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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汉后嫣然-第25章

小说: 汉后嫣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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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靠近吕后,就能看见殿内的场景。

零乱一地的酒壶与断弦的琴,一地的瓷器碎片,不知是存心还是故意,凌乱衣衫的宏籍孺的双手撑在碎片上,一些血迹染上了周遭的一小片地面。而刘盈也是衣衫被脱了一大半,胸前的一小片肌肤都露了出来,整个人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拿着酒不停的往嘴里灌着。时不时还含含糊糊的说着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至于一边五、六个伏在地上,侧面在烛火的印衬下都能看出杏脸桃腮的个个衣衫露着春色美丽姬子,个个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挪动半分。

鲁元公主心惊的快些搀扶住浑身僵直的吕后,嘴唇哆嗦,却久久不敢开口说些什么。只将眼神定定望向吕后,期待着她最后拿主意。

可是张嫣胸中的愤怒喷薄,几欲让她无法控制。

直到吕后在鲁元公主的搀扶下,挪步移出了殿门,张嫣猛的转身,手指着一旁努力将自己缩至角落充当隐形人的刘盈内侍,喝道:“你们三人,一人前去接些冰水,越冰越好,一人前去唤医者在外候着,还有一人前去找卫尉,寻些绳索与板子进来。”

三个内侍没想到指挥他们的不是吕后、也不是鲁元公主,而是小小少女的张嫣。

刚有些犹豫,想抬眼看一下吕后与鲁元公主的表情,却没想,才抬头的瞬间,就又听到张嫣的厉喝道:“还不快去!?”

三人浑一个激凌,均本能的马上应诺,小跑着去办差。

“阿嫣……”鲁元公主见依旧麻木着张脸的吕后,不敢多言,只是望里面又看了一眼,小声担忧疑惑的轻唤了一声。

“阿母带阿婆先去歇着吧!”张嫣能理解吕后的心情,在她印像中,前两世时吕后每次与刘盈发生争执时,起初先是暴怒,然后每每被刘盈气的就是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前两世的那个时候她还不通世事,也自然是不懂到底为何原因,但是现在,张嫣已经知道,刘盈定然是在激烈的争吵中拿审食其与吕后那些捕风似影事,来刺激吕后,才成了这人样子的。

鲁元还要再说些什么,张嫣强势的招手,已经闪身先跨进了宣室殿,当着鲁元公主与吕后的面,将两人关在了殿门外。

站在殿内,经历过刚才那一番激烈的宠籍孺,知道眼前静静站立在那儿,定定看向他的是那个当年厉色推他的翁主张嫣。

不过是个年少的少女,又有何惧!

当年那是在众多人前,他故意示弱,且那个时候不识她的脾性,可如今……

哼!不就是个被糖水娇惯出来、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易怒女子吗!?

这种性子最易对付!

宠籍孺的唇角微扯,心中冷然嘲笑。

第45章 透心凉意

张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景像,久久不语。

一时间,每个人、每个动作都仿佛定格一般,除了不断灌酒至喉的刘盈,一边迷离的笑着、一边品尝着美酒,好似十分享受一样。

而宏籍孺按压在碎片上的双手,长时间不换动作,那血渐渐的凝固了些。疼痛也渐渐的清晰了。长久撑在地面上的双手开始发酸、然后麻木,最后隐隐开始颤抖。

疲惫的他心思快速的转动着,心想一直这样下去,对他这伏跪在地上、短时间内也指望不上刘盈来助他的伶人,决讨不到半点好处,可是贸然开口,说什么都是不妥。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响动,那先前被吩咐办差的宦者已经在张嫣的允许下进得殿来。

三人根本不敢乱看,只是恭敬的垂首垂眸,将取来的冰水、巾帕、绳索与板子带了过来,而外间的医者也毕恭毕敬的候着,一心等着自己得用之时。

偷瞄了眼一一摆放一旁的物件,宏籍孺不禁本能的感觉到心惊,却转瞬间又觉得自己有很多理由,这小小年纪的翁主总不能无端对他做些什么,况且,若是他真的被打或者被罚,他就豁了出去,扑到刘盈身边求饶。看她能待他如何!?

张嫣冷眼盯着宏籍孺,对于他这点伎俩,她又怎会不知!

高临下就是好,一点点小动作更是逃不过她的眼。

心中暗自冷笑,她缓缓行至刘盈身边没多远的榻边,盘膝跪坐之后,开口道:“你们伺候陛下,都辛苦了。”温和的声音响起,却听得人心中有一丝莫名的害怕。

一旁伏在地上,同样浑身发软的舞姬,踌躇了一会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请罪道:“翁主恕罪!”

