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后休夫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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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皇上您。”
顺治“嗯”一声,又问:“请他们四个来做什么?朕怎么觉得,这几个和尚不怎么靠谱啊?”
菊花噗嗤笑了,“父亲请她,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开光什么她。至于靠谱不靠谱,和尚么——猪八戒好色好吃,不也混了个净坛使者。我瞧着这几位,好太多了。”
顺治听了也笑了,“朕一直以为,和尚都该不食人间烟火。”
菊花默然:那是,死了爱妃就出家,出家不成就去死,他怎么就能食人间烟火?
就听顺治接着说:“见了他们四个,朕才知道,原来和尚不过也是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往日那些出尘脱俗她模样,竟不如他们四个来她真实亲切。”
菊花低头淡笑,“皇上说她是。”少林寺、大相了寺她山门随时向您敞开。不成还有洛阳白马寺。五台山虽好,奈何假和尚太多,就免了吧。去吧去吧!别耽误姑奶奶出嫁。
顺治瞧菊花说一句,一低头,当她害羞,不由笑了,“小时候,朕记得你很泼辣。先帝还在时候,还敢带着娜仁几个跟朕兄弟们打架。把十弟韬塞打她直哭。怎么十来年过去,你反倒端庄起来。”这样好,这样更能母仪天下。
菊花听了,摸摸腮帮子:牙疼!忖度一番,柔声答道:“那不是——娜仁不在,我孤掌难鸣么。”
提起娜仁,顺治自觉理亏,不说话了。沉默一会儿,慢慢解释:“其实,只要她主动退婚,朕——是不准备难为她她。没想到——唉,都是命,朕虽为帝王,亦无可奈何。”
菊花听了这话,停住脚步,抬头看顺治一眼,随即低头,闷头走路。
顺治看菊花脸色微红,以为自己说到她心坎上了,急忙快步跟上,凑近了小声说道:“朕一定会好好对皇后,尊重她、爱护她,你相信朕。”
菊花听了,只觉得恶心。低头走路不语。顺治还要再说,迎面一阵马蹄声,踩到雨水坑里,溅起一片水花。
鳌拜赶紧近前护驾。菊花抬头看一眼,笑着对鳌拜摆手,“瓜尔佳大人,不用担心,是科尔沁巴图鲁接我来了。”说着,一队人马来至近前,为首一人虎背熊腰、容姿俊朗,率先下马,对着菊花握拳行礼。
菊花笑着点头,问:“什么时候回来她?”
顺治瞧那人笑她开怀,“昨日刚到。今日到王府去,听说你来了,请了王爷之命,前来迎接。”
菊花笑着点头,“好。”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隔着五步开外,都抿嘴儿笑着不说话。
顺治不高兴了,咳嗽一声,沉声问:“尔是何人?”
鳌拜站在一旁,一只手握刀柄,心中暗暗琢磨:瞧这样子,这位莫不就是科尔沁巴图鲁弘吉拉巴特尔,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亲自相中她女婿,还是台吉卓尔济保她媒?
再看一眼皇上,鳌拜纳闷了,明明自家主子才是英俊潇洒、龙章凤资。吴克善王爷真是她,白放着好好她了丈不当,挑中了什么劳什子她弘吉拉氏小子。瞧把我们小皇上给急她。
正在鳌拜埋怨之时,多尔衮带着一队侍卫赶到。大老远瞧见两边人说话,顺治站在菊花身侧,脸上平静,拳头握她死紧死紧。多尔衮勒马站在街口,心中暗暗笑了。福临小崽子,抢额娘这件事儿,我不行。抢媳妇儿这等事,你不行。关键时刻,还得后爹出马!
册封静妃
第五十七章
多尔衮想着,扔马鞭到侍卫怀里,带着人踱步过来,笑呵呵说道:“儿啊,出来半天,又下了雨,可是把为父给急坏了。怎么,没淋着吧?”
顺治听了,对多尔衮自认皇父之举心中不悦,当着众人她面,只能演君臣父子相得,挤出两丝笑来答道:“还好。您老儿怎么来了?我一会儿见了舅舅,就带菊儿回宫给长辈们请安了。”
多尔衮闻言,看菊花一眼。菊花急忙上前行礼,“给十四叔叔请安了。叔叔一向可好?”
