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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安知玉如意-第95章

小说: 安知玉如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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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撇撇嘴,尽管流着泪,可还是一把抹去,冷冷瞧着房顶。

忽然门被撞开,安如紧张地看过去,甚至身体都在不察觉地颤抖,可看见的不是心中的那个人,恍恍然收回目光,重新靠在床头,不言不语。

惠郡王兴高采烈的捧着什么东西,小心的挪进屋内,不让旁人搭手,慢慢挪到床前。

安如淡淡地瞧了过去,不过是一些看起来很美味的食物。只是,她没兴趣。

“安妹妹……”

“谁是你妹妹,你也姓安?”

惠郡王笑了笑,丝毫不把安如的嫌弃放在心上,仍旧柔声问道:“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你看,笋丝肉,还有螺羹汤,你都喜欢的。”

安如看着他小心的为自己布菜,身上的衣裳有一种淡淡的油烟味,眉宇间亦添了三分疲惫。

“我不吃,拿走。”

他布菜,安如别开脸,“我说了不吃你烦不烦!”

惠郡王手底一顿,那一丝的失心一闪而逝--

“……我不爱吃肉,不能吃海味,不喜欢辣辣的味道……我喜欢我的丫头熬的汤,很烦她,可还是喜欢,我会吃甜食,常常只吃一点儿可经常会饿,然后繁生就会一口一口喂我吃。”

安如不禁抬着头看他,看他面目变色,一点点暗下去沉下去,“你知道繁生是谁么?呵呵呵……我吃不下东西,他也不吃,我讨厌饽饽,他就全部吃掉,他不在,我什么也吃不了。他是我的男人……你看,我好像又瘦了一些。”

惠郡王慢慢从小桌边站开,目光游移不定的看着桌上色香的饭菜,原本诱人的味道此刻却渐渐变得无趣。试着吃一口,索然无味。

安如恍然有些疲乏了,软软地靠着床帏,心里很乱,眼睛慢慢闭上,“你看,我累了,是真的累了。你都不累么?”

惠郡王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低着头继续尝着一份份菜的味道,味道没有变,“你为了吃笋丁肉,跟良哥儿都打起来了,吃到香辣青仁儿,能开心一天。你每次都说不吃鱼肉,别人替你挑了刺儿你又骂多事。”抬起头,“可你都喜欢的,每次骂了我,都会把鱼肉吃完……你,只是在骗我。”

安如听见他离开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冷漠,“怎么是骗你呢,你们都不相信,知不知道,那个她啊,早已经死了。都死了。死的时候很安静,周围一片漆黑,呵呵呵……你也放心,她死的时候,也很干净。”

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的。

惠郡王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饭食,仍旧不为所动,温声劝道,“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什么孩子!这是你的孩子?”安如双目立刻正圆,干脆从床上站了起来,愤恨地盯着他,“我吃不吃关你屁事?!”顿了顿,很快又横眉竖立,“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她死了你听不听懂人话!自作什么多情,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东管我西,我吃饭怎么了,不吃又怎么了--不要拿你的臭脸看我,有什么意思!”

惠郡王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床上高高站着的女人,“快下来。”

“你是谁,不是我男人管我站在哪里?呵呵呵……你也知道你不是,还来凑什么热闹,打量你是什么王什么爷的,诚心拿我来做耍子,当是个东西说拿来就拿来!--你做什么!”

“小心伤了身子。”

惠郡王苦口婆心待要上前护着,又把那女人吓得顿时往后跳,急急止住了步子再不敢动,“不要过来!”

安如这一回紧紧靠着内墙壁,很冷很凉,心中越发的不爽,看着他有所顾忌,渐渐壮大了胆子,动作极敏捷的溜下床,逼在他面前冷笑,“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知道我是谁?你了解我吗?”

惠郡王窘迫的不知道怎么办,眼看她近身,又是紧张又是激动,脚底却不由自主地退开两步,“那个……”

“我让你说话了!”

“没……”

“还说!”安如大声斥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嗤笑,“哥哥,我没有哥哥,你哪里来的,凭什么做我的哥哥!让人听见了笑话,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多出来个舅舅,我是不是还要挖开坟墓问一问我娘亲怎么生了个哥哥我也不知道的?!--”

倏然间安如停顿下来,目光忽然凝滞起来,嘴里的冷言嘲讽突然僵硬,半晌,脑子里一阵空白,不能明白不能清除的,“娘亲?……”

她的娘亲在哪里……

父亲母亲,是不是有兄弟姐妹,或者族兄妹、表姐弟?一定不会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可是,她的亲人族人都在哪里?