“恕罪?”张嫣眼皮轻动,微扯唇角淡笑道:“何罪之有?”

舞姬浑身轻轻一颤,心中更是生出惧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更不知道,眼前这位翁主要如何处置她们。要知道,适才如若没有陛下的坚持,吕后早就命人将她们全部打杀了。

只是停顿了几个呼吸,也不知道是谁开头哭泣祈求饶恕,五、六个舞姬纷纷效仿,一时间叩头之声响至殿中每一个角落。

如此吵闹声中,张嫣转头看向一旁的刘盈,本来喝酒喝的十分惬意的他,早已经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仿佛雷声响起也无法将他唤醒。

张嫣缓慢优雅的伸手,拿起桌案边青玉杯,伴随着满殿的喧嚣声,好似有些对这青玉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兀自在手中翻转来回欣赏。

直到整个殿中的求饶声越来越响,而这声声女子带着哭泣悲凉的声音,几乎让宏籍孺也觉得烦燥时,只听殿中十分响亮清脆的玉碎声响起。

众舞姬个个脸色惨白,脸上泪痕犹自停留在脸颊上,双眼惶恐不安到极点,向张嫣望去。

不知何时,张嫣已经站起,在她面前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正是她刚才使劲砸了出去的青玉杯。

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甚至还隐隐有着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心寒。

“都起了吧!稍后都一并出宫去。”张嫣轻飘飘的一句吩咐,对于伏地颤粟的舞姬们却是久旱逢甘露前的一声春雷,令人感觉到极致的喜悦。

“谢翁主!谢翁主!”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谢恩声交错响起。

“陛下为国事政务操劳,臣子安排席宴心全一片忠心,宴毕皆尽欢畅,而陛下对楚腰舞甚是叹赏,且太后也曾至楚地,故你等入宫,以慰太后思乡情怀。”张嫣缓声慢言:“此去,每人赏钱五百。”

伏跪于地的舞姬们,能被平安的放出宫去就已经很满足了,谁想还能得赏钱,且赏钱也还算丰厚,当下即是惴惴不安,又有些别样的喜悦之心。所以,当再次回味张嫣于赏钱前的那些话,个个都连忙应道:“谢太后赏赐、放陛下赏赐,谢翁主赏赐!”

张嫣说完之后,也不急,待舞姬们细细品味完她完全之言后,舞姬们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退下吧!”张嫣复又跪坐回塌上,听着舞姬们鱼贯而出。

待舞姬们全部退出之后,宏籍孺莫名的感觉到浑身一抖。

张嫣的视线淡然一瞟,嘴角勾勒出浅浅的嘲讽。

换了一世了,也不知道这宏籍孺可会有新鲜的法子!?

“还愣着干什么?”张嫣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仁善之人,尤其是面对眼前这人,经过现代生活的她,并不轻看那些同性之恋,若是宏籍孺与她无关,她说不定还会祝福他,可是宏籍孺却妨碍了她前两世的幸福,甚至践踏过她的尊严。她也曾经想过让一切都随风,可是潜藏在心底的那深深的埋怨却始终也无法消散。最关键的是,若不是宏籍孺,刘盈也不会短命的死在仓猝、更不会死的那么名声不好。

一旁的宦者浑身紧绷,他们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观察刘盈身上,可是偏偏最有地位、说话份量最重的人,却偏偏装死猪,完全一副醉的狠了,就此睡沉了去的样子。

他们刚才可是看到帝王为了护宏籍孺与太后激烈争执的样子的,眼下见张嫣的模样,似是要让他们将宏籍孺拿绳索给绑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没听明白吗”张嫣铁了心要教训宏籍孺,根本不容他人迟缓。

“翁主恕罪!翁主恕罪!陛下还需要人侍候!翁主请听籍孺细说,若是有半点不实,届时再请翁主责罚。”宏籍孺见那两位宦者拿着绳索,慢慢往他的方向挪动,心中暗自嗤笑张嫣也就这种手段,本就挺让人怜惜的半娇柔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与迷茫,听让去甚是让人有一种想仔细聆听冤屈的感觉。

“拿布巾将其口舌堵上。”张嫣冷然的看着伏跪在地甚是可怜宏籍孺,可是心中却也不忘暗自赞叹,好歹是个男子,瞧瞧那躬身的模样比寻常女子还要娇弱。

“翁主!”宏籍孺没想到张嫣如此吩咐,心中一怔愣之后,当即抬起身来,面带凄惶与乞求的看了一眼张嫣之后,就拼足全力,以膝行快速移至刘盈塌下,哭求道:“陛下,陛下,籍孺求陛下怜惜,籍孺死不足惜,只可恨此生无福伴随陛下左右仰望陛下盛世尊容。”

