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贵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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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玻璃窗外暖暖的照进来,打在身上,我……确切的说是索菲亚被阳光照得如同一个金发天使般耀眼,戴伦不觉的看痴了。
我拿着小勺在茶杯里画圈,这一刻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愿打破这般的宁静美好。
除了那声巨响。
“戴伦表哥,听说索菲亚小姐来了。”从门口窜出来一个红衣女子,说窜是因为听到一声木门发出的巨响后,这个女人就如螃蟹一般,从门的夹缝中斜着身子跑了进来。
红色裹金线花边的收尾连衣裙,装饰得如同圣诞树般的白色假发,叮叮当当响的首饰,我暗想,她估计把自己最华贵的饰品都戴在身上了,光那项链上为主的红宝石,少说也有五六颗吧。
戴伦皱着眉,看向红裙女子说,“安娜,你太没礼貌了。”
我翘起脚,挑着眉笑,好戏来了。
“表哥,你怎么不告诉我索菲亚小姐来了?人家好久都没见到她啦。”安娜甩臀扭腰的朝这边走来,扒住戴伦的手臂娇嗲。
我放出自己最美丽的笑容朝她点头,顺便甩个媚眼给她旁边那位。
安娜是个骄傲惯了的女人,哪容得下别人的挑衅,更别说我还是故意的。
“索菲亚小姐越来越美了,不知道是哪位绅士给你滋润得这么好。”安娜翘起鲜红的指甲,掐下一朵玫瑰别在头上,也朝戴伦媚笑。
“是么”,我假意扶住脸,眨眨眼睛,装纯洁的说,“戴伦前几天送来的玫瑰实在太美了,你看,连我都被影响到了。”
安娜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哀怨,她扒着戴伦,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右手的指尖几乎快触碰上他的脖子。
戴伦扭扭身子,尴尬的躲开,拉过一张椅子,示意安娜坐过去。
安娜撅着嘴扭头看别处。
我笑得微妙,看你推还是不推。
气氛尴尬起来,戴伦的脸色逐渐阴沉,安娜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什么值得她仔细观赏的东西,逐又转回来看我。
“索菲亚小姐没有去约会爱德华殿下么?”
这一句话瞬间把戴伦激发了,“安娜,过去坐好,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安娜一愣,眼眶立马红了一圈,她咬着唇,提着裙摆坐过去,眼睛却是一直是盯着我的,那眼神就像恨不得把我一口吃掉。
我不舒服的挪挪身体,本来因该是一场美好的约会,怎么就变成了一场肥皂三角剧,多没营养。
整个花室又是一片安静,举起茶杯,我轻轻抿一口,指尖随意的刮着桌边的金漆花纹,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除了我怡然自得的玩着指甲外,其他两人都是一副尴尬外加怨恨的神情,当然,怨恨的是安娜。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戴伦再次找到话题的时候,已经快要四点。
“索菲亚小姐会来参加我的生日舞会么?”
我轻轻一笑,点头,“当然。”
“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希望索菲亚小姐给我一个惊喜。”
我笑而不答,等着安娜接话。
不负众望,安娜立即表态,“我也有惊喜送给表哥的,表哥一定会喜欢的。”
戴伦皱眉,没有再说什么,我拿出怀表暗示他想回去。
戴伦理了理西服袖口里的白色袖边,站起来朝我伸手,“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想要吗?”
