与皇上关系不同一般,但毕竟身份见不得光,哪比得上聂相家的公子?而在太子面前,聂清远的份量就又轻了,对吗?”
关于这一点,顾晚晴确实不确定了,她不知道顾还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那是以前了,就算顾还珠当初存了攀权附贵的心思,但子民现在是顾晚晴,她没必要替她没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你就在这慢慢畅想吧,我不奉陪了。退婚的事也不劳烦你,我宁可去面对聂清远那张冰块脸,也不想看你在这发神经!”说完,她送上鄙视的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傅时秋猛然伸出手撑在假山上,以身体圈聘个小小的牢笼,将顾晚晴锁在其中。一下子被他挨得这么近,顾晚晴有点慌,低头想钻出去,傅时秋却比她更快地又逼近一步,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假山上。
“你……”
“你要喊了?”傅时秋微眯着眼睛神色不善,“女人就是爱玩这个调调,当然,我不介意……”他慢慢靠近,在离得顾晚晴极近的时候停下,低声说:“现在恐怕你不想退婚也不行了。还记得我们在山中那两天么?本来我是有意为之才硬挺了两天没有马上带你下山,原想要聂家借由我们独处两日这事向皇上提出退婚,届时我再出面作证,有意说得含糊点,为了给聂家交待,退婚之事皇上势必会同意!我还和聂清远商量了半天如何将此事的流传范围缩到最小以保全你的名声,或者干脆……”说到最后,傅时秋声音紧绷像是极怒,不过,仅是一瞬。
他很快就平息了自己的怒气,上面那半截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依然是之前那副嘲弄的样子,“现在么,我是不打算帮忙了,只是我们在山间共渡两夜的消息,估计瞒不住了,到时候聂家用你的名节说事,别怪我不出面澄清。当然,你也可以请太子殿下帮忙平息这件事,否则,别说你入主东宫无望,将来就算想嫁个好人家,希望也十分渺茫了。”
说着话,他慢慢退后一步松开顾晚晴,看着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依我看来,你嫁不了人,倒也是件好事,省了总要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说完这些,傅时秋再没看顾晚晴一眼,转身走了。顾晚晴则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出了半天的神。
嫁不了人?对她来说倒是好事,只是,顾长德要气死了吧?他连退婚的事都不同意,如果再出了这种“丑事”,他一定深以为耻,说不定马上把她关起来再不见人,那她之前证明异能、练习异能的努力就又能都白费了,而且,恐怕将来也再无机会得到顾长德的谅解,只要他做家主一日,自己就永远不会有成为天医的那一天。
突然之间,顾晚晴感到无比的委屈,她既气顾还珠,她还要替她还债到什么时候!更气傅时秋,满脑子的阴谋论濂,居然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就着手办起退婚的事了,结果弄成现在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简直害死人了!
不行,与其等到流言四起之时她无力承受,还不如现在拼了!太后……对!顾晚晴心头一热,转身就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第45章 最坏的消息
顾晚晴有一股冲动,救醒太后!求太后作主退婚!
她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出于盲目,顾老太太生前与太后的关系极好,老太太疼惜顾还珠,连带着太后都对顾还珠疼爱有加,与聂清远的婚事,如果没有太后的推波助澜是绝不会成功的,上次聂清远说太后为退婚一事痛斥他父亲,虽然顾晚晴觉得其中必然还有别的原因,但也不排除太后是真的不愿她被人退婚的,加上太后对她的疼爱……可,想着想着,顾晚晴放慢了脚步。
她怎么还是改不了头脑发热的毛病呢?向顾长德证明自己的异能时就是如此,根本没考虑好前因后果,直到第一次失败后才害怕了,怎么现在还是这样呢?太后可不是顾长德,生气了顶多关关她小黑屋,太后可是能一言生死的人,她怎能如此莽撞!直来直去这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她到底要吃多少亏才会学乖一点!遇事至少要进想一步,退想一步,才能使自己平安的生存下去!
