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倾城-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得安宁、风云变幻
255、难得安宁
今天有些阴沉,明明是本应阳光最盛的午后却是阴阴的。羽鸢正坐在窗前摆弄着珠花,小镇上的工匠打造的,做工到底不比天家御用的那般精致,无论是东珠的色泽、个头,还是上面的金银揢丝,都不及大婚那日的十分之一,但她却很满足。
染了蔻丹的手指拂过上面垂坠的细碎珍珠,心却有些痛,自己,配么?
窗外忽然传来沙沙的声音,羽鸢立刻警觉起来:“谁!”
一手推开合上的窗户,几颗竹子又在抖动,一路通向不远处茂密的树林,有人来过了!想也不想,羽鸢一跃而起,衣袖扫过,撞倒了桌前的凳子。
从窗户来到了外面小院中,她足尖点地,凌波微步,循着那个方向去了。
隔壁的元君煊听到了响动,推开窗的时候,只见羽鸢那一抹深绯的背影向着竹林深处去了,也跟着追了去。
“既然来了,就出来打个招呼吧,何必躲躲藏藏?”这句话她用了五分的内力,哪怕是十里之外也能听清。不过却没有人应,只有前面传来的沙沙声响。她可以断定,前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那林间穿梭的声响戛然而止,恐防有诈,羽鸢也驻足,手按在鞭子上。这片树林很密,只有少量的阳光从顶端投下,在地上落下光斑,在这样的天气里,更加是阴沉沉的,羽鸢警惕的提防着四周。
“不请阁下喝杯茶,我这个主人岂不是失礼了?请现身吧。”还是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有羽鸢的喘息,从小屋一路奔过来,有些累。
刚才只顾着追逐前面的目标,却忽略了身后,沙沙的声音在渐渐靠近。“谁!”她骤然转身,迸发出惊人的气劲。
“我。”元君煊闪到一边,差点就被鞭子扫到了。
“煊?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你奔出来,就跟上了。怎么了?”
“我听到声响,就一路追过来,但是那脚步声就没了。我担心有诈。”
“不要紧张,或许只是嗅到食物的香味,前来觅食的猴子,在这山中很多的。”
“……”她还是放心不下,又环视了一圈。
“皇兄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他答应了放我们走就一定不会再来寻的。夏聿也没有理由来为难我们,兰家的势力已经倾塌了,现在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
“恩,是我多心了。”
“回去吧,如萱该回来了。”他牵起羽鸢的手。
“恩。”羽鸢淡淡的笑了,脸上的戾气已经消失无痕,在他面前,她总是能做回最纯粹的她,洗尽铅华呈素姿。
待到两人走远之后,高处的枝桠晃动了一下,一道影子闪现,落在他们刚才站过的地方。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他出来的时候主上就交代过,夏侯羽鸢是绝顶高手,一但暴露了自己必死无疑。
稍作休息之后,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寂静的山间。
……
未时是如萱去山下小镇的寺庙里询问的吉时,羽鸢穿着大红的喜服在她的搀扶下来到正厅,垂坠的珍珠挡住了半张脸,但她唇角淡淡的幸福笑容并没有被掩去。
“小姐留神脚下。”
“恩。”
两人牵着彩头并肩而立,今天的主婚人是如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没有长辈在场,两人便对着两把空空椅子拜了一拜。
“夫妻交拜,礼成,送入洞房。”
环顾四周,前厅用少量的红绸装点,作为简陋的喜堂,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宾客满堂,在场的只有两人,主婚的如萱,和证婚的车夫。对于曾经各自经历了一场大婚的两人来说,再寒酸不过了,但却是不一样的感觉,这才是最真实的幸福。
“夫人,请。”他彬彬有礼道。
因为没有宾客,车夫又恭恭敬敬的,只有如萱一个人也闹不了新房,所以便直接跳过了。
蜡烛燃烧着,照亮一室的嫣红,不时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元君耀揭开羽鸢的盖头,略施粉黛的她看起来明艳动人。递过一杯酒,他大概是太激动了,声音有些颤抖:“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煊发誓,此生无论富贵贫贱,定当不离不弃。”
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羽鸢垂睫,声音轻得像蚊蚋一般:“煊,你、会嫌弃我么?”
