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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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这几天使尽百宝,哄得杜温氏闹着绝食也要留下侄女,终于可以赖在侯府长住的温婉娘…
唉,想那女子作甚,没得败坏了心情!
姜缨咬着嘴里的肉,眼角余光观察着杜鸿,杜鸿专心地烤着肉,自己吃得却是极少。而杜鸿身边的小厮杜顺,简直快要沦为小道姑的专属烤肉师傅,他烤的速度几乎跟不上小道姑的吃速,额角都见了汗。
终于这一顿肉吃完,小道姑撑得肚儿圆圆,打了个饱膈,看那懒洋洋的模样就快要躺在地上了。
杜顺道,“小师傅,可要吃些樱桃解腻?”
本来半眯着眼呈半死状态的小道姑一下子又精神活泛起来,“樱桃?”
才在集上吃的那几粒,根本不解馋啊!
嗯,想起来了,那一大篮子鲜红欲滴的好看又好吃的甜樱桃,是被这二位买走了啊。
“在马背上放着呢,小师傅,一道去取吧?”
小道姑一想,吃了人家这么好吃一顿饭,连个樱桃都不肯动手取,也着实说不过去,当下就跳了起来,“好,我和你一道去拿…”
一下子碍眼的两人都走了。
空气中有种微带着暧昧的静默,只有余烬的篝火,还爆出轻微的声响。
杜鸿的目光移到姜缨面上,姜缨就知道这人定然是有话要说。
“三妹妹,我们去那边走走如何?”
姜缨顺着杜鸿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那是一处山石形成的天然平地,上头还横生着几棵树遮风挡雨,倒真是个歇脚的去处。便点了点头。
有些话,也许当面说清了才好。
就如当年,若是一早就明说了与慕容家是不可能的,小凤凤就不会越陷越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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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汹汹
杜鸿一身素白长衣,站在深青色的山石间,更显得面似美玉。
当那对凤眸幽深无底,带着专注的温柔,望向姜缨的时候,饶是姜缨心如铁石,也有三分酸软。
“这段时日,过得可好?”
杜鸿虽是问出这句话,但看着小丫头这长高了的个头,红润的面色,旁边还有傻不愣腾却是十分欢脱的同伴,心里倒是觉得这姜缨似乎比在国公府里看着自在了许多。
这般模样的姜缨,更是比起他见过的所有贵女小姐们,都要令人心动啊。
成天关在深宅大院里的女子,自然是死气沉沉的木偶了…
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杜鸿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怪异,自他少年长成之后,就渐渐开始,而他在梦里,时断时续地,会身处另一处幻境之中。
虽然都只是模模糊糊的片断,那幻境的世界也和今世大不相同,有手拿折扇高淡阔论的女士子,身着将军服的中年威武女子,着一二品高官服的弄权老妇,头顶冠冕威严天生的女皇,还有,还有,左拥右抱的风流丽人…
起初第一次梦见,他还当是少年的离奇怪梦,嗤之以鼻,觉得定是奇闻怪谈看多了才有的这荒唐梦。
然而当他梦见个十几次的时候,那些人物都鲜活得真切无比,几乎让他产生了错觉,那就是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佛道之流,常有前世轮回之说。
想必梦中常见到的,就是他的前世吧?
姜缨望了眼这位人称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杜小侯爷,好象年长了一岁,气质也比在荣郡王府见的时候要沉稳了许多,眉眼间少了些飞扬的傲气,多了点暗然沉郁。也不知这几月来,又经历了什么?让他有了这般改变?
“甚好。”
姜缨微欠了欠身,连句有劳牵挂也不敢多说。
杜鸿看着姜缨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展颜一笑,直如万花盛开般的明艳。
“小缨莫怕,我不会再像上回那般莽撞了。”
虽然自少年起就常受中青年女子*慕,青楼楚馆的也没有少出没,但二十岁的小侯爷,其实在情场方面,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新手。
杜鸿一直以为。看上了,就要直接了当地表示心意。
因为他见过的女子们都差不多是这般做的。从来都是主动热情,眼带娇媚。动作豪放,言语直接,贴身偶遇假摔什么的,让他这个情扬菜鸟的,被错误引导着走了歪路。
小缨跟她们。绝对的不一样。
所以他的直接宣示,悲摧地起了反效果。
云松委婉地拒绝的时候,暗示过,国公府的长辈们其实乐见其成,只是三小姐似乎对自己有些误解。
姜缨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瞧着杜鸿现下这般稳重的模样。倒是令姜缨安心不少。
想想杜鸿就算是小凤凤再世,可看他的举止神情,估计也是没有想起前生的。这样说来,对自己的危险并不算太大,自己倒是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
姜缨看着杜鸿,微微笑了笑,略点了下头。
“小缨妹妹之所以会到这白云堂来长住。经过我已是知晓的了。”
唉,人美就是沾光啊。俊美面庞上那一抹淡淡的忧伤,眼眸幽暗,眉头轻蹙,唇角那微微抿起的姿态…
若非是姜缨对小凤凤有了免疫力,现下怕是也要自责好一番。
为何恁般不识好歹,忍心拒绝这般美好的少年?
