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满园-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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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抬起头来,徐徐道:“中医养胎讲究‘因时择食’,好在书本上记了个全,妊娠月份不同,饮食也须更换。”
宝珠眨眨眼,不可思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竟然怀孕了?”
他恩一声,笑的眯起眼来,“宝珠不高兴么?”
宝珠登时恍惚在场,半晌才回了神,见他又全神贯注将心思放在医书上,忙上前几步,伸手轻搡他一下,红着脸儿问:“思沛哥,你说,怎么能这样快?要不你再把把脉瞧仔细些?”
魏思沛呵呵笑出声来,“上个月宝珠没来葵水,我心头便疑心着,只初期脉象不稳,极难查看,便也没告诉你。”他放了手边书本,起身自木柜里翻找出一件斗篷来,细细替她披上,温声叮嘱着,“今个起便要格外注意了,年后也别去铺子,就在屋里歇着,自今个起,往后一切你须听我的。”
宝珠愣愣点个头,一时惊喜交加,一时有觉得难以置信,一时又忧虑生娃娃痛不痛,这消息来的太突然,她足足出神了小半柱香时间,这才反应来他方才说的话,忙皱眉瞧他,温声央求道:“屋里歇着?那怎么行,铺子少不得我,再说,我身子一向好的很,不碍事。”
他闻言书案上抬起头,轻摇了头道:“宝珠别闹,我细细读一读,今个起便要好生养胎了。”
这下,宝珠又是欢喜又是愁,怎的偏偏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原本她想着,总该缓个几年的,谁料孕事说来便来。索性上床闷起头来,过得一会儿,长长叹气一声,扒开被子露出脑袋,朝案头嘟囔一声,“这才几个月?铺子还是要去的。”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指间不时翻过书页的哗哗声,一会儿,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来,“有娘跟良东哥在,误不了事呢,宝珠若担心,我日日去便是了,总之,眼下第一胎,细心养着才好,成日操心那些个生意于养胎不利。”
宝珠扁扁嘴,又拉扯起被子罩住脑袋,脑中胡思乱想一番,昏昏沉沉竟也睡了过去。
傍晚,她是被王氏温声叫起的,恍恍惚惚坐起来,想起自个怀孕的事儿,仍觉五味杂陈。
王氏轻点她鼻尖,老怀大慰道:“这娃儿,想啥呢?爹娘今个听了消息可高兴坏了,眼下也是有了身子的人了,今个起便屋里好生养着,娘跟每日在跟前伺候你。”
第214章 积德高中
母女俩叙话一阵,天擦黑又厅里吃了饭,吴氏跟润生俩此时也得知了宝珠怀孕的消息,前头他们常拿这事儿打趣,这会儿宝珠真有了身子,润生不由调笑起她来,“宝珠娃儿竟然赶在哥前头了,不像话不像话!”
顺着他这话儿想起什么,宝珠面上不由洋洋得意起来,冲着润生吐吐舌头,“是了是了,往后二哥的娃娃得叫我娃儿哥哥哩!”
春香眼带笑意,伸出筷子替她各样菜夹一筷头,打趣道:“往常妹夫在时,常给宝珠布个菜,这会儿就由我这个嫂子代劳。”
陈铁贵向来对此不屑,哼道:“没嫁人时她娘惯,嫁去了女婿也惯,噢,没人给布菜连饭也不吃了?”
宝珠委委屈屈瞧他,“爹这是心头有愧哩,爹一辈子也没给娘布过一回菜,这会儿便瞧我不顺眼。”
这下连王氏也呵呵笑出声来,“我娃儿说的好,你爹这榆木疙瘩,大半辈子了,啥时待娘温温柔柔的?”
陈铁贵哼一声,“男人家的,不兴跟在女人后头嘘寒问暖,你娘也是昏了头了,老大岁数的人了,跟你们几个娃娃们瞎起啥哄。”
王氏瞪他一眼,摇头笑道:“润生跟春香两个也要加把劲,光笑话你们妹子可不成,咱屋里也要多添些丁的好。”
直到饭毕了,宝珠也没瞧见魏思沛,便问王氏:“思沛今儿下午去了哪?晚饭也等不及?”
陈铁贵呵呵笑着,“还不都是叫你折腾的,赶爹娘回来便急匆匆铺子里抓药去哩!”