“嫌弃你什么?”
“我的过去,太不堪了……”说着说着,她哽咽了。明明是她最爱的人,却没有得到她催宝贵的东西。
“傻瓜,那个夏侯羽鸢已经死了,死在宫墙内,现在的你,只是我的夫人,一生一世。”他吻上她的长睫,犹自温热的泪水咸咸的。
他温柔的解开鲜红的外袍,上面美好的花纹是她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暖风习习,窗外的萤火虫星星点点,和贴着喜字的窗户上透出的浅金色光晕交相辉映。静谧的夜里,一室风光旖旎。
清早没有人来打扰,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羽鸢才慵懒的睁开眼,本来就贪睡的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准备转身继续睡。忽然耳边响起男子的低笑,羽鸢迷糊的样子在他看来格外的可爱。
羽鸢这才意识到身边有人,对上元君煊带着笑意的眼眸,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
256、风云变幻
经历了风风雨雨才换得的平静生活,自然是格外的珍惜。
但有的人,那些早已被命运烙上印记的人,他们的一生注定不会归于平淡,越是想要逃离,却越是被追逐。大概要到真正的万籁俱寂之时,才能笑看云淡风轻吧,之时不知,到了那时那个相看两不厌的人是否依旧在身边。
……
不在宫里住了,少了一众宫人的伺候,自然不可能让如萱包揽所有的事,所以许多事情都要羽鸢亲力而为。起初的时候,她笨手苯脚的,白玉一般嫩白的双手还磨出了许多血泡,如萱看了心痛不已,过了半月,才渐渐好起来。
看着天气不错,又是赶集的日子,羽鸢便同如萱一齐到山下的镇子里去买东西了。
沙啦沙啦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元君煊侧目,只见一只猎鹰落在了窗棂上,收起翅膀来。看起来一点也不怕人,正优雅的整理着自己的羽毛。
元君煊立刻就发现了其中不寻常之处,敏锐的目光扫过,只见那鹰的脚上绑着一枚铜质的小桶,是送信的!
他心里一紧,走过去取下信桶,那鹰叫了一声,似乎是对他的粗暴表示不满。因为羽鸢每次都是轻轻的,还不忘在它头上轻拍。
“一别数日,犹在念及你发上的花香。事情很顺利,大军已经快要到上衍了,倾覆元家江山指日可待。千万要拖住元君煊,决不能让他赶回帝都帮助元君耀。待我君临天下之日,你便是我邶国最尊贵的皇后。凌千辰亲笔。”
元君煊当即竟在了原地,五指渐渐的收紧,那张写着露骨话语的牛皮纸在他手里扭曲。很快,他回过神来,头也不回的出了小屋。在山道上疾步,他要去问个清楚!
……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很多,周围不少的村民都聚集在镇里,本来就不是很宽的街道已经人满为患。
总是如此,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找到了羽鸢,无论怎样朴素的装扮,也遮不掉她举手投足的非凡气质。
羽鸢正走着,忽然被人从身后抓住手腕,而且劲很大,她皱眉,回过头一看,是元君煊愤怒的脸,她还没有见过他这样凶狠的神情。“煊?怎么了?”
“你和凌千辰是什么关系?”他质问。
“!”这样突然的发问,羽鸢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回答。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说话,你是不是和他、”他顿了顿,大概是在思索合适,却又不太露骨的词语,“和他春风一度?”
“我……”
见羽鸢不否认,他怒气更盛了。双眼血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你是不是还和他密谋,要颠覆元家的江山?”
此话一出,周围的听见的人都头来惊恐和异样的眼神,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在益州城,只怕早就被拿下了,好在这里地处偏远。
“我,是,但那都是过去……啊!”脸颊一热,接着是火烧一样的痛,他竟然打她!
“无耻!”元君煊冷笑,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呆愣的羽鸢,捂着脸,呆愣在原地,怎么了?
“夫人!”如萱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半天合不拢嘴。“怎么了这是,我这就去追公子。”
“不!回去,现在就回去!”她有极不好的感觉,一定是出事了。这件事,自始至终都只有她和凌千辰知道,而她一句都没有邪路出去过,唯一的可能就是凌千辰!
