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寂寞何所思-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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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能跟前些日子翦家小姐翦云裳的皇家婚礼相媲美了。
话说,翦氏当真是会做生意,光是翦家大公子的婚礼,就有意无意地带动了扬州的经济更上一层楼,与此同时,翦家更是趁机打造翦家下一任家主——翦渊的良好形象,将翦氏商号的名气打得更加响亮,啧啧,这般手段,也难怪翦氏号称“江南第一户”了。
整个扬州城似乎都沉浸的忙碌与喜悦之中,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喜悦的,因为这个要成亲的人是多金又多情的翦渊,多少姑娘或哭天抢地,或含泪饮泣,实在令人闻之叹惋,见之痛心。
洞庭洛和离到达翦府院墙之外的时候,茕姬的花轿刚刚抬到翦府门前,翦渊看见新娘子下轿,笑得一口白牙在阳光下甚是碍眼。正要将新娘子迎进门,却忽然瞥见洞庭洛和离闲闲立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笑望着自己。
翦渊张口要叫洞庭洛,却见洞庭洛跟他轻轻摆了摆手,翦渊撇撇嘴,隔着红布在新娘子耳边说了两句话,新娘子似是有些激动,欲掀起盖头往洞庭洛和离所在方向看去,翦渊忙阻止她,又跟她说了两句话,新娘子这才点点头,在媒婆的搀扶下,跟着翦渊进了翦家的大门。
没一会儿,有翦府的小厮小跑着出来,跑到洞庭洛和离的跟前,道:“我家少爷说,公子尽管进去,枫血山庄的景庄主并没有来。”
“哦?是吗。那枫血山庄可有派人来参加?”
“有。派了一个管事和几名弟子前来。”
“告诉你家少爷,待他拜完堂,我自会去跟他道贺。
“都跟你说景伯父没来了,你还是非得等我拜完堂才出现,还要这样偷偷摸摸,你小子就这么见不得人啊。”翦渊一手抱着一个裹着华丽丽的襁褓的婴孩,一手拉着已经揭了盖头的茕姬,往距离喜宴不远的一处僻静山石后面走来。
“乌衣姑娘,在下有礼了。”
翦渊的变脸速度非常人所及,刚才还对着洞庭洛骂骂咧咧,一看见离,立马就化身为他翩翩佳公子的情圣形象了。这使得洞庭洛很想一拳把他打成猪头,用洞庭洛的话说,就是把他打回原形。
“翦公子不必多礼。”
茕姬看见离,甚是高兴。
“乌衣!真没想到你也来了!刚才翦渊跟我说这事儿,我还不相信。”
离道:“你的大喜日子,我怎能不来?”
翦渊在一旁不满道:“什么‘翦渊’,还叫我翦渊,都成亲了,娘子啊,你要叫我‘相公’,知道么?”
茕姬一言不发,转过头面无表情盯着翦渊。
翦渊完全不被茕姬的眼神吓倒,笑眯眯地道:“当初可是说好的哦,第四章三十七条,亲亲娘子不记得的话,为夫不介意提醒一下下哦!”
洞庭洛在一旁听着,眉稍一挑,看见茕姬的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好半天,茕姬终于妥协,垂头丧气地叫了翦渊一声“相公”。
“咦?你刚才喊我什么?小攻?那是什么东西?你大声一点嘛,今天喜乐吹得这么响,你不大声一点,我怎么能听见呢?”
茕姬咬牙,眉心那粒朱砂顿时殷红殷红的。
“翦渊,你不要得寸进尺!”
洞庭洛暗自好笑,翦渊跟茕姬之间似乎有什么协议啊,感觉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不过像翦渊这种从小就在商场上耳濡目染的奸商,茕姬能斗得过他?
看看这两人一个志在必得、一个忍气吞声的模样,最后的结局,已经不难猜到,不过,过程是美好的,所有的八卦,也都是美好的,唔,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套套翦渊的话,看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好玩儿的协议。
“你成亲是翦家的大事,景浩然怎么会不来?”