仔细想想,太后之所以不愿聂家退婚,显然还有皇室威严的原因。这几日顾晚晴在太医院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朝中之事,人人都说聂相极受泰安帝信任,朝庭要事都交给他负责,可也有人说,皇上虽然身体欠佳,但太子已经成人了,可聂世成还是把持着朝政不放,这里面的原因就很引人猜忌了。
再结合一桩聂家并不想要的婚事。如果这门婚事退掉,岂不是座实了皇上的无能,连御赐的婚事都被人想退就退,皇家的面子要往哪搁?所以太后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只是听到聂清远的退婚宣言就如聂世威去臭骂了一顿!
顾晚晴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断有理,太后就算再疼她,还能疼过皇上吗?还能疼过这个江山吗?泰安帝与聂世成名为相互依靠,可实则早已相互猜忌,开始防范对方了。
顾晚晴越想脚步越沉重,到最后干脆停了下来。就算太后有一分防范聂家的想法,退婚之事,太后也是万不会应允的。
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直接去泰安帝面前陈情?如果没人保驾护航的话,此举似乎很不保险,顾晚晴想着想着,眼前浮起一个人,便是长公主真阳公主。
真阳公主是泰安帝的亲姐姐,太后的亲生女儿。从她那日敢晾着泰安帝自己决定给太后喂食梨汁的举动不难看出,她在泰安帝面前是很具份量的,而且听闻她早年丧夫,之后一直为夫守节,多次拒绝再嫁,这样的一个女人,定然是不喜欢勉强感情的,如果去求求她……顾晚晴当然明白退婚这件事绝不易为,但,怎么的也要试试!
不过,前几日太后病重的时候长公主还长居宫中。但这几日太后的病势趋于稳定,她便又回到宫外的公主府居住。刚刚顾晚晴他们离开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动身出宫去了。
看样子只能等明天了,顾晚晴停在那看着不远处的慈宁宫发了会呆,转身返回太医院。
极出乎她意料的,回到太医院时她见到一个人,竟是聂清远,顾长德正陪着他,脸色不太愉快。
看到她回来,聂清远站起身来,态度依然冰冷,“你义你身中巨毒的事,你可知情?”
顾晚晴愣了一下,而后才被这消息吓得一震,“中了巨毒?怎么回事?”
聂清远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顾长德,目光转回,态度似乎柔和了一丝,“这个消息是你义母托我带进来的。如果可以,你尽快出宫去,看看能不能见你义父最后一面吧。”
最后一面!顾晚晴急得眼泪差点没掉下来,“他怎么样?怎么会中毒?”
聂清远注视她良久,才道:“我只知道似乎是与一个叫”阿寿“的人有关,其他的并不知情。”说罢一拱手,“话已带到,告辞。”
阿兽?想到那个被阿兽毒过的酒楼小二。顾晚晴整个人都懂了,立时冲到顾长德身前,“二叔,我要出宫!”
“现在不行。”顾长德阴沉着脸,盯着聂清远远去的背影极为不满,抬眼看了下顾晚晴,“你得留在宫中,为太后治病。”
“我去去就回!”顾晚晴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况且这几天为太后治病根本不用我啊!”
“虽不用你出手,但也需留你以防万一。”顾长德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你义父的事我会派人去瞧的,你别担心了。”
顾晚晴急忙追上去,“我真的很快就能回来,万一不是寻常的毒…”
顾长德猛转回身,厉声道:“万一不是寻常的毒,你用尽了能力,太后再有危急之时你能力尽失又当如何?你义父与太后,孰轻孰重别告诉我你分不清楚!”
这一番话使得顾晚晴如遭重击。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刚刚聂清远看向顾长德那奇怪的一眼,想到他对自己奇怪的问话方式……“你早就知情?”她简直不敢置信,“这不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啊!如果是才发生的,叶顾氏有何理由不去顾宅求助,反而要求聂清远把消息带进来?显然是去顾家找她未果又求助无门,这才找上了聂清远!
