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也有春天-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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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浩真回梅花村寻晓妍时,很是轰动了一番,那华车宝盖、那绫罗绸缎、那珠光宝气、那俊仆娇婢……将村民的眼睛都晃花了。
杜浩真不光是来寻晓妍的,还拿了好些银钱出来,分予了杜家在梅花村是曾经受过恩惠的农户家,得了银钱的农户自然是意外之喜,而没有得到的眼红之余,却几乎要悔断了肠子——怎的当初就没看出杜浩真这小子日后是要发迹的呢?
本想套套近乎抽点秋风,或是谋个好差发点财,不想杜浩真第二天就急急忙忙地随着佟景新夫妻离开了梅花村。
如今村民简直将晓妍当成了活生生的财神爷。
但当打听得晓妍和杜浩真退亲了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古怪起来,有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更有抱了八卦心态打听的。
一时间,梅花村里流言四起,就连晓妍的亲叔叔佟景贵和婶子黄氏也变了脸色,特别是黄氏,痛心疾首得好像她才是被退亲的那个人,只差指着晓妍的鼻子责骂为什么将个那么大的财神爷往门外推了。
更可笑的是,晓妍的堂哥小乐和妻子洪氏跑到晓妍家里,闹了一场从阿谀谄媚到瞬间变脸大骂的大戏,这些她都能平静地当戏看,更不要说村民们的私下议论了。
晓妍正提了些东西往方贵家里去,又在路上遇黄氏。
黄氏在晓妍家里唠叨时,被赵银环不冷不热的赶了出去,在路上遇到了晓妍,还是气不过地唠叨起来。
晓妍视黄氏的唠叨于无物。听了两句,自顾抬脚就走,对这些她看开了,不想放在心上,可也不想容忍不相干的人对她的指责。
黄氏正口沫横飞地数落着,突然见晓妍垂着眼帘听了两步,越过她抬脚就走,愕然一会后,气得简直要跳起来大骂,却发现晓妍甚至连头也不会,终于明白她一定也不在意,自己的怒气就如同生生被掐的胸腔,更是郁闷得不行,只得讪讪地回家去了。
却说晓妍到了方贵家门前,打量着这座在村里最显眼的,数一数二的房屋。
方贵家将房子重新修葺了一遍,还盘了周围的地皮,又加了两进,配上两扇红漆大门和门上挂着“方府”的牌匾,很有点气势。
敲了门,是却是方二婶亲自开的门。
她微笑着客气地招呼道:“二婶子。我是来看琴姐姐的。”
方二婶穿得一身光鲜,穿金戴银的快见晓妍的眼睛都晃花了。如今天气尚轻寒,她手里却抓了一把描金的小绸扇扇了一扇,也不说话,冷冷地打量着晓妍。
当看到她双手提着的大盒小盒时,脸色暖和了一点,点了点头,让她进门来,自己慢悠悠地扭着往厢房里去,一只满是硬茧的手拿着块帕子甩来甩去,裙摆轻摇下露出一双大脚。
她打扮得如暴发户一般,一举一动也在努力地模仿着城里的贵夫人,可不经意间依然自然地保持着乡村妇人的习惯,否则也不会自己亲自来开门了。
其实她现在倒不是那么讨厌晓妍,以前讨厌晓妍是因为她觉得晓妍碍了方贵的婚事,现在去了这担心,也就好了,只是也并无好感,所以态度依然冷淡。
晓妍并不在意她的冷淡,走进院子。不大的院子却也整理得花木荣茂,能看得过眼,不远有一个眼生的丫头在扫着庭院,眼光转了一圈,终于见了一个熟人,以前见过的一个婢女彩儿正在郎下喂些鸟雀,正抬头看向她,便向她微笑道:“请向你家少奶奶通传一声,就说晓妍妹妹来看她了。”
彩儿怔了怔,见她语气虽然温和。却透出一种淡然的气质,让人不想拒绝,忙放下鸟食,引着晓妍在客厅坐下,自己往房里通传去了。
一会后,只听得一阵裙摆的细微的声响,小琴走了出来,急行几步,拉着晓妍的手道:“小妍妹妹。”
晓妍微笑着站起来,唤道:“琴姐姐。”小琴看着倒比以前瘦了两分。
彩儿倒了茶上来:“少奶奶请喝茶、佟姑娘请喝茶。”
小琴眼光如冰,狠狠地瞪了彩儿一眼:“退下。”
彩儿微微缩了一下,忙退出了门外。
晓妍不动声色地看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0奇0小琴与晓妍聊了一会,因小琴的女儿柔儿正在睡觉,又带晓妍到房里看望她。
0书0晓妍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女孩粉嘟嘟的脸庞,不由得喜欢,将自己特地准备的一些精致小银首饰和做的衣裳送了给她,小琴推托了一阵,还是收了下来。
0网0再次坐定后,晓妍看着小琴对着自己的女儿时虽然满目柔情,眉间却有些郁郁之色,又想起方贵说起此事时微微皱眉的样子,试探地问道:“琴姐姐可有什么心事?”