知道他这样一心为自个奔波着,心底没来由便一甜,想起今个白日里他说的那番话,不由又再三思量一番,她从前在思沛跟前强势惯了,从来便是他包容着,谦让着她,任何决定都由着她。仔细想着,自她跟思沛成了亲,她成日霸道惯了,哪里像个小妇人过?饶是润生哥那样脾气憨实敦厚的,夫妻之间不也说一不二么?思沛这样好的男人,整个天朝怕也只她得了这一个,这样想着,不由决定这回孕事上头不再跟他犯倔,他说歇着便歇着吧。
一家子饭后厅里叙话一会儿,他才背着大包小包布兜子进了屋,顾不得吃饭,先将其中几味药材拿出来,呵呵笑着,“宁神安胎的每日必不可少,兑了水当茶水那般喝。”
润生嘿嘿笑着开玩笑,“瞧妹夫这架势,稳妥着哩,到生娃儿那一日,连稳婆也不用请了。”
王氏嗔他一眼,“又说混话,往后春香有了身孕,你也要跟思沛学学,多上些心。”话毕了,忙上前去拉魏思沛,“这娃儿,先歇着,这些个草药明个细细跟娘交代就成。”
他点点头,转眼去瞧宝珠,“睡一觉好些了么?可还恶心?”
感觉到他走来时迎面带上的丝丝凉气,伸手去拉他的手,指间果然冰凉,宝珠不由皱起眉头,“就急这一日了?明个白天抓药也是可以的。”
魏思沛抿唇一笑,摇头道:“今个不做了这些我心头总不舒坦。”
春香笑着叹一句什么,起身灶房为他去热个饭,宝珠便厅里跟王氏几个商议着年后铺子的打算。
“三姑管了绣活那一摊,原本年后想再雇两个人手打杂。点心铺子的冬娃儿调去帮了良东哥打下手,顺道也学一学做菜的功夫。另外,我若歇下了,账房先生还须得请一个,旁的就靠娘跟思沛哥多张罗了。”
王氏点个头,“雇人那些个事儿娘也不懂,交给你大哥跟思沛两个就成。”
魏思沛笑的欢畅,“宝珠在家歇着便好,这些事儿交给我就成,理账目我也在行的,若不成,大哥大嫂县里识人多些,雇个账房便是。”
交代了这些,宝珠心头这才安定下来。
自第二日起,魏思沛便格外注意起她的饮食起居,每日将食谱定下,跟王氏两个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这才出门去药堂,生怕宝珠无聊,他每日不到傍晚便关了门,两人有时下下棋,有时一块上灶房做顿饭,有时又相携着出门散个步,直到七月里,宝珠肚子明显隆起,这才减少了出门的次数。
王氏常说他也太过小心,吴氏怀孕时不也见天儿出门,娃儿不也照样平平安安落了地,他却大大方方回道,“怀孕不但是个传宗接代的事,更是宝珠要度的头一次难关,中间总要平平安安的好,不说旁的,十一月临盆前,务必别生了病才好。”
王氏见他待自个闺女这样小心谨慎,心头再高兴不过,往后也就跟着他一块小心照顾着。
润泽与吴氏的新宅三月份开了工,直到八月里,才彻底竣了工,王氏不得闲,这几日陈铁贵几个便日日去帮忙,他们乔迁那日宝珠跟着全家人去了一回,宅子亭台楼阁风景极好,魏思沛瞧她眼睛亮亮的,便笑:“咱们城东不也有大宅子?明年请几个工匠,比着南边样式重新盖一回,怕比大哥屋还气派。”
宝珠轻摇个头,“咱们宅子小归小,我却喜欢的紧,一草一木都是咱们费了心思的,换来换去的忒麻烦,将来若娃娃多了,倒也不是不能考虑的,只现下,咱们宅子哪里不够住?”
魏思沛知道宝珠喜欢安定,不喜变动,便笑笑作罢,私心里却将宝珠那娃娃多的话上了心,想着哪日将城东宅子好好休整一番,若将来再有几个娃娃便搬去了住。
两人相携前院中去,王氏正跟小舅小妗子几个说说笑笑,宝珠偶然听得三姑说起秋闱,猛地顿住脚步,伸手摇了摇魏思沛,“算算日子,积德哥该赶到京城贡院了吧?”
这样说着,想起众多学子贡院待考的壮观场面,心里不由跟着紧了紧,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若没中解元,怕会郁闷很久吧?
魏思沛点点头,“宝珠别担心这个,我心里有数,便是他中了解元也要从中再助他一把,这些天儿便书信一封送去汴州。”
宝珠瞧向他的目光带了些柔软,想起什么,语气不免带了些自嘲,“若换做倾慕你的姑娘有求于我,我必定要拒了的,比来比去我也比不得思沛哥心宽。”
魏思沛扯出个苦笑,“宝珠又说笑了,你怎知我心里快活?”
