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明珠-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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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宝见推辞不下,只得收下,听得广平候的要求,自然是低头,广平候得了如此重要的消息,自然是急急的赶回府告知同昌大长公主,小福宝也知道广平候的焦心,寒暄了几句,送了广平候一段,看着广平候挺拔的背影,再偷偷的掂了掂荷包,很是满意,越来越炙热的阳光此刻都让他觉得很是舒服,真不枉他打败了其他人抢在前头告知广平候这个好消息。
广平候是坐轿上朝的,可是他嫌弃坐轿拖拉时间,让长随准备了马,刚要上马,就被一个有几分熟悉的长随打扮模样的中年人挡在了前面,长随恭敬的行了礼之后,“侯爷,我家老爷想请侯爷说几句话,还请侯爷行个方便。”
广平候自然是认得拦住自己方向的长随,正是新上任的左丞相司马惟庸的贴身长随,广平候不可置否,对贴身长随耳语了两句之后,并有司马惟庸的长随领着。
长随一直领着广平候到了一个不起眼处,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早就停了外观十分普通的一辆青布马车,长随打开了马车门,广平候一掀长袍就上去了。
马车倒是很宽阔,司马惟庸坐在车窗边,中间是个桌子,旁边还放里炉子,炉子上是一个青黑色、造型十分古朴的陶瓷壶。
见广平候上来了,司马惟庸指了指对面,广平候眉一扬就坐了上去。
对于司马惟庸,广平候顾跃斌一点儿都不陌生,两个人没少交手,彼此还是知道对方的性子,不过私底下两人确实一点的交往也没有。
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马车内十分的安静,只听得咕噜噜的水声,司马惟庸拿起壶,动作十分娴熟的泡起茶来,等到一套泡茶的工序完了之后,司马惟庸双手捧着紫砂茶杯递给顾跃斌。
顾跃斌迟疑了一下,接过,抿了一口,赞道,“好茶,本侯没有想到左丞相也有一手泡茶的好技艺。”
“调虫小计,不过尔尔。”司马惟庸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的荡了荡,“听说皇贵妃娘娘也是十分喜好茶道,老臣唯一的孙女,宫里的昭仪娘娘,对此十分精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在皇贵妃娘娘面前献丑。”
顾跃斌放下茶杯,眼神锐利的盯着对面的司马惟庸。
司马惟庸倒是不动如山,淡淡的朝顾跃斌笑了笑,“侯爷,老臣曾听闻,皇贵妃娘娘曾经在山阴书院求过学,老臣的孙女曾经无意间得罪过,虽然事情过了许久,又不知道皇贵妃娘娘真实的身份,老臣在这里还是替老臣的孙女道过谦,前尘旧事,就一笔勾销如何?”
顾跃斌如何听不出司马惟庸话语中的机锋,明着说是皇贵妃和司马昭仪,还不是在说他们曾经的事情,司马惟庸曾经没少为难过自己,现在突然投诚,肯定有什么阴谋在。
顾跃斌不说话,司马惟庸也不急,又倒了一杯之后,司马惟庸漫不经心的说道,“侯爷,当初成王府一场大火,成王府上上下下三百多人没有一人能逃过,因为火势过大,个个都是面目全非,仵作们忙活了帮个多月,没有勘查出成王妃和成王世子的尸首,最后还是埋做一处,另用了成王妃和成王世子以前的旧物做了个衣冠冢。”慢慢的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虽然成王叛乱失败,被贬为庶人,可到底是皇室贵胄,不能像随便的收拾了事。老臣听说成王知道王府大火一事之后,没几日也就没了命。因为那场大火烧死的人太多,附近的人都觉得惶恐不安,总觉得在闹鬼,侯爷,您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子不语怪力乱神。”广平候淡淡的说了一句,“左丞相说了这么多,今日找本侯,到底是想跟本侯说什么?”
见广平候态度送了些,司马惟庸又加了把火,“侯爷可知,老臣那不成器的孙女,为何突然得皇上青眼一跃而成昭仪?”
