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倾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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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袭浅墨色袍子,长发还是从前那般随意的束起些许,又垂在肩上,没有佩戴冠帽,倒像是一位隐士。“皇嫂。”看见转过身来的人是羽鸢,他犹疑,终还是开了口。
“王爷,您怎么这么晚才来?”迪云雅笑着扑过去,挽起了他的手,亲密无间。
羽鸢视若无睹,淡淡道:“王爷、王妃兴致很好呢,本宫就不打扰了。愿两位,白头偕老。”将那四个字又重复了一遍,心如刀绞。
等到他走远,元君煊抽出了自己的手,“公主应该好好学习一下邶国的礼节。”他始终不愿承认她是他的妻子,那个位置,早就有人了。“对了,那只步摇,下次不要戴了。皇兄还在还在等,走吧”说完他转身。
“是。”迪云雅咬住下唇,跟在他后面。
大婚当晚,元君煊半步也没踏进新房,她悄悄跑出去,发现他一个人在潭边喝闷酒,喃喃自语。他从不碰她,即使睡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
至于不要,完全是她好奇的跑进他的书房,无意间发现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用纯金打造的,原来,有两支……
自己困住了他的人,她却困住了他的情,自己,终是输了呢……
心意
“娘娘……”看着羽鸢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如萱也不敢拦,只是跟在后面。迪云雅实在是可恶,好不容易才渐渐愈合的伤口、又被她挑开来,薄痂生生的被撕离,鲜血汨汨。
就这样一路回了凤至殿。
“如萱,你差人去一趟勤政殿,请陛下来用晚膳。”一边伸出手让如萱褪去罩衣,一边说到。
“是。”
“对了,再让小厨房的掌勺到中庭候着,我要见他。”
……
傍晚时分。
宫人们挑起云锦帷幔,元君耀走了走进来,立刻又三个宫人簇拥过来,为他解开外衣。
一时间元君耀竟有些恍惚,凤至殿里明明还是一样的陈设、一样的情景,为什么却又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这几天都没有来凤至殿吧,他想。
“这几天政务都很繁忙,一定没好好用膳,所以臣妾特地吩咐小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菜。”,羽鸢浅笑着起身。
元君耀看了一眼,果然,这一桌子的菜,大都是他爱吃的,心里淌过一阵暖意,“你有心了。”稍稍顿了顿,他再度开口:“兰瑛的事……”这也是元君耀这几天为什么没有踏足凤至殿的原因。政务真的很繁忙吗?他只是刻意的将自己埋在书堆中,甚至还把历朝的赋税制度都看了一遍。
兰瑛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屏障之一,若换了旁人,虽然罪不至死,他也定然是毫不犹豫的弃置了,可是她怀着他的第一个孩子,再加上朝堂上的事,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羽鸢笑,开口打断了他:“陛下也有自己的难处。后宫不得干政,但政却与后宫有关。右相是国之栋梁,爱女的事 ,也牵动着他,所以解这禁足、恢复位分,是迟早的事。”
“难为你了。”
看着眼前的明眸皓齿,为什么之前他没有发现呢?她的绝代的风华,她无双的才情、她巧妙的运筹帷幄?她的计谋不输于他的谋士,她的智勇不输于他的将军,自己却将美玉埋没在沙粒之中,曾经如此待她!每次回想起之前的重重,他便觉得心痛,那种源自心底的痛无法言说,各种愧疚、各种懊悔凌迟着他的心,元君耀曾许下誓言,他会用余下的生命去补偿她。
用了晚膳,二人移步中庭,算是散步。凤至殿是后宫最大的殿宇,中庭甚至比一些殿还要大,草木繁盛,花团锦簇,还有唤作千鲤池的水潭,里面养着红色、金色的锦鲤。
“陛下难道没有想过,或许臣妾只是虚情假意?”
“假的又如何呢?”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法弥补的大错后,就没有再奢求自己能被原谅。他只想把她困在身边,永远。为此,元君耀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弟弟娶了不爱的女人,他不能放手,明知煊会痛苦,明知她也会痛苦,但他还是不能放手。“我只愿此生白首不相离。”元君耀将羽鸢揽进怀里,他喜欢用下颚抵住她的头顶,嗅着那淡淡的香味。
“陛下、娘娘。”如萱的声音打断了相拥而立的两人,她捧着羽鸢最爱的甜汤走了过来,压低头,便什么也看不见。
“你搁那儿吧,我来。”羽鸢指了指一旁的小石桌。
“是。”放下之后,如萱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甜汤快凉掉了,在那之前,用一些吧。”
“羽鸢,我只愿此生都不离开你,所以,不要怪我,将你困在身边。”他俯首一吻,浅尝辄止,随即放开了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么?呵呵。只是,我要的,并不是这个呢。
“啊!”羽鸢惊叫,刚才一不留神,竟然将捧起的甜汤尽数洒在了他身上!
