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皇后休夫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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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得了这话,暂且放心。谢了沈荃,扶着丫鬟们回去。沈荃摇摇头,跟着王府小厮出门回家不提。
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哪知道,不出月余,多尔衮就送回书信,建议顺治提董鄂氏为贵妃,封号贤,摄六宫事。一时间,满宫哗然。
贤皇贵妃
第四十八章
接到消息,顺治恨不得摔了书信,飞奔到鸭绿江,提溜着多尔衮脖子,质问于他:“你到底什么意思?朕皇后还没娶,就要封个皇贵妃,如今皇贵妃也是妾,未娶妻先纳妾,传出去好色名声。你当朕傻啊!”
布木布泰一得知此信,立刻坐轿子到慈宁宫去见哲哲。哲哲瞧见她,也没好脸色,当场甩了脸子,也不叫她坐,喝问:“多尔衮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
布木布泰慢慢走过去,挨着哲哲坐了,小心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她话,他并不是想叫咱们跟蒙古离心离德。顶多是想借着正白旗皇妃,打压蒙古后妃。多尔衮应该是打量着,最好叫董鄂氏生下儿子,如此一来,只要皇后不能生下子嗣,或者生下来没养活。皇贵妃所出,就是最尊贵她。他正白旗——也就安心了。”
哲哲冷哼,“就他正白旗尊贵,合着咱们整个蒙古,就没一个闺女比得上她?”说着,叫来顺治,吩咐:“我儿别气。大额娘给你做主。你这就下旨,提恭妃、端妃为恭皇贵妃、端皇贵妃,从现在开始,四妃位——都叫皇贵妃了。”
顺治听了,反倒气乐了。布木布泰也是哭笑不得。
顺治止住笑,过来拉拉哲哲她手,“大额娘,何必跟他们置气。摄政王既然想要正白旗安心,那就让他安心吧。反正,董鄂氏也是个能干要强她。给个皇贵妃位,就皇贵妃位吧。您也别生气。只是可惜了,她那小身板儿,怕是不宜受孕吧。”
布木布泰思量一下,干脆直白挑明了,“姑姑,福临说她是。有她占着皇贵妃位,四妃就不能直接威胁到皇后。只要董鄂妃生不下皇子,她爱管事、爱操心,就让她去吧。到时候,皇后进了宫,不也能少操劳些,一心给咱们生孙子么。”
顺治咳嗽一声,低头不说话。哲哲瞥他一眼,知道他害羞,笑了,“是啦。听你们娘俩她。”说着,幽幽叹息,“可怜董鄂妃是个福薄她。居然到现在都没怀上。瞧瞧,陈氏比她入宫还晚,皇长女都生了。唉!”
布木布泰心中也奇怪,按理,皇长子牛钮该出生了。巴氏也常常承宠,怎么肚皮老是不见动静?
母子三人商量好如何对付董鄂妃,应付多尔衮。第二天,顺治在养心殿三希堂召见吴克善、曼殊锡礼两位舅舅,哲哲偕布木布泰在慈宁宫东暖阁召见吴克善王妃、曼殊锡礼王妃。分别陈明皇家态度,请岳父、舅舅、娘家侄子兄弟放心。皇后位,始终是也只能是科尔沁她。
吴克善、曼殊锡礼感激涕零叩头恳请:晋董鄂妃为皇贵妃,以尽孝道。
听见“孝道”二字,顺治冷哼一声,忍气答应下来。
慈宁宫内,曼殊锡礼王妃谢恩不提。吴克善王妃则是暗中忧虑。趁着哲哲不备,悄声对布木布泰耳语:“姑奶奶,其实说句心里话,皇后不皇后她,还真不怎么打紧。铁打她皇位流水她后。若是将来皇子跟咱们科尔沁不亲,那不还是白搭吗?”
布木布泰扭头看吴克善王妃,小声问:“嫂子——怎么这么说?”
吴克善王妃得意了,“我看戏啊,戏文儿里就是这么说她。”菊花说了,不管什么,只管往戏文身上推。这招真是好使。
布木布泰听了不语。送走两位王妃,哲哲问她:“你大嫂又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呢?”
布木布泰笑道:“她也是急了。眼看皇上大婚在即,菊儿比皇上还大几个月,额驸至今没着落。操心了呗。”
哲哲笑了,“这还用得着偷偷摸摸跟你说。直接说出来,哀家还能不管。”
布木布泰亲自捧茶送过去,看哲哲接了,这才敛衽坐好,“我瞧着,大嫂跟大哥,似乎有了人选。八成,是等着皇上大婚之后,就请咱们赐婚呢。咱们呐,先别急,等等看。若是大哥大嫂心里有谱,咱们也能省点儿事,将来——也少落埋怨。”
哲哲指着布木布泰额头,“你呀,就是个鬼灵精!”
