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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朱门恶女-第115章

小说: 朱门恶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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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既是叶家人,此番便还请您救叶家一次!”一进门,叶崇文就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流朱公主不由愣住。

叶崇文继续道:“阿葵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哪里能不心疼她?此番并非我心狠,而是不得已而为之。明烟那丫头是太子殿下看中人,皇上那也是透过口风。如今出了这样事,您说可如何是好?若是不给出一个交代,叶家如何自处?”

“太子哥哥?”流朱公主疑惑地吐出几个字。随即道,“荒谬!太子哥哥怎会看中了叶明烟?便是做侧妃,父皇也不会答应才是!可若不是侧妃。叶家又怎会答应?“

叶崇文见流朱公主一下子便想到了关窍上,不由对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女儿大几岁弟媳刮目相看。

“公主忘了一件事。世人皆爱美色,太子当然也不例外。”叶崇文微微摇头,解释起来,“至于皇上究竟为何答应。我却是不明白了。”

叶崇恒书房乍然说起这件事时候,他也着实震惊。所以叶崇恒一走,他便想法子派人去查了。虽然匆促间许多事都无法调查清楚,可叶崇恒没有撒谎,却是真。

也因此,他不得不不顾颜面亲自流朱公主面前卑躬屈膝。

若是老祖宗还。哪里还用得着流朱公主。可问题便是,老祖宗已不了。

叶家一代不如一代,没了这些公主撑着。没落乃是迟早事。当年萧云娘娘家显赫程度甚至超过了叶家,可说败也就败了……所以他怎能不怕?

事无巨细,有时候只要一道缺口,再坚固河堤也会被冲垮。

若是因为叶葵一人,致使他仕途不畅。叶家衰败,身为其父亲他岂非就要成了叶家千古罪人?

叶崇文越想便越觉得心慌无措。

而流朱公主他说出那番话之前都还心存疑惑。可一想到叶明烟那张脸,又联想了叶崇文话,便不由觉得事情确极有可能是真。

可这么来,这件事要解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大抵便是身高门不易。明明只是家事,却永远都无法只是关起门来事。

“皇上,已经知道这事了。”叶崇文叹口气,低声道。

流朱公主心存侥幸,道:“知道又如何?父皇日理万机,难道会因为这样事来亲自发落阿葵不成?”

可话虽这般说,她原本还算镇定心也开始渐渐慌乱了起来。

叶崇文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可这件事已经传遍凤城了!”

流朱公主吃了一惊,骂道:“风口浪尖上,谁吃了熊心豹胆将事情给散播了出去?”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事如今皇上就算不为太子,恐怕也要发落她了。”叶崇文小心觑着流朱公主神情,皱眉道。

流朱公主恍若未闻,喃喃道:“这事可难办了……难道真是命该如此……”说完,袖子一拂,挑眉道,“这事恐怕不是大房故意说出去,便是你家夫人做!”

叶崇文一惊,支支吾吾道:“不……不会吧……”

他觉得贺氏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可事实上贺氏便是如此蠢!

她眼里哪里还有叶家,什么夫君。她只知道此次是对付叶葵好机会,一招毙命并非没有可能!所以她私底下派了人将口风放了出去,又让人将些散碎银子给了街头巷尾乞丐,很,消息就如风一样刮过了凤城。

传到现,那些话已经变成了叶家二小姐同大小姐争婚,大打出手,叶大小姐被堂妹一剑刺死。

叶明烟那些人话里俨然已经成了个死人。

贺氏对于这样结果再满意不过,叶崇文跟流朱公主却是焦头烂额。

叶崇恒也已经战战兢兢,几欲晕倒了事。太子殿下已经派了数个人来问叶明烟情况,一次比一次问得详细,一次比一次叫人心惊胆战。可怜他一面要应付满脑子不知想些什么夫人,又要想着叶崇文那进展,继而又还要一次一次地同那些来询问人打交道。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平静那人却成了叶葵。

“秦桑,将五小姐带下去吧。”叶葵看了昏昏欲睡叶明宛一眼,对秦桑轻声道。

可话音才落,叶明宛蓦地睁开双眼,速道:“我不困!”

