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宝藏-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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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幕僚大怒:“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罪行,来人,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两边衙役一声答应,钻进牢房,按住周明生,狠狠地打了起来。
“哎唷——”周明生像杀猪一样惨号起来,才打了几下就昏厥过去。
衙役将一盆凉水泼到周明生脸上,半日他才渐渐醒了过来。
章幕僚喝道:“周明生,招不招?”
周明生大汗如雨,抬起头来望了章幕僚一眼,喘着粗气答道:“大人,我真没有杀害自己姐姐、姐夫,就是打死了,做个屈死之鬼,我也不会承认。”
章幕僚见这周明生果然刁横十分,还敢抵赖,吼道:“继续给我打!”
现代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是绝对不能动用刑罚,但是古代却认为不行刑,犯人就不会老实交代。赵星语实在不忍看到这种逼供,况且她心中疑点甚多,便拦住章幕僚,说道:“章大人,暂时放过他,我们出去说。”
出了牢房,章幕僚对赵星语的阻拦略微不满:“如果再打几下,那周明生就招供了,为何不继续打下去?”
赵星语苦笑,如果继续打下去,周明生很可能会认罪,但这纯属屈打成招啊,她问道:“章大人,小女子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章大人,我有几个疑点,第一、周明生虽然不像好人,但是他一个瘦弱的病秧子如何能不动声色地杀掉两个壮年人?第二、既然周明生和他姐夫发生争执是为了钱财,为何只杀人不拿财物?第三、他根本就不用专门找时间掩埋凶器和头颅,只需在逃亡途中找机会处理掉这些证据就可以从容不迫地逃走,何必等到天亮被官差轻易抓获?”
章幕僚言词铿铿道:“他完全可以把江裁缝夫妇灌醉后再行凶,行凶后他心中恐慌,只想逃命来不及拿钱财,而他怕带着凶器和头颅逃走会被人发现,所以要先处理好再逃走。”
赵星语暗自思忖,前两点还说得过去,后面一点就有些前后矛盾了,既然周明生只想逃命连钱财都没时间拿,为何又有时间处理证据?她嘴上不能说章幕僚的不是,只好含糊说道:“章大人说得非常有道理,只是小女子觉得咱们还是先找到凶器和头颅,再来定周明生的罪,让他彻底无处抵赖。”
章幕僚想了想,觉得那周明生不经打,万一没逼问出结果先把人打死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便点点头说道:“好,咱们先把证据找出来,看他如何狡辩!”
赵星语问:“既然他逃跑的时候没有携带证据,那你们搜查过江家吗?”
章幕僚摇头道:“搜遍了江家隐蔽的地方也没找到证据,不知这贼子把凶器和头颅藏在何处。”
赵星语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亲眼看看案发现场比较妥当,便说:“我打算明天去江家看看,大人去吗?”
章幕僚沉吟了一会,点点头:“也罢,咱们就再去瞧瞧。”
第二天上午,赵星语带周伯和顾镜文跟章幕僚在刑部衙门外面碰头,赵星语给三人介绍了一番后,就一起来到江家。
江家处在安仁坊里一条小巷的交角上,那里腌脏潮湿,危楼鳞次,是贫户聚居的坊区。章幕僚向赵星语遥指了江家,江家房屋前后相连,前院是江裁缝的铺子,后院是这家人居住的内院,也正是江裁缝出事的地方。
几人绕到后院僻静的小巷里,江裁缝出事的房间果然有一扇小窗,那扇窗户靠近房檐,离地面有一人半高,宽约三十公分,可供一人侧身进入。窗户大开,正对着又狭窄又幽暗的巷道,从巷道瞧去可以看到房间的天花板,估计从房间往外瞧,也能把巷道瞧个正着。
窗户下面有些碎石子和血迹、落叶,可能之前也有人来探查过,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脚印。
赵星语打量了一下,发现单凭自己力气是爬不上窗户,便问周伯和顾镜文能否爬上去。
顾镜文并不知道案子内情,还以为凶手是从窗户爬进去杀人的,他一边叹息:“居然在这里开个窗户,不是正好给歹徒作案的机会吗?”一边踮起双脚,手臂打直,往上一纵,双手就勾住了窗户边沿,脚在墙上蹭了几下,半个身子就钻进小窗。
赵星语指着窗户对章幕僚说:“章大人,你看,除了女人、小孩和体弱多病的人,谁都有可能通过窗户爬进屋中作案。”
章幕僚反问:“窗户开着是可以进入,但如果窗户关实了,外贼除非损坏窗户才能进入啊?然而这窗户至今完好无损,当时若非屋里有人主动打开,谁能进的来?”
