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做后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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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不许胡说!”我本想抱起辰儿,奈何现在一丝力气都使不出,甚至不敢蹲□怕一蹲下就起不来了,只能安慰摸摸辰儿的头,他到底还是小孩子,如今家里发生这么多事,他害怕了吧?
“娘——”辰儿死死的抱住我的腿不肯松开,仿佛这样才安全。
“辰儿别怕,有娘在,娘会保护辰儿。”我柔声说道。
一旁的小清却看不过去,不自然的撇撇嘴,两只手上下揉搓着另一只胳膊,说道:“哎呀——辰儿真丢人,男子还大丈夫还要娘保护,可别哭了啊,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辰儿‘唰’的一下松开我的腿,站得直直的,朝小清哼的一声说道:“谁要娘保护?我是在保护我娘!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我本来压抑的心情被这两个孩子的逗得好了不少,这时公公拄着拐杖和婆婆一起从福元的屋里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大夫。
“你将这些事告诉他做什么?他那副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公气愤的当着我们这些小辈质问婆婆,似乎也顾不得婆婆的颜面。
“我、我当时也是太着急,你们都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婆婆擦着眼泪,畏惧的看着公公哽咽道。
公公一听更加气愤,恨恨的说道:“妇道人家妇道人家,就让你在家看着几个孩子你还做不好?”
“我——”婆婆又委屈的想哭。
“行了,别哭了,还嫌不够乱吗?”公公不耐烦的制止了她,向我和程曦看过来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我看到公公疑问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慢慢低下头,公公见我的反应问道:“人走了?”
我缓缓摇头。
“那是怎么了?快说呀。”公公再次气愤的用拐杖敲地,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见我犹豫,反倒程曦先开了口,“爹爹你不知道,那些人简直坏透了……差点把嫂子推在地上……还说要三千两银子才行……爹爹他们太坏了。”程曦添油加醋的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我拉了她的衣襟几次她都没明白,夜色里我也只能看着公公的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连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爹,你没事吧?”等到话都说完了,程曦出了口气一般满意的拍拍手这才觉得不对,连忙看向公公,‘噗’谁知没等程曦走过去,公公一口血喷出,直直的向后倒在地上。
“爹!”
“老头子!”
“爷爷!”
几人同时惊呼,我连忙叫福全去把刚走的大夫再请回来,程曦和婆婆半推半抱将公公抬到床上,虽然我没碰到,但也觉得公公的身体似乎很硬,有点像——死人?
可是我的记忆里明明要过几年公公才会去世,应该不会有事吧?难道命运也会改变么?是啊,命运怎么不会改变,现在程家一家的命运,牧先生的命运、李木的命运,甚至小清不都已经改变了吗?
我莫名的有些惶恐,也就是说原本长寿的人可能早早死去,原本夭折的比如小清这样的孩子可能活得很长久?所有的事都变得不同,都会改变!甚至我怀的可能是个女孩而不是前儿?
夜晚的风吹过,凉凉的将我从思绪中惊醒,如果我会永远留在这里,如果我脑中的记忆不过是一场梦,如果一切都要重新来过重新定格,那么,我要怎么做?
青草的味道弥漫开来,似乎要下雨了。
“娘,爷爷怎么了?你们都怎么了?辰儿、辰儿好怕!”辰儿的小脸皱成一团,瑟缩着,紧紧地抱住我的腿,把头埋在我的双膝中不肯出来。
我拍拍辰儿小小的背,等待我守护的、等待我改变的不仅仅是这个孩子,还有这个家,还有——我自己!
是啊,我是岚芷,我现在只有十九岁,我是程家的媳妇,可我的生命、程家的命运都还没有定格,未必一定要按着既定的轨道行使,对吗?