0电0小琴犹豫了一下。神情抑郁,点了点头道:“妹妹你也看出来了,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孩儿。”
0子0晓妍心道果然是因此事,安慰她道:“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生个女孩儿也很好。”
0书0小琴叹了口气:“我是这般想的,可有人不这么想。不是贵哥哥,他倒是喜欢得紧,可是我家婆寻了这个借口,说要让方家多开枝散叶,这段时日老逼着我夫君纳了彩儿做妾。”
晓妍默然。方二婶早存了让方贵纳妾的心思,小琴生了女孩儿只是借口而已,向小琴笑道:“你莫担心,只要方贵哥不肯,方二婶也拿他没办法的。”
小琴冷笑一声道:“我也看出来了,贵哥哥虽然待我很好,但纳妾对当今男子来说是最寻常的事儿,特别是有点家底儿的,加上家婆那老虔婆的紧逼,难讲啥时候他就纳了,对他也没坏处。”
摸了摸晓妍的手道:“你莫担心我,我只是一时心里不舒坦,就算纳了妾,又有谁敢越了我去?”
晓妍暗叹一声,转了其他话题。
期间方贵却回来了,刚要进房,抬头见晓妍也在,怔了怔向她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晓妍从小琴房内出来时,经过客厅,见方贵正独自坐在客厅喝着茶,见她出来了,便站起来送她出去。
一行走一行对晓妍道:“那酿酒师听说你回来了,想见上你一见,你看什么时候得空儿往城里去一趟?”
晓妍正想闲下来就好好打理酒坊的事,便应了下来。
到了门口,晓妍和方贵道了别,往家里走去,方贵突然出声唤住她:“村里的那些闲话,你别放在心上。总有……立足之地的。”
晓妍冲他点了点头,他又说:“我认识一个好人家的公子哥,若是你愿意……”
晓妍笑了一笑,打断他的话:“谢谢方贵哥,不过,我现在不需要。”她看向天边几丝浮云:“我晓妍不靠天不靠地,也不靠男人,我x自己。”
方贵突然觉得她清丽脸庞上的笑容坦荡得灿若云霞,绚烂不可逼视。她整个人呈现一种别样的神采,以前那个温婉谨慎的女子多了几份自信、沉着和坚定,不由得呆住了。
因她退亲的事,他为她心疼,为她担忧,甚至压着自己心底的那一点异样为她寻觅好人家,可原来她并不在意退亲之事,不在意那些闲言,一点也不在意。
谢谢书友君的打赏。
寒门小户 一百一十九、激将法
一百一十九、激将法
出小琴家里出来后。回家歇了会,晓妍又去了小西家里。
敲了敲门,听得里面似有嘈杂的人声,却无人开门。
她用手推了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便推开了门,叫道:“小西在吗?”
却听得屋内一阵杂乱的声响,未待晓妍再出声,一个粗嗓门响起:“别人家养的女孩儿都是带着父母享福的,你倒好,丢人现眼地跑回家来,白吃白喝……”
听得屋里“啪”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掼在桌上,一个清脆得有些尖利的女声响起:“你烦不烦?好歹我也是你的女儿,天天说、日日说,有人说、没人也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却像是小西的声音。
小西娘亲那粗嗓门又响起:“哟,你这样还不怕丢人,我说几句倒怕了?”
晓妍听得屋内的争吵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了一想,还是转身想离开,谁知迎面走了一个村民,大声招呼道:“晓妍,来看望小西啊?”