宝珠朝他吐个舌头,“思沛哥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小时候我便知道。那时下棋,我次次耍赖皮赢了你,害你在爹跟前儿挨了好一阵数落,直说你不如八岁稚子,你也没气恼过哩。”
魏思沛呵呵一笑,“还是宝珠明白我。”顿了顿,又道:“往后若有机会再见他,再劝一劝吧。”
宝珠点点头,“这倒是,积德哥那样聪明的脑瓜,念书比旁人省了许多功夫,我总觉得他那样聪慧灵透的人,万人里怕也出不得一个,他该走的更远些才是。”想了想,又笑,“再寻个美满姻缘,往后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该多好。”
她话毕了,魏思沛却难得沉默了一阵子,叹气道:“总要他自个能想通才好。”
积德上京赶考,不止陈翠喜,这段日子里,陈家上下齐齐跟着忐忑起来,要说秀才,村里有几个,县城也多的是,只举人老爷,县里却从没见过!换句话说,若积德高中了举人,不仅李家面儿上有光,便是陈家也跟着沾足了光,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啊。
陈翠喜见天儿便念叨着,说是十月放榜,若没中也就罢了,叫他如润泽般县里或州府上寻个差事的,早些成亲,生儿育女,若要中了,自个就是豁出去了也要好好打点了让娃儿做了官。
一众人只得宽慰她肯定能中的,只又不敢将话儿说的太死,生怕若没中她心头接受不了,又不好直说中不了。在这样焦躁不安的等待中,十月底时,京城便传来了积德中了解元的消息,头一天便在县里炸开了锅,几十年里,县里举人也出过几个,这解元却还是头一回!
消息传来过不上几日,三姑又亲来一回,宝珠早知道她的心思,便笑,“书信前个已经送了去,过不上几日怕也到了,无论积德哥中不中解元,总要托他们疏通疏通的。”
陈翠喜叹了一声,“难为你们俩有心了,往年姑待思沛娃儿也不是太好,这孩子,倒是个好脾性的。”
宝珠忙拍拍她手背,轻声安慰着,“姑别说那客气话,都是一家人,必定是要帮的。”顿了顿,又道,“他确实是个有心的,今年汴州去了三封书信,话里话外提及了这事,韩老爷也早应下了。这次送信不过多此一举报个信儿,想来韩家也是早得了消息的。”
陈翠喜点头,笑道:“这下姑也就定了心了。”
宝珠点点头,陈翠喜又跟她商议起庆贺的事儿,按风俗来讲,中了秀才举人,家中总要大肆宴请一场的,日子她是定好的,地点便在陈记快餐。
中举人事大,便是县老爷也要亲来一回的,陈翠喜也不想寒碜了,当下便跟宝珠商议着,办上三日的流水席,钱儿是费了些,酒水饭菜朴素些,就按着一天十吊钱儿来,排场上总不能落了。
第215章 生龙凤胎
话说着,王氏外头进来坐下,陈翠喜便笑着与王氏合计一会儿,因今年正赶上宝珠怀孕,宴席她怕出不上多大力,这会儿便催着宝珠进厢房歇着去,自个跟王氏一块合计个客人名单。
积德前一向刚回了屋,他也不着急,成日不骄不躁的屋里念书,陈翠喜却成日心神不宁,偏自家儿子是个不知好歹的,死活不肯思沛帮衬,陈翠喜生怕他得知了生出啥变故来,今个便趁着上工时候偷偷赶了来,生怕他知道自个偷偷托了思沛的事儿,这会儿便跟王氏两个商议了,决定大伙儿事先瞒着他,待事情定下,他总也没旁的法子了,他死犟归死犟,却也听的进劝,心头也分的清好坏,从小到大啥事再让他不快,也没到那一根筋认死理的份上,万万做不出那出格事儿来,真有了官职,多劝劝他,必定也去上任的。
这事儿从宝珠口里得了准话儿她便惦记起绣娘们,急匆匆跟王氏交代几句便起身去城东宅子,说是菜式只等着下了工再跟良东商议。
她刚走王氏便进屋去陪宝珠,算算日子,宝珠产期在十一月下旬,也没个几十天好等了,这几日魏元来了县里,成日医馆坐镇着,思沛下工尤其早,常常午时一过便回屋来。
王氏瞧着他两头操心着怪累,原想着让他雇个学徒来,多个小郎中方便的多,平日他若有个急事,小病小痛的学徒倒也应付的来,只他却不愿,说自个资历尚浅,年轻轻做了郎中,还须再历练,这时候收徒且早哩。
好在前段儿魏元来了医馆坐镇,说是儿媳生娃儿,只管让他跟前儿照应去,他接了医馆这摊子,魏思沛倒能缓过劲来,王氏便也不劝说他。
最近宝珠迷上吃山楂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