“大夫来了!”福全匆匆跑进院子,带着大夫直奔公公的屋子。
福全也是变了的啊,从前公公死的那一天他都还在赌场里,甚至没回来、没哭,现在他慌张的样子、他跳进火场救人时的情景,都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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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并没有死,可是他彻底的病倒了,据大夫说是本身年岁大了加上大火中受了伤又连续不断的惊怒所致,以后不可再操劳要一直养着兴许几年才能好转。
晚上,大家都已经睡下,外面正下着雨,雷声滚滚压得人越发喘不过气来,一个个闪电自天上竖直的劈下,要把这浓浓的夜色撕裂一般,我却恨不得闪电将夜幕撕碎让我看看天外究竟有什么神仙,借着闪电偶尔照亮屋子的光我依稀看到福全也没有睡下。
“福全,你说,是不是咱们家得罪了谁?”反正深夜无眠,我便和福全聊起来。
福全不说话,我刚要推推他,一个闪电劈下我看到他似乎正思考着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我向前靠了靠,几乎靠在福全的胸膛上,福全却向后挪了挪,犹豫着说道:“前段日子你说爹在生意上受了委屈,我和几个兄弟过去看了看,安平那孙子弄了几个小混混在门口闹事,我气极了和几个兄弟将那几个小混混打跑了,追他们的时候没追到,不知道几个孙子跑哪去了。”
我静静地听着福全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要说的话,只是从他的表情上让我觉得事情不是只有这么简单,“然后呢?然后你做了什么?”
福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老子当然他奶奶的不解气,又找了几个兄弟趁安平晚上自己走在小胡同里的时候将狠狠地一顿揍,我还想着那孙子怕是要报复我们,谁知也没见有动静,我就以为是被我打服了。现在想想,这次着火怕是与他有关。”
我向后靠了靠,不禁长叹一声,“或许吧,只是安平会有那么大的势力吗,连官府都被他买通了?”
“谁知道,或许县老爷是他二大爷吧,睡觉睡觉,我困了。”福全说着不耐烦的转过身去准备睡了。
福全的话不禁勾起了我的记忆,从前我也是因为告了县太爷的侄子反而被四十大板打折了腿,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现在这个放火害程家的人又有着怎样的背景呢?安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开赌坊的人若是没点背景是做不下去的。
雨停了,雷声也渐渐小了,让人心惊的闪电越来越远,夜,恢复了它该有的静谧。我不禁无奈的笑笑,无论是谁,这个人程家惹不起,明早起来还要想想怎么凑钱还了那些被连累的铺子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作者有话要说:公公终于终于被我弄得爬不起来了,真不容易啊,哈哈哈O(∩_∩)O哈哈~,下章女主要掌家啦,虽然是个,额,那样的家,不过相信主角的实力嘛,哈哈哈
☆、掌家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人刚吃过早饭,程曦就跑来说公公要见我,我想着八成是昨天的事又要细细的问过,也就跟着程曦过去。
正屋里公公还躺在床上,面色灰白,比昨日又差了不少,婆婆正坐在公公身边喂他喝药,一勺一勺细细的吹了再递到公公嘴边。
我向公婆福了福,“爹,娘,你们找儿媳过来?”
“恩,”公公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继续缓缓地说道:“你来咱们家,几年了?”
我一怔,不知道公公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有些莫名其妙的答道:“算来也有三年了。”
公公慢慢的点点头,始终闭着的眼睛张开了一条小缝,“也转眼也这么多年了,小凤也走了一年多了吧?”
小凤是福全原配的名字,我全身一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提起了这个,只能点点头。
“这一年多,你也变了不少,有些当家主母的样子了。”公公说话似乎很困难,慢慢的说着,我只能笑着应和,“爹爹过誉了。”
“这是咱们家铺子里的账本、还有这些年我和你娘攒的买棺材的钱,你都拿去,以后咱们家,就你来掌家吧。咳咳……我知道突然了些,咳咳,不过现下也只能如此了。”公公没说几句话就气喘吁吁头上的汗不断的流下来,婆婆在他背后帮他拍着。
我不禁心中一惊,这比从前早了太多,从前是公公死了之后程家才归了我管,现在竟然……他们这是信任我了?只是管着现在这个程家能算得上是好事?且不说别的,单单那三千两银子要我去哪筹。
我想笑笑,只是到了嘴边笑意有些勉强,或许公公已经看出了我的不情愿,说道:“爹爹,儿媳还年轻,怎么当得起,说话做事也都没个分寸……”
公公听我这么说,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们知道现下将程家交给你委屈你了,可是,咳咳——你也看见了,我连下地走动都不能,家里的事你是唯一一个可以管的人,好歹,这也是你的家吧?”
