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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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群振就站在二人身旁,亲手执壶给二人满上了酒,在夏起的要求下也举杯给彭兴赔罪,彭兴没有推拒,酒到杯干,还称赞夏起:“都是为君分忧,只是我等不及夏大人侍奉陛下日久,想不那么周到,日后还须你多提点。”
彭兴在宦官里是老资格,在太后面前都有几分面子,夏起是不想得罪他的,于是就笑道:“岂敢岂敢,彭大人说哪里话,咱们同为内官,都是想好好侍奉陛下,自该互通有无、以长补短。”
彭兴听了这话甚为满意,拉着夏起又说了几句话,还待再干一杯,上首的皇帝却忽然发话:“夏起啊,王娘娘听说你升任司礼监,想好好贺一贺你,只是没甚拿得出手的东西,求到朕这里,朕却也没甚好东西,就让她赐一杯酒给你,如何?”
在场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都是一惊,都在心里琢磨,夏起(夏大人)莫不是刚上任就惹恼了陛下?不然陛下怎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只有夏起仍是不慌不忙,早在皇帝叫他的时候就站起身听着,待皇帝说完又恭谨的抱拳行礼,回道:“陛下又拿臣说笑了,臣怎敢收陛下和娘娘的礼,能得娘娘赏赐一杯水酒已是侥天之幸,何敢再求其他?”
“哈哈哈,朕说什么来着?夏起是不是这般说的?”皇帝得意的看着秀兰,“输了可得认罚,快赐下这杯酒吧!”
秀兰刚跟皇帝打了赌,她叫皇帝这般说,赌夏起听了必定以为皇帝不高兴要求饶,皇帝却说不会,跟她定了赌注,然后就说了那一番话。到此时秀兰也只能微笑着命人端了一杯酒给夏起,说道:“夏大人劳苦功高,今日升任司礼监正是实至名归,我并无别物可为祝贺,仅此一杯水酒聊以致意。”
夏起接过酒杯先谢过王娘娘赏赐,接着一饮而尽,又连说了几句不敢,才在皇帝的示意下归座。
黄国良从上首收回目光,盯着夏起看了几眼,又瞥了瞥远处的刘群振、陆鲲等人,再收回目光瞟了一眼正慢条斯理吃菜的彭兴,心里觉得今天的夜宴真是很有意思,伸手端起酒杯挡住唇边的笑意,接着一饮而尽。
第39章 巫山云雨
几个大太监能混到今天这个份上,都是察言观色的能手,说说笑笑哄得皇帝份外高兴,跟几个大太监各喝了几杯酒,又有一干中层太监如陆鲲等人也来敬酒,于是到后来月亮终于钻出了云层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朕说什么了?这月儿出来了吧?”皇帝扶着秀兰的肩,略有些摇晃的往水榭外走,要去隔水赏月。
秀兰努力扶着他,应道:“是是是,五郎说的是,月儿出来了。”
另一面的关续也虚张着手小心翼翼的在旁跟着,一众太监一起送出了水榭,皇帝挥手让他们回去:“你们且自饮酒,朕先去赏月。”等到上了回廊,又揽着秀兰摇头晃脑的吟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①秀兰被他压着几乎走不动路,也没理会他念的什么诗,只一个劲提醒:“五郎当心脚下。”
皇帝笑眯眯的摆手:“无事无事,太真,你可知我刚才读的那一首是什么诗?”
“不知。”又来了,太真个毛线啊!秀兰不想跟醉鬼一般见识,也懒得纠正他,示意关续帮忙扶住皇帝。
皇帝推开关续搀扶的手,还让跟着的侍从们退后,拉着秀兰坐到了廊柱边的木椅上,笑道:“这是在讲美人,就是你这样的美人。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②。太真啊,你这般颜色,可真是飞燕共合德都难比!”