“哎,景伯父他啊多半又是跑到哪个有贪官或是发大水的小县城去了,我没联系到他。”
“哼,他还是这样,总是一声不响就跑了,任谁也找不到他。”
“哎哎,你看你,又来了。”
洞庭洛也不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结,下巴一指翦渊怀里抱着的婴儿,道:“这个婴儿难道是——”
“哈哈!”翦渊大笑,道:“这是我儿子,少阳,翦少阳!这孩子特黏我,哈哈,要不是他,茕姬还不愿跟我回来呢!你说我说的可对?我的娘子?”说着,翦渊还一脸调戏良家妇女的表情,凑到茕姬的脸颊边,茕姬满脸通红,直拿一双含羞带怒的眼睛瞪他。
洞庭洛白他一眼。“这事儿,好像不值得你得意吧。”
“哼,我就是得意,你要怎样?”
洞庭洛冷笑一声,便要去拉茕姬的手。
“茕姬,你是被这风流鬼强抢回来的吧?来,我带你走!”
茕姬还没反应过来,翦渊已经迅速拨开了洞庭洛伸向茕姬的“魔爪”。
“你今日难道是来抢婚的不成?”
“哼,我就是抢婚,你要怎样?”
“喂喂,你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有乌衣姑娘了——呃?对啦,你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
洞庭洛哈哈大笑,将离揽在身侧,道:“翦渊,还不快点叫嫂子?”
翦渊瞪大了眼睛,茕姬也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你、你们成了?”
“废话!”洞庭洛与离相视一笑。
见眼前一对璧人,想当初在祈莲,洞庭洛一番苦恋,翦渊忍不住感慨万千。
“真没想到,你居然快我一步。快我一步也就算了,怎么连碗喜酒都舍不得给我喝?”
正是两对新人相互感慨之际,忽听得一个柔媚绵软的声音道:“哟,翦公子,宴上那么多客人等着你去敬酒,你却是躲在这里跟新娘子亲热啦!”
四人转过头去,见一身着水蓝色绸缎衣裳的女子正款摆着细柳般的腰身,向这边盈盈走来。
“月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刚才都没看见你。”
听见翦渊这话,月娘顿时一副委屈的模样。
“翦公子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哪还看得见我们这些没名没分的人儿。”
茕姬问:“这位是?”
“她是——”
月娘用帕绣掩口轻笑,道:“月娘见过新娘子,我是你相公的好朋友,除了是好朋友,其他的什么什么关系,可真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新娘子可别误会了才好。”
翦渊一听月娘这话,脸都黑了。这话,摆明了就是故意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喂,今天这日子,你是来搅局的不成?”
月娘听翦渊这样说话,顿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什么搅局,人家好心好意来跟你道句恭喜,你居然这般误会我!”
“当真只是来贺喜的?”按照往常的经验,月娘这话自然是不可信的。
“自然是当真,人家还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月娘笑得妖娆。
“什么大礼?”看见月娘这笑容,翦渊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自然是你最喜欢的。我啊,带了好一班姐妹一起来给你贺喜呢!不过,时间太过仓促,我只联络到了苏州、杭州,还有本地扬州的姐妹们,像霓虹、轻舞、梦莲、还有锦烟都来了哦”
翦渊背上的冷汗已经在一颗一颗顺着背脊往下滑了。
“她、她们都来了?”
“当然啦,听说翦大公子你要成亲,她们可是吵着闹着要来呢,诺,都在门外边儿候着呢,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叫她们进来?”
翦渊咬牙,道:“月娘,过两天,我让下面绸缎庄的伙计给你送新近的绸缎样品去,你看上什么就拿什么,要多少就拿多少,如何?”
“当真?”
翦渊拼命点头,恨不得把脑袋当棒槌使,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自然是当真!”
月娘用帕子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哎哟,翦公子这般说话,听在别人耳朵里,还以为我月娘今儿个是冲着那几匹布来的!不过,既然这是翦公子的心意,月娘岂有不受之理。”
“既然如此,门外你的那些姐妹们,是不是可以——”
“嘻嘻,哪有什么姐妹啊?月娘跟你说笑呢,哎呀,翦公子难道是当真了?”
翦渊瞬间有种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
月娘笑嘻嘻地走到茕姬面前,道:“妹妹今日大喜,月娘有份礼物要送给妹妹,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月姑娘,你不用——”
“我都叫你妹妹了,你还叫我姑娘?莫不是月娘是个风尘女子,妹妹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好吧,月姐姐。”
“这才对了。”月娘拿出一个方形的首饰盒,递给茕姬,道:“这是我这些年收藏的所有首饰里,我最喜欢的一件,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这是你最喜欢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傻瓜,我都送给你了,怎么能称为‘夺’,打开来看看吧,不晓得你会不会喜欢。”
茕姬小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蓝田玉镯子。
月娘道:“这对镯子通体冰寒,在夏日里,有消暑之功效。妹妹,你喜欢吗?”