“是。”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多,挡住了去路,羽鸢也不顾什么礼仪了,直接侧着身子去挤,甚至是粗暴的用手推搡。如萱只好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赔不是。
这样安静的日子大约持续了半个月,就被被骤然而起的平地波澜打破了。
风起云涌,日月无光,天地即将为止黯淡。
错综复杂
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山上的小屋,竹林隔绝了尘市的喧嚣,这里很静,死一般的静。屋里没有丝毫的凌乱,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
但她还是看到了,窗棂上停歇着凌千辰的猎鹰!看到熟悉的人,它叫了一声,轻扑翅膀,蹦到了桌上,还想要亲近一番,却不知在那一刹那,羽鸢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慌乱的摸索着、寻找着,终于在桌角旁边发现了揉成一团的信纸,展开来,飞速的扫过,她惊恐了。凌千辰,你卑鄙无耻!
“小姐,怎么了?”羽鸢跑得太快,如萱根本跟不上,现在才气喘吁吁的出现她身后。
“走,现在就走!”
“走?去哪里啊?”
“回帝都,快啊!”
“是,我就去收拾东西。”如萱也不知道怎么了,但见羽鸢脸上那可怕的神色,估计是出事了,而且绝对不是小事。
“别收拾了,走。”
“哦。怎么……”这么急?话还没说完,羽鸢已经奔到后院自己去寻正在劈柴的车夫了。
就这样急急忙忙的,三人踏上了归途。羽鸢始终是一脸凝重和仇恨的表情,如萱不敢贸然去打岔,已经很久,不,是从没见过她这般,哪怕是上次老爷去世也没有这样过。
到了第二天傍晚,日已西沉,马车终于到了益州城。来时花了近三天的路程,只用了两天。羽鸢还是不满足,一个劲儿的催促:再快些。必须再快些,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快了,若是再这么跑下去,这马都撑不住啊!”
“行了,你们今晚就歇在这里,明早继续赶路好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如萱问道:“我们?那夫人您呢?”
“回上衍的路你们认识,自己回来吧,注意安全。我等不及了,自己骑马回去。”
“啊!可是……”
“没有可是,我要看到你们平安回来,这是命令,懂吗?”
“是。”
羽鸢坚毅的背影,衣角在晚风中飞扬,很快居消失在了街角。去街上买了一匹上好的马,又备好了干粮,便在四合的暮色里踏上归途。一人一骑在山道上疾驰,马蹄阵阵,随之呼啸而过的还有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
“该死,忘了带斗篷了。”羽鸢低声的咒骂。虽然是初夏,但毕竟身在山间,待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夜风阵阵很凉,从领口灌入,冷。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看到明月从梢头升起,已经到了头顶,大概是过了许久了吧,手早就麻木了。羽鸢勒马,找了颗大树背靠着树干坐下,打开那包干粮。
这样粗糙的食物,在以前的她看来,绝对是难以下咽的,她肯定会任性的吧它们扔到地上,让如萱去取她最爱的芙蓉珍珠糕和甜汤。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轻笑,这样粗茶淡饭的生活是她最向往的、也是最幸福的,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
回想起那天下午煊惊怒的表情,还有那一巴掌,心里就是一阵痛,憎恨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憎恨凌千辰的卑鄙无耻!
这祸是我闯下的,就要由我来终结,待到一切真的尘埃落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回来吧,你还没带我去看那些绮丽河山呢。煊,你一定要等着我!
颠簸了一天,她累了,不知不觉就阖上了眼,慢慢睡去。手里紧紧攥着的,是那支银步摇,这是她离宫时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
清晨,羽鸢并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在第一缕阳光中醒来。天不亮就被冻醒了,在一天最冷的时候——黎明前的黑暗。揉揉已经僵硬的肩膀,羽鸢打了个哈欠,就翻身上马继续上路了。
……
日夜兼程的赶路,对时间的概念渐渐麻木了,她只记得黑夜与白昼,路上连着跑死了三匹马,可她还想要再快些。
也许是八天,也许只是七天,她大概已经到了上衍地界。不过虽说如此,离真正的上衍城至少还有三天的路程。因为上衍是帝都,所以管辖的范围很大。
暮色再一次降临,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