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宝藏-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所周知,时间越长,仇恨就会慢慢淡下去,许多报复命案都是凶手一时头脑发热、冲动而为,等冷静后再让他去做,他不一定还有那个胆。
这样看来二牛仇杀的可能性也不大。哎,这条线索又断了。
烦!烦!烦!赵星语气得连连扯掉三根头发,你要断就让你断个痛快!
第一卷 风情美食篇 第37章 唬诈二牛说实话
虽然张二牛杀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赵星语还是决定去他家看看,了解情况。说不定这张二牛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呢?
安慰了老两口,告别了王家,几人来到隔壁张家。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面相敦厚的壮实小伙子,他并不把门打开,只溜出一条细缝,打量众人,粗声粗气地问:“找谁?”
一回生,二回熟,赵星语扯来的虎皮已经贴到身上了,她面不改色,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是京城下来的官员,来你这里调查王大壮的案情。”
“跟我无关!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别冤枉好人!”小伙子一脸惊恐。
“先让我们进去,配合执法人员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嗯,就是说,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我们,至于你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要用事实来说话!”赵星语的电视真没少看啊,三言两语就唬住了小伙子。
小伙子不甘不愿地把几人让进院子,房里传来一个老妪咳嗽的声音:“二牛,谁来啦?”
“娘,没事,几个大人来问王大壮的事情……”
二牛他娘蹒跚着从屋里走出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一看就是长年卧病在床的老人。她见到几人,急急切切地说:“大人啊,我家二牛是个乖孩子,不会杀人的,你们可别……”两眼一翻,居然要晕了过去。
赵星语急忙扶住二牛他娘,“老太太,你别担心,就是怕二牛被人冤枉,所以我们才要问清楚。我们不是来抓二牛的,是来把事情调查清楚。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二牛他娘听了这话,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赶紧吩咐二牛给几位大人端茶倒水。
“不用,不用,还是回屋里说吧。”赵星语拦住二牛,把两人一起劝回屋中。不能再喝啦,再喝就要跑茅厕啦!
她打量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几件破旧蒙尘的家具,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屋子只有里外两间,二牛他娘的破床摆在外间,二牛的房间估计在里面。
屋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几人索性排排站,让二牛那体弱多病的老娘上床休息。
二牛他娘坐回床沿开始絮絮叨叨:“让各位大人见笑了,二牛他爹死的早,我一个人把二牛养大,家中都没什么积蓄,我又经常犯病,害得二牛现在都娶不上媳妇……”
二牛脸色一红,打断老娘的话:“娘,你别说了!”
赵星语静静听着二牛他娘的唠叨,心思急转,二牛家这么穷,二牛会不会谋财害命?可是王大壮死后,他家人并未说有财产遗失,而且王家的条件也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谋财害命的东西。
她看着王家、张家相邻的矮墙,蓦地想到一个可能,二牛是个血气方刚的独身男人,王氏是个长年留守的妇人,他们会不会暗生情绪,只是彼此隐藏得好,才没被邻居发现?
她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地盯着二牛,突然爆喝:“你和王大壮媳妇是否有奸情?你们为了达到长期在一起的目的,合谋毒杀王大壮!”
二牛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冤枉啊,我和王大壮媳妇只是邻居,她从不单独出现在院子,不信你问问她的家人,她长年累月都是在自己房中做些女红针线,我们怎么可能单独相处。”
赵星语学过微表情观察,当人在极力想要隐瞒一件事时,突然被别人提起此事,那他一般会下意识先发愣,再否认。但是二牛几乎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否认了,如果不是他没做过此事,就是他隐藏得太深。
到底是哪一种情况呢?赵星语犯了难。
她想到警察审案的时候常常用“诈”,有些犯人本来是因为其他案子抓进审讯室,被警察三诈两诈,就把原本警察不知道的案子都诈了出来。
如今,她打算也试试这手段。她指着二牛的鼻子,冷笑道:“你胡说,如果你和王大壮媳妇没什么关系,为何对她的生活习性这么了解?连她从不单独出现在院子和她长年累月在自己房中做女红针线的情况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这,这……”二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屋中满室寂静,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二牛,眼见他额头急汗涌出,却又无法自圆其说。众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想不到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居然做出如此伤风败德的事情,更丧尽天良做出杀人谋妻之事。
就连二牛他娘也瞪圆眼睛,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二牛,就撑着一口气,等他承认是否。
二牛憋红了脸,看看众人,又看看老娘,终于点头说:“我过去是对王氏有过想法,可是……”
“啊!”二牛他娘听到这里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众人急忙手慌脚乱地去搀扶,又是灌凉水,又是掐人中,弄了好一会,二牛他娘才悠悠醒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
谁知二牛跪走到他娘膝下,痛哭流涕:“娘,你听孩儿说完啊,孩儿没有杀人啊!”