司马惟庸紧紧的盯着顾跃斌,瞧见顾跃斌满脸的不在乎,继续说道,“相信侯爷也知道,在老臣的两个儿子中,尤以次子最为聪敏,只要他有心,将来自然有一番成就。老臣两个儿子,六个孙子,却只得这么一个孙女,偏生又乖巧懂事,可以说是众星捧月都不为过。老臣次子尤爱此女,可以说是手把手的教着她长大,老臣这个孙女也没有让老臣失望,聪颖绝伦,机敏灵巧,可是老臣六个孙子都比不过的。”
听着司马惟庸的絮絮叨叨,顾跃斌心里虽有不耐,倒还是维持了他的风度。
“去年皇上遇刺,商户出身的沐氏女也因此得了皇上的圣宠,沐氏家族也由此水涨船高;数月前,昭仪娘娘无意间发现淑妃娘娘身边的奶母江妈妈颇有些不对劲,就特意让老臣去查,结果这一查,老臣倒是查出一个惊天秘闻来,原来,这皇上遇刺,并不是突然事件,而是早早就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要让淑妃娘娘走到皇上身边。老臣也才明白,这淑妃娘娘,并不是沐氏大房的嫡长女,而是先沐大夫人跟人私通所生,这与先沐大夫人私通之人,正是从前的江左丞相的长子,这淑妃娘娘,也就是原来成王妃的同父异母的姐妹。老臣也就知道了,当年成王府的大火,正是成王妃所放,成王妃借着这场大火,带走了成王府大部分的金银财宝,并找到了当时在沐氏庄子上养病的沐十七娘,就开始长达十几年的复仇大计。”
司马惟庸瞧着顾跃斌的表情认真起来,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在成王妃的精心调教之下,原本在沐府隐形人一般的沐十七娘名声也越来越大,原本是要走三年前的选秀,奈何沐十七娘遭了沐府后院一干女子的算计,生生的错过了选秀。”
第二百八十章
“看来,确实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广平候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点评了一下。
喜欢将人噎得没话说的司马惟庸总算体会了一把被人说话噎住了感觉,咳了咳,回到正题上,“不得不说,为了将沐十七娘推到皇上身边,确实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
“你怎么就知道这事设计的真的是天衣无缝呢?”顾跃斌抬眸,对上司马惟庸的眼睛,面容平静的反问了一句。
司马惟庸又被噎住了,但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心思翻转,回想种种,一向稳重肃穆的他难得失态,眼神中颇是不相信,“难道,这是皇上早就设计好的?可是不对啊,皇上怎么就知道当年成王府大火是成王妃故意放的呢?怎么就知道成王妃借着这场大火金蝉脱壳,好筹谋日后的算计呢?那成王世子,成王世子可还活着?”
成王、成王妃成婚多年,膝下仅育有一子,这也引得当年的陈贵妃极其不满,没少赏赐美人给成王,哪知道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很有些不靠谱的成王,却是表现出难得的雷厉风行,将陈贵妃赏给他的美人,转手就赏赐了个手下,成王府也是有妾室通房等,但是仅有成王妃能得到子嗣,当时京城里也有不少的传闻,说成王妃的手段厉害。
“左丞相大人,皇上的做事的风格,相比您心中也是极清楚的。”顾跃斌并没有回答司马惟庸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司马惟庸顿时长吁了一口气,皇上杀伐决断、英明果决,从来不会因为私人影响到正事,做事擅长不留痕迹和后续麻烦,要是成王世子还活着,如今虽然起不了什么大风大浪,但不能否认在将来还是会带来麻烦。
司马惟庸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顾跃斌,“老臣之所以能将此事查过水落石出。其中,恐怕也有侯爷的手段吧?”
“啪啪啪”顾跃斌拍了拍掌,目露赞善,“难怪皇上当年执意放过你,如今又肯给你这个机会,左丞相果然是个灵透之人,如此,本侯放心了。”
听得顾跃斌赞善的话语,司马惟庸却是后背发凉,整个人如坠冰窟之中。要是。要是自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恐怕,整个司马家族如今都不复存在了吧。
对于皇上的雷霆手段,司马惟庸是深有感触,这下子。他隐秘的心思都没有了,苦笑了一下,抱拳道,“担不起侯爷这番话,老臣明白了。”
顾跃斌移开目光,淡淡的说道,“皇上,最忌结党营私,司马昭仪是个明白人。连本侯都要自叹弗如,左丞相,你有一个极好的孙女。”
司马惟庸苦笑了一下,抱拳道,“多谢侯爷谬赞了。是老臣多心了。”
顾跃斌放下手中的茶杯,“如果左丞相没有其他的事情,本侯还有要事,就现行告退了。”
司马惟庸拱了拱手,嘴里道,“那侯爷就恕老臣不送了。”
顾跃斌抬手,“不必了。”
这时候在外头候着的长随打开车门,顾跃斌下了马车,直接上了不远处的马,飞奔离去。
见顾跃斌的背影看不见了,长随上了马车,姿态十分的恭敬,“老爷,侯爷那边,可要……?”