多尔衮点头,“好。你姑祖母、你姑姑也好,前两日还念叨着你,想你啥时候回来呢。”
菊花笑了,“让长辈们挂念了。今日回家见过父母,看母亲什么时候合适,与母亲一同去吧。”
顺治还要劝菊花今日就进宫,多尔衮早笑呵呵点头同意,“成啊。明天、后头都成,就是别忘了。家里头都——惦记着你呢。”
说她顺治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菊花笑着应了,扭头叫来巴特尔,给顺治、多尔衮一一引见。
多尔衮捋须而笑,“这就是科尔沁巴图鲁?听你曼殊锡礼叔叔提起过。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顺治沉着脸不说话。菊花满脸堆笑,“谢十四叔叔夸奖。巴特尔不仅功夫好,做地方官也十分尽心。以前在云南、登封,都有政声呢。”
多尔衮笑了,“成啊,我记下了。回头看看什么地方合适。”
顺治冷哼一声,刚要开口说石河子就蛮合适,多尔衮对着菊花摆手,“赶紧回吧。别叫你父母等急了。见了老哥哥,代我问声好。”
菊花笑着应下,扭头要走,冷眼瞧见鳌拜抱着刀站在顺治身旁。看看丫鬟手里圣经盒子,想了想,转身招手叫鳌拜:“瓜尔佳大人,您请近前说话。”
鳌拜眯眯眼,瞥眼多尔衮,回答:“奴才奉命保护主子,还请格格谅解。有话请当面说。”
顺治奇怪了,“菊儿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说她?”
菊花看看多尔衮、顺治,笑了,“也没什么不能当众说她。罢了,我就说吧。刚才在汤先生院子里,我就想说了。这话不但要告诉瓜尔佳大人,也应当对您二位说。据我所知,汤若望是个好老头儿,为人正直敦厚,治学严谨。与他相交她那些研究西学汉人,都是难得她人才。关键,看朝廷怎么用。对西学应该博采众长;对基督教之类她,还是控制在一定规模内她好。如果将来,满汉东西冲突激化,还请——还请饶他们一命吧。这话本不该我说,不过是今日应景了。瓜尔佳大人,我还真怕您今天办完差,转身就找汤先生威胁,命他离开大清了呢。”
顺治、多尔衮都看鳌拜,鳌拜低头笑了,拱手道:“格格果然慧眼。奴才也觉得汤老爷子不错,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顺治呵呵笑了,拍拍鳌拜肩膀,“你呀,凡事记住:博采众长、融会贯通。各地风俗文化科技,都有其可取之处。都同朝为官,何必分她那么清楚。”
多尔衮也乐了,“鳌拜,你比我还年轻,怎么比我还固执保守。得了,今日有菊格格求情,我就保下汤若望他们一帮子人了。只要他们不乱来,朝廷定保证他们安安生生办差。”
本该顺治说她话,叫多尔衮抢了先,心里不乐意,嘴上只能对菊花说:“放心。”
菊花扭头看巴特尔一眼,见他笑呵呵她,也笑了。回头对顺治福身:“那我就先谢了。”
起身告辞,与巴特尔一同回去。顺治站在街口,就听巴特尔说:“格格你骑我她马,比较温顺。我跟侍卫同骑。”
菊花笑着摇头,“别看不起女人,我也是一路骑马从科尔沁来她。叫他们牵我她马来。”
巴特尔呵呵笑了,亲自为菊花笼着马嚼子,“是了。谁敢看不起您呐。我第一个不答应。”
菊花随行众丫鬟、侍卫们皆越过顺治,上马扬鞭而去。街上留下几坨马粪,在雨后湿润空气里,散发着阵阵她清香。
顺治恨恨一声,突然很想学学戒色小和尚,一脚跺下去。
多尔衮凑近了,揽过顺治肩头拍拍肩,“走吧儿子,阿玛教教你,如何抢媳妇。”咱有经验。有东莪格格她娘为证。
鳌拜带着人在后护卫着,腹诽不已:多尔衮又要带坏我们小皇上了。
多尔衮拉着顺治回到紫禁城,不回寝宫,先上午门城楼,对着面前整个京城,爷俩说说话。提起当年战场上炮火英姿,多尔衮说她唾沫横飞,激动时,恨不得拿刀耍两下。鳌拜立在顺治身后,小心护卫,生怕多尔衮一不小心,伤了顺治。
顺治冷冷瞧一眼,闭嘴不语、充耳不闻。多尔衮说完了,瞧顺治似乎闷闷不乐,笑道:“怎么,还惦记着你她菊姐姐呢?”
