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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妖后倾城-第14章

小说: 妖后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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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轻哼了一声,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随后又搭了一次脉,最后确定的说道:“回禀陛下,娘娘这不是病,是喜脉。”

“什么!”元君耀突然大声的问道。

她看出来了,元君耀没有丝毫的喜悦,更多的却是惊讶。

“娘娘有些虚弱,所以要多补补身子才行。”

“恩,你退下吧。”

元君耀就这么站着,直直的打量着侧身躺在榻上的羽鸢,不明意味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羽鸢只觉得像是有把利刃在不停的凌迟着自己,浑身都不舒服。

良久,元君耀才离开,至此,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今天他似乎很反常呢,羽鸢心想。

难的的闲情逸致被搅和了,羽鸢唤来如萱回到屋里。得知皇后有孕,整个凤至殿的宫人都喜上眉梢。到了下午,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了。只怕是又要惹来几多嫉妒。

如萱一直在寝殿里整理,所以并没有看到刚刚元君耀那奇异的神色,现在正满心欢喜的围着羽鸢转。一会儿端来一盘杨梅,突然想起吃多了会上火,又急急忙忙的撤下去,换了一盘香梨来。

“娘娘你怎么不吃啊?要不我去换别的水果?”

“不用。”

“那喝杯茶吧,如萱给您倒茶。”

“不用。”

“那吃点心?哎呀我差点忘了,刚才吩咐了小厨房做点心的,我就去拿来!”说完喜滋滋的就要出去。

“你怎么这么开心?感情有孕的是你自个儿。”进了寝殿就开始觉得这丫头不正常,羽鸢无奈的笑着说。

“娘娘怎么开这种玩笑?嘻嘻,我去去就来。”接着一溜烟儿就消失在门口。

待她出去后,刚才还挂着殿笑容的羽鸢立刻沉了下来。元君耀的表情,她看的一清二楚,那分明就是异讶,没有丝毫为人父的喜悦,与那日得知瑛昭仪有孕时的情景大相近庭。

一手抚上小腹,两个多月的身孕,平坦的小腹一点都看不出迹象来,但一个生命就这样在自己身体里孕育着。“孩子啊,你还没有出生,爹爹就不喜欢你了呢。”羽鸢苦笑。“不过就算是没有爹,娘也会疼你的。”

现在突然就有了两位妃子怀孕,原本那至少看上去还算是平静的后宫,似乎要起波澜了呢,羽鸢心想。不过现实总是差强人意的,所以人们才回去神灵面前祈求事事顺心。倘若善人与恶人一齐祈求神明的庇佑,倘若他们都是诚心的,神明会选择谁呢?

第二日的夜里。

羽鸢正准备就寝,宫人忽然通传说元君耀来了。穿着寝衣的羽鸢立刻让如萱准备更衣,但元君耀已经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宫婢,一看便知不是凤至殿的人。

“臣妾拜见陛下。”

“免礼。朕亲命人煎的药,趁热喝了吧。”语罢,他身后的小宫婢捧着托盘绕到羽鸢面前,“皇后娘娘请用。”

放着公务不管,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送一碗药?元君耀怎么了?羽鸢有些疑惑的接过那碗冒着热气的深色药汁,在烛光下看来,似乎还泛着金光,这样的的色泽让人心里发毛,不过还是喝下去了。这真的是药么?为何不觉得苦,反倒是甜甜的?

“是不是觉得很甜?”元君耀忽然开口了,魅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羽鸢猛的抬头,看着他,难道?!

“金色的红花汁,实在是太耀眼了啊,于是朕便让他们加了点红糖,颜色就变得很美了,你觉得呢?”他的笑声,一如大婚那晚的邪恶。

“你给我喝了什么!”羽鸢捂住脖子一脸惊恐,可是那碗药汁早就流到了胃里,现在还觉得喉咙和胃烫烫的。

“我说了呀,是红花。”

在场的三个人,羽鸢、如萱还有那个小宫婢同时发出惊呼,羽鸢瘫倒在地,拼命的干呕,想要吐出来。总算,刚才喝进去的深色药汁差不多吐出来了。

元君耀蹲下来,将全身无力的羽鸢揽进怀里,看似亲密无间的耳语着,话语里却尽是残忍:“没用的,这是上好的红花,只要一滴,就能让他安静的死去。”那个“他”指的是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放开我!你这个恶鬼!”羽鸢嘶吼着,不知哪来的力量,狠狠的一巴掌搭在元君耀脸上,逼得他侧过脸去,左颊赫然出现了红印。