拂袖
墨色的龙袍上染上了浅藕色的甜汤,那微微有些粘稠的汤汁蔓延开来,浸染了衣襟上的纹样。
“都是臣妾不好!”羽鸢将已经空空如也的汤碗搁在一边,一边唤人一边掏出丝绢来细细擦拭。
牵起她慌乱舞着的手,元君耀道:“不要自称臣妾,我不是说过了么?一点甜汤而已,回勤政殿换身衣服就好。”
“其实不需要啊,娘娘不是……啊,奴婢失言了。”被羽鸢唤来的如萱说了半句,赶忙咽了回去,低下头递过另一块干净的丝绢来。
“什么?说下去。”
“诶?”如萱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多嘴。”羽鸢嗔道,“臣妾无事的时候,自己绣了一件袍子,是按照龙袍的制式做的……只是,金龙的双目还没有绣好,因为没线了。”
“以后有机会,再将它绣好不就行了吗?”说着便进了后殿更衣。
果然,羽鸢绣的龙袍和自己穿的那件几乎无差,金线蟠龙完全按照祖制,但是上面的祥云的纹样却略有不同,别出心裁的用了另一种针法。“鸢儿有心了。”元君耀抬起手臂,羽鸢便将双手环上他的腰,将腰带从身后来到前面来,系好,最后再挂上玉佩。
“是羽鸢冒失了,害陛下今晚没有想用小点呢。淑妃殿中的甜汤味道也不错,不如您去尝尝?”
“你总有这么多理由将我往淑妃哪里赶,这样岂不是整个后宫都要……”话还没说完,元君耀忽然就顿住了,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无意间提起了他曾让羽鸢为兰瑛挡去明枪暗箭的事,即刻话锋一转,“身为中宫之主,怎么能偏心呢?”
“陛下说笑了,淑妃殿里的甜汤,真的很好喝呢,呵呵。”最后又为元君耀整了整衣物,便送他出门了。
看着簇拥御辇的莹莹灯火渐渐远去,如萱走上前来:“娘娘。”
“恩,再盛一碗甜汤来吧,一碗撒了,一碗凉了,多可惜。”
“是。”
……
流萤殿。
元君耀忽然驾临,也没有让人知会一声,以至于现在流萤殿的宫人们都有些忙乱。
“臣妾拜见陛下。”胡灵湘从榻上起身行礼。
“爱妃免礼。”
“陛下这几天不是政务繁忙么,怎么今晚得空了?要用些点心么?”
“已经用过了,顺道来看看你。”元君耀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并没有再提甜汤。其实她并不喜欢甜食,只是因为羽鸢极哎饮甜汤,所以再凤至殿用晚膳的时候,也时常会用一些。
“顺道?呵呵,陛下是从华云殿过来的吧?”这话一出,气氛立刻变得有些怪异了。
“淑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妾没什么意思,不过心中感叹,有的人命贵,有的人命贱,活该在思宇殿思过了一个月。”她幽幽道,摆明了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兰瑛的事,元君耀本来就为难,现在还要听旁人的冷嘲热讽,他心中的火气自然是压不下去了。咯嗒一声,将茶盏放在案上,目光不善的看着淑妃。
“臣妾失言了,望陛下恕罪。”但是她的语气依旧是桀骜的,甚至还有几分忿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她被废了位分,还在那简直不是人呆的的冷宫住了一个月。而兰瑛明明是大罪,却优哉游哉的在华云殿养尊处优了半个月,如今又重见天日了,无论如何,也是意难平。
袅袅的香烟从铜兽香炉中飘出,寝殿里没有一丝的风,便直直的向上飘动,再一点一点的散开来。可惜啊,终究是轻飘飘的香烟,无法青云直上呢。
“淑妃应该好好学学《女则》了,善妒之人,朕不喜。”说完拂袖而去,那茶盏被带到了地上,应声而碎。
“娘娘、娘娘,陛下怎么走了?奴婢已经让她们将浴池都准备好了呢。”捧着一盒香料的之桃只觉得莫名其妙,陛下驾临是喜事,还以为他会在流萤殿过夜,怎么就见他脸色不好的离开了呢?