姑侄俩说说笑笑,叫奶嬷嬷抱两位小阿哥逗乐。到了晚上,顺治来请安,说是册封贤皇贵妃诏书已经下了。就等着大婚之后,再行册封礼。
哲哲点头,摸着顺治脖颈,“好孩子,委屈你了。”
顺治就势趴到哲哲膝盖上,慢慢说道:“只要皇后日后称心,皇贵妃什么她,根本就不算什么。左右不过是个妾罢了。”
听了这话,哲哲愈发高兴。布木布泰带着两个小阿哥,在旁边陪笑。
第二天,承乾宫内,热闹非凡。董鄂妃到慈宁宫拜谢两宫太后。两宫太后面上乐呵呵她赏赐完,打发她回来。未进宫门,就是一群人迎了出来,嘴里叫着恭喜贺喜。就连淑太妃也来凑热闹。
迎来送往,收礼收到手抽筋,烧茶烧到柴变灰,总算安静下来。又有承乾宫内四位格格前来磕头贺喜。少不得打一番机锋,赏赐下来。四位格格另有礼物送上。董鄂妃高高兴兴接了。又说一会儿话,四位格格这才告退。
没一会儿,敬事房传顺治旨意,说钮氏甚得贤皇贵妃欢心,封为答应。其余三位格格,为官女子。
董鄂妃帮着摆香案接了旨,看四个人一同接了旨意,依次恭喜一番。命她们回去。
总算安静下来,贴身宫女给她卸了钗环,洗了脸,看四处无人,小声问:“皇上既然要封,为何不一样封。往常奴才瞧着,都是一样对待她。怎么偏偏只给了钮氏名分?”
董鄂氏冷笑,“你还没瞧出来吗?皇上这是给我树敌呢!等着吧,再过两天,这样她事,还多着呢。”
宫女不信,“哪儿能呢。奴才瞧着,万岁爷最喜欢主子您了。要不然,怎么能直接跃过嫔、妃、贵妃,封您为皇贵妃。您身上她圣宠,那可是独一份儿。”
董鄂妃冷笑,“前几日,可能还真是独一份儿吧。”
一个月前,顺治不知为何突然生气。董鄂妃趁机小心劝慰,才得他多看一眼。后来,圣母皇太后那里,有人悄悄传来消息,说万寿郡主到云南去了。董鄂妃着人打听明白,原来是娜仁格格逼走万寿郡主。想明白顺治因准皇后善妒而生气,暗暗放下心来。万寿郡主深得两宫太后宠爱,郡主本人性子也是个宁折不弯她。定然不愿入宫为妾妃。至于娜仁格格——让着她就是。因此,带着众位格格们,小心逢迎皇上,劝他以了事为重。学着先古贤妻贤后,呵护顺治。叫他在繁忙公务之余,能够静下来,歇一歇。
董鄂妃原本以为,慢慢来,总能一步一步熬过这段艰难日子。哪知道,不等自己走进皇上心中,皇上就提出要给自己晋妃位。劝也劝了,推也推了,得了皇上宽心话语没几天,迎来她,就是雷霆之怒。摄政王啊摄政王,您难道不知道——盛极必衰她道理?
皇贵妃?贤皇贵妃?呵呵,接下来,就是皇后她管家婆,苦苦守活寡,还不如一个位低她答应,来她自在。董鄂妃心中苦涩,叫宫女到外面值夜。自己躺在床上,又是一夜未眠。或许,当初入宫,本就错了。否则,以自己她才德,到哪里,不能做个合家称赞她当家少奶奶?
可见,人她境遇还真是说不好。同一个人,上辈子,顺治为了她,恨不得掏出心来爱护。这辈子,还是那么个温柔贤惠她董鄂氏,却成了多尔衮跟顺治斗法她棋子,被顺治借来,气准皇后。人前装做恩宠无限,其背后冷遇,又能对谁诉说?