司马惟庸摇了摇头,对着长随吩咐道,“你让人都撤回来吧,叮嘱府里的人,以后要小心本分,如果发现不妥,一个不留。”
司马惟庸表情不变,却又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顾跃斌回了广平候府,直接去了沉心堂,刚走到正屋,同昌大长公主就迎了出来,同昌大长公主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了之后,两人一起到了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坐着,顾跃斌看着妻子红肿的眼眶,微笑着安慰,“明珠已经无事了,你不可担心太过,这几日也不要急着进宫,待得明珠好一些之后再去吧。”
原本同昌大长公主是要守在顾明珠的病床前一步都不离开的,当然就跟昭宗帝对上了,要不是霍太后和李太后出面相劝,同昌大长公主肯定是被昭宗帝毫不留情的丢出了关雎宫。
对于顾跃斌的吩咐,同昌大长公主心里虽然不舒服,到底是没有反驳,从依梦的手中接过茶盏,放在顾跃斌的手中,“司马惟庸这个老头找你有什么要紧事?”
顾跃斌喝了口茶,放下茶盏,“将此次的事情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不停的推崇宫里的司马昭仪,想要让司马昭仪搭上明珠,我拒绝了。”
“这个司马惟庸,”听得有人想要利用女儿,同昌大长公主自然没有好气,“一看就是心思不正的,那个司马昭仪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的,我得嘱咐明珠一下,别被她给骗了。”
“央央,”顾跃斌叹了口气,“明珠不光是我们的女儿,她现在更重要的身份是大齐的皇贵妃,她的生活,自有皇上安排?”
“你想说什么?”同昌大长公主落下脸,眼含危险的盯着顾跃斌,“我不管明珠现在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明珠她是我女儿,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央央,明珠的亲生父母是二弟和二弟妹,”顾跃斌阖上茶盖,清脆的声音让同昌大长公主惊了一下,“我知道你将明珠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以说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可是,央央,明珠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嫁人了,她不是从前的娇弱不能受一点刺激的婴儿了,需要你时时刻刻精心护着。”
顾跃斌的语气柔和了下来,夹杂了太多的不舍和难受,已经不得不承认现实的失落,不得不放手之后的无奈,“皇上早就代替了我们成为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份子,她马上又将有自己的儿女,明珠,我知道,你一直都放心不下,你总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可是,央央,我们不得不承认,明珠她真的长大了,她有自己的判断,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总拖着她的脚步不让她走,我们这不是在爱她,而是在害她啊。”
同昌大长公主呆呆的坐着,对于丈夫的话既不赞同也不反对,抗拒的姿态表明,你说的或许也有道理,但我也有我的坚持,谁也无法说服谁。
对于妻子的抗拒,顾跃斌是看在眼里,神情很是无奈,“央央,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太中意皇上,总认为他当年使了诡计,逼得明珠不得不入宫。可是,央央,你也得承认,皇上,待明珠毕竟是不同的,这些年,皇上为明珠所做的一切,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明珠有心,她绝对可以一辈子安稳无忧、舒心自在的下去。央央,我们对明珠最大的期望,不过是有人能一辈子真心的待明珠,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快活自在,如今,明珠身边已经有了这样的人存在,你又何必为了往年旧事,揪着不放呢?央央,你就没有想过,你跟皇上作对,夹在中间为难的,可是明珠啊。”
听得丈夫这样分析,同昌大长公主冷厉的面容,总算是松弛了不少,明珠向来孝顺,为了让自己担心,可是讲些不好的事情隐瞒,这就引得她更加的担心。
丈夫的分析也不无道理,自己一位的跟皇上过意不去,为难的就只有明珠,她是清楚皇上在明珠心中的地位,看到自己最亲密的两个人针锋相对,这种滋味,自己从前可是深有体会。
见同昌大长公主态度缓和了不少,顾跃斌拉着同昌大长公主的手,“央央,皇上是个偏执性子,他既然认定了明珠,自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