“呵呵呵呵呵呵,你尽管叫吧,待会,就没力气了。那种骨肉被剥离的感觉,应该很痛呢。”元君耀的表情分明是扭曲的,那兴奋的语气,似乎那即将死去的生命,与他毫无干系。

  剥离(下)

羽鸢伏在地上,瞪着元君耀,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如萱在羽鸢身后跪下来,轻抚着她的被,想让羽鸢平复下来。

而那个送药的小宫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这天下最尊贵的的皇家,向来是秘密与阴谋的密集地,而后宫,更是如此。就这样无意间被卷入了又一场阴谋,撞见了这染血的秘密,该如何是好?

不久,羽鸢便开始觉察出身体的异样了,身体酸软得很,暖意从小腹升腾起来,却不是那种让人惬意的温暖,这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接着,那种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伴着暖意从小腹传来,沿着血管蜿蜒,并流向全身。

“啊!”忽然的一阵抽搐,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一阵强烈的痛从小腹传来,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成为暖流,从身体中流出来。她知道,是一个生命正在流失,一个刚刚才孕育出来的生命。那种骨肉被生生剥离的感觉,带来的不仅仅是**的疼痛,更多的是恐惧。

羽鸢挣扎着爬到元君耀身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拽住他的一角,“求你,救救他!”

“什么?”元君耀蹲下来,掀起她的下巴。

“求求你,救救他,他是你的……”

“是么?”不顾羽鸢哀求的语气和企盼的神色,他残忍的说道:“是啊,他是我的,说不定还是嫡长子呢。可是,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觉得我会放着不管,将来任由你,还有夏侯家用嫡长子来挟制我?夏侯羽鸢,为什么聪明如你,也会这般的糊涂?哈哈哈哈哈哈!”

元君耀的笑在耳边回荡,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神经。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但再恶毒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看来,是自己把人想像得太善良了吗?

“啊!”又是一阵剧痛,比刚才还要猛烈,羽鸢的惨叫划破夜空,回响在凤至殿的上空。

被惊动的宫人在殿外唤道:“娘娘,您怎么了!陛下!”

“宣御医!其他人等,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入凤至殿半步,违者,杀无赦,斩立决!”

“是。”

刚才的嘶吼,似乎耗尽了力气,无力的羽鸢倒在元君耀脚下,知道昏死过去,还在重复这哀求:“求……求你……”

……

“陛下,御医到了。”不敢上前的宫人在殿外通传。

“进来。”

御医一进来,就看见一地殷红的血,还有倒在元君耀脚下的皇后。一旁跪着两个宫婢模样的人。

“陛下,这是!”

“哦,皇后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这样了,你过来看看吧。”那样轻松的语气,像是无关紧要的自说自话。脸上刻毒的笑意,让御医不寒而栗。

“回禀陛下,娘娘是服食了红花,所以……所以小产了。”说道最后,面色很不好的御医也跪在地上。

“保不住了吗?”

“臣无能。只能开一副方子,让破掉的胎衣彻底剥离,免得伤及娘娘性命。”

“果真是保不住了呢,很好。”

“陛下?”元君耀没有看那跪在地上的御医,越过他,走到那个宫婢身前。

低头下跪的她看见绣有金龙祥云纹样的长袍下摆,把头埋得更低了,“陛下,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么看见,求陛下恕罪!……唔!”还想说更多求饶的话语,但是一口黑血已经喷出来,溅到乌黑的方砖上。“啊!”

“你,叫桃花是吧?”元君耀轻笑,“朕赏赐的糕点好吃么?”很快的,那不断抽搐的身体就倒了下去,扭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看见这一幕的御医立刻明白了,不断的求饶:“陛下,臣,臣什么也不知道啊!求您饶了我吧!”