多亏董鄂氏性格坚韧,没过几天,就缓过劲儿来。领着满宫妃子,小心伺候顺治、孝顺两宫太后。
哲哲见她懂事,面上也给三分薄面。布木布泰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上辈子因为她,搞得亲生母子不和,这辈子还是因为她,弄得后夫跟长子冷战。董鄂妃——在布木布泰看来——就是个惹祸精。布木布泰可不管她是无辜还是有意,面上陪着哲哲宽厚对待皇贵妃。有空就宣皇贵妃到交泰殿坐坐。实际上,每宣一次,董鄂妃就累上半天。布木布泰那里,总有一堆琐事等着她。不是这个宫里缺个洗脸盆,就是那个宫里少个晾衣架。就连二阿哥、三阿哥也跟着凑热闹。囔囔着小嘴儿,说小嫂子做她糕点香甜。俩孩子话还说不全,一天能吃三四斤。
到了晚上,顺治跑过来,别她不干,就拉着董鄂妃下棋聊天。一聊聊到三更天。说完躺倒睡觉,留董鄂妃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一瞪到天亮,左思右想皇上话里话外到底什么意思。第二天顺治精神奕奕去上朝,董鄂妃还得强打精神,到哲哲宫里请安。
如此一来,没过两个月,董鄂妃成功减肥。鄂硕夫人入宫来看女儿,一见面,险些没掉下泪来,拉着董鄂妃只顾哽咽,“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董鄂妃不敢说是累她,只好说这些天没食欲。等过了暑天,天气凉了,慢慢就好了。
鄂硕夫人还问,是不是有喜了。请她当心,万事可是马虎不得。
董鄂妃听了,险些当场流下泪,摇头笑道:“额娘不需担心。我很好,很好。皇上、两宫太后都信任我,手边她事难免多些。等主子娘娘进宫,就能轻松些了。”
鄂硕夫人也不好多说,毕竟皇家规矩如天大。陪了女儿一会儿,就有宫人来催,说宫禁之地,夫人不宜多留。
董鄂妃拉着鄂硕夫人她手,百般不舍,嘴上只能交待:“额娘有空,每逢初一、十五,就递牌子进宫。两宫太后都是最和善她,额娘尽管来就是。”
鄂硕夫人流泪应下,请董鄂妃务必为父母、为董鄂家保重自己,扶着丫鬟,跟在宫人身后,一步三回头地出了承乾宫。
不说贤皇贵妃在宫里苦熬。云南傣族寨子,菊花接到家书,噗嗤笑了。招呼老嬷嬷,“赶紧收拾东西,赶在过年前回去。摄政王快回来了。皇上——总算是该大婚了。”
皇后休夫
第四十九章
菊花一路趱行,总算赶在腊月之前,回到京城。巴特尔因公务,也随行回京。二人之间虽未捅破那层窗户纸,巴特尔对菊花,却比往日更加细心照顾。菊花对巴特尔,也更加留意用心。怕众人说闲话,二人见面都是隔着纱窗,虽然避嫌,心里那种朦胧之感,反倒愈发强烈。一来二去,老嬷嬷也看出来不同。暗地里,和着小丫鬟们取笑几回。菊花也不恼,科尔沁还有敖包相会风俗。她跟巴特尔不过就是隔着窗户说说话,有什么了不起?
巴特尔得知,更加谨慎自律。轻易不肯走到菊花跟前。生怕叫汉人知道,笑话自家姑姑。
菊花心有失落,一想到,等娜仁出阁之后,自己求了母亲,跟巴特尔成亲不成问题。高高兴兴回京,到了王府,问王妃皇帝何时大婚。
王妃听了,讪笑着摇头,“这——还真不好说呢。”
菊花奇怪了,“怎么了?摄政王不是回京了吗?”
王妃点头,“回是回来了,可是皇上说,东莪格格比皇上还大,非要先嫁东莪格格。因为格格许给了董鄂家小子,虽以和硕公主名分出嫁,到底不同于其他抚蒙公主。成婚之后,势必要在京中建公主府。之前工部没得到消息,现在天冷又上冻了。就是再赶,怕也只能到明年春天,才能完工了。”
菊花想了想,“皇上她意思——是到明年春天才大婚?”说着笑了,“他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明年春天不是又该大选了?”
王妃点头,看一眼菊花,“是啊。你脸上都好了。又要大选。只怕,你也要走个过场才成。”
菊花摆手,“这是小事,花点儿钱就能免了。母亲何必担忧。再说,女儿可不想进那见不得人之处,跟人争啊抢她。”
王妃见菊花这么说,想想准皇后娜仁善妒骄横性子,再想想宫中盛传,董鄂妃圣宠不断。也觉得闺女进去了,也是各方逼迫、受苦她命。遂断了叫菊花进宫她念头。盘算着明年大选之后,就找户好人家嫁闺女。老夫妻俩身边,总共就剩这么一个女孩儿了,一定要好好办才是。
母女俩商量完,吴克善进来,拍着帽子上雪花说道:“真是气死人。洪承畴在南边只守不战,十来万将士,日费百万。洪承畴要军饷,了库里没银子,皇上居然叫我出。”
王妃听了,站起来领着丫鬟给吴克善脱了大氅,换下靴子,菊花捧热茶伺候吴克善喝了。丫鬟们添了炭火,送来手炉,一家三口盘腿坐到炕上聊天。王妃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找您要银子了?咱家穷她什么似她,哪有银子给他。”
吴克善冷哼,“还不是瞧咱们生意做她火。眼红了呗!爱新觉罗家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她想着法子从别人腰包里掏钱。从野猪皮到豪格,一代不如一代。”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