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系相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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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手中的白玉被自己握得滚烫,她似乎又看见那个败家子握着这块玉的时候那紧张的样子,像是捧着这世间的唯一
有些东西,终究是不能割舍的。
低叹一声,明梳拨开依旧在忙碌的人群往朝阳所在的方向走去,行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帮我转告那个败家子,叫他把事情办完了自己滚过来见我,扔掉这块玉有什么后果,他是知道的。”
言幕瑟闻言轻咳一声,伸手摸了摸鼻子,心道这次有人完蛋了。
而那个就快完蛋了的某人,此刻正坐在苏州城某间客栈之中,远远的看着已成灰烬的红叶斋。
驻云客栈。
客房之中,一个人坐在窗前,品着一壶清茶,叶竹宣远远看着那渐渐消失的火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拉扯了自己的衣角,叶竹宣回过头便对上了叶华吟清澈的眼睛,那眼里分明有着悲哀与不舍:“爹……”开口之后便是哽咽,叶华吟再如何懂事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许多事情从未经历,昨晚那些杀手出现的时候,他明白哭喊都没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父亲,所以一路上他都沉默着,尽量不去打扰他,一直到现在,他们终于躲过了追杀。
叶竹宣看懂了叶华吟的眼神,柔柔的笑了,那笑容是叶华吟平日所熟悉的,今日看来却不知为什么多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他的爹还是以前的爹吗?那一瞬间,叶华吟只想这样问。
“花枝姑娘呢?”叶竹宣轻声问道。
叶华吟呐呐道:“她累坏了,现在已经睡了。”
“小苍蝇,你有话想和我说吧。”叶竹宣揉了揉叶华吟乌黑的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叶华吟没有否认,清澈的双目与叶竹宣对视,认真的道:“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认识你,爹。”
他曾以为他的爹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一天到晚除了败家就只知道装可怜,躲在娘的身后,也因此,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太喜欢这个爹,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笑容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染力,几年过去他也被这个一无是处的爹感染了,接纳他,认同他,等他习惯了这个没用的爹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这个爹,并不是真的像他的外表那样没用。
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平时看起来最没用的爹,带着他和花枝逃出了红叶斋,那时他展现出来的鬼魅一般的身手,让叶华吟和花枝瞠目结舌。
“白凰烛。”叶竹宣笑容之中终于掺上了点苦涩,“你爹我的真名,不过你不用记住,因为你没机会喊这个名字的。”
叶华吟话语一滞,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指着白凰烛不敢相信的道:“爹,你学坏了……”绝对是娘带坏的,绝对是这样的,他那楚楚可怜的爹从来说不出这么欠扁的话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爹真的变坏了,那不就代表家里被欺负的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白凰烛怔怔的看着叶华吟一个人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关心到:“小苍蝇,你还好吧?
叶华吟干笑两声,挠头,正要回答,却听见一人道:“你身边这只苍蝇还好,不过你自己可就快不太好了。”
这是一个轻柔绵软的男子声音,柔软的让听到这个声音的人有一种从心底放松的感觉,声音如此,其人又当如何?
叶华吟放弃脑中思考的问题,转过头看去,面前竟是一位青衣翩翩的年轻公子,眉目俊秀,笑容慵懒,一把折扇随手摇着,更添几分风雅。
这个人看起来不坏,这是叶华吟脑中第一个反映,然而他刚刚才经历一场大劫,不免有所防备,只好转过头去看老爹的反应,一看之下却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敬爱的老爹,方才他还以为终于有了成熟男人魅力的老爹,此刻居然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个刚刚出现的年轻公子,脸上委屈的表情比三岁孩子还不如。叶华吟怀疑,下一刻他的老爹可能就要扑到那年轻公子身上哭诉了。
很明显的,那个年轻公子也看出了白凰烛有这种趋势,忙伸出手挡在身前,后退两步道:“小烛,慢着!你冷静点!”
他一句话出口,让叶华吟一时无语,不过这句话对白凰烛倒是很受用,他竟真的冷静了下来,只是看着年轻公子的眼光仍然亮得像盏灯:“幕瑟,你也出城了?”