晓妍笑着点了点头,正要退出大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小西匆匆忙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惊喜地唤:“小妍,”迎了上去拉了她的手道:“我听说你回来了,想着你这两天忙乱,又怕你嫌弃我,就没有去寻你,想不到你倒来看我了。”
晓妍微笑着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姐妹好久不见,难道要在这院里站着不成?”将手里提着的礼物递给她。
小西刚张了张嘴要谦让几句,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接过晓妍带来的礼物,小西娘亲嘴里还说:“来就来吧,带东西干啥?”可早就转身提进屋里去了。
小西为之气结,只得无奈地冲晓妍苦笑,晓妍淡然笑笑,平静地随着小西进了她的房内。
聊了聊双方分离后的情况,小西叹道:“咱们都是苦命的,幸好你是回来了,你父母疼你,家里也好过了许多。再寻个踏实人家嫁了,这日子就好过了,我是没指望了,我在县衙时给家里捎带了多少东西,如今见我这样了,家里不但不帮我还处处相逼。”说着伤心起来,滴下泪来。
晓妍叹了口气,劝慰了她一阵,小西听说晓妍这两天要往城里去一趟,也想随她一块儿去,晓妍应了,便告辞了出来。
将要拜访的亲友都拜访了一遍,闲下来后,赵银环看着晓妍还梳着简单的双环髻,她也已经十五岁有余的,便替她安排了及笄礼。
一层层新衣裳加在身上,一层层长发挽起,用玉簪绾好,曼描娥眉轻点朱唇,装扮好后,听得小琴在旁边轻叹:“真漂亮。”
也许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眼看到镜中的那个豆芽一般的黄毛丫头给自己的印象太深了,晓妍从来也没觉得自个漂亮,听了小琴的赞叹,也以为只是礼节性的称赞,并不在意地一笑。
转头看向镜内,里面的少女头发乌黑成髻,髻边带了一枝精致的白玉兰,简单却不失素雅,继承了母亲的温婉面容,许是化了淡妆,平日里并不双太出彩的五官,此时淡眉舒展,眼睛明亮,鼻尖翘挺,嘴唇含笑,双颊粉红,竟让她自己也怔了一怔,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如第一天认识一般。
女人都是爱美的罢,心里不由得觉得欢喜。
小琴在旁“扑哧”一笑道:“我说漂亮吧。”
晓妍一笑,心里说不上伤感,却依然有些惆怅,想起多年前,杜浩真与她约定,定会参加她的及笄礼,见证她的成年,可是,当年的誓言尤在耳边,却已物是人非。心神又转到任以安身上。她离开都城两个多月了,而他,还好罢?
在向长辈行答谢礼时,晓妍慎重地、诚心诚意地向父母磕了几个头,感谢他们将她一个孤魂抚养成人。
行了礼后,她站起来,仰头望着天空,默默地对在现代的父母说:爸、妈、哥哥,我很好,你们放心。
几天后晓妍约了小西,随着方贵往城里去。
到了酒坊,那酿酒师已经到了。令晓妍惊奇的是,原来听说是有名的酿酒师,她以为会见到一个至少人到中年的老头儿,一见之下却发现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方贵对那酿酒师很是敬重,向晓妍介绍这位是程公子。
原来他也并不是以酿酒为生的,也算是在永宁郡有权有势的程家公子,但他却偏喜欢上了酿酒。因此,要寻他出去酿酒是极难的,若不是第一次见方贵拿了那葡萄酒的方子引起了他的兴趣,否则要请他可不容易。
程公子本对拿出方子的人很是好奇,见晓妍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后,意外之余。脸上显出点鄙夷的神色:“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耳。”站起身,拂了拂袖便走。
那一串姿势倒做得潇洒俊逸,是很符合翩翩佳公子的身份,却让方贵愕然一会,忙起身挽留。
晓妍明白他心里的想法,当今世界对女子都是轻视的,“头发长见识短”、“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是这世界对女子的看法,而他定是觉得她只是机缘凑巧发现了这个方子的,对她存了轻视的心态,一见之下失望至极而离开。
“让他走吧。”晓妍突然扬声道。
方贵闻言一愣,晓妍本是希望与酿酒师好好谈谈改进的方法的。他在全力地挽留颇负盛名的程公子,为何她竟然唱反调?平日她可不是这般冲动之人。
虽然心存疑虑,他还是顾不上思量太多。
晓妍站在身后,看着程公子的身形顿了顿,又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空有酒痴之名,不过尔尔,挽留他做甚?”
程公子脚步猛地一慢,晓妍嘴角悄悄地勾起一抹笑。
在程公子转身之际,晓妍嘴角的笑意已经隐去,只见他眼含冷意,不怒反笑道:“听你这般说,倒要听听你的高论了。”
方贵见程公子停下了脚步,怔了一怔,明白了晓妍的心机,也便不再做声,静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