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艳莲杀-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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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鸟被拦在了外面,月夕松了一口气,回身向城内被黑骑护在身后的亲王。
他蓝色的双眼里亦折射出一抹寒光,了亲王一眼,然后扫过黑骑,“若有人意图与灵鹫宫为敌,那不放试试拦住我的去路!”
说完,他杵着龙骨拐杖朝城内走。
而身后这些难民从地上爬起来,恭顺的跟在月夕背后。
城内的黑骑着月夕满身杀气进来,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虽说角丽姬女王对嚣张跋扈的亲王百依百顺,然而,三年前,月夕可是公然违抗角丽姬,甚至是唯一一个至今只服从灵鹫宫,永远衷心前皇室的祭司,而他还活着。
可是,角丽姬却从不曾为难过这个不承认自己的祭司。
三个月前,月夕更是公然选出,灵鹫台天象异常,九州大变,皇位将重新归为正统。
面对着公然反自己的言乱,角丽姬依然没有将其处置。
着月夕款步走来,黑骑纷纷绕开了道,而埋伏的弓箭手也不敢贸然发箭,就这样,活着的难民在月夕亲自的带领下,终于安然入城。
可到城门中间的尸体,月夕眼底泛起痛苦之色,举起龙骨拐杖,意图替这些惨死的难民超度。
“轰!”
城外的冰封结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抬头去,见那结界竟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而漫天的黑云之下,一道弯刀似红光破天而出,斩落在了结界之上。
那结界,连带城墙都随之一晃。
十五抬头去,只见一团烈焰燃烧的火突然出现在了高空,而那些叫嚣鬼鸟十分恭顺的飞回到那团烈焰之火后面。
随着那团火越来越近,十五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简单的火,那是一直燃烧的巨鸟。
“火凤!”
不知道是谁发出这么一声低呼。
月夕着靠近的火凤,叹了一口气,“邪君殿下。”
“嘻嘻……”
一个孩童诡异的笑声从火凤上传来。
旋即,一个手拿红色镰刀,身形不过五岁的男孩儿穿着怪异的衣衫,叉腰赤足立在那火凤头上。
他一只眼缠着绷带,一只眼犹如子夜般漆黑,冷冷俯瞰着下方百姓,然后肆意的扬起薄唇。
“尔等竟然敢阻拦我鬼鸟进食?”
他的声音,依然带着孩童的稚气,可那精致的面容,冷酷的眼神,却邪气而肆意。
说完,突然挥动手里的镰刀,一道红色光再一次落在了结界之上。
“轰!”
结界不堪这一击,瞬间粉碎。
北冥国最强大的祭司,织着的结界,竟然被一个小孩子三刀就击破。
着孩子眼底涌起的杀气,十五差点跳脚!
这什么鬼地方啊,连一个破小孩儿都这么嚣张。
冰封结界破碎的瞬间,北冥结界发出一声嗡鸣之声,旋即一道波纹横空而出,直接攻像那小邪君。
北冥胜过的结界是来自帝都的灵源,感受到危险的逼近,马上做出了反-击。
站在火凤头上的小邪君目光一沉,手里镰刀一挥,却不是攻击,而是召唤脚下的火凤腾空而起,掠向更高处精妙的避开了拿到波纹。
只是有些反应慢了的鬼鸟,却被那波纹拦腰切成两端。
到自己的宝贝被结界反杀,小邪君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镰刀指向城门叉腰道,“那角丽姬老妖婆真以为,这破结界能拦住我?”
说罢竟然双手握紧镰刀,横空一挥,直接斩下。
这破小孩儿要干嘛?
要用他手里的镰刀劈开整个北冥圣国的结界
第二百四十九章白骨生莲十四
那镰刀拉出一匹红色的巨芒一下劈在了结界之上,立时,城墙晃动,十五被莲绛带着躲在城门下,都感到头顶沙砾在掉落。爱叀頙殩
城内的百姓感到了晃动,纷纷发出惊叫之声,一时间,又是人群奔跑。
结界竟然再一次裂开一条裂缝,城门坍塌。
而结界破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逼压而来,临城门处百姓纷纷头晕目眩,月夕意张开一张结界,可那小邪君手中镰刀一挥,红光直朝月夕砍来。
刀刃带着凌厉杀气席卷而来,月夕举起手里的龙骨拐杖,横向拦截,随着一声碰撞,他所站之处十尺之类沉沙地面全裂成碎片檑。
那小邪君见一击不中月夕,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亲王,反手一挥。
“保护亲王!”