年轻公子便是刚刚才与明梳分别的言幕瑟,他眼见白凰烛安分了,便放心的来到白凰烛身旁,坐了下来:“我都出城好几年了,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我也不会现在来打扰你的生活的。”
“发生了一些事?”白凰烛若有所思,“连你也无法解决?”
言幕瑟点头,神情一凛:“不只是我,非烟,明倾,都没有办法。你该知道,天下那么大,我们只有七个人,若再加上夙弦和幽裳也不过是九个人,如何能与那个曾经的神话抗争?”
“曾经的神话”五个字,让白凰烛身体微微僵硬,他不可置信的到:“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是他们,若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这么苦恼。”言幕瑟终于也苦笑起来,“所以这一次我来的目地,就是要你回到白家。”
一旁的叶华吟听的很晕,不过最后这个白家倒是让他精神一振,他听说过这个家族,可是……他是在哪里听说的呢?这个白家又是干什么的呢?
叶华吟挠头,陷入了沉思。
同样沉思的还有白凰烛,他低笑一声,终于还是点头道:“我也早该回白家了,不过还得等到倾云门的事情完成之后。”
“好。”言幕瑟赞许的点头,“六年了,当年你离开的时候说要依靠自己走下去,现在似乎真的做到了——倾云门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白凰烛想也没想,脱口道:“有幕瑟帮忙当然再好不过!”
“……去你的依靠自己。”言幕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祸从口出,不过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抚额长叹一声,言幕瑟摇头道:“好吧,这次让神堂出手的那个人就交给我去查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白凰烛笑了笑:“叶竹宣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我自然得换个身份,不过在那之前,幕瑟,小苍蝇和花枝姑娘就拜托你帮我送去月素山了。”
言幕瑟颇有些不解,还来不及问,叶华吟就已惊叫出来:“爹!你扔下我是想去做什么!”
言幕瑟不管叶华吟的惊叫,蹙眉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小苍蝇?”他指的是神情仍然不甘的叶华吟,也不待白凰烛解释,他又道:“你说的月素山莫不是许多年前倾云门的开山祖师叶枫晚隐居的地方?”
“不愧是幕瑟,什么都知道。”白凰烛点头,眼光却转向了叶华吟,“大哥将红叶斋交给我的时候便将倾云门的秘密一起告诉我了,红叶斋只是倾云门的一部分,真正的倾云门在月素山,帮我带小苍蝇去哪里,他们看到小苍蝇身上的戒指便会知道他的身份了。”
言罢,白凰烛又向叶华吟淡淡一笑:“小苍蝇,以后你便是倾云门的门主了。”
那样的眼神,让叶华吟心里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恐慌,他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温暖而有力,叶华吟抬头看见了言幕瑟无声的勉励。
“别依依不舍的样子,你们两个都不小了。”言幕瑟笑到说到,“小烛,你刚说要换一个身份,是什么?”
白凰烛脸一下子红了,低咳一声:“神堂杀手,诡烛。”
沉默啊沉默,这次别说叶华吟了,连一向云淡风轻的言幕瑟都给吓着了:“你小子真行,倾天榜公认的天下第一杀手啊。”
“我那是刚出城的时候什么也不懂,才被骗去神堂当杀手……”白凰烛的答案更加让人无语。难怪听说神堂前五的杀手都来到了红叶斋,却只见到四道人影,难怪从不失手的天下第一杀手会漏掉三个人没杀,原来这厮就是天下第一杀手本尊,总不能叫人自己杀自己吧?