顾长德却对顾晚晴震惊的神情视若无睹,沉声道:“无论如何,你现在的任务是留在宫中,从现在开始,你一刻也不得离我左右,听懂了么!”
顾晚晴没有回答,紧抿着嘴唇,一双手攥得紧紧的,极力地控制,才忍住没扑上去拨光顾长德的头发!
一刻也不离左右?想得倒美!顾晚晴跟着顾长德出了花厅便直朝院外而去,顾长德在后怒喝,“你站住!”
顾晚晴转过身去一边后退一边以毫不逊色的音量怒道:“今天我非回去不可!你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与其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爹死,不如我跟他一起去死,再拉上顾氏族人做为陪葬!看你做了鬼在顾家祖宗面前如何交待!”
顾长德气得脸色发青,“你还知道顾家祖宗!你别忘了你姓顾。谁是你爹?”
“就是他!”顾晚晴一喝之下眼泪差一点涌出。脑中现出的尽是叶明常待她的好,短短月余时间,竟像过了一生那么长。→文·冇·人·冇·书·冇·屋←
“好!”顾长德的脸色已转为涨红。“你今天离开,日后就再别回顾家!”
闻言,顾晚晴心中一紧,可过后又觉如释重负,那种感觉难以言语,就好像,她的心一下子空了许多似的。她看着顾长德,好一会朝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泪水终于从眼中落下,转身便出了小院,再不回头。
第46章 最好的结果
顾晚晴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告别顾家,就等于告别天医,拿不回天医玉,她便与以前的生活,彻底说再见了。不过,她也是刚刚才发现,她是真舍不得叶家的人,父母弟弟,她以前没有的现在统统都有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见她决绝而去,顾长德面上也闪过一丝悔意,可他追着顾晚晴出去,只看到她的背影,却是再喊不得了。他们暂住的院外便是太医院的正院,外面有许多太医宫人往来不绝,随便说错一句话,便极有可能置顾家于危险之地。
顾长德眼睁睁地看着顾晚晴跑出太医院,心中又急又怒,连忙又返回小院去,找大长老商量对策。
再说顾晚晴,她一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贞华门的方向疾走,一边问自己,这也是冲动吗?
或许吧,或许她很冲动,但同时她也知道,对于这次的冲动,她永远不会后悔。
不过,当她来到贞华门前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后悔了,出来得太急,没有拿出宫腰牌,被护卫当场拦下。不过想也知道,就算她回去取,顾长德也不可能给她,正当顾晚晴踌躇之时,一辆马车也到了贞华门前。
“出了什么事?”车帘掀开,正是聂清远。
守门的护军向他一抱拳,“聂大人,这位姑娘想出宫,但没有腰牌。”
聂清远淡淡地扫了顾晚晴一眼,便朝那护军道:“我认得她,她是随顾神医入宫为太后医病的,可能是有什么急事要出宫,忘了带腰牌,就让她跟我一起出去吧。”
听了这话,顾晚晴有点吃惊。
本来她见是聂清远,还特地站到一旁去,她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好印象,所以不想在这个时候旁生枝节,却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开口帮她。
“这……聂大人……”护军有些为难。
聂清远淡淡地道:“无妨,若然有事,我一力承担。”
那护军倒也不敢真的与聂清远为难,当即便道:“既然如此,聂大人便带她走吧。”
聂清远又看了顾晚晴一眼,而后,放下车帘。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顾晚晴也不客气,马上跳到车上去,不过就与车夫坐在外头,并不到车厢中去。
马车载着他们顺利地出了皇宫,那车夫问道:“姑娘要去哪里?”
顾晚晴为节省时间,立时报上成衣铺子的地址,马车便一路朝那边而去。这一路上,顾晚晴都没再说话,只想着叶明常中毒与阿兽有关的事,聂清远坐在车里,也没有吱上一声。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关着门的成衣铺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