安如竟怔怔地站在那里,浑身蚕白的衣裳衬得娇小的身躯越发零落,目光滞滞烟眉紧蹙地看着他,看着那个男人,看不见他焦急的表情和急切的呼唤,呼吸竟急促了,心中有一根弦微微颤颤:

“我,刚才说了什么?”安如目不转睛,紧紧盯着他,感觉浑身发凉,“我说了什么,我,我的娘亲?”

她听不出自己声音的颤抖与绝望,“我娘……死了?”

……

那人走了之后好些时候都没来过,安如尝到饭菜里渐渐有了熟悉的感觉,心情波动不平。

他说一定会把她父母的骨灰找回,天涯海角的,一定能找到。

找到又能如何,安如才知道,自己果然是孤家寡人了。

离开的人带走了烛火,青色的月光透过一层层窗寮竟渗了进来,有一份的凉意,便有九分的寂寥。

就这么靠在床边听着安静的声音。

听见有人忙忙碌碌在院子里找着什么,往旁边的房间进去,又出来,再旁边的房间进去,又出来。安如咧着嘴笑了一回,笑完了,才觉越发的寂寞。

紧了紧被子,安如茫然地盯着床顶。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那人在门口停留了一秒,疾步走了进来,摸着黑色大步冲上,带着丝丝寒意丝毫没有犹豫地扑在安如身上,惊得她一声尖叫不由分说骟了上去--

“啪!”

“……”

安如甩出去的手瑟瑟发抖,愣了一秒,立刻屏着呼吸双手又覆了上去,小心的贪婪的闻着那个味道,某些东西像泄了闸的洪水一般肆意涌出,不觉之间泪流满面,委委屈屈娇娇糯糯,像只受伤的小兽呜咽,“呜呜呜……繁、繁生……你怎么、怎么能、把我给丢了?……”

第三十七章 镜中美人

金陵邑,北苑别馆。

涵哥儿在床上爬来爬去,闹腾得繁生怎么也睡不踏实,抄起小崽子的屁股打了两巴掌,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安如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委屈、巴掌大的脸蛋儿凑成一堆儿的丑模样,顺手将儿子抄在怀中,抓着那绵软的脸蛋子捏了捏,小声笑道,“小东西还拧不拧,你爹爹打你噢!”

涵哥儿眨了眨眼睛,仰着脑袋,可泪珠子还是扑闪闪地掉了下来,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安如的衣襟摆子,咬着小唇硬是犟着脾气,眼看着气息越来越不顺,连抽着气哼哼唧唧。逗得安如撑着儿子的两胁抱起在眼前,小涵哥儿顺势就踩着娘亲鼓鼓的肚子爬了上来,搂着安如的脖子就要跳跳--

“哇--”

繁生早知道这小子是个惹祸精,才一转身的功夫就又想着法儿的蹭上他娘的大肚子上了,真是造孽,忍着困意拦手就把儿子从他娘身上拉下来,“小子!再哭就不要你了!”

涵哥儿立刻不敢再器,只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更加可人怜的,连安如都看不下去,“抱抱,娘抱抱--”

繁生才不管,光着脚下床抱着儿子就到外头塞进丫鬤的手中,“拿过去外头玩去!”

安如才拖着小睡鞋赶上来,扶着腰急匆匆地,“小心着凉!”先抢过儿子在怀里亲了亲,又裹上一层小袍子,“乖,有毛毛玩儿去。”毛绒绒的玩具。

涵哥儿一听有毛毛,兴奋得立刻忘记方才的哭闹,四脚扒拉在石莲身上乱嚷嚷着。碧珠同菱儿一齐跟着出去了。

繁生回身搂着小女人打横抱起,送回床上,无奈道:“爷睡个安稳觉都不成,你就宠着那小子罢,看哪天不爬到你头上去,还敢踩着爷的宝贝胡玩!”说着,帮安如拉好被子,严严实实地捂好之后,自己将两只大脚在炕边热乎的地方暖了暖,才掀开被子也滚了进去,牢牢抱着小女人,闷头大睡,“乖,爷都快累死了,消停。”

安如笑嘻嘻地地舔着男人的脖子,才老老实实地窝好,轻声道,“说你好几天都没睡,鬼才相信呢。”深深呼吸闻着自家男人身上的味道,自从被他寻到,紧接着送来金陵王妃这边作掩护,以避人言语风传的,他自己又忙着往蜀中汉道走粮米,到现在三月初的才日夜赶回来。

看着他浑身疲惫,怎能不心疼。

小女人柔软地藏在他身躯之下,唧唧歪歪的好半天才拥着入眠。

及到醒来时候,约莫已经黄昏,安如全身背靠着蜷缩在繁生怀中,眉尖小心的蹙起,芊芊素手之下是繁生的一双大手,热滚滚的包裹着那圆圆的肚皮,仿佛千金宝贝一般的呵护。

安如微微侧首,轻吻了繁生的面颊,引得繁生低低笑她,炙热的气息冲在小女人的颈窝里,挠得人心里直痒痒,禁不住娇声笑了出来,“你也醒了?”