我呸!秀兰要发怒了,能不能拿点好人来跟我比啊?“五郎,你醉了,不如回去歇了吧。”她强忍着耐下性子,柔声哄劝皇帝。
谁知皇帝忽然贼兮兮的笑了起来,还抱住了秀兰在她耳边低声说:“太真这是心急了?想与我同赴巫山**?莫急莫急,咱们且先赏月。”
赴你祖宗个球的**!秀兰深呼吸了几次,伸手推开皇帝,勉强笑道:“五郎可找见月亮了?你瞧天上有几个月亮?”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借酒装疯?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皇帝的手指从天上划到湖面,又从湖面划到秀兰的眼睛,最后凝视着秀兰的眼睛傻笑起来,“太真,你的眼睛真亮。”一点一点靠近,最后轻轻吻在了秀兰的眼上。
秀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感觉到眼皮上有温热的触感,还有热热的酒气喷在额头,接着那温软的触感从眼皮移到了鼻尖,停留了一会儿又很快滑到了唇畔。她微微睁开双眼,见皇帝侧着脸正在亲吻自己的唇,他微眯着双眼,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俊美。
这种感觉很奇异,秀兰能清晰的看到他唇边的一根根短须,可是却并没有投入到这个吻里,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旁边,在看着自己和人接吻,连感官上的接触都没有让她有任何真实感,她想:昏君此刻在亲吻的人真的是她么?还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太真?
唔,疼!这个魂淡怎么开始咬了?秀兰伸手想推开皇帝,他却不肯放手,将秀兰抱得更紧了一些,用力去吸吮秀兰的舌头。
好吧,现在秀兰可以确信他亲的是谁了,可是有必要咬的这么用力么?秀兰心里愤愤,在皇帝怀里左躲右闪,最后躲不过,也回咬了他一口,皇帝这才捂着嘴松开了秀兰。
“别闹了,叫人看了笑话!”秀兰指了指宫人们那边,拉着皇帝起身,“月也赏过了,酒也喝过了,总该回去了吧?”
皇帝还是用手捂着嘴,略有点委屈:“回去就回去,你做什么咬人?”
秀兰怒:“你先咬我的!”装什么可怜,瞪圆了双眼看着皇帝。
皇帝哼了一声,很不满:“你一直神游,我不咬你一下,你都不理会我。”
……,秀兰觉得头痛,伸手扶住皇帝的手臂,认错:“好好好,是我错,我头上插了这许多金簪,重的很,现在头都疼了,咱们回去可好?”
“头疼么?我给你揉揉。”皇帝这次终于肯走了,一边走还一边给秀兰揉额头。
秀兰实在是哭笑不得,拉住他的手哄道:“回去再揉。”总算是哄着他上了轿子,两人一起回了逸性堂。秀兰让关续等人服侍皇帝沐浴,自己先去拆了发髻,然后也更衣沐浴。不料刚洗到一半,穿着里衣的皇帝就钻进了净房,就地跟她洗了一回鸳鸯浴,折腾到了半夜,最后实在累极了才睡。
第二日起来,秀兰跟皇帝复述他昨天做的事,他却不肯承认,一再说自己不记得了,没有做过任何失态的事情。惹得秀兰反而好奇起来,当着皇帝就问关续和彭磊等人,以前皇帝酒醉之后可有做过什么荒唐事,那两个人哪里敢说,只笑着不答话,最后都被皇帝给赶走了。
中秋过后,秀兰又提着心等了些日子,可是宫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想也许太后已经没兴趣收拾她这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了,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与秀兰的悠闲不同,皇帝那里的事情多了起来,首先是大臣们来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其次夏起也几乎是每日都到,皇帝常常是见完朝臣就要见夏起,有时候也会两拨人一起见,于是陪着秀兰的时候少了许多。
她在皇帝跟前想法试探了几句,得知近日确实是诸事繁多,又恰逢乡试年,各省考试情况陆续报来,皇帝再不管事,这等国家抡才大典也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不过这些和秀兰不相干,她也就享受起了难得没有皇帝搅和的清净生活。上次中秋夜宴见了许多大太监,她还想了解一下各人的背景,就又拉着香莲给她科普:“先头光顾着问夏起的事,没顾得上旁人,难得眼下有空闲,你也给我说说旁人,就从近的说起,听说你和章怀云是同乡?”
“是,章大人与奴婢同为溧水人,只是章大人进宫更早。”香莲脸上的表情总是那恰到好处的三分微笑,标准的跟新闻联播播音员似的,“章大人今年三十有六,进宫已有二十一年了。最早在尚衣监当值,后辗转尚宝监、尚膳监等处,在郎君封太子后到东宫侍奉。”
也是昏君的老相识,秀兰翻了翻手里的话本,又问:“那章怀云是什么时候执掌内官监的?”