秦桑走过去劝她:“五小姐去歇着吧,二小姐不会有事。”

叶明宛只摇摇头,道:“我不去,我要守着二姐。”

“那就留着吧。”叶葵心里软得像是一团水,眼眶却干涩,喉咙亦干涩起来,声音喑哑。

明明不是该想那些事时候,她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叶殊来。原来到了后,愿意陪她身边人只有叶明宛而已。无心插柳柳成荫,费心机却终成枉然。

这一次事,她甚至已不想去搏。

听天由命一次又何妨?

可这样念头一冒出来,燕草笑嘻嘻脸就出现了她眼前。燕草还活着,太好了……实是太好了……

她呢喃着叫人听不清话沉沉睡去。

流朱公主却已决定进宫。

这件事,现能探一探皇上口风人只有她了。世人皆知,她是皇帝疼女儿。她说要嫁叶崇武,便嫁了。她说要大兴公主府,便重建了。这些年,从她母妃去世后,皇上待她好,便是她那些姐妹全部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

她进宫,皇帝自然是高高兴兴见了她。

“今儿怎么想着来见父皇了?”皇帝隔着书案笑眯眯看着她。

同那些神情庄严帝王不同,如今承祯帝有着一张和蔼可亲脸。一笑,就愈加显得慈祥亲切。流朱公主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女儿只是想您了。”

承祯帝哈哈大笑,“你倒是还学会撒谎了。说吧,到底来做什么?”

流朱公主先是一惊,随即笑着撒娇道:“您说什么呢,女儿这是真想您了。只是顺道来问一问旁事而已。”

“旁事?”承祯帝还笑,“你想问叶崇文家那丫头事?”

流朱公主虽然向来得承祯帝宠爱,却也明白帝王心,镜中花水中月,似真还幻,谁也不能明确把握住。所以听到承祯帝主动提起叶葵事时,她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是……”她微微咬唇,斟酌着道,“女儿知道这事她确做不妥,但……”

承祯帝笑意渐渐淡了,“但什么?”

“这事是叶明烟自讨苦吃。”

承祯帝摇摇头,道:“那丫头太过嚣张乖戾,如今便敢家中做这样事,亲人况且如此对待,他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事来,不能不罚!”

流朱公主语塞。

“你这说客做不对。”承祯帝渐渐不笑了,“回去吧,这事用不着你帮着想法子。是她错朕不会饶她,不是她错朕自然也不会冤枉她。”

流朱公主听到他赶人话,不由急了起来,“父皇!事已至此,纵然砍了她一只胳膊赔给叶明烟那也无用了!还能如何罚?”

承祯帝圆圆脸蓦地一沉,凌厉之气骤起,沉声道:“那便就让她也砍一只胳膊下来!”

143 与虎谋皮

“父皇——”流朱公主心急如焚,失声喊道。

承祯帝拍案,脸sè沉沉,声音却放缓了一些道:“流朱,你心思父皇明白,可这件事必须有个交待。”

流朱公主急得眼眶发红,声音涩然地道:“话虽如此,可这事怎能如此草率便下了定论?阿葵身世,您并非不知。叶大人是如何待她,那是不必说,个个欺负她,如今出了事却又都成了她错?这世上哪有这样道理!”

“够了!”承祯帝终于发了大火“我往日里疼你宠你,可不是让你这种时候做些不知天高地厚事!叶家这件事,自有叶崇文俩兄弟自己解决,你莫要管了!”

除了当年母妃去世时,自己哭闹不休,父皇这般对自己发过火,此番这样还是长大后头一回。

流朱公主这般想着,心里猛地一惊,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却又不那么明白。可是有一点已无需再想,继续说下去非但不会说动父皇,恐怕还会将事情变得加糟糕。

“女儿明白了。”她垂着头低低说了声,转身离去。

承祯帝后头盯着她颓丧背影看了会,手下意识伸出去,却静静停了半空。嘴翕动,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偌大御书房,空dàngdàng像是龙椅上那颗高悬心。

他可以疼她纵她,却不能事事都由着她。这天下大业才是他重要东西,女儿再重要也不过就是个女儿罢。他虽只有五位公主,到底也不少了。何况眼前这个,已是出了嫁公主。

伸出去手又收了回来,静静搁置折子上,手边是盛着辰砂白玉小碟,红得犹如一滩血。

承祯帝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拿起笔准备继续批改折子,却听到有太监来报,说是裴小将军求见。

“哦?那小子怎么来了?”承祯帝微微一怔,才握起笔又被搁了回去“宣。”