张嫣眉眼一挑,却是探索般的视线投向刘盈。

无论刘盈醒过来与否,对于张嫣来说都无所谓。

没醒过来,正好给她机会‘仗势欺人’,以解心中积郁的恶气,甚至一劳永逸,将他远远的发配出长安城。将宏籍孺直接处死,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她的心不仁善,却也不是大恶之辈,这点还是做不到的。

醒过来,正好让她看看此世的刘盈到底是个什么心性。

反正,她还是翁主身份,就算刘盈让她失望了,那她就更有理由拒绝刘盈,仍旧再保持几年自由之身,甚至更能全心全意的放弃先前仅存的一点点改变历史的心愿。

“陛下,陛下……唔唔……”刘盈被宏籍孺唤的动了动身形,嘤咛了一声让宏籍孺感觉到了希望,只可惜,才唤了两声,被张嫣冷冷盯着的宦者,手下一紧,就将宏籍孺的嘴给堵上了。

张嫣看着口舌被堵而急切起身的宏籍孺,他眼含愤怒的即将要迈开又腿与身躯往刘盈扑去,冷不丁厉声道:“冲撞陛下,把他给我绑了!若是伤到了陛下,就拿你们问罪。”

犹豫踌躇、苦恼互看的宦者,见刘盈又恢复了沉睡,再也无法顶住张嫣的冷视,当下心中一横、硬着头皮冲至宏籍孺身旁,利索的将他一个抱腰、一个抱腿,牢牢制住。

宏籍孺口不能言、酒醉的身体本就因为长时间的伏跪而虚弱,两个宦者没花多大的力气就将宏籍孺绑了个结实。

宏籍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嫣。

这也太直接了点吧!难道她不怕刘盈醒过来之后,找她秋后算帐!?

还有,太后与鲁元公主到哪去了?就算太后真的气到了,也不至于放任张嫣独自留在这儿呀!

张嫣迎向宏籍孺复杂的视线,突然间绽放出甜甜的一笑。

这个笑容,犹如遇到了什么喜悦之事而嫣然绽放,但是却让宏籍孺感觉到一种不确定的惧意与心底里泛出的寒意,果然这个念头才想起,不按既定规矩行事的张嫣,带着笑容,温和的声音犹如关心备至一般道:“跪久了定然万分不适!浑身骨头就这么僵着怪不舒服的。”说完,她转头对着一旁宦者再次吩咐,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清晰:“板子侍候他,给他松泛松泛筋骨。”

还在做无谓挣扎的宏籍孺,此时纵使有万般话语要说、万般计策要使,也是无能为力,唯一期望的就是刘盈快些醒过来。

可是当他绝望的看了一眼粗大的板子,再看一眼依旧沉睡的帝王刘盈,他也只能继续绝望了!

看着宏籍孺的眼神与表情变化,张嫣心中极其嘲讽!

你以为你很聪明、很有计谋吗!?

我让你什么都使不出来就完败!

越是简单的方法有时候越是有用!尤其是她现在于有利形势,何必再绕弯子呢!何况是与宏籍孺,更是没有必要!

当十几板子结结实实的打下去后,宏籍孺已经满脸满头的汗水。

“停吧!”张嫣淡然的瞄了一眼,再看向已经有些反应的刘盈,道:“再打下去,可是会闹出人命的。且还是在陛下殿中,不太吉利!”

您才想起来呀!?两名宦者心中苦笑暗自道。

“不管如何,那两首曲子也还入得了舅舅的眼,若真是打坏了,可如何是好呢!?”话是如此说,可是张嫣的语气却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真正是愁坏了忐忑不安的宦者!

宏籍孺那副死样,若是恢复的不好,可是就此半废了!?翁主好歹也是皇家之人,若是帝王追究起来,他们也离死不远了。

“你们两人忠心可嘉,以后就跟着我吧!”张嫣对于两名宦者的心事自然也能看透,见他们也挺听自己的吩咐的,当下就出言承诺。

就算刘盈再不愿意,这两位宦者打了宏籍孺,吕后定然心中舒爽。

到时候,非但她没事,这两名宦者也定然不会有事,她再让他们俩人跟了自己,那就彻底解了两人的后顾之忧了!

当下,两名宦者感恩带德的跪下叩首,求谢恩典。

没办法呀!做都做了,只求有一个好的解脱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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