赵星语无言以对,喊顾镜文下来,众人转回江家裁缝铺。
大门虚掩着,此时江婷婷已经不敢在江家居住,住到邻居武二嫂家。几人穿过铺子走进后院,只见江家院子不是很大,地面铺着青石,四处散落着白花纸钱,院中有一棵半人粗的梧桐,梧桐的树梢都盖住厨房和卧室,给院子带来一种阴冷的感觉。卧室有两间,左边就是有小窗对着巷道的房间。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64章 粉色耳环转契机
赵星语扣紧顾镜文的胳膊走进案发现场,江裁缝夫妇的尸体已经弄走,果然透过敞开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巷道。房里家具陈设很简单,一张梳妆台,一张案几,一张木床,掉在地上的枕头和衾褥都无人收拾,上面还沾着斑斑褐点,床上有两大滩呈喷射状的血迹。据说江裁缝夫妇是被猛地砍断颈大动脉,估计这些血迹就是那时喷射出来的血液。
赵星语的怀疑又多了一份,就算周明生把江裁缝夫妇灌得不省人事再动手杀人,可是他那瘦弱的身体也做不到一击致命。凶手应该另有其人,还是个年轻力壮、心狠手辣之人。
赵星语虽然没有见到尸体的惨状,可是脑海却不由自主勾画出一幅恐怖的情境,越想越害怕,手中用劲,指甲都掐进顾镜文肉里。
顾镜文痛得呲牙裂齿,又不好声张,只能强忍着。
虽然房门窗户都打开着,赵星语还是闻到刺鼻的血腥,她走到窗户边,尘土模糊看不清有几人的脚印,但是有一条断断续续的血线从床边延伸到窗户边,她忍不住叫出声:“章大人,请看,这些印迹说明凶手曾经把沾血的东西带出窗外,而周明生并没有带任何东西离开,可见作案的人不是他。”
章幕僚不以为然道:“说不定是他身上沾了他姐姐、姐夫的血水,逃走时留下的印迹。”
赵星语皱眉,这种说法虽然成立,但是未免太牵强了。周明生身上并无多少血迹,而这些血线明显是需要有很多血才能留下。她四处打量屋子再没有什么发现,加上自身的胆战心惊,便准备离开,岂料脚下慌张,踩在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上差点绊倒,幸亏有顾镜文在,避免了嘴啃黄泥。
赵星语站稳后,往脚下瞧去,原来是一只耳环,那耳环是一朵用银子打制的莲花,上面精致地绕盘着银丝,中间点嵌着粉珍珠,她拾起来问:“这是谁的?”
众人都摇头,章幕僚说:“可能是那死去的江周氏的吧,想必是被凶手杀害无意中从耳朵上掉落。”
赵星语吓得赶紧把耳环扔给周伯,死人的东西,多可怕。
谁知周伯拿着耳环看了看说:“这不是中年女人的耳环。”
赵星语奇道:“你怎么知道?”
周伯老脸一红,嗫嚅道:“只有没成亲的小姑娘才会带粉色的耳环,成亲的妇女一般都带深色的饰品。”
对哦,赵星语想起来到这个时空后,很少看到已婚妇女穿戴粉色的服饰,就是在现代,中年妇女也很少穿戴粉色的服饰,因为那是属于青春年少的色彩。
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瞧周伯,看不出周伯还是个花丛老手吖。
不过这耳环不是江周氏的那又会是谁的呢?赵星语想到江家唯一的女儿江婷婷,便让顾镜文去隔壁把江婷婷找来。
江婷婷不愿进这间屋子,赵星语只好走出去问:“这只粉珍珠耳环是不是你的?”
江婷婷瞧了一眼,点点头:“是我的,怎么在你手里?”
赵星语指指屋子:“我在里面捡到的,你的耳环怎么会掉在你父母的房里?”
江婷婷诧异道:“那不是我父母的房屋,是我的房屋。”
赵星语惊叫:“你的房屋?你的房屋为什么是你父母睡在里面?”
江婷婷苍白的脸上腾起一团红晕,答道:“我还没出阁,怎么可以让其他男人睡我的屋子,所以那天父母睡我的床,舅舅睡他们的床。”
赵星语大声问道:“平时有没有换床的习惯?”
江婷婷摇头:“没有,舅舅那天是突然留宿,父母才做了这样安排。”
赵星语和章幕僚同时想到一个可能,如果凶手不是特别熟悉江家的情况,就很有可能是冲着江婷婷来的。
章幕僚厉声喝问:“你和谁结过仇?”