“保护亲王!轰”
黑骑慌忙举起盾牌,铸成一道铁墙挡在亲王后面,可那邪君刀刃任何抵挡得住?
钢铁所筑的盾牌顿时碎裂,后面的黑骑全被掀翻在天。
亲王虽然有人肉抵挡,可却依然被那强大的杀气卷得后退几步。
整个人靠在墙上,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执着扇子抵住唇,点点殷红从他下颚滴落。
“咳咳咳……”
他蹙眉,艰难的咳嗽。
“嘻嘻!”
小邪君又一次双手举起手里的镰刀,似要做最后一击,“这便是你们北冥胜过的结界?拥有着九州灵源的结界,如今却如此虚弱。如此说来,九州灵源,正在衰竭呀。”
“衰竭?”
“灵源在衰竭?”
下方的人闻声,都发出惊恐的议论,目光纷纷落在月夕身上。
九州灵源一旦枯竭,那么,所谓神光照耀的北冥,就将不复存在。
“嘻嘻。”
听闻下方的议论,小邪君扬起漂亮的唇,目光落在了月夕身上,“作为大祭司的月夕大人,怕是比谁都清楚,这灵源早就衰竭了吧。”
“你是何处听来?”
月夕抬头着站在火凤上的小邪君,语气却不经意间透露几分担忧。
“嘻嘻嘻。”小邪君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北冥皇室能操控神龙,可角丽姬那老妖婆除了会驾驭牲畜,还能干什么?即便……”小邪君目光扫过亲王,“有人用卑鄙的手段夺走九州之国所有灵源,汇聚在北冥,意图强大角丽姬,创造所谓的北冥圣国!可,人的宿命,谁也没法改变,就如同,角丽姬无论如何都无法操控神龙一样,她永远无法成为九州真正的君主,而九州灵源也会因她而枯竭!”
“妖孽,你休得散布谣言,女王才是九州真正的国君。”
躺在地上的黑骑高声呵斥。
“是吗?”小邪君握着镰刀的手紧了紧,依然冷笑,“那为何九州灵源要枯竭?再者……”他声音一顿,漆黑的眸子锐利的扫过城内所有的百姓连同那些难民,“是角丽姬夺走了你们国度的灵源,让你们失去了神的庇护,让你们家破人亡,你们却…要投靠这绕让你们家破国灭的女人。”
说完,他跃向高空,手中镰刀带着比方才还刺目的巨芒,落在结界之上。
“月夕大人,难道你不做些什么吗?”
一直未说话的亲王冷不丁朝月夕吼去。
月夕侧首望向他,淡淡道,“抱歉,我无能让九州灵源复原。”
话音一落,百姓都发出绝望的惊叫,连带方才那些角丽姬的死忠,脸上都出现了骇然苍白。
大祭司说言,那就是默认了,九州灵源的确在枯竭。
一旦枯竭,那么,北冥没有了灵源的庇护,同样的会被妖魔入侵。
“你住口!”亲王冷笑,“只有君王失道,灵源才会枯竭。难道你想说女王陛下失道?”
月夕沉默,眼底只有一丝悲沧。
君主失道与否,天下百姓都在了眼里,哪里还需他说。
城内气氛突然压抑,百姓绝望的眼神里,陡然升起一股恨意。
十五站在莲绛身边,发现,自那邪君出来之后,他就未说过话,暗影落在他脸上,一时间竟然也无法清他的面容和神色。
那小邪君一击再次落下,天空却飞出几道银光,在那镰刀欲将结界击的瞬间将其干扰。
结界虽为破,可裂缝却越来越大。
“女王的银军来了。”
黑骑高喊,“女王的银军来了。”
“哒哒哒!”
果然,街道的尽头,十五到一大队银骑朝这边飞快赶来,银色的盔甲,银色的弓箭在黑压压的天空下依然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旁边的莲绛身体下意识的侧了一下。
十五赶紧站到他前方,替他挡住那光芒。
正值中午,燥热的厉害,银骑的到来不但没有让周围压抑死寂的气氛有丝毫缓解,反而,因为最前方那个人,让周围气氛更平添了一份杀气。
银骑的最前方是一个面容和角丽姬有三分相似的年轻女子,面容精致,有着一双红色的双瞳。
她将马停在了亲王身边,轻声询问,“你受伤了?”
亲王并未她,反而将目光落在远处,那深邃的双瞳似有淡淡的惆怅掠过。
那女子一见,双瞳陡然充血,举起手里的弓箭一下瞄准了高处的邪君,“是你伤了亲王?”