是啊,这也是我的家,以后那么多年风风雨雨,不管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我都从没想过离开这里,我已经在这个小院里扎根了。若是它没了,这些人没有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呢?那样的话是生是死都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我没再找什么理由,家里的情况我清楚,再说自己的家有什么委不委屈。我拿着那些账本和银票离开了公婆的屋子,只是觉得我走的时候婆婆用怪异的目光看了看我,等到把门关上才依稀从里面听到婆婆开口抱怨道:“咱们挣了一辈子的东西,给她做什么?再怎么不过是个外人;再说,她也是女人,见过的事还没有我多,能比我强到哪去。”
而后是公公恼怒的制止了婆婆,我这个婆婆,真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也只能说她太过愚蠢,福全大概就是像了她的脑袋吧。
回来的时候正听见牧先生教辰儿和小清背书,莫名的一阵想哭,当时意气风发的把牧先生请来,现在怕是要付不起请牧先生的银子了。
日光正明媚,我的心却被这许多事情死死地压住,怎么也明朗不起来,许久没有打理,院子里连那些生命力顽强的兰花都落了。
感叹了一阵,回到屋里看了公公给我的银票,加起来有八百两。我不禁苦笑,八百两,还差的两千二百两!呵,就是回去做妓、女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赚不来那么多银子。
我在那看银票,福全在旁边吃惊的张大嘴,看着我摆弄那些东西,过了好一会才呆呆的开口问道:“婆娘,爹、爹他把这些都给了你?”
我看着福全看着银票直咽口水,不禁手上加劲儿,把银票攥得紧紧的,才慢慢点点头。
“婆娘,这么多银子——”福全的两只眼睛都盯在银票上,我真怕他一个冲动就把他们抢去花了个干净,赶紧解释说:“这些银子是爹娘一辈子攒的钱,现在咱们把人家的铺子烧了,赔偿就至少要三千两。福全,你若真想咱们家被他们告上官府,你就把这些钱都拿去。”我索性把手摊开,将银票递到他面前,“最多也就是个家破人亡。”
福全没动,他在思考我的话,一会儿贪婪变成了为难,福全挠着自己的脑袋讪讪的说道:“我这不也是……这些日子你教我的拿去赌场那肯定是稳赚不赔啊,这么大的本钱等到赢了几局别说三千两,就是五千八千的也好说。”
我觉得自己好像笑了,至少心里笑了。每一次福全的不理解不配合都会让我特别的疲惫,我那么用心用力的去挣,和我过一辈子的人不仅不支持我反而落井下石,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这次,听福全这么说不管真心假意都让我好了许多,至少他是在帮着我的。
“从安平那,你还看不到赌坊那些人的德行么,他们养那么多打手你当是做什么的,若真赢了三千两没等你到家银子就会被人抢走。”我的手仍放在那,没有拿回来,那些银票就那么摆在福全面前,他看着我又想去看银票,一双手紧紧地攥着拳,似乎只要一松开他就会忍不住拿走那些银票。
终于福全还是伸出手,那一瞬间我几乎想收回手紧紧地握住银票以免被他抢走,然而我没有收回,福全也没有把银票拿走,他将银票狠狠地推回给我,自己也不只是气愤还是懊恼或许只是赌瘾作祟,整个脸和脖子都红了,在地上绕了个圈然后颓然的坐回床上,“我是不能帮你什么了,给人切菜一个月才一两银子。”
见福全的动作,我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长吁了一口气,告诉福全,“我再想想办法吧。”
其实我的首饰盒里还有一些金银首饰,是我做妓、女的时候那些恩客送的,从前我一直等到前儿长大了才拿出来一样一样的当了给前儿挥霍掉了,不如现在拿出来能凑多少算多少。
我将那些首饰拿去当铺,那个老板色咪咪的看了我,最终换了三百两银子,这下有一千一百两了。只是还少了太多,实在不成就只能将店铺卖掉,烧了的那个是没人愿意要了,另外两个地段又一般,卖了一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