我毫不客气的点头,黑边蕾丝手套上的钻石泛着莹莹的光,婀娜多姿的翘起屁股随着他走,远远的还能听见安娜在后头低咒。
戴伦送了个正方形的礼盒给我,让我到家了再看,我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后,托着裙子上了马车,不经意的一抬头,安娜那张怨念极深的脸浮现在城堡二楼一扇巨大的雕花窗前,她微微眯着眼,右手扶着窗边,指甲深陷。
第六章
因为是冬天,夜晚来临得相当的快,刚到铁门外天就已经暗黑了下来。
大厅内灯火辉煌,在黄橙灯火的照耀下却还是略显阴冷。
擦得发亮的大理石地板晃得人心慌慌的。
我把披风甩给珍妮,匆忙的往餐厅走,刚刚她才告诉我,奥特公爵,也就是我现在的爸在找我,这消息真不幸,这是我第三次见他。
第一次是刚醒来,发疯似的差点揪掉他的胡子,第二次是在城堡的某个角落里,他正和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仆做*爱,这第三次不知道又是干的什么,每次看见他都惊爆得不得了,我脆弱的小心灵都快被雷成了马蜂窝。
饭厅在城堡的一楼,空间非常大,光就放了一张能坐百多人的长桌,从这头基本望不到那头,中间还摆着无数个大花瓶,从我来到这里算起的几个月,就没看到坐满过,当然基本也不可能坐满,桌子被盘子摆满这种壮观的景象倒是见过。
现在桌子两头各坐了一个人,隔得老远的在用餐,刀具摩擦瓷盘的声音很小,但在这种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却是显得异常的响亮。
我抽了个中间的板凳坐下,转头望向奥特公爵,“父亲。”
奥特公爵抬头,放下手里的餐具往我这边看来,寡淡的表情,“回来了。”
“是的。”
“我听你母亲说,你喜欢爱德华殿下?”说完转头望向桌子的那一边,可惜视线被花瓶挡住,又转了回来。
“是的。”
现在,连刀具摩擦餐盘的声音都没有了,我甚至都能听见我的心在蹦蹦蹦的跳,极规律。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气氛压仰得有些受不了,我不自在的开口,“父亲不同意么?”不同意你就说啊,你这样耗着我心里慌得很。
“不是不同意。”他顿了一下,“爱德华殿下的意见是什么?”
他没意见,人家情人这么多,哪管得上我,可惜这话不敢说出口,“父亲,我喜欢爱德华殿下,但他……”
很明显的停顿,意思就是人家看不看得上我,那就不是在我所控制的范围内了,你要是想来个政治联姻我也没意见,这么好看的老公也难找。
“爱德华殿下的情人非常的多。”
“这个母亲跟我说过,我不在乎。”
奥特公爵眯起眼,气场增强温度下降,我垂下眼,一副死鱼赖皮样。
又是好一阵沉默,奥特公爵才开口,“这事我会和陛下商量一下,对了,你的礼仪课上得怎么样?”
“我到现在脑子还是乱哄哄的,什么都记不起来,礼仪老师让我再休息一阵,她给了我她的笔记,我自己可以学。”还多亏了那本笔记,要不然我铁定玩完。
“还记不起来?明天让布伦达医生来看看吧。”非常公式化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没一点关心的口吻在里面。
“是的。”
“过几天王宫里有年轻人的宴会,请帖我让珍妮送到你房去了。”
我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气氛压仰到爆,讲的话干巴巴不说还特公式化。
餐具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就干坐在那里望望吊灯,望望壁纸,最后连我眼前的花瓣都给数完了,那两个神仙才走,我随着他们的屁股后面一溜烟的回了房间,到最后才想起来,刚刚咋就傻成那样,我也没吃晚饭啊,大可以跟他们一样坐下来吃饭的。
看样子,演戏演多了也会缺氧大脑短路的,我哀声叹气。
珍妮递过来一个用丝带扎着的硬壳信封,边角印有镂空的蔷薇花,内容很简单,为了提前庆祝圣诞节的到来,年轻的贵族小伙们开了一场舞会,在场的优质男人甚多,女人们千万不要错过。
不用想都知道这帖子是个男人写的,为的就是吸引更多的女人去让他们当萝卜挑选,作为以后结婚对象的参考。
一把甩开信封,珍妮忙跑过去捡起来放好,我瘫在沙发上继续拆戴伦的礼盒,盒子不大,我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挺轻的。
里面放的是一对水滴状的红宝石耳环,边上裹了一圈金丝,在宝石的下脚边有数朵细细的小花一直蔓延到耳坠的斜中间,五颗极细的蓝宝石贴在上面,好看得不得了。
恰好我有一身黑色红边的晚礼服,舞会那天穿那就是绝配了,收好耳环,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有好几天没看见那个甜的不像样的王子了,还真有点想他。
《王后的喜剧芭蕾》这出法国大型芭蕾舞剧传到这边来的时候,正好是舞会的前一天,奥特公爵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诡异的想通了,打算把我和爱德华凑成一对。