太监弯着腰后退而去,到了门口,冲着裴长歌恭敬地道:“您请。”

御书房内承祯帝静静坐着,中年发福身体抵冰冷雕hā椅背上,那股寒意似乎要一直透过**钻入他脊髓一般,寒冷彻骨。

白衣少年缓步而来。承祯帝慢慢坐直了身子,背离开了椅背,寒意骤消。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怎地来了?”承祯帝脸上带笑,似弥勒,语气亲昵。由此可见,裴长歌同他关系远比一般臣子跟帝王亲近许多。裴长歌父亲永安侯同承祯帝有刎颈之交。情同手足,他可是能唤皇帝一声叔父。

然而今日,裴长歌却给承祯帝行了一个大礼。

承祯帝脸上笑微微僵住,道:“这还是你小时候头一回见我时候行过这样礼……”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裴长歌跪地上,声音清越。

承祯帝看着他脸。端肃道:“何事?”

“臣想请皇上为臣指婚。”少年面sè沉稳,眼里一片平静,b澜不惊。

可这话却听得承祯帝大吃一惊。疑h地道:“你这是唱哪一出?怪不得今日要给我行这般大礼!你看中了哪一家闺女?不论是哪家,便是朕女儿,你若是看中了也直管说便是!”

“是叶家女儿。”

少年清越声音钻入耳中,承祯帝面sè一变,那句让他起身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叶家女儿。是哪一个?”承祯帝心中已有了不妙念头,却仍抱着侥幸心思问道。

裴长歌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眼睛,正sè道:“是叶家二房长女。”

“荒唐!”承祯帝一把站起身来,大步越过书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指着他骂道“你要找哪家姑娘不行?怎地就看中了叶崇文那个女儿?”

裴长歌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您先前可说了,不论是哪家闺女可都让我直管说便是。”

承祯帝语塞,黑着脸原地转着圈“旁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那些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况且你爹绝不会答应同叶家结亲,何况是这样一个人!”

“这些臣都知道,所以臣才巴巴地来求您指婚。”承祯帝越是愤怒模样,裴长歌便越是显得风轻云淡。

承祯帝又骂了几句,突然眼神一凛,沉吟道:“你xìng子没有把握事绝不会匆匆下手,你既来寻朕,便必定是xing有成竹!既如此,先将你心中所想说来听听吧。”

裴长歌笑道:“您上回提事,我答应了。”

轻松话语落承祯帝耳中却有如惊雷。

明明连自称都从臣换成了我,明明是子侄同父辈撒jiā般语气,承祯帝却大步退回了书案后,一下坐了回去,低声骂了句:“小狐狸!”

过了足有半盏茶工夫,承祯帝才摆摆手道:“起来吧。”

裴长歌谢过后起身,承祯帝视线看过来时才缓缓道:“皇上这是答应了?”

分明是疑问话,却有着肯定语气。承祯帝莫名有种被人看穿了心思,又像是如厕时突然被人撞见般窘迫跟难堪。

“滚吧!”承祯帝圆圆脸耷拉着,一脸不悦“回去等着娶你小媳fù!”

裴长歌微微一笑,以恳求语气道:“还求皇上将婚期拟来年秋日。”

承祯帝斜睨他一眼,脸sè这才好看了些:“你倒是知道为她着想!不过这事,你便不准备告知你爹了?”

终于换成了闲话家常气氛。

裴长歌亦微微松了一口气,道:“等指婚圣旨下来,他自会知道。”如今便是说老头子也绝不会答应,没得白费力气同他闹腾一番。这件事,实叫人有些焦头烂额。

原本应该还有稳妥法子才是。

可他一接到流朱公主进宫后消息便知道,这件事要糟。

流朱公主xìng子,只会一味站叶葵那边说话。如今这样情况下,她便是说干了嘴,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且说得越多,恐怕情况反而会糟。

一想到承祯帝会被流朱公主惹怒,他便忍不住进了宫。

而后又鬼使神差,说出了这番话。

……

除了御书房内两人,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改变。杨氏趁着流朱公主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硬是闯进了叶葵院子里,隔着房门骂骂咧咧说个没完。

她虽非市井出身,可跟着叶崇恒任上呆了这许多年,艰难时候家中舍不得养着下人,洗衣做饭哪件事她不曾做过?不知不觉间就将那些市井fù人做派给学到了手。

这也是她为何心心念念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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