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龙头-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片刻的时间,山仔已如一个摇摇欲坠的陀螺般,在奚雄辉的掌劲中,颠三倒四地团团乱转,显得毫无招架之一力。
奚雄辉攻势越紧,越急,同时阴恻恻地讥谑道:“杰杰杰……兔崽子,你累不累?疲不疲倦?不用多久,大爷保证,你不用再辛苦多久。很快地就可以回到你姥姥家休息一辈子!杰杰杰……”
奚雄辉宛如猫戏老鼠般地捉弄着山仔,一旁观战的司徒延生也露出残虐的嘿嘿狞笑。
他们全都得意的睨着山仔,以看着山仔做无谓的挣扎为乐事。
蓦地——
奚雄辉喝吼一声,双掌劈出两道宛若刀刃一般的锐利劲风直取山仔。
“砰砰!”连响!
山仔左胯和腋下登时出现一道长约三寸的平滑伤口,鲜血如喷泉般飞溅洒落!
随着洒落的血珠子,山仔亦被强劲的掌力兜撞飞起,再次砰然撞向石壁,复又重重摔坠于地。
奚雄辉搓着手,狰狞道:“我操!这就是江湖中出名人物,病书生所看重的传人?不过尔尔嘛!”
“呵呵……”山仔挣扎着自墙角的阴影里站起,歪歪倒倒地走出来,哑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不得不替羽叔撑点面子,充当一次九命怪猫!”
奚雄辉微讶道:“啧啧!瞧不出你挺挨得住打的,大爷这两手居然没擒走你半条魂……”
话声中,奚雄辉寒着脸再次扬掌劈向山仔!
山仔强忍着伤口火辣辣的抽痛和阵阵晕旋,狂笑道:“凭你这捞子什么狗屁掌法,要擒少爷的魂,还早得很!”
他蓦地沉马立椿,咬牙瞪目,聚集全身真力,在奚雄辉掌劲将至的刹那,豁然出手。
天!山仔的双臂,此时就像烧得红透的两支铁柱,闪着刺目的红芒,在瞬间画出一圈又一圈绵绵不绝的殷红光影,迎向奚雄辉的擒魂掌!
“生死轮回!”
轰隆一声巨响,掩去奚雄辉和司徒延生的惊吼。
奚雄辉披头散发,衣衫尽裂,口角挂血地蹬蹬连退五尺,直到撞上一名捧着银盘的黑衣大汉才被扶稳。
山仔却像个滚地葫芦,浑身皮开肉绽地洒着血滴滚到羽叔面前。
扑鼻的血腥味,在沉闷的地牢中,直令人觉得作恶,刺目的血渍,更增添了牢内的死之气息。
司徒延生蓦然变色吼道:“独孤羽!你的山仔已经奄奄一息,你难道没看见?”
他的吼声回荡在黝黯的地牢中,震得绝顶上的灯摇摇晃晃,但除了山仔和奚雄辉粗重的喘息,地牢里沉默的可怕!
“该死!”
司徒延生已发现独孤羽正在运功,他猛地跺脚射向独孤羽,同时右手勾屈如爪扣向独孤羽脑门!
“喝!”
原本寂静不动的山仔,忽然如猎豹般自地上窜起,笔直撞向司徒延生。
司徒延生以为山仔已经昏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本能地想要闪避,但双方的速度均是全力而发,距离又短,当闪的意念南现,司徒延生尚未应变时,山仔已然扑至!
司徒延生被迫改抓为拍,右掌以千斤巨力猛然压向山仔。
这一刹那,司徒延生清清楚楚看见山仔的表情,在那张血污狼藉的小脸上,一双燃烧着炯异光彩的眼睛,使司徒延生以为扑来的是一头打算咬断他喉咙的猎豹,而那双如野兽般慑人的眼眸正中,赫然浮现一只闪烁着晶莹红光的血眼,犀利的瞪入他内心深处,引起他最原始的恐惧!
“哇……!”
司徒延生一掌击中山仔,但他却惊恐地脱口狂呼,倒掠三尺,身形不稳地落地,心头犹自卜卜直跳,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总捕头!”奚雄辉惊疑问道:“你怎么啦?”
司徒延生强自镇定道:“快叫人来!一定要杀了这个小鬼!”
奚雄辉一挥手,一名黑衣大汉匆匆躬身而去。
奚雄辉不解道:“要解决这小兔崽子,何必劳师动众?而且,正点子不是这个姓独孤的家伙?他们都在咱们掌握之中嘛!”
司徒延生怒哼道:“你懂什么?独孤羽正在运功冲穴,待他解开县爷加诸他的禁制,就危险了,而这小鬼……这小鬼居然拥有传说中,代表复仇标志的血眼,若不趁早了结他,待他将来有所成就,就是他索仇的开始!”