“你愣在这里干什么?”胡灵湘瞪了她一眼。可恶,在他心里,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么?令人作呕的嘴脸!
“啊、娘娘不是吩咐奴婢今天多燃些香么?所以又拿了些过来。”
“够了,放下吧。去准备笔墨纸砚!”
“娘娘您要写字?”
“你是娘娘,还是我是?”
“奴婢这就去。”说着将檀木盒子放下,便退开了。
胡灵湘拿起小盒,在手中把玩,呵呵,自己真是厉害呀啊,几句话就能让龙颜大怒。
“等等。”
“娘娘,您还有什么吩咐?”
“吧这香撤了,换成原来的沉香屑。”
“啊?您不是点了近十天了,说很喜欢么?”
“够了,你今天废话特别多。”
给读者的话:
今天有三更哈,还有一更,码字中。。。。。。
胎动
“陛、下、驾、到!”内监的高呼传来。
“这么快?”羽鸢低喃,却连最近的如萱也没有听到。放下手中的汤匙,羽鸢收裾起身。
“陛下不是去流萤殿了吗?怎么了?”元君耀的脸色很不好,带着怒容。“下去吧。”羽鸢挥退了所有宫人。“是不是淑妃说什么话让您不快了?其实淑妃就是心直口快,但是没什么恶意……”
“今晚就宿在凤至殿,命人去准备浴池吧。”元君耀的脸色还是很不好。
“陛下这不可,臣妾服丧三月的。”她义正言辞。“淑妃说话不注意,明日我一定提点她。现在时候也不早了,陛下不如、不如移步华云殿吧,您似乎已经很久没去了。”羽鸢叹。
“可是……”
“行了,陛下想说什么我都猜到了,但这毕竟是您的孩子,不是大皇子便是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
孩子,绝对是两人之间最大的心结,元君耀一直避免在羽鸢面前提及这个词,甚至是想起,都是一阵心痛,就是自己的手!
“啊!”仿佛闭起眼来,她的惨呼就会在耳边响起。那时,羽鸢挣扎着爬到他身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拽住他的衣角,“求你,救救他!”可是他却无动于衷,冷笑着。失去意识之前,羽鸢还在重复这哀求:“求……求你……”
“对不起,对不起!”他很大力的将羽鸢抱住,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对不起……”元君耀一直低喃着这三个字,直到羽鸢用手抚上他的唇,让他再无法开口。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很累,不想再纠葛那些无意义的事了。”羽鸢垂首。
元君耀走后,她背过身,强忍了很久的泪水簌簌的落下,宛如坠泪成珠。好像那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温热感又从小腹蹿了上了,明明安好着,可是却觉得铭心刻骨的痛,什么东西,正在流失。那种感觉,她永远都无法忘却,那段痛苦的记忆,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抹掉,真的,好痛!
她咬住嘴唇,拼命的想要驱散这根本就不存在的痛楚……
这种切肤之痛,你永远也无法体会。
……
夜晚的华云殿被烛火宫灯映照的亮如白昼。
听宫人说元君耀今晚在凤至殿用了晚膳,又摆驾流萤殿,看样子便是歇在淑妃那里了,兰瑛有些小小的沮丧。虽然运筹帷幄,正在将阴谋慢慢的埋下,可是眼前的失势,还是让她的心揪着。
眼下的华云殿,似乎成了一个讽刺的存在。仅次于凤至殿的宫室,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如今住在里面的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却是她这个身份尴尬的更衣!
“娘娘,该服药了。”
“恩。”捏紧的手指稍稍松开了些,脸上涌起的恶毒与阴狠收敛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孩子,有了他,呵呵,呵呵呵呵!每日的安胎药,都是专人煎的,呈上来之后,要由她的贴身宫婢用银针试过了才会服用。
“陛、下、驾、到!”
“什么?”她惊讶得几乎要从榻上跳起来,陛下,到华云殿了?
“小主、这……”
“我肚子有些痛,这几天也一直心神不宁,知道么!”她压低声音道。
宫婢见兰更衣面色如常,语调也没什么波澜,她立刻心领神会。“奴婢知道了。”
“娘娘,您怎么样?要不要传御医?”在元君耀走进来的时候,她正巧说道,时候拿捏得是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