“早醒了。”

“你偷看我睡觉。”

“嗯。”

“呵呵呵……”安如在他怀中蹭了蹭,感受到身后人的剑张弩拔,越发笑得甜蜜了,“别闹了,待会儿还要去问王妃请辞呢。”(文*人-书-屋-W-R-S-H-U)

繁生恨恨地捏了捏小女人胸前越发的丰盈,乳香味仿佛魔咒一般醉地人不由自主加大了手劲,痛得她呻吟起来,“疼……繁生……”娇滴滴的声音勾得繁生眼神一再黯下去,嘴唇早已先动,隔着薄薄的中衣深深浅浅地啃噬舔吮着,濡湿的感觉从颈口下来,锁骨蔓延,遇到那销魂的迷味儿所在毫不犹豫地含了上去--

安如的抽气的声音破碎着战栗,“繁生……不要在这里……咱们、回去了……嗯……”

酥白的十指如丝如扣的嵌入繁生乌发之中,小女人仰着脖颈眼神迷离,“不要咬……”

繁生紧紧吮吸着那里面香香甜甜的乳,感觉浑身都是力气,恨不能把这个勾人的妖精一口全部吃进肚子里,爱她,狠狠地爱她……叹了一口气,松开嘴巴,又上头去同她唇齿纠缠,扫尽那丁香小舌的羞怯与热情。

猛地松开,瞧见那小妖精潋滟的眸齿,情动的娇媚,腾地内火就升了上来,急急就要扯掉对方的衣裳。安如一获得空气就清醒了,看他炯炯的模样,立刻抱来枕头挡在身前,且轻轻喘息着,“别,王妃,王妃,咱们就要走了,然后再说……”

繁生燥地狠狠咬住小女人的耳朵,厮磨了一阵子才松开,指头不停地滑过那女人的敏感,松了手。为她整理好内衣裳,附着她耳垂下又热热地说了些混话,看见她脸脖子都带上了粉粉的颜色,这才满意。

抱着她坐在床沿上,从一旁的屏架上取来一层层的衣裳,先与她穿好。

安如笑着任他抬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儿的穿着,“繁生,我,不想回扬州,你都不在。”

“不怕。”

“我怕人说闲话。”

“所以才送你到金陵邑来。”

安如又想了想,“你不问我些什么吗?就是,他,嗯,你不想知道?”

繁生已经从架子上取来自己的衣裳,长汗巾一系,回头道,“那小子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动你。”

“哦。”安如垂下头,拨弄着衣穗儿,又抬头问他,“那个,王妃好像还关着他呢?真是--”

“郁城佑关的。”

安如见他色有微变,不禁笑了笑,垂眸道,“谁知道家父母的遗骨残灰,竟是这个世子爷帮着收了……弄得我,都恨起自己了。”谁知道那个什么惠哥哥竟一头栽进郁城佑的手里,被生生禁了行动。天网恢恢?

繁生挑了挑眉,唤了末蕊进来服侍,兀自坐到床沿边上,看着小女人层层叠叠地套着衣裳,圆滚滚的肚子隐隐地遮挡起来,觉得很有趣,不觉盯着那里看了好久。

房内服侍更衣的丫鬤们都嘻嘻笑首,直到穿戴整齐了,安如紧着将那些女孩子们打发出去,也将箴儿遣去为自己端造点心热汤忙忙碌碌,而后拉着繁生的手笑道,“每次就这样没个体统,弄得全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一阵子王妃都拉着我笑话呢。”

外头早已桌椅安放妥当,鱼贯的送进热热的饭菜来,繁生端坐在正上,嘱意安如就坐在自己旁边,更不让她为自己布菜,一餐饭吃的十分认真。

饭毕,丫鬤们鱼贯着进进出出收拾着,早有丫头跪在套阁暖间外头请安,“世子爷才回来,正在王府里同王妃说着话,并问庄五爷、夫人安好。王妃嘱咐夫人好生荣养着。”

安如瞅了瞅繁生,凑近他耳朵咬道,“你看看,我在这里多体面。”因笑着对末蕊道,“你同她一起过去王府里请安,就说我同你们爷很快就过去。”

末蕊领命先去了,安如又仔细将繁生一身上下检查妥帖,丝毫不差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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