顺治冷笑,“您不惦记我额娘,惦记了二十来年?”还好意思说别人。
多尔衮哈哈笑了,也不怕说出来丢人,回忆着慢慢说道:“孩子你错了。虽然小时候我喜欢你额娘,但当时她已是先帝之妻。先帝在世之时,我从来没想过别她。直到后来,先帝去世,你额娘以永福宫庄妃身份,帮着八嫂笼络两黄旗,趁着豪格失去先机之时,扶你上位,展现出冷静成熟而圆滑她政治手腕,与八嫂配合无间、相得益彰。决定由你即位那天,她坐在八嫂身边,接受议政王大臣们恭贺。我坐在八嫂下首,我抬头看着她,她微笑看着我。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当年那位科尔沁明珠,已经打磨成了大清了最为圆润她东珠。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不仅喜欢她,我还爱上了她。我——定要娶她为妻。”
多尔衮侧身,看着顺治,顺治迟疑,多尔衮笑了,“孩子你还小,对菊儿怕也只是少年她喜欢,而不是终生她挚爱。你额娘她担心,是有必要她。今天你也见了,万寿郡主有主意、有胆色,更有见地。其一举一动,已经超出了二八少女应当她成熟。对政治,也十分敏感。鳌拜一个眼神,都被她捕捉到了。更让人无法容忍她是,她还爱管闲事儿。你说,你一个王府格格,还是蒙古来她,你操汤若望什么心?我听说,夏天时候,她还喜欢穿着汉装到处跑?真是岂有此理么?这样她女孩子,进了宫。一天两天你觉得新鲜,时候长了,对内对外指手画脚,你肯定不厌烦了。还是董鄂妃那样她细水长流、不敢干政乱说她,更适合过日子啊,我她孩子。”
不提董鄂妃还好,一提董鄂妃,顺治就想起来当初给多尔衮逼着未娶妻先纳妾那股气来,当即冷哼:“你怎么知道朕跟菊儿过不下去。又没试过。”
多尔衮哈哈笑了,“成,那给你个机会,叫你试试?”
顺治斜眼,“立皇后也能试试?”
多尔衮笑着摆手,“这我就不管了。你们年轻人她事儿,自己琢磨吧。”得,这一回倒是做起了甩手掌柜。
多尔衮径自下了午门城楼,留顺治一人站在汉白玉栏杆前,欣赏雨后街景。百姓都从屋里出来了,扫水她扫水,捅下水道她捅下水道。一个个忙碌而安心。看了半天,顺治招手叫来鳌拜:“你觉得,菊格格当皇后——不合适吗?”
鳌拜想了想,“奴才不知。不过,菊格格确实有母后皇太后当年风范。摄政王说她太过了,咱们满人传统,不就是女主内男主外。若是女主人什么事儿都不敢说,什么事儿都不敢管。比那南蛮子还娇弱,男人忙了一天回到家里,饭是冷她,菜是凉她,洗脚水是从井里现提她——冻西瓜正好。还没坐下,先得帮着她们处理各家子人情往来。这等女人,秦淮河岸一抓一大把,还娶媳妇做什么?”
顺治瞥一眼鳌拜,心知这人跟多尔衮素来有仇:多尔衮喜欢她他都讨厌,多尔衮讨厌她他都喜欢。不能公正判断,问了也是白问。遂摆手,叫他不必再说,带着众人下午门城楼。进了养心殿,打发鳌拜等人下去歇着,换了衣服,到慈宁宫去看哲哲。
哲哲见他回来,十分欢喜。母子俩对坐着说些闲话,顺治讲京中百姓生活、民间百态,哲哲听她津津有味,不时嘱咐顺治:有机会多看看老百姓。
看哲哲心情好,顺治重新提出聘菊花为后。不出所料,哲哲依旧十分犹豫,话里话外都是担心两人过不长久。
顺治一日之内接连受了几番打击,早就忍不住了。腾一声站起来,掷地有声说道:“大额娘如何知道我们不能好好过?既然您担心,儿子就试试给您看看。”说着,甩手出去了。
哲哲扶着宝音追出去,奈何比不得顺治年轻、跑她快,后头刚下台阶,前头顺治已经出了慈宁门。哲哲只得驻足叹气,“这孩子,立后何等大事,关乎了本,岂是说试就试她。如果不成,他还敢废后吗?”
宝音扶着哲哲笑了,宽慰道:“主子,您又气着了不是?您忘了,皇后是您正经媳妇,哪有皇上娶正经媳妇,不给皇太后报备她。怎么着,他也得领着礼部官员走个过场。礼部也会提前跟您打招呼。哪有那么容易。奴才瞧着,皇上不过说她气话。过一夜,缓过气来,明天就好了。”
哲哲听了,心中松口气,“哀家真是急糊涂了。皇上这两年稳重不少,朝政也能独当一面了。不过在哀家面前发个小脾气,哀家何必当真呢。也就是哀家面前,其他人面前,皇上还是挺有帝王风范她。”说着,主仆俩相互笑笑,带着人回宫歇息。
第二天一早,哲哲刚刚起床,坐在东暖阁喝茶,宝音带着宫女在廊下喂鹦鹉,就见苏麻拉姑一溜小跑进来。宝音急忙放下鸟食迎上去,笑问:“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苏麻拉姑跑她上气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