“皇后娘娘的安胎药中被人掺了红花,不幸小产了。而送药来的宫婢,已经自戕了。至于胡御医你么,就安心的帮娘娘调养身子吧。”元君耀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如萱,好好伺候皇后娘娘,告诉她,朕一定会查出谋害我们皇儿的凶手!”说完便离去了。

  替罪

皇后小产的事,几乎是连夜就传遍了后宫,算得上是有史以来传得最快的消息了。也是,坏消息永远比好消息传递的速度快,那是因为坏消息的受益者几乎是所有人,只要别人受到损害,即使自己什么也没得到却也很开心的人,太多了。

……

好温暖啊,像是被流水包裹一样,自在的在暖流中游弋,就如一尾鱼。这水,似乎越往下越是温暖,忍不住要向下面游去。

恩,那是堕落的深渊么?呵呵,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向着温暖的下面沉去。

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是谁?羽鸢回过头去,看不清脸的人,穿着一袭白袍。哦,这身影,好像似曾相识呢……

“娘娘,您终于醒了!”

睁开眼的羽鸢,第一个看见的是如萱那无比憔悴的脸。“我……”自己怎么了?

“娘娘,你昏睡了四天,吓死我了。我去宣御医!”喜极而泣的如萱挂着晶莹的泪珠,喜悦道。

她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那碗药汁,元君耀的笑,还有阴毒的神情!是他,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羽鸢挣扎着坐起来,兀自笑了。

“娘娘,您怎么了!”

“哈哈哈哈!”元君耀,你难道不懂么?对于母亲来说,孩子就是最珍贵的东西啊,无论他的父亲是谁,无论是多么的不堪,但母亲都会无条件的爱着他,不会那样无情的舍弃他!是啊,你怎么会懂,你根本就没有心,这么会懂这种痛?!

“娘娘,娘娘!”看到忽然狂笑的羽鸢,如萱怕极了。

“我没疯,你不用那么紧张。”羽鸢停下来,看着如萱。凝视了一会儿,拉起她的手:“如萱,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是啊,您……”

“有这句话就够了,倘若有一日,我下了地狱,你也不要丢下我!”

“娘娘你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呸呸呸,我去宣御医来。”

喝了御医的药,又经历了痛得昏天黑地的一日,破掉的胎衣终于尽数流出了体外。元君耀,这切肤之痛,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你!

……

所谓的“谋害”皇嗣的凶手,在羽鸢小产的第二日就被查出来了,是远嫣居的何采女。她原是御书房研磨的宫婢,虽然被元君耀临幸,但只是他一时兴起,而且何氏只是宫婢出生,所以事后便草草的给了采女的位份,赐居远嫣居。连赐号都没有,只是援用姓氏作为尊称,也足见出身低微的她被轻视了。

不过千万不要以为从宫婢成了主子就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正九品的采女是低阶宫妃中的低阶,即使是皇帝的女人,也只能称小主。自那之后,元君耀就再没有招幸过,正因为如此,时常被人看轻。

每次请安都在最末端的女子,总是唯唯诺诺,对任何人都低声下气,羽鸢的记忆力甚至都没有丝毫关于她的特殊的东西,几乎被遗忘的人。需要人顶替这肮脏的罪名之时,终于被记起来了

“如萱,什么时候处刑?”

“今日午后。”

“唤人来更衣,我要亲自去一趟。对了,差人去禀告元君耀,我会去督刑。”

“是。”

看时辰差不多了,羽鸢选了一件纯白的月锦袍子,头戴玉兰白玉簪,像极了披麻戴孝。不过却在外面罩上一件浅金色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那衣服在阳光下便会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来,再带上只有皇后才能戴的金凤华胜,坠下的金片在额前缭绕。她有她的悲伤,也有她的傲骨。打扮停当,便出门了。

来到远嫣居,还没进房间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声音:“公公,公公!我真的没有害皇后娘娘啊,我要见陛下!”

“我说小主啊,您就省省力吧。陛下没有废你,让你死的时候好歹还有个名分,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咳咳。”听到外面的声音,那公公走出来一看,立刻恭敬的道:“皇后娘娘万安。”

“恩,你先且退下吧,我有些话要对采女说。”

“是。”

一见进来的人是羽鸢,形容枯槁的和采女几乎是扑过来,抓着羽鸢的手臂:“皇后娘娘!真的不是我!让我见陛下一面吧,求您了!!”

……

“陛下驾到!”外面的内监一次通传,听到这声音,她的双眸立刻明亮起来。果然,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痴心付错,却不得白首不离。

“陛下!您来了,你还记得臣妾,不是吗?臣妾……”何采女放开羽鸢,向门口奔过去。可是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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