不过白凰烛并没有告诉言幕瑟,他那个时候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才不得不呆在神堂之中,究竟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让曾经软弱的自己成为一个杀手。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脱离神堂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神堂里还留着我的名号。”白凰烛干笑两声。
一点也不好笑,感觉被耍了的言幕瑟和叶华吟硬生生将他的干笑瞪了回去。
白凰烛委屈的道:“那么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神堂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我去引开他们,你们保重。”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言幕瑟喊住他,声音里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你的明梳娘子让我带句话给你,叫你办完了事就去找她,扔掉那块玉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的。”
某人离去的脚步霎时僵住,如遭雷击。
相公,冷静
红叶斋的大火只烧了一个晚上就被众人扑灭了,只是从前繁华的宅院,如今也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散发着刺鼻的焦臭,漆黑的高强顽固着不肯倒下,往外冒着浓烟,不时有火星扑腾几下,却已经没有可以再燃烧的东西,很快熄灭
正是太阳初生之时,明梳轻轻一叹转身离开,与白衣红伞的男子擦身而过。
直到明梳走远,撑伞的男子才突然回身,仔细的看明梳的背影,细长的眼睛眯起,喃喃道:“真是眼熟的背影……也许我该相信你还活着吗?我的,小宫主。”
“离使对那女子很感兴趣?”一人来到白衣男子的身后,对于男子来说,他的声音略显尖细,
“同为八使之一,我竟不知除了你心目中那位小宫主,你竟还看得上其他女子。”那人似乎并没有听见方才白衣男子的自语。
白衣男子双目眯得更细了,声音之中带着寒意:“乾使虽为乌衣八使之首,管得也未免太多了些。”他转过身正视来人,那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面貌平凡,眼窝深陷,瘦削,一身黑衣,却是满头的银发,长发并未束起,而是松散的系在身后,额前几缕碎发垂下,遮住了整个右眼。
被称作乾使的男子浓眉微挑,不予争辩:“离使,这一次的行动,出了天大的疏忽,你可知道?”
“哦?”离使握伞的手微微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请问乾使,究竟是什么样的疏忽,连你也惊动了?”
乾使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的道:“红叶斋的男主子叶竹宣死了没错,不过少主叶华吟和花家的小姑娘却逃了出去,你办事,总是这样不干净呵。”他的笑容,带着讽刺,还有些许居高临下的意味,离使看着他的眼睛,握伞的手不觉更加用力。
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离使面色不改的问道:“神堂出手不应该失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神堂只来了四个人,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杀手诡烛没有来。”乾使缓缓道,“你该知道,神堂的人在怎么厉害也只有四个人,而红叶斋如此之大,有漏网之鱼又有什么奇怪的?更何况,红叶斋之中竟然还藏了一名高手,连伤神堂两名杀手,将人救走了,离使,你有何看法?”
离使淡淡“哦”了一声,随机又转眼看向已成废墟的红叶斋:“神堂派来的人呢?我想和他谈谈。这次的事情是我的过失,我绝对不会推脱,圣者那里我自会给个交代,就不劳乾使费心了。”
“很好。”乾使冷笑一声,“重生,有什么线索你就和离使说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回总教了。”他的话是对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的清瘦男子说的,离使闻言瞳孔微缩,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没有发现有一个人一直站在乾使的身后注视着自己。
乾使似乎很乐意看到离使吃惊的样子,勾起唇角瞥了离使一眼,大步离开。
看着乾使的背影,离使冷冷笑着。
被称作重生的男子一言不发,直到离使将视线转向他,他才缓缓抬起头,与离使对视。
他有一双很美的双眼,却不带一丝感情,与他对视的瞬间,离使只觉得全身仿佛坠入冰天雪地之中,阴寒彻骨。这个人大概只有二十出头,长得本是一张娃娃脸,但却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表情,也许不该说是没有表情,而是他本身便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在离使看来,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人
死人,只有死人才是没有感情的。
“你叫重生?”离使笑了笑,将一直撑着的伞放下,收拢。
那个叫重生的男子缓缓点头,声音沙哑:“是。”
“这次,破坏神堂行动那个红叶斋高手,究竟是何模样?”想来这个叫做重生的人也不是可以聊天的人,离使直接进入主题。
重生回答得很快:“蒙面。”
离使点头,又道:“不是说神堂前五的杀手都会参与这次行动吗?神堂第一杀手诡烛呢?”
“不在。”重生道。
“不在?去哪了?”离使皱了皱眉,有点无法接受重生简单但是不明不白的说话方式。
重生只是沉默,却不再开口。
就在离使准备换个说法问他的时候,一个声音飘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