“月姐姐,这礼物太过贵重,我不能——”
“这镯子,已经是你的了。”说着,一双风情万种的眼在翦渊身上转了一圈,又道,“日后翦大公子若是再到外面去风流快活,让你受了委屈,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月娘这话,惹得茕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翦渊则是满脸的黑线,心道:你收拾得了我?
月娘忽然附到茕姬耳边跟茕姬说了一句悄悄话,茕姬听了,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翦渊一眼,搞得翦渊莫名其妙。
事后离问洞庭洛,当时月娘说的是什么,洞庭洛道:“月娘说,‘其实你可以放心,能让翦渊定下来的,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这时,有小厮来找翦渊,说是翦老爷要翦渊去敬酒,茕姬则又被送回了洞房。一时间只剩下月娘和洞庭洛,还有离。
月娘跟洞庭洛行了礼,道:“不知洞庭公子什么时候能再来我们蓝月楼?你上次可是跟月娘说好的!”
洞庭洛笑道:“既然已经跟月娘说好了,洞庭洛就决不会食言。”
月娘这才满意,又细细打量了洞庭洛身边的离,那眼神非常之专业。“这位妹妹长得可真是好,好得没话说,是公子的?”
洞庭洛道:“是在下的娘子。离,这位是月姑娘。”
离微微一笑,“见过月姑娘。”
“哎哎,妹妹跟洞庭公子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洞庭洛忽然道:“月娘,那边有个人好像一直在看你。”从刚才,他就注意到了。
月娘转头去看,见不远处挨着酒席的地方,一身穿翦家仆人服装的年轻男子正看着自己,那人长得很是普通,勉强算是清秀,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多的样子。这时候,他见月娘发现了他,措手不及之下忙低下头随便找了个方向就要走,却不知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咚”地一声扑进了旁边的池子里,溅起巨大的水花,这般动静,一时引得周围喝喜酒的人一阵大笑,喜宴之上的气氛也更加热烈。
月娘撇撇嘴,嘟囔了一句:“那个笨蛋!”
于是对洞庭洛和离道:“你们自是喝喜酒去,我过去看看那人。”说完又摇着柳腰朝那池子走去。这时,那个摔进池子的人已经从水里浮了起来,一头脏兮兮的水草,很是狼狈,看见月娘向他走来,一时愣在了原地,忘了要爬上岸去。
洞庭洛明显感觉那二人之间颇有些暧昧情愫,还想再看一会儿,翦渊却已经端着酒杯过来了。
此时的翦渊已经是双颊微红,微醺之下,再加上一身正红华贵的新郎装,竟是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风流潇洒之态。洞庭洛在心中暗叹,还真想不到这花花公子竟然也有成亲的一天,不知今晚是多少姑娘家的不眠之夜。
洞庭洛指指池子那边,道:“那人是你们府上的?”
翦渊往洞庭洛指的方向看了看,见月娘也在那儿,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道:“那人叫戴青山,是我们家绸缎庄的一个伙计,听说他对大他几岁的月娘是有那么些意思。”
这时,那边有一桌已经有些喝高的年轻人在敲着杯碗闹着要新郎官儿过去喝酒,翦渊便又笑骂着过去了。
走之前,翦渊道:“今晚别急着走,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准备了客房,你们至少住上一晚再走吧。”
洞庭洛考虑了一下,答应下来。
待翦渊走了,两人便牵着手,绕着翦府偌大的花园乱逛,甚是悠闲。
离想起刚才闹着要新郎官儿喝酒的那些人,觉得好笑,道:“这婚礼倒是热闹,可苦了翦公子,那么多人要跟他喝酒,待会儿哪还有时间洞房?”
“哈哈,洞房?离,你这是在为新娘子着急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事儿怎么轮得到我着急?”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远处不时传来笑闹的人声,忽然,似乎有人出了什么洋相,远处忽然就爆出一阵起哄的狂笑声。
洞庭洛轻声道:“对不起,离,我无法给你一个这么热闹的婚礼。”
离笑道:“这么热闹的婚礼有什么好?都没时间洞房。”
洞庭洛停住脚步,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