“他?!奚雄辉半信半疑道:“他会是个复仇之神?可能吗?!”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放一人,上!”
一声令下,司徒延生和奚雄辉同时扑向已经变成血人的山仔。
山仔在两人对话中,把握短短的时间,竭力调息翻腾的血气,自然,他也将司徒延生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
山仔暗自苦笑一声:“奶奶的!什么狗屁血眼?复仇之神?那是少爷上回受伤的纪念品!因为驭火神功没练到家,才会使疤痕变得特别显眼,这下可好,保证为自己惹来一大堆要命的麻烦!”
传说与风声,就像血腥和杀伐一样,都是江湖中很重要一的一部份。
传说中的拥有血眼的人,就会引起江湖中最大的血腥和浩劫,这种人往往被称为魔,注定要被武林两道所追杀。
不愿被杀的魔只好杀人,人杀多了,不是魔也算鬼,没有人会认为这种人无辜,只有人会认为这种人倒霉!
山仔知道一旦被江湖中人认定的事实,就没有解释的余地。
就像过去独孤羽所遭遇的种种,没有人会去探究因由,武林人只看得到结果,他们认为结果就是事实,不论这种事实是真是假,事实就是事实!
所以,山仔知道会这回自己不但是倒霉,而且百分之二百是倒了超级大霉。
唉!这个霉,还真的是很要命!
山仔匆匆瞥眼独孤羽,见他仍未有收功的迹象,内心虽急,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硬挺这遭啦!
他长吸口气,豁然蹬地镖射,宛如曳空流星般,撞向司徒延生和奚雄辉,一举拦下功力高出他许多的这两名捕头。
司徒延生人在半空,身形不变,挥掌而出,冷声啐道:“找死!”
“找屎要到毛坑里去找!”
山仔嘻嘻谑笑,就在甫要触及对方掌劲的同时,一阵潮红涌上他的面颊,他忽而身如陀螺般急旋而起——
刹那间,地牢内劲啸如旋,呼呼急转,昏黯的灯光下,山仔仿佛一尊来自阿鼻地狱的恐怖修罗,自漩祸般的气流中心,怪异地挥洒出无数幻着蒙蒙红光的臂影和掌印。
“修罗幻现!”
司徒延生和奚雄辉早就丧胆于这招病书生最为酷厉的杀招之下,此时乍见山仔施展出来,那瑰丽眩目的红影在他们眼中不啻是阎王的索魂名贴!
惊叫一声,这两位江湖闻名的黑道巨枭,不约而同刹身急停,反应奇快无比地扑落地面,朝大牢门口翻滚而逃!
山仔吓退二人之后,几乎是直坠落地,摔得他龊牙咧嘴,暗叫:“哎唷!我的妈!屁股摔成两半啦!”
他脸色惨白地萎坐于地,喘息咻咻,心里却嘿嘿偷笑,忖道:“奶奶的!这招修罗幻现拿来唬人果然好用得很呐!”
原来,方才山仔虽是拚尽全力施展此招杀手锏,但是以他目前的功力和体力而言,施出的修罗幻现却是中看不中用。
_用来摆个样子唬唬人还过得去,若想伤人,那就像葡萄成熟时————还早得很呐!
司徒延生等人自然不知道方才狼狈逃窜的德性,是被山仔摆道的结果。
他们惊魂甫定地站起身,犹自暗暗庆幸,能够逃过这招号称例无完魂的杀招。
司徒延生谨慎小心地盯着山仔,压低嗓门道:“他妈的!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居然也学会修罗幻现!咱们的人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奚雄辉舔舔唇,干涩道:“人大概快来了,难怪这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敢如此张狂!总捕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徒延生隐约听见牢外有人声斥喝着渐渐朝地牢这边接近,他诡谲笑道:“自然是上去牵制,等人来接应。”
奚雄辉目光一闪,业已明白司徒延生之意。他当然也听见接应的人就快到了,在这些人到达时,他们可得表现自己的尽忠职守!
于是,司徒延生和他一使眼色,两人同时掠身扑去……
“哇……”
“呃……”
山仔愕然瞪着司徒延生他们。
此时,司徒延生和奚雄辉正冷冷地看着牢中自己的手下缓缓跌倒,而这些黑衣大汉,却是死在司徒延生他们的手中。
山行怔然道:“你们为什么杀了自己人?”
司徒延生诡异道:“是你杀了他们。”
“我?!”山仔指着自己的鼻尖,莫名其妙道:“你是说我杀的人?!”
牢外,喳呼的人声更清楚。
山仔蓦地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们两个为了保持形象,所以将这些人干掉,免得让别人知道,你们刚才很没面子地学小猪打滚!”