“嘻嘻……”
小邪君精致的脸上拂过一丝诡异地笑,“今儿,本尊乏了,不想和你们玩了。不过……灵源衰竭,这北冥,迟早会落入本邪君手里。”
他语气嚣张,可眼神里却丝毫没有玩味。
而是,一种坚定。
最后,他一挥手里的镰刀,身下火凤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带着鬼鸟消失在那铅云中。
霎时间,那被乌云掩盖的太阳终于露了出来,却已经过了午时。
邪君虽然离开,但是城内难民和百姓缺依然陷入方才那恐慌不安中。
待那邪君离开,女子翻身下马走到亲王身边,伸手欲将他扶住。
亲王轻笑一声,避开了女子的相扶,不过错身离开的瞬间,他在女子耳边说了几句。
女子怔在原地,愣愣的着亲王上了车。
八匹独角兽载着豪华的车飞上天空,踏着耀眼的日光,消失在远处。
女子望着那马车,突的回头怒视一群难民,“来人,将他们所有人都拿下!”“四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月夕上前,拦在了银骑前方。
众人大惊,原来这个穿着华丽的女子,竟然是角丽姬唯一的女儿,角珠。
角珠扬起下巴,厉声,“若非这些贱民,那邪君怎么会带着鬼鸟入城。再说了,这些人身上都有瘟疫,北冥圣国岂是他们能进入的。”
话音刚落,一个难民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角珠蹙眉,月夕身边的童子忙俯身过去检查,然后惊得后退一步,神色苍白的望着月夕,“大人,就是那瘟疫。”
月夕蓝色的眼底掠过一丝骇然。
“哼,此瘟疫据说只能防疫不可治!”角珠冷声,“将所有难民都拖下去,再将那个犯病之人烧死。”
“是!”
一个统领手里丢出一根绳索将地上口吐白沫的难民圈住脖子,拖行往城外走。
“娘,娘……”
“你们要带我娘亲去哪里?”
“求求你们放开我娘?”
一个女孩儿凄凉的声音传来,十五闻声一惊,抬头望去,才到昨晚那个小女孩儿趴在地上,死死的拽着犯病的人。
十五这才清楚,那犯病的女子正是昨晚借到然后告知一切北冥事情的妇人。
而侍卫一见她阻拦,上前对着脑门就是一脚。
小女孩儿被踹飞在地上,一脸是血,可她仍试图爬过去,阻止那些人将自己的母亲拖走。
“把她一起烧了!”
角珠不耐烦的吩咐!
得到命令,另外一个侍卫丢出一根麻绳将女孩儿脖子缠住拖了出去。
而其他难民到这个情景,吓得纷纷窜逃,角珠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杀!”
“你要把他们全杀了?”
月夕声音哆嗦,“你敢!”
“呵呵……”角珠冷笑,“月夕,我母后对你仁慈,但是不代表我就会!你若敢拦我,我同样敢把你拿下!”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银骑竟同时瞄准了月夕。
月夕眼底泛起一丝冷意,正要说,角珠声音陡然提高,“一个都不准放过,全杀!”
三番几次从鬼门关逃过,只为了投靠圣国,求得一点生存的难民发出绝望的哭喊。
他们玩玩没有想到他们跋涉千里,却最终落得被人屠杀的下场。
“我们没有病,求公主殿下饶了我们。”
难民跪在地上,大声求饶,而女孩儿的哭喊声也越发凄厉。
到这个情景,月夕都感觉到了无望。
此瘟疫,能一夜传百里,病发前的确能防疫。
可一旦发病,就无法根治,百年来,灵鹫宫一直在研究,却都未果。
他握紧手里的龙骨拐杖,着被拖走的小女孩儿和跪在地上的难民,眼底露出痛苦之色。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虚弱却清冷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在哭喊声中明明那么无力,可它响起的瞬间,整个城门广场都出现了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了求饶,没有了哭喊,没有了尖叫。
不过是一个‘等等’,却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从天而降。
月夕循着声音去,见一个被鲜血染得不清面容,长发散落身穿黑色袍子的女子从城门阴暗处慢慢走出来。
她步子很慢,有些漂浮,有些摇晃,似随时都要倒下。
可她鲜血淋漓的脸上,却有着一双宛如子夜浓墨般深黑的双瞳,那瞳孔中映射出的忙光,似钻石般明亮而冷厉。
那种明亮,是出于对生的渴望。
那种冷厉,是出于对死的憎恨!
而她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