江婷婷被问得怔住,下意识地回答:“没有。”
赵星语说:“你好好回忆一下,说不定凶手不是冲你父母来的,而是冲你来的,这次没有杀掉你,可能以后还会找机会伤害你。”
江婷婷吓得脸色发青,愣了一下,捂住嘴呼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
赵星语和章幕僚眼睛一亮,同时问道:“他是谁?”
但是任凭两人如何逼问,江婷婷只是摇头掉泪,却不肯说出“他”是谁。
几人无奈,只得先把江婷婷带回刑部衙门。
回到刑部衙门,江婷婷还处于痴呆的状态,神思游离。
章幕僚拍了一下惊堂木,喝令将她带上堂来。
两名衙役一声答应,立即将江婷婷挟上了公堂,按倒在冰冷冷的青石板上。
章幕僚喝道:“江氏,抬起头来!”
江婷婷脸色灰白,神情滞呆地抬起头。
赵星语心有不忍,但对江婷婷明显袒护“他”的行为生气,便默不作声,看章幕僚审问。
章幕僚冷冷叱道:“好一个幼稚无知的女子,你父母尸骨未寒,你却意图包庇他人,今日问你之话,须照实答来,不得弄虚作假,免受皮肉之苦。”
江婷婷木然地点了点头。
章幕僚鼻孔里“嗤”了一声道:“女子行为稍有所不慎,就很容易引起男子犯罪的念头。你定是不守闺训,与人偷情苟合,才如此包庇对方。说,奸夫是谁?”
江婷婷身子蓦地抖起来,却死死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赵星语听得睁大眼睛,怎么审问凶手审出个奸夫来?她瞧瞧江婷婷的模样,再联想到江家的情况,那扇敞开的窗户是比较适合人从巷道进来幽会,可是凶手也犯不着杀害江婷婷的父母啊。难道是江裁缝夫妇不答应女儿和那奸夫之事,奸夫就恼羞成怒杀了两人?可是奸夫如何知道江裁缝夫妇和女儿换床的事情,除非是江婷婷说的,但是江婷婷会和奸夫一起密谋杀害自己父母吗?看她哀哀悲切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再说她才16岁,她的心有那么狠毒吗?但是窗户没有被损坏,只能是有人在里面打开了窗户,才给了凶手进入的机会。难道这个16岁的少女的心真就如此歹毒?
章幕僚见江婷婷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肯招认奸夫,一挥手,吼了一声:“拶指!”
两名衙役上前来,不由分说,左右掣定江婷婷,一个衙役拿了一副竹制的夹棍,将她的十指分开夹紧了。
江婷婷的脸色惨白,嘴唇蠕动了几下,听不见声音。
章幕僚一示意,衙役便将夹棍的绳子使劲抽勒。
“啊——”江婷婷惨呼起来,水灵灵的葱指马上变得乌青红肿。她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却也是江裁缝夫妇的掌上明珠,哪里受过这种十指连心的痛苦,她哭喊着说:“我说,我说……”
衙役停下行刑,静立旁边。
赵星语虽不忍,却也有些厌恶江婷婷。如果一开始就说了,何必受刑,难道自己父母的性命还不如一个幽会的对象,最可笑的既然她要罔顾亲情选择“捍卫”自己的爱情,最后却又因为怕痛而“出卖”对方,到头来,亲情、爱情一样都站不住脚跟。
其实这点倒是赵星语想错了,她是站在现代人的立场去想,觉得未婚谈恋爱很正常。却没想过这是在古代,未婚女子一旦承认自己有偷情行为,将被世人唾弃甚至处以极刑。江婷婷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未婚偷情的“淫娃、荡妇”。
第二卷 京城破案篇 第65章 张冠李戴少女误
然而,在极刑的逼迫下,江婷婷还是抽搐着说了:“他是……是安仁坊学馆的廖郎。”
“廖郎?”
江婷婷一五一十地说道:“有一次我帮父母送衣裳给客人路过安仁坊学馆,看到一个学生仪表堂堂,心中仰慕,甚是喜爱,苦于无法结交。后来武二嫂见我郁郁寡欢,问我为何事发愁,我就把心中的念想告诉她了。她说她去为我做媒,让我们配成一对佳偶。过了没多久,廖郎就来我窗外诉说情意,日长月久,我们渐渐互生爱慕之情……一日深夜,他心猿意马,按捺不住,爬进我的屋子……就这样,我跟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