“你很聪明。”奚雄辉冷冰冰地瞅着山仔。
司徒延生自长袍下撤出一支精钢打造的铁笔,轻敲掌心,淡淡道:“可惜,聪明的人命都不长!”
山仔扫了两人一眼,起身活动一番筋骨,露齿笑道:“我还年轻,身体还很行,想短命只怕阎罗王不会批准……”
“准”字还在山仔嘴里打转,他已腾身而起,却不是攻击司徒延生二人,反而掠向堃顶,摘下悬挂的气死风灯,呼地砸向司徒延生他们的头顶!
司徒延生和奚雄辉两人却未竟料到山仔曾会有此一举,匆忙中,两人反射性地举笔扬掌将油灯打落。
“乒乓!”声中,只见灯碎油溅,火花随之四窜飞扬!
司徒延生他们叱喝连连,忙不迭着扑打着溅落在自己衣袍上的火星子。
山仔凌空一记倒翻,头下脚上,猛然蹬向堃顶,藉势有如猎兔的苍鹰般,气势汹汹地朝司徒延生和奚雄辉两人头顶冲扑而至!
山仔戏谑地狂吼着提醒司徒延生他们二人.
这声喝吼令司徒延生和奚雄辉如临大敌般,争忙移换身形闪过山仔的攻势。
但是,山仔却在半途再一回折,身如剪水秋燕,巧妙地飘落于独孤羽身前不远处,瞅着紧张兮兮的二人,嘲谑地嘿嘿贼笑。
老实说,依山仔此刻的体力,他若有机会休息,巴不得能多喘二口气,像主动攻击这种浪费体力的事,岂是他会去做的笨事?
司徒延生他们摆定架式之后,这才发现原来竟被山仔所戏弄,他们两人气得咬牙切齿,就差没有当场吐血。
于是二人再也顾不得面子或礼仪,宛似饿虎扑羊般,朝山仔疯狂冲去.
山仔故意火上添油地嘻嘻逗弄笑谑道:“哎哟喂!大捕头,你们别生气嘛!反正现在这个牢里,除了我们就是你们,再也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你们被我调戏的事,于嘛发那么大的火!”
盛怒中的司徒延生二人,只是闷不吭声,一招接一招地朝山仔身上招呼。
山仔早已无力反抗,虽然仗着一身滑不溜丢的轻功勉强躲开,但是,仍然不时被打得像个滚地葫芦般,满地滚翻。
血和汗随着山仔的翻滚浸湿原本就潮腐的地面,碎衣如蝶似的在掌风中一次又一次地市窜又散落。
此时的山仔,早就失去属于一个人应有的模样,那光景,已不是凄惨狼狈所能形容得出!
半响
大牢石门,再次由外响起“咔啦!”、“咔啦!”的绞链声。
随着这阵细微的声响,坚厚的石门再度一寸寸地移开,牢外的人声和灯光,亦从越启越宽的门隙溢泄而入……
就在石门门口闪入第一个人的同时。
蓦地
“哗当!”铁环崩断声中,独孤羽如一抹幽灵般,挣脱束缚,猝然射向激战中的山仔身旁。
“不好啦!病书生要逃啦……”
门旁一名黑袍壮汉的惊呼声刚起,独孤羽已单手逼退司徒延生和奚雄辉,左手拉着山仔,宛如百里流光,倏地闪向开启的门口。
司徒延生惊怒地大吼道:“关门呀!你们这群死人,快把门关上呀!”他一边追向独孤羽。
但是,晚了!
石门关闭,同样的也难关.
独孤羽扑向门际,瞧也不瞧挥着霸王锤砸向他的黑袍壮汉,右掌陡抛,噗地带起黑袍汉子的大好脑袋。
当那股如注的鲜血射上半空时,独孤羽已和山仔闯出大牢门外,杀向重围。
司徒延生嗔目欲裂地嘶吼道:“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
牢外,是一条宽约丈寻,高有二人的通道。
此时通道上挤满了江湖衙门的黑衣捕役,阵阵警钟叮当响个不停,还有更多的人影,正匆匆地朝独孤羽和山仔他们这头围来。
“孩子,咱们将是武林中第一次自江湖衙门越狱而出的人。”
独孤羽在混乱中,沉静道:“据说,还没有人活着走出江湖衙门,看来,咱们俩又将改写这项武林纪录!”
独孤羽的语声依然平静如昔,但是紧随其后的山仔,却忍不住地想起独孤羽所遭受的刑剐。
那张宛如厉鬼般的恐怖面貌,不住地浮现在山仔眼前,乍见独孤羽被毁容时震骇与伤痛的情绪,也依旧在山仔心中剧烈地翻腾。
山仔终于明白噬心之痛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