姜缨仿佛做了错事一般地低下头去,目光只瞧着自己的鞋尖。
小凤凤啊,这一世是男子的天下,正是你这般热烈如火,绝世檀郎快意驰骋挥洒人生的时代!
身份高贵,深得帝心的小侯爷,想娶多少如花美眷,娇妻美妾,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何必在本王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咧?
“自得知小缨妹妹拒婚之后,我…”
杜鸿半垂下眼睫,身子微侧,瞧向远处,“就想问问看,小缨妹妹为何排斥于我?若是这其中当真有什么误会,也好解释一二…”
难道是那回在荣郡王大厅里,自己下手抱了小缨出去好私下独处么?
可是当时那诡异的场面,根本就不适合小缨缨这般的未嫁少女入耳的啊?
好吧,当时他也有些私心的说…
杜鸿自问家世人品都不差,为何姜缨却是一口就能回绝,且不惜惹得云老夫人翻面大怒,被送到道观里长住?
其实以杜鸿现今身位,看中了国公府的庶女,只要不是想与他交恶,硬是要娶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这男婚女嫁,若一味地凭着强娶豪夺,未免有些没意思了,能两情相悦,高高兴兴的,谁愿意整天苦大仇深?
这是自姜缨结识杜鸿以来,这位小侯爷说过的态度最为和软的话了吧?
姜缨心中五味俱陈,想了想方道,“蒙小侯爷垂青,我也是心中感激的,不过,实不相瞒,我自幼在乡下长大,半年前才认回云府,与云家诸人也不亲近,只不过有个虚名头罢了,且这身世还有些存疑,怕不是什么真正的世家小姐。”
“那又如何?本侯…我不在乎这些。”
那些真正出身显贵或是书香世家的女子又如何?
高贵如佳意公主,如今还不是行事放荡,给驸马带了一顶顶的绿油油的帽子?
或书香人家女子如自己亲娘温氏,一辈子糊涂得只信那些经书里的仁义信条女德女训,将自己母子的性命都差一点断送。
姜缨咬了下唇,又道,“小侯爷有所不知,我自小在乡野长大,生性粗野鄙陋,虽后来也习了些大家礼仪,本心却并不以为然。什么妇德妇言妇工,更是一样没有。日后若嫁入大家妇,怕是要七出之条尽犯的…”
杜鸿忽然嗤笑一声,“小缨又何必这般自贬?我,我…”
这世上,也不都是个个女子都把女德女训奉若神明的,但有谁拿这借口来拒婚的?
说着胸口忽然涌上满满的苦涩,这世上,就是有再多的*慕倾心又如何,假如那不是你想要的?
姜缨的明眸正视着杜鸿。轻轻摇头,“这自然是真话,绝无半句虚言…”
在异世七年多。足够姜缨看清形势,想好日后出路了。
前世记忆早已刻骨,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一世。许是不如上世那般尽享荣华富贵,坐可拥数美为伴,但要她如这里的女子一般嫁为人妇,做小伏低,以夫为天…
那除非是姜缨的脑子彻底失忆…
所以,就算要给姜缨提亲的不是酷似小凤凤的杜小侯爷。换成任何一个人,姜缨怕都是不会心甘情愿的。
只是换成了杜鸿,让姜缨拒绝得更不假思索罢了。
她不喜欢我!
杜鸿一时之间。只觉得灰心丧气,来时满心的期待尽都成空,原本准备了多少话,待要拐了这傻乎乎的小丫头去给自己当侯夫人,此时却都没了说出口的理由。
杜鸿抿了抿唇。双手在大袖中紧握成拳,绝然地转过身去。不想让小丫头看到自己的神情。
“我明白了…”
若是小凤凤的话。听了这些,怕是绝计不会这般的平静吧?