那天餐桌上的谈话,他的态度谈不上否决,也没让人看出有答应的意思,不咸不淡的就跟在完成一次上级对下属的对话一样,让人猜不出意思,玩高深莫测。
然后没过几天就传来了和爱德华约会的消息,地点,帝都大剧院。
我叹了口气,翻开今日的报纸,头条就是这出芭蕾剧的简介。
再翻过一页看了看,傻了,德丁•;特劳特曼成功实施首例(有记录)剖腹产手术。
我记得,以前有一个疯狂爱好欧洲历史的朋友,曾经拉着我说了一整天莎士比亚时期的历史,当时我恨不得把她直接废了,现在我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给秒了。
她说过,莎士比亚死后两年,欧洲开始爆发三十年战争,当时她还颇震惊的说,爆发战争的前几年有个神人还成功实施了首例剖腹产,说完就开始摇我的肩膀,大吼,剖腹产耶,这么早耶,好神奇哦,当时我一把甩开她,头也没回的就跑了。
我翻过那一页,揉了揉眼睛,再翻回来,“德丁•;特劳特曼成功实施首例(有记录)剖腹产手术,”这几个字还是好好的标在报纸的左上角,白底黑字,清清楚楚,不是做梦,即使历史有改变,但某些发展却依然顺着历史的脚步在前进。
再过几年或者再过十几年,这里将会爆发为期三十年的战争,三十年啊,可以打跑鬼子4次,可以让一个无齿小女孩长成一名风流妇女,可以让我直接跑进棺材挂在墙上了。
我抖了抖报子,好一阵沉默,这仗要是打到这里来可怎么办呐,我的衣服我的珠宝,我华丽丽的生活啊。
果然,人堕落得一发不可收拾了,想当初我也是个热爱工作讲究积极上进的大好青年一个。
(此文算是架空,某些特定的历史事件也许会延迟或者提早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
第七章
钟声响起,我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墙上的木质古老挂钟,七点整。
拉了拉淡色的丝袜,踮起脚踩进高跟鞋里,我站起来走向全身镜面前,看向镜中的自己,被盘起来的金色卷发上戴着一个小小的蓝色玫瑰礼帽,低胸的礼服在下摆开口处同样绣有蓝色玫瑰,黑色的镂空蕾丝手套只及手腕。
我用手摸了摸太不真实的脸,勾起嘴角,顿了顿,又放下来,总觉得这一切都太不真实,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我从一个平凡的小职工变成了贵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奢华。
右手食指勾了勾耳朵上的吊坠,像这样的耳环,估计我一辈子都买不起吧,现在,我什么都有了,珠宝,华服,美食,房子,还有男人,一切的一切,也开始让我沉沦。
我是拜金主义者么?
我是!
这一刻,我开始舍不下现在的生活,这么多年的打拼,只为求一个温饱,有谁知道,其实我真正的父母,在我进入高中那一年就失去了踪影。
那时候就想,什么事情,能比被他们所甩弃更可怕。
他们说,那些战争中的人很可怜。
他们说,那些人需要帮助。
他们说,他们必须去。
然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天天幻想着,也许有那么一天,我回到家以后,就能看见满桌满桌的菜和坐满人的桌子,我幻想着幸福的画面和温暖的手。
可惜,被幻境堆砌出来的城墙只能阻隔自己的心,它永远都不可能留住幸福的脚印。
那些年来,我什么都做过,扫垃圾,送外卖,刷锅洗盘子,帮人作弊抄作业,按以前朋友说的就是,只要给钱,犯法的事情我都干。
本来因该发给我的慰问金被亲戚以照顾的名义领去了,就留下那么点点来给我交水电费,交完后连买箱泡面的钱都不够,瘦得连胸都凹进去了。
当时我还傻傻的去要来着,那家人的男主人歉意的眼神中带着轻藐,说安乐啊,你父母走的时候并没有留多少钱,就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在养活你,我们穷得吃不上肉都要供你读书,现在,你看,小弟也要上学了,这个……
旁边,那家女主人和她那个肥得成个西瓜的儿子,吃着烤鸭和大闸蟹,笑得满眼的嚣张。
到最后连个屁都没得到一个,一天只吃一餐,看到吃的眼睛就放光,整个跟一电筒似的。
熬到那年大学毕业了以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人把那家人的儿子用麻袋套着打了一顿,左腿直接打瘸,到后来好像是动了哪根神经最后导致瘫痪了还是怎么着,我也没去关注了。
现在想,人啊,总会长大,心里那片最疼痛的缺失,却永远都会留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灼蚀,腐烂,到最后,你一碰,它就会天翻地覆的疼。
我永远的想不明白,那些跟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