香莲答道:“回娘子话,章大人自两年前开始执掌内官监。”
“唔,那么黄国良呢?他做提督太监多久了?早先是在哪处侍奉?”秀兰接着问道。
香莲还是笑微微的,答:“黄大人在提督太监任上已有七年了,早先就一直在内官监。奴婢听说,当初司礼监出缺,黄大人本有望接任的,但太后推举了张大人,黄大人这才一直在提督太监任上。”
这么说,黄国良不是太后的人,不过这个人也很有本事,不是太后的亲信,也不算皇帝的亲信,竟然能稳坐内官监的头把交椅,掌管着内宫人事,实在是个人物。
秀兰并没打算深了解这些人,于是顺着说:“原来如此,听郎君说,彭兴也是自先帝时就在御马监任上的,可我记得当初你跟我说起御马监的时候,却没提过他,只说了刘群振,又是为何?”
香莲微笑答道:“彭大人年纪大了,已经不大理事,御马监诸事多交由刘大人等去处置。”
“这样说来,彭兴和夏起私交不错?”秀兰问完看香莲神色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挑眉追问:“怎么?难不成还另有隐情?”
第40章 海棠姑娘
香莲很快恢复了先前的表情,答道:“隐情倒也谈不上,只是本来御马监所部的羽林卫,是由彭大人的亲信掌领的,后来刘大人进了御马监,渐渐拔了头筹,彭大人又确实年老多病,这才将诸事委于刘大人的。彭大人和夏大人有没有交情,奴婢却不知晓了。”
原来是鸠占鹊巢,夏起胃口不小么,不过看彭兴的模样,好像真有点无意和夏起相争的意思,秀兰心里默默寻思,一时没有再问话,香莲也没有再出声,只是安静侍立。
秀兰自己琢磨了半天这几个大太监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看皇帝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手上的话本也翻过两遍了,实在没什么可再看的,就起身去书斋里,想挑几本书看。中秋之前她的“识字课”一直是按时上的,所以她挑几本差不多的书来看,也不会再引起旁人的怀疑了。
这日皇帝回来的早些,看见秀兰手边放着的是《五代史记》,很是惊讶,问:“你现在都能看懂史书了?”
“看不太懂……”秀兰说的是真心话,神色也是非常真实的窘,她前世文言文学的就不咋地,更不用说那书里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字,秀兰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真文盲了。
皇帝失笑:“那你挑了这本做什么?还不如看《论语》。”坐到秀兰身边揽住她的肩,“读书要循序渐进。”
秀兰垮下肩说道:“我知道了。”又问:“你今日回来的早,可是都忙完了?”
皇帝点点头:“也没什么大事,我把他们都打发走了,今天就好好陪着你。来,哪里看不懂,我讲给你听。”伸手拿起了那本欧阳修编撰的《五代史记》,给秀兰讲起史来。
两人研究了一会儿史书,彭磊进来问晚膳,秀兰心血来潮,拉着皇帝说:“难得今天有空闲,不如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碗面吃如何?”
“你会做面?”皇帝有些意外,“那自然是得好好尝尝。”
秀兰让皇帝等着,自己去换了一身朴素窄袖的衣裳,然后叫彭磊带着她去厨房,彭磊得了皇帝的旨意,带着秀兰去了逸性堂后面的一处做点心的小厨房,又叫里面当差的内侍和宫人听秀兰吩咐。秀兰要了白面,然后自己和了一块面,又问厨房可有什么菜能做卤。
内侍扳着指头数了一圈,秀兰都嫌不合适,最后叫人去膳房要了一坛酸笋,取出来一些用清水泡了,又亲自动手切了肉丁,再去和面擀面条。她不让别人插手,自己动手擀面饼,又拿了刀去切成宽面条。香莲和云妆两个紧张的在边上看着,不住口的让她当心别伤着。
擀好面水也开了,秀兰把切好的面条下进去,叫了宫人帮她看着。然后让人把泡过的酸笋洗净切丁,又在另一口锅里烧开了油,将肉丁放进去翻炒至半熟,再放笋丁进去一起翻炒,最后舀了几勺高汤倒进去,就盖上锅盖等煮熟。
彭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几回,还传达皇帝的嘱咐:“郎君请娘子当心,千万莫烫着。”
“知道了,你让郎君放心,这些活计我在家里常做,无事的,让他等着吃面吧。”秀兰打发走了彭磊,看着面煮的差不多了,就捞出来放在凉开水里,又把已经炒好的酸笋肉丁放好调味品盛出来,让人装好了提着,跟她一起回逸性堂。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换衣裳,秀兰自己闻了闻,跟云妆嘀咕:“果然一进厨房,身上就有味道。”
香莲特意挑了一套熏好香的衣服给秀兰换上,然后跟云妆簇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