见转过去的背影挺得笔直如孤松,一身素衣洁白如雪,透着说不出的萧然。
姜缨心头也禁不住涌起一丝难过。
“今日多谢小侯爷的款待,姜缨告辞。”
姜缨对着杜鸿的背影微施一礼。
嗯,还好是背影,辞行的话说来容易一些。
杜鸿静默着立在那里,如一尊石像。
姜缨转了眼,抬脚要走,只这迈出的脚步也不轻松。
方踏出一步,忽然背后风声飒然,姜缨才要伸手去怀中准备那防身装备,就已经被迅速地扑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小侯爷变身为狼了?
虽然背后的人尽量抱着姜缨的身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但姜缨的胳膊腿儿还是有好些地方磕到了山石之上,顿时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这死小侯爷!
太过分了,方才还装得那般斯文大度,怎么,这才转个身就黑化了?
这青天白日的就敢玩起扑倒来了!
惊怒交加的姜缨挥手就朝要杜鸿打去,然而夺夺几声密集地金石交鸣,近在咫尺。
姜缨一下子清醒过来,目光越过抱着自己的杜鸿瞧去,但见原来自己站着的地面上,至少落着五支羽箭!
有刺客!
杜鸿抱着姜缨又滚了几圈,直到勉强在两棵相邻的树后躲好,而那破空之声连绵不绝,如下了一阵急雨,杜鸿终于偷得喘气的时机,高声怒叫了声,“杜顺!”
杜顺那边却是也不轻松。
原本杜顺正哄着小道姑吃樱桃,好不让这二货过去碍了自家侯爷抱得美人归的好事。
那小道姑也真好哄,见了一大篮子的樱桃,又听杜顺说,让自己帮着选些好看好吃的装了盘,再洗好了送过去,就勤快地应下了。
小道姑边洗边吃,连吃边洗,才洗好了半盘子,倒有二三十粒下了她原本已经撑得滚圆的肚子。
正吃得欢乐,忽然听见那边的羽箭之声,杜顺面色就是一变,推了小道姑一把,“快躲起来!”
已是在马背上抽了自己的长刀在手,就要过去救援。
ps: 小凤凤:呜呜呜,小缨缨不要我~ 神秘银放箭。 小凤凤扑倒中箭~ 小缨缨:呜呜呜,小凤凤不要死,只要你醒过来。。。 小凤凤半睁眼:怎样?小缨缨:让你当bf~ 小凤凤:哈哈哈哈。。 神秘银:我去!严肃点,我这儿正刺杀呢!
☆、二五高寒
杜顺才奔得几步,迎面就是剑光闪闪,风声袭来。
杜顺急忙向旁侧了身子避过。这才看清,袭击他的是两个身着侍卫服的人。
一持长剑,一持熟铁棍,把急着要赶去救自家主人的杜顺缠住,脱身不得。
而远处小侯爷那里,却是有四人正手持弓箭,一箭快似一箭,俱朝着杜鸿和姜缨射去!
杜顺心急如火,偏偏这两人也都是有几下的,单打独斗不比杜顺,但拖着杜顺还是能做到的,杜顺不由得喝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敢刺杀定国侯爷!”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也没有蒙面换装什么的,就这般穿着寻常的侍卫服色,想来也是京中哪一家权贵门下,可在这京中,小侯爷虽然因给皇上办事得罪的人不少,但敢赤明白天的就行凶人的,京里敢这般做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果然这话还真有些效果,那两个侍卫听了微有踌躇,不约而同地举目朝一个方向望了望。
就是那些射箭手,拉弓的速度也似乎缓慢了些许,也有人转头过去寻求指示。
他们看的那方向却是在一片山石之上,有一人身着黑色锦袍,迎风而立,面朝着这片厮杀之场,虽然看不清面容,也能感到那人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似乎把这杀人的场面当作了有趣的游戏。
而古怪的是,这人的身形,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杜顺还在苦苦想着,那边杜鸿却是怒火熊熊地喝出了声。
“高寒,你失心疯了么!”
他开口喝出的名字,正是近来在京中名头渐响的一位。
当年的八皇子,如今在西部做着定远王,而定远王的庶出长子。去年进京为质子,姓高名寒,人称寒公子。
高寒自进京以来,在京中名头渐响。
不过他这名头却不是什么好的,而是这位经常出入青楼酒馆,走马斗鸡,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