赵星语居然也认真地点点头:“老太太,你别急,我看二牛也不像杀了人。”
咦?赵星语刚才还说二牛撒谎,现在又说二牛没杀人?案情峰回路转,把所有人都搞迷糊了。
赵星语指指二牛:“先听他把事情说完,回去我再告诉你们具体原因。”
众人又把目光投回二牛身上,静待下文。
得到赵星语肯定的二牛也不慌乱了,他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事情还得从六年前说起,当时我才十九岁,因我家中贫寒,故和我同龄的青年都娶妻生子,我仍然是单身一人。后来隔壁王大壮也娶了媳妇,我便心生羡慕,常常听墙根……”
说到这里,他看看众人,见大家并无鄙视之意,就继续讲下去:“开始听了几次都是夫妻那个……嗯……后来却慢慢听到王大壮殴打他媳妇的声音,好几次他媳妇躲在屋子里偷偷哭泣。这王大壮也太不是人了!要是我有那么一个贤惠的媳妇,一定当宝供起来,他却恁地不珍惜。有一次实在听不下去,我就把院子里的土砖扔了过去,和他吵起来。结果他说我在打他媳妇的主意,还说要告官把我们这对狗男女抓起来。我虽说想过男女之事,但是绝对不会打他媳妇的主意,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当然不能容忍他把这盆脏水泼我身上。后来我们就打了起来,最后邻里间来劝架,他家人也给我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从那以后,我再不敢去管他和他媳妇的事情,那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哎,只是那王氏太可怜了。”
赵星语听完二牛的话,气得一拳头砸在墙上,难怪王家二老说话吞吞吐吐,原来还隐瞒了这样一段事情,说起来那王大壮也太不是人了,居然敢打老婆,还信口雌黄,这样的人真是死有余辜。
死得好,死得妙,死得星语呱呱叫。这人死了不打紧,还连累云中郡百姓遭殃,果然是个大祸害。
可是祸害归祸害,案子还得破,否则云中郡的老百姓还会胡乱猜测。一想到这点,赵星语那个愁啊,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
第一卷 风情美食篇 第38章 国法人情难抉择
赵星语返回王家,追问二老,王大壮生前是否经常殴打自己媳妇。
老两口起初遮遮掩掩,抵不住赵星语凶神恶煞地逼问,只好说出实话,“大壮以前是打过他媳妇,都是闹着玩的,后来再没打了,而且这些都是家务事,跟大壮死有什么关系啊……”
“什么没关系,你儿子死了,你儿媳妇被抓了,但凡跟他们有点皮毛的事情你们都要说清楚,才方便我们审查。要是你们一开始就说清楚,我也不用来回折腾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说?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赵星语都想爆粗口了,怎么会没关系,这是典型的家庭暴力。要是搁现代,她找的老公敢对她使用家庭暴力,她还不把那男的大卸八块。
大卸八块?赵星语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凶手的作案动机似乎已经找到,凶手也已经快要浮出水面,但是他(她)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毒杀王大壮的呢?
王家二老还在喋喋不休,“哪家媳妇没挨过打啊?床头打架床尾和,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们何必到处说……”
赵星语默默听着,王家二老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只感到可恨又可笑,既然他们觉得这不是好事,为何又觉得这很正常?难道他们觉得王氏进了他们家,就该当牛做马伺候人,甚至连牛马都不如,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一方面逢人就说自家儿媳妇贤惠温和,一方面又眼睁睁看着儿子殴打媳妇不闻不问。
哎,赵星语一向自认为自己都算是够伪善的人了,想不到有人比她更伪善。这对伪善的老夫妻可以说是杀死自己儿子的间接凶手。
“我们回去吧。”赵星语突然不想把这个案子再追查下去,意兴阑珊地站起来,连告辞都懒得说一句就离开王家。
“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唐风音追上去询问。
“或许吧……”赵星语的声音飘散在风里。
留下四人楞在原地,不知道她又发哪门子神经。
回到云中郡府,赵星语闷闷不乐,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愁眉不展。
于大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事应该秉公执法处理,她应该把自己所知的线索呈报上去,方便差役们立案侦查。况且此事已经影响了云中郡的稳定,不能再拖延下去。没看见肖郡长为了此事都愁白了几根头发么。
于小义,她非常不情愿把凶手交出去,在她眼中,王大壮实在是死有余辜,凶手的行为称得上是自卫。况且她还没完全想通凶手的杀人手法,是以也不敢一口判定自己的推论就是正确。
她叹气复叹气,愁容复愁容,从未发现心情竟然如这一刻般难受。
唐风音回到郡府后,走进书房,向肖郡长禀告了今天出行的情况,愤愤不平地说:“哼,她倒会扯着虎皮当大旗,居然还说我就喜欢站着伺候人,气死我了!不过她说的‘清平世界,朗朗乾坤,自有公道在人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有善恶审时报’倒着实让人激赏。”
肖郡长哈哈大笑:“你自己要跟着去受气。我早就说过星语丫头是个文采斐然,热心助人的好女孩。对了,她对此案有何看法?”
唐风音想了想,“我倒是没看出此案的眉目,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只是她不肯说,又似乎有什么为难。”
肖郡长按按太阳穴,“这可难办啊,此案一天不解决,云中郡的百姓就一天惶惶不可终日,愁煞老夫了,得尽快想办法从星语丫头嘴里套出话来。”
吃晚饭的时候,肖郡长故意唉声叹气,愁容满面,食不下咽,眼神却时不时瞟瞟赵星语。
唐风音趁势问道:“世伯,可是还在为那中毒奇案发愁?”
肖郡长马上接口诉苦:“是啊,此案的影响太恶劣了,今天郡中又有两拨不同民族的百姓发生冲突。如果再不尽快解决此案,只怕还会让那些心浮气躁的百姓酿出血案来,到时候,就不是一人、一家的事情了。老夫都恨不得变出无数个自己,尽快把此案了解。哎,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赵星语看看一唱一和的两人,推开碗筷,“行了,你们俩也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让我见见王氏,就告诉你们谁是凶手。”
肖郡长乐得眉毛和胡须都颤抖起来,“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吃完饭,众人来到关押王氏的地方,此时王氏的身份不是凶手而是被保护的对象,所以并没有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本来用“关押”两字似乎不合适,但是王氏不是有钱人,没人给她提供另外的地方,只是把她关在一间干净的牢房,所以赵星语认为他们还是关押着王氏。)
赵星语不许大家靠近,自己独自走到关押王氏的牢房门口,定定地看着她。
王氏披头散发,蜷缩在墙角,对来人视而不见。
赵星语蹲下身子,缓缓开口:“今天我去了一个地方,看到一位老人俯着石阶痛哭,邻居说他儿子死了,儿媳妇也坐牢了……”
王氏抬起头,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又把头垂下匍匐在膝盖上。
赵星语看到她裸露出的后颈上有几条蜈蚣似的伤痕,心紧了一下,继续说:“听说那家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太太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子……”
王氏全身颤抖,手慌脚乱地爬到她脚下,眼泪横流,哑声问道:“